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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吳光霽不想影響演員,多的是人會影響。 季走看了項杰一眼,退到一邊,找唐佳林拿手機,給童樂撥電話。 “我要明確地告訴你?!蓖瘶方与娫挼谝痪涫沁@么說的,“微博爆不能買,多少錢都不能,you know?” “不是這件事情?!奔咀叩溃巴瘶?,從現(xiàn)在開始,幫我監(jiān)控輿論,有任何要拉踩汪平哥的,全都壓下去?!?/br> “啊……?”童樂懷疑自己沒聽清楚要求。 “任何拉踩汪平哥的,全都壓下去?!奔咀咧貜?fù)一遍。 “……”童樂看著電話,深感自己老板確實是神經(jīng)了,崩潰道,“誰會拉踩他啊???今天是屬于你們新晉CP飯的狂歡好嗎??” · 一個電話時間,項杰已經(jīng)補好了妝,一副謹慎謙虛的樣子走過來,站在季走和吳光霽面前。 吳光霽沒看他,拿著對講機的手晃了晃,道:“準備好了就開始。” 季走拿了劍,沒什么表情地走入竹林之中,等待打板器。 等待的幾秒鐘,季走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今日的兩場戲恰好一文一武,能夠比較全面地試探出究竟哪個演員更合適。 真的是什么都想到了。 季走眸光冷冽,看向他面前躍躍欲試的項杰,心中充滿擔(dān)憂——面前這個人畢竟是最佳新人,底子在那里,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季走余光瞥向角落,正在耍劍的汪平心無旁騖,根本沒有感受到哪怕一點點季走的擔(dān)憂。 希望項杰不要太強,希望汪平哥能夠突出重圍…… “咔嚓?!贝虬迤鲃x那響起,場務(wù)宣布拍攝場次的瞬間,季走表情瞬間變了——剛才還是冰冷中夾了一絲擔(dān)憂,現(xiàn)在變成了劇中那個溫文爾雅的師弟。 項杰已經(jīng)提劍向季走劈來,季走也提起劍,做好準備。 竹林的戲幾乎是純打戲。 武指早就設(shè)計好了一招一式,大家都私下練過并給導(dǎo)演過目。 兩個人按照設(shè)計對招,季走演戲中分出另一個靈魂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審視項杰,不得不說,項杰的打戲相當(dāng)不錯。 力度恰好,動作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下了大功夫。 最后一招,季走的長劍橫在項杰脖頸處,余他脖子只有半寸,項杰看了看季走長劍冷光,嘿嘿一笑。 “CUT?!眳枪忪V舉對講機,在監(jiān)視器后點了點頭。 季走的心沉了半分——一場打戲一次就過了,項杰實力是真的強;于是他越強,汪平的壓力就越大。 項杰笑嘻嘻地和季走抱拳,又過去纏著導(dǎo)演問自己戲的好壞。 季走過去補妝,余光掃汪平那邊。 汪平可能是覺得劍還挺好玩,甚至拿著劍蹦跳了一段Seorita,其動作之嫵媚流暢,估計現(xiàn)在加入女團還能當(dāng)個C位。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季走不忍睹視,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半小時后,燈光和妝容就緒,季走與項杰從竹林起,繼續(xù)接下來的文戲。 文戲講了一段師兄勾著師弟去小亭子喝酒慶生的內(nèi)容,季走知道自己的戲不好接,使出全力壓制項杰。 然而,這段戲難度并不算大,即使季走再怎么全力壓制,效果也有限;項杰沒被壓住,和季走一接一應(yīng),對得不錯。 這一次,還是一遍過。 過完這遍戲,劇組開飯休整。 季走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擔(dān)憂,讓唐佳林把自己特意給汪平哥定的鮑魚拿過來,笑著陪汪平吃飯。 汪平今天中午吃得并不多,鮑魚也只吃了半只,不過和季走說說笑笑,看上去倒也不緊張。 飯后,唐佳林收拾飯盒,汪平從助理手上接過一小杯意式濃縮喝了,跟季走一起去補妝。 下午一點半,季走&汪平組合,正式開拍。 · 仍然是那片竹林,黑暗竹林中灑著柔和月光,汪平和季走對峙間,風(fēng)吹葉響,竹葉颯颯。 汪平把嘴里叼著的竹葉隨口吐掉,懶散目光看向自己手中長劍時,剎那鋒利起來。 “師弟,看招?!?/br> 汪平如是說,拖劍快步向季走沖去。 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白痕,直到季走面前,汪平揚劍,直往季走面門砍去;季走剎那抽劍,直接往下一劈,二人劍刃相撞,金石之聲驟響。 這一聲,足見兩個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季走表情沒變,心中卻暗罵了一聲——糟了! 剛才汪平一劍過來他太入戲,完全忘了收力氣! 汪平的力氣不如季走,季走劍砍下來時他虎口巨震,眼看劍把就要脫手。 吳光霽對講機放唇邊,隨時準備喊停,卻就在這時,他抬眼一看特寫鏡頭的監(jiān)視器,汪平嘴唇一咧,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全景鏡頭上面,汪平腳往邊上一踩,劍刃在季走劍刃下面打了個旋輕盈離開。 然后下一步,汪平一個弓步,舉劍直刺季走毫無防備的側(cè)腰。 季走下意識抬劍過去一擋,順勢拿劍背將汪平劍挑開。 又是一剎那,趁著汪平握劍的手還橫飛于空中,季走送劍出去,直刺汪平眉心。 汪平反應(yīng)卻更快,他保持目前弓步,直接往后下腰向左躲開,天青色闊袖飛于空中,堪堪擦過季走劍刃。 項杰站在監(jiān)視器旁邊,臉瞬間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