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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搓搓看, 新年就是要搓耳朵, 你……你不知道嗎!” 問題并不在于搓耳朵! 汪平終于反應過來了, 伸出手,一把推開季走。 汪平往旁邊走了兩步, 捂著耳朵, 回頭看季走:“你孤陋寡聞, 我不跟你計較!咱們……咱們趕緊去買菜了,不然市場要……要關門了!” · 汪平說完這句話, 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到電梯旁邊——他好像突然對電梯運營產(chǎn)生了莫大興趣,認認真真閱讀上面的說明書。 季走緩慢地朝汪平走過去,走到他身后,看著他背影。 如果說, 剛才只是百分之五十的確定,現(xiàn)在就上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汪平對自己…… 季走笑了笑,看向電梯門反光出來的汪平,什么也沒說——不能一次性把人欺負太狠,惱羞成怒,跑了就不太好了。 汪平心跳得能跑出胸腔,電梯一來就竄進去,到了一樓撇下要去開車的影帝往外一跑。 住宿樓外陽光正好,汪平的耳朵在陽光下,更是紅得發(fā)亮。 可能是被陽光曬了,guntangguntang的。 過了一會兒,季走開著車上來,汪平也沒去副駕駛,一把拉后座位,借口要睡會兒,上去躺下。 季走從后視鏡瞥了汪平一眼——一開始,汪平還真的是有點煩惱地翻來覆去,但時間久了,此人心比海還要大,居然也真的睡著了。 等三十分鐘后季走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門口停車,汪平醒過來,耳朵不燙,人也不害羞,基本上完全是把剛才的插曲忘了。 汪平拖著季走進市場內(nèi)部,一進去,就感覺暖風撲面而來。 菜市場里被熟食的香味霸占,因為春節(jié)臨近的緣故,每個攤位都收拾過,擺得干干凈凈,又滿滿當當。 兩個人剛走幾步,就聽見“嘩啦”一聲,一堆雞蛋糕新鮮出爐,被店主扣進不銹鋼的餐盤里。 剛烤好的雞蛋糕香味四溢,汪平上一次正兒八經(jīng)吃東西還是昨天中午,聞著味道,喉結(jié)輕輕一滾。 “小兄弟。”店主的老婆看汪平這樣,舉起一塊蛋糕笑嘻嘻地沖他晃了晃,“來嘗嘗看,我家味道好不好?” “謝謝!” 汪平也不客氣,接過老板娘手里的雞蛋糕,掰開吹了吹便咬了一口,然后汪平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汪平?jīng)]咬第二口,而是轉(zhuǎn)向季走,沖他舉高蛋糕。 汪平剛要把蛋糕喂到季走的唇邊,忽然想到了什么,手臂迅速一落。 “你……你自己拿著吃吧。。” 汪平把那一半蛋糕往季走手中一塞。 可能是蛋糕太燙,熱氣兒燙到臉上了,汪平的臉又開始發(fā)紅,一路蔓延到眼尾,耳朵,后勃頸。 季走接過蛋糕,輕咬了一口,看了看汪平的耳朵,又看看蛋糕,忍不住笑:“嗯,挺好吃的。” “真的?”汪平馬上去看季走表情——他憑直覺,季走是真的很高興。 季走高興,汪平也高興,他馬上取出錢包,轉(zhuǎn)向老板娘:“好吃就買——老板娘,給我買五斤?!?/br> 老板娘:“……?” 雞蛋糕這種東西輕盈不壓秤,五斤……是準備吃到天荒地老嗎? 老板娘看了一眼跟在汪平身邊的季走。 “五斤太多了,我們兩個根本吃不完?!奔咀咦叩酵羝缴磉叄托牡?,“我還有別的想吃的,你給我買別的吧?!?/br> “行!”汪平從善如流,“那就少稱一點——你還想吃別的什么?隨便挑!別客氣!今晚你的年夜飯,就被我承包了!” 這句話,竟然把逛個農(nóng)貿(mào)市場說出了逛頂級奢侈品商店的架勢。 季走看了一圈,挑簡單的說:“土豆炒rou絲吧?!?/br> 這個根本不難。 汪平把蛋糕塞給季走讓他邊走邊吃,轉(zhuǎn)身就是賣土豆的攤位,回頭就去買土豆去了。 “土豆怎么選啊?”汪平問老板。 “土豆不需要選?!崩习逡簧矸藲?,粗聲自信,“我家土豆每一個都是最好的!” “……真的假的……” 汪平不太相信這種吹牛皮,但是他也確實不會選土豆,正好這時有個中年女人過來,汪平便提個塑料袋,鬼鬼祟祟地跟著女人一起挑選。 季走提著香味四溢的蛋糕,站在汪平身后看他忙碌。 汪平頭頂是一扇窗,陽光斜射進來,汪平手邊的番茄被陽光照亮。 灑上了些水,非常靈動。 就像汪平明明只是低頭挑個土豆,也恨不得漂亮得好像一張畫。 從汪平回來就一直持續(xù)的那種暖意,在季走胸腔翻涌。 季走看了一會兒汪平,忽然看見隔壁攤位有個送貨上門的牌子,上面有個微信二維碼。 季走瞥了眼認真挑選土豆的汪平,拿出手機,掃描二維碼,加上老板。 送菜上門:【您好?!?/br> 季走:【您好老板,今天還有送菜□□嗎?】 送菜上門問了下季走的地址,季走報了串數(shù)字過去。 送菜上門:【四點前可以,之后就要回家吃年夜飯了?!?/br> 季走:【那市場上別的東西也能幫忙代買一點嗎?】 送菜上門:【那得加錢?!?/br> 季走直接給老板轉(zhuǎn)發(fā)了一個三百的紅包過去:【跑路費,其他另算。】 送菜上門:【行!您地址給我,要什么菜打給我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