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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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嗯。”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br> “那給我留個電話好么?” “干嘛?” “你家是在京城吧?我說不定,嗯,過年的時候會過去?!?/br> “不在?!?/br> “不在京城?還是,你不在家?” 她輕輕吁了口氣,“你過年去干嘛?” “不管干嘛,總有時間找你?!?/br> “找我做什么?” 這丫頭總是這樣,明明貼得這么緊,可她輕聲一句回過來就能把他堵死。這他怎么回答?是說:我忙完別的,可以順便睡你。還是告訴她:其實(shí)我一個人過年,放假的幾天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在酒店等著,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都行。 前者,他不是個東西。后者,就像tony說的。應(yīng)召,還是千里送。 “過年回去走多久?過了十五么?” “不知道?!?/br> “怎么不知道?兒童畫坊給你放多久的假?” “那里我已經(jīng)辭了,再做三天就不做了?!?/br> “是么?!彪y怪她之前在趕工,張星野無意義地應(yīng)了一聲,心不知怎么的,忽然發(fā)緊。她不是凌海人,在凌海沒有工作、沒有任何生活來源,除了這個租來的小屋,她跟這座繁華的都市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小萱,” “嗯,” “你不考慮留在凌海么?” “不?!?/br> “為什么?凌海是國際性的都市,在這里工作、學(xué)習(xí)、創(chuàng)業(yè),成本雖然相對高一些,可機(jī)會卻比別的地方多很多;而且,文化包容度高,國內(nèi)外的新生事物總是最先在這里落腳、起步,眼界開闊,生活上的選擇也多,不管哪方面都可以說是應(yīng)有盡有,還不夠啊?” “太多了?!奔据嫘πΓ拔倚枰纳?,不用浪費(fèi)凌海。” 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淡淡一笑就了之,留下的空白根本沒法填。突然,張星野有一種白癡的感覺,媽的!兩個人在一個被子里,還談特么什么生活和理想??他立刻抱住她,抱緊她,在她耳邊直接問,“告訴我,過了年,你還回來么?” “不知道?!?/br> “小萱!” “我真的不知道。” “總得回來退房子吧?阿婆這里你怎么租的?付三押一?” “嗯,不過,當(dāng)時因?yàn)槲乙募?、短期又不好租就跟阿婆講好了,我如果提前走,剩下的房租和押金就都不要了。這幾天我會把東西都收拾好。” 張星野咬了牙,不知道他還能說什么。凌海相遇,只在意重復(fù)當(dāng)初神奇的邂逅,他從沒想過會持續(xù)多久,見她幾次。后來,他天天打電話,等著,秘密的激情背后其實(shí)是篤定的。凌海這個地方,只要人們奔著來了,不到實(shí)在生活不下去,不會輕易離開。而她,絕不會生活不下去,因?yàn)?,他是張星野?/br> 曾經(jīng)很得意聽她說凌海和桐江一樣,現(xiàn)在覺得根本不一樣。桐江那三天,是額外多出來,每一分鐘都是天賜的,他不是在揮霍而是在索取,直到離開,都是滿足;可現(xiàn)在,是預(yù)計的擁有在提前失去,每一分鐘都感覺是在逼近分離…… 過了午夜,雨小了,窗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催眠…… 小屋里很安靜,每次和她聊天,都是很快就結(jié)束,其實(shí),今天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話題,可是,他沒想到是這種感覺,心口悶悶的,抱她多緊,都壓不住…… 小腹已經(jīng)不疼了,他的懷抱反倒疼起來。季萱輕輕拍拍他的手臂,“好了,睡覺吧。” “小萱……” “嗯,” “讓我……壓一壓?!?/br> 他的聲音啞喉中、埋在她耳后,一種說不出的渾濁和危險,她蹙了眉,“不行,我不舒服。” “不會弄疼你的,乖,讓我壓壓……” 說著他已經(jīng)翻身起來。他像喝醉了,好像不能講理,她不得不躺平。他撐著手肘,俯身下來貼著她,卻不覺得沉,只是,他已經(jīng)把自己剝/光,睡裙也掀了起來。這大手輕輕地?fù)崦橆a,脖頸,光滑在手心里反復(fù)摩挲,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 “你不是有姨媽么?怎么……” “棉條。” 他笑了,一把扯了最后那一小層障礙,俯身下來,跟她緊緊貼在一起。忽然的重量,讓她險些不能呼吸…… 他埋頭下去,輕輕地咬住她…… 一個月,怒火啞在心里,身體是最難熬的。像毒/癮的戒斷期,一種全面的爆發(fā)。現(xiàn)在,明明做不了什么,可是,只是抱著她,肌膚磨蹭,就足夠他發(fā)出自己都覺得羞恥卻根本無法抑制的聲音。 這一個月,他干什么去了?她根本就沒有不見他的意思,她根本就無所謂見不見他,可他卻矯情了一個月,現(xiàn)在,跟她在一起的時間被自己浪費(fèi)的只剩下七天…… 七天,造物主用了七天造出整個世界,可是給他七天,他能做什么?還能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滴甜甜圈小姐,雷雷收到! 謝謝親愛滴糯米豬豬,雷雷收到! 第22章 雨在后半夜就停了, 房檐上蓄下的水卻一直滴滴答答的。 一夜,小床破例沒有經(jīng)受激烈的撞擊,可床上的人依然筋疲力盡。從來不知道親吻可以持續(xù)這么久, 擁抱到最后可以汗水淋淋。人的意志有時候真的很難克服生理,前戲是給女人的, 當(dāng)所有的時間都是溫柔前戲, 女人再也沒有抵抗力。 她終于抱著他, 任憑他把兩個人變得濕漉漉的黏膩。她睡著的時候他還有汗,胸前攏著她,熏著汗的味道, 一種混沌又催/情的味道。 這樣入睡, 睡得很沉,再醒來,床頭的小水車鐘剛五點(diǎn), 其實(shí)還不到兩個小時,可是, 她的睡眠很好。睜著眼睛, 沒有立刻動,他的姿勢沒有變, 抱著她,大手始終捂著小腹, 難怪沒有痛,難怪現(xiàn)在那里還有汗。不過, 耳后的氣息都不聞。他沒睡? “醒了?”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fā)。 “嗯。” “來, 轉(zhuǎn)過來?!?/br> 季萱轉(zhuǎn)身,被他裹進(jìn)懷里,貼在胸前。她就是摟了他的腰, 嗯?怎么這么涼?趕忙把被子往下拽了拽給他蓋好,“你不冷么?” “你知道你睡著了喜歡抱被子么?” 不知道。季萱抿了下唇,“是你不讓要兩床被的?!?/br> “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么?正確方法應(yīng)該是,以后轉(zhuǎn)過來抱著我睡。” “你哪有被子軟,舒服?!?/br> “我啊,”他低頭湊在耳邊,“當(dāng)然不軟??赡茏屇愀娣??!?/br> 季萱瞥了他一眼,這個家伙就是個發(fā)/情的機(jī)器,昨夜已經(jīng)憋得一身的汗,在她耳邊說她要弄死他了,現(xiàn)在身體還脹著,一夜沒睡,還嘴賤。“你不想活了?” 張星野笑了,抱她,拉著她的小手往下,握上他,“小萱……” “不?!?/br> “聽話,要不,我今天真沒法工作了?!?/br> 這種理由真是清新勵志,手被他握著動不了,季萱好笑,“誰讓你把自己弄成這樣的?!?/br> “誰讓你喝牛奶的?” 噗嗤,季萱終于被他強(qiáng)盜的邏輯逗笑了。他俯身,抱緊她,“難受,求你了,啊?” 趴在她肩頭他閉了眼睛,像一個索奶的孩子。季萱沒辦法,只是……抿了下唇輕聲說,“我,我沒有過……” 他輕輕吻她,“那你別松手。” “……嗯?!?/br> …… 四十分鐘,睡了四十分鐘,他就睡飽了,非常舒服!洗了澡出來見她在整理床,床單換了,被套都拆了,張星野笑,想起竹樓三天,就那一條床單折騰了。 披了襯衣走過去,從身后抱了,“你怎么也起來了?” “今天要去畫坊。” “天氣預(yù)報說今天降溫,你別往天臺上去了?!?/br> “嗯?!?/br> 她答應(yīng)了,他還不松手,“小萱,” “嗯,” “你看?!?/br> “忙著呢?!?/br> “看!” 季萱扭頭,他張著嘴,她這才仔細(xì)看。昨天滿嘴口瘡氣勢洶洶的、疼得他涼牛奶都喝不下,現(xiàn)在看居然好多了,大的傷口都癟下去了,小的已經(jīng)褪了皮,粉粉的?!昂诜涿圻€真是挺有效?!?/br> “什么黑蜂蜜!”他不屑,低頭在親了下她耳朵,“是啊,xiele火了。” 季萱白了他一眼,推開手臂抱了換下的床單被罩往門外去。 “小萱,那我不等你了,先走了。” “嗯?!?/br> 她出了門,張星野系好襯衣扣子,轉(zhuǎn)身在床頭桌邊戴袖扣。時間應(yīng)該還早,回去換了衣服還可以先去公司一趟在去赴約。想著,拿起手表,正要戴著,忽然看到手表后頭一張折疊的a4紙下好像什么東西。掀開,居然是個煙盒。 半盒沒抽完的中華煙。 她抽煙? 張星野蹙了眉,他不喜歡煙味,e大廈工作時間是完全禁煙的,包括樓梯間。而且,他對那個惡心的味道非常敏感,如果她抽煙,再怎么刷牙、清新口氣,他也不應(yīng)該沒感覺。不可能是她的! 誰的煙?里面有幾支凸出盒口,顯然是抽一支的時候帶出來的,而且,放在床頭?? 張星野很不喜歡這幾個因素在他腦子里構(gòu)成的畫面,然后強(qiáng)迫理智告訴自己,絕不可能是這樣的。這小屋雖然老舊,可是讓她布置得很溫馨,而且,完全的女孩味,怎么會有男人和煙?如果有,他一定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