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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大眾情人(你來時星河閃耀)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晉升還不是時候,霍欽清楚這一點,當初以他的年齡升a330機長,本就是整個民航業(yè)內頭一份,雖說他用實力證明了自己,但這樣的cao作沒幾年又再來一次,小股東們該對父親有意見了。

    更何況,霍母興致勃勃提的那些建議,他絲毫不感興趣,都不如藍天白云的誘惑力來得更大。

    有一瞬間,他猶豫過要不要現(xiàn)在和寧母說寧佳書的事情,可瞧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話到嘴邊,還是又作罷了。

    一來怕她遷怒,二來……

    寧佳書的興趣能維持多久,連霍欽自己都沒有譜,現(xiàn)在坦白,最大的可能,是他媽先下手棒打鴛鴦把事情搞砸了。

    霍母哪里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暗恨許久的小妖精,叫兒子落寞大半年的罪魁禍首,居然又和霍欽復合了,還在霍欽的幫助下,建立了和那個便宜弟弟的友好關系。

    從前寧佳書一回家,那個討厭鬼不是揪著她的袖子吐口水,就是扒拉著她哭,這回回家居然不哭也不鬧了,或許是記起了寧佳書喂下去那碗蘋果泥的味道,嘬著她的大拇指當奶嘴不撒嘴。

    這么大的孩子,幾天一個樣兒,寧佳書不過是飛了幾趟歐洲航線回來,眼看著居然又大了一點。

    那眼睛黑黝黝水汪汪的,巴掌臉上占了一半兒,隨媽,寧佳書的眼睛也隨媽,從鏡子里看過去,和她居然像了八九分。

    這種被小孩子嘬手指頭,寧佳書還是初體驗,不過說實話——溫溫熱熱、酥麻酥麻的,挺舒服。

    寧母從廚房出來嚇壞了,“佳書!弟弟不懂事你怎么也跟著鬧呢,快把手拿出來!”

    “他自己不撒嘴的,有本事你把它抱走?!?/br>
    寧母試著把那rou嘟嘟的小嘴巴和寧佳書的手指頭分開,便宜弟弟眉頭一皺,憑空哇一聲,馬上開始哭嚎。

    個頭長大了,嚎啕的分貝自然也成正比增長,活生生的小人rou炸彈,這下塞奶嘴塞手絹都不管用了,寧母鍋上還熱著菜,記得焦頭爛額,寧佳書挑眉攤手。

    怪我嘍?

    鍋里要冒煙了,無可奈何,寧母最后又把孩子塞回她手中,叮囑,“先去洗洗手,不衛(wèi)生?!?/br>
    “洗過了?!?/br>
    第45章

    臨近年底, 第二次大考在即, 申航上下的氣氛不知從什么時候悄悄緊張起來。

    在民航業(yè)內, 上至檢查員,下到教員、機長、副駕,統(tǒng)統(tǒng)要考試, 不論崗位、不論資歷,考試不合格便只能接受降級,像寧佳書這樣的副駕沒得降,干脆直接停飛, 直到重新補充完提高訓練為止。

    寧佳書習慣臨時抱佛腳, 直到最后一次飛完長途, 回到公寓才開始翻書。

    何西最夸張, 她打小腦袋就不太夠用, 上學那會兒還能混著玩兒, 現(xiàn)在考試和飯碗直接掛鉤, 吃早飯都叼著三明治在背書,反正不出門, 連澡也懶得洗了,整日邊幅不修油光滿面對陽臺發(fā)奮。

    飛行員有飛行員的考核,乘務也有乘務的復訓,何西已經是乘務長,復訓要求還更嚴格些。而且她是典型月光族,隨著年齡增長不好意思問家里要錢,工資花起來越來越捉襟見肘, 最近在準備法語考試,等級考過了,小時費也能再往上調一調。

    因此,寧佳書早上每每還在睡夢中,便被她嘰里呱啦一陣土里土氣的彈舌音吵醒,跟她理論她還怪有理。

    “我的級再考不過花唄就還不上了,到時候這房子你就自己租吧。”

    寧佳書抱手冷嗤,環(huán)視客廳一圈,“你要是再不拿出你出門對待自己的勁頭把衛(wèi)生打掃干凈,我倒是還真寧愿自己租?!?/br>
    外邊光鮮亮麗的漂亮女人家里往往一團糟,說的就是何西這樣的人。

    這段時間臨近考試,她越發(fā)肆無忌憚。冰箱里除了面膜就是喝剩的啤酒和飲料罐,還有一堆過期的食材。外賣盒,衣服東一件西一件放在客廳,廚房水池里是上個星期的碗筷。

    明明偌大的公寓,卻走到哪里都塞手塞腳,在廚房再次踢翻一個茶壺,眼瞧著里面爬出一只母蟑螂后,寧佳書終于尖叫著發(fā)飆了。

    “何西!快點帶著你的垃圾滾出這道門!”

    “房子是我租給你的,要滾你滾?!?/br>
    寧佳書反笑,“那咱們去問問房東看,我出兩倍房租,她讓誰滾?!?/br>
    何西怒目圓睜,“你犯規(guī)!你這個大騙子,把霍欽都弄到手了還想過河拆橋!”

    她現(xiàn)在根本沒錢找合適的新房子。

    “不滾也行,我上樓坐會兒,回來時候希望你還我一個干凈的生存空間?!?/br>
    寧佳書將要打掃的地方,仔細理好條目交給她。

    何西眼睛越睜越大,指著最后道,“洗手間的磚縫要用清潔劑消毒液擦也就算了,你房間憑什么也要我打掃?”

    寧佳書隔手套拎著剛剛抓到的那只蟑螂觸須,扔到茶幾上吃剩的盤子里。

    何西觸電般退后兩步,眼睛盛滿恐懼。

    “惡心嗎?”

    “家里發(fā)現(xiàn)一只指甲蓋搭大的蟑螂,說明看不見的地方至少還有成千上萬只蟑螂?!?/br>
    寧佳書慢條斯理脫下手套扔進垃圾桶,振振有詞,“既然第一只是因為你出現(xiàn)的,我的房間再干凈,也難保不會受外邊污染,我只是叫你清掃干凈,還沒叫你出稍后上門的滅蟑螂公司的費用?!?/br>
    何西潛意識覺得那里不對,可寧佳書的話聽上去卻似乎也有道理,來不急細細思考又聽她道,“還是你準備自告奮勇承擔這筆費用?”

    “我沒錢!”何西立馬捂住荷包,“你快上樓去吧,我會打掃的?!?/br>
    寧佳書這才滿意點頭,“多用消毒液和清潔劑,瓷磚要擦亮?!?/br>
    “我知道了!”那聲音充滿干勁。

    寧佳書一路強忍笑意,抱著書上樓,到了霍欽門口唇角還在翹。

    “高興什么?”

    “我就是覺得,何西這么笨,當初搖號是撞了多大的運氣,才和我上一所學校?!?/br>
    “搖號?”霍欽在做早餐,聞言回頭看過來。

    何西與寧佳書是中學同學,比霍欽小兩歲,她們上學那幾年,教育局規(guī)定試行搖號搭配能力測試入學的學校就那么兩所,再往下說,他們曾是校友的事情立刻就瞞不住了。

    意識到說漏嘴,寧佳書馬上移開話題,湊到灶前,“我好餓,快好了嗎?”

    霍欽以為她是真餓了,把煎好的一部分用鏟子切開放進她盤子里。

    寧佳書迫不及待下嘴,霍欽趕緊給她倒牛奶,“還燙,慢點吃。”

    在樓上復習的效率高的不是一點半點。

    專業(yè)書又厚又重,寧佳書以前大部分時間浪費在瞎翻上,在樓上不同,霍欽講得比培訓部的老師更精準。尤其他們倆駕駛的還是一個機型,交流上不存在障礙,基本上她能想得到的問題霍欽都能答得出來。

    他上學那會兒就在附中名列前茅,不似寧佳書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霍欽對待學習的認真和嚴謹?shù)搅钊税l(fā)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的緣故上了航空大學,寧佳書估計會在哪本學術期刊上瞧見他。

    寧佳書沒定性,學了會兒覺得差不多,便膩味了,偏男人教得認真,怕她考試不合格,讓她有點不好意思提休息。

    加之這家里實在太干凈了,連陽臺上盆栽的泥土邊緣線都擦得整整齊齊,幾根綠蘿賞心悅目地隨空調傳來的暖風搖曳,想起下面那堆蟑螂,寧佳書便打消了回去午休的心思。

    飲飽思yin欲。

    寧佳書吃飽之后,發(fā)覺室內的暖風舒服得讓人連毛孔都發(fā)癢,她拄著下巴,看桌子對面的霍欽。

    男人低頭看書,睫毛半垂,一邊跟她說話,話里內容是什么寧佳書沒細聽,只是那溫和低沉的嗓音,像是給小孩子講故事一般,抓得人溫癢酥麻,撓心撓肺。

    即使在室內,他的領子也仍然系到最后一扣,外邊套了毛衣,黑發(fā)落在額間,眼睛和眉形都生得漂亮,極簡的精致,非要比方,那就是潑墨山水畫里走出來的人物,天生帶了股仙氣飄飄,禁欲冷淡的味道。

    從十來歲到二十來歲,無論什么時候,她最吃的顏果然還是這一口,僅看著,心臟就蠢蠢欲動。

    她想扒他的衣服了。

    “你平時跟豆豆這么講課,她能專心聽嗎?”寧佳書輕聲問。

    霍欽抬頭,似是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維跳躍怎能有如此大的跨度,“她聽課和你一樣沒定性,我一般拿卷子給她做,遇到不會的題再問?!?/br>
    “那我也想做卷子?!睂幖褧首幼交魵J這一邊,手搭上他肩頭,小聲道,“老師,你出卷子給我做吧?!?/br>
    霍欽的耳朵很敏感,被熱氣一染,便暈開了緋色,他試圖讓寧佳書坐正些,“你認真聽課,不用做卷子?!?/br>
    “可我沒定性呢,你剛剛講的我都沒聽進去?!?/br>
    “那我重新給你講?!?/br>
    “我不。”寧佳書攬上他的脖頸,聲音懶洋洋的又愛嬌,輕咬他的耳朵,“聽膩了,我就要做卷子。”

    敏感點被柔軟的熱氣包含,所有感官一瞬間被刺激頂峰,像是許多小爬蟲在吮骨頭。

    “別鬧?!被魵J試圖保持理智,“現(xiàn)在還是清早?!?/br>
    “窗簾拉起來就不是了呀?!?/br>
    寧佳書眨眨她秋水湖光一樣的眼睛,無辜又純凈,不像邀人共赴床榻,反而像邀人一起去上學那樣坦蕩。

    霍欽的書房椅子沒有軟墊,硬梆梆地半點不舒服,寧佳書干脆起身,順勢坐在霍欽腿上,抬手解男人領扣。

    霍欽喉嚨動了動,捉住她的手,“佳書……”

    寧佳書收回手,“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不動了。”

    余光瞥見霍欽眼中忽而出現(xiàn)的悵然若失,她才翹起唇角來,“既然你不肯考我,那我考你好了,答錯一次解一顆扣子?!?/br>
    她回身嘩啦嘩啦翻書,挑了個重心包線圖指給他看,“參考圖4.18,該飛機以最大重量著陸時,其安全重心范圍是——請一分鐘內作答。”

    這是個選擇題,選項都在背后一頁,霍欽伸手要去翻頁,寧佳書故意傾身咬了下他的嘴巴,霍欽還要說什么,寧佳書的舌尖已經趁機靈巧地滑進去,與他纏繞。

    直待一分鐘過了,才在他臉龐邊氣喘吁吁提醒,“一分鐘過了,你自己解扣子?!?/br>
    霍欽愣了愣,手終于還是抬起來,解開領扣。

    前極限0.8%mac,后極限是26.8%mac。

    就算不看選項這答案他也記得,不過女朋友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寧佳書玩上癮,又翻出下一題。

    十來分鐘過去,霍欽的襯衫解到最后一扣,陣地也從椅子轉移到了書桌,脫下來的白毛衣滑落在地上。

    “你這個人,整天就假正經?!睂幖褧孤涞男⊥仍跁肋吷匣斡?,拿指尖戳他鼻子。

    那些基礎的理論考試指導教程,他都不知道在哪百八十年前就已經倒背如流,衣服怎么解到最后一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霍欽苦笑。

    寧佳書就愛這樣,戳人最心底然后赤裸裸戳開,玩在掌心里。

    他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層霧,黑沉沉的,急迫得可怕,寧佳書這會兒反而推搪起來,不肯脫裙子,磨人道,“我冷。”

    “我去把空調的溫度調高。”男聲低沉又嘶啞。

    “開空調也冷?!?/br>
    霍欽就要抓狂了,他不想再讓寧佳書看見自己的神色,下巴抵在女人側臉龐,溫柔得幾近哀求,“佳書,聽話?!?/br>
    “剛才還說我胡鬧呢,現(xiàn)在又叫我聽話,我要聽哪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