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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君攻略在線閱讀 - 此生不換

此生不換

    中計了!

    太子丹眼神兇狠, 面色甚為難看, 不曾想最后居然是自己被擺了一道。

    “怎么, 你能來個李代桃僵, 寡人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么?”嬴政說道。

    其實(shí)收到匿名信時,他的心確實(shí)亂了一下, 但還不至于自亂陣腳, 貿(mào)然行動。

    明眼人一看就知的陷阱, 自己又怎會輕易一頭栽進(jìn)去?

    因此, 他索性將計就計, 趁機(jī)把這個一直隱于幕后、幾番置自己于死地、貨真價實(shí)的燕國太子釣出來。

    然而,當(dāng)看到對方容貌那一刻, 心里多少吃驚了一下。

    在此之前,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diǎn),丹兒之所以能夠頂替真正的燕太子丹, 定是因?yàn)樾置脗z的身形、五官皆十分相似……只是他不曾想到這二人的外貌竟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那般, 即使是雙生子也鮮少這般如出一轍!

    不過,想想也對……若非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燕王喜也不會琢磨出那樣一個瘋狂又下作的計劃,自以為瞞天過海,將列國玩轉(zhuǎn)于掌心不算,還生生毀了丹兒一輩子!

    思及此, 嬴政的眼里更是充滿了深深的憤恨。

    丹兒就是被眼前這個人, 以及她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一步步逼至絕境的!

    見對方死死盯著自己, 太子丹原本因計策落空而充滿憤懣不甘的眸光驀然亮了亮,像是又有了底氣一般,嘴角微微上揚(yáng):“秦王該不會真的以為識破了本太子這一計,就能毫發(fā)無損地全身而退吧……”

    “寡人敢親自前來,自是沒打算一無所獲地回去。爾等既然沒本事取寡人的性命,那么燕太子這條命,寡人就不客氣了?!辟槌鲅g長劍,由于其佩劍“定秦”太有辨識度,此次扮作護(hù)衛(wèi)的他只能攜帶普通衛(wèi)兵的制式武器——鐵劍與盾牌。

    趙高率先發(fā)難,太子丹迅速后撤,身姿輕盈不慌不忙,與此同時假扮成他的那名面具死士舉劍而上,和趙高纏斗在一起,雙方人馬隨之陷入戰(zhàn)局。

    從人數(shù)上來看,太子丹所帶的死士更多,但嬴政身邊的護(hù)衛(wèi)皆是跟隨多年的近衛(wèi),且當(dāng)年皆由樊於期一手挑選訓(xùn)練,可以說每人都是百煉成鋼、百里挑一的忠勇硬漢,即使面對黃金臺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也絲毫不落于下風(fēng)。

    反觀太子丹那邊,明明在人數(shù)占優(yōu)的情況下依然遲遲未能占據(jù)主動……可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并不著急,反倒一個躍身至一棵高大的云松上,靜靜地看著底下的一片混戰(zhàn)。

    那名扮作太子丹的假面死士出劍犀利狠毒,身法詭譎多變,頗有當(dāng)年嫪?dú)睅追诛L(fēng)范,看得出黃金臺在此人的栽培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雖說趙高實(shí)力絕對不弱,可對上他也不免吃力了些,勉力過了十幾個回合便轉(zhuǎn)攻為守,嬴政則被自己的護(hù)衛(wèi)團(tuán)護(hù)得嚴(yán)絲合縫,雙方一時半會僵持不下。

    趙高看著似乎有些力不從心,正巧對方出其不意一招劍走偏鋒,使得他不得不側(cè)過身盡量避其鋒芒,卻又將自己的弱點(diǎn)暴露于對方面前。

    假面死士劍鋒一轉(zhuǎn),竟是一記虛招,而同時左腿一個回旋踢!

    趙高被踢得老遠(yuǎn),甚至帶倒了好幾名圍繞著嬴政的護(hù)衛(wèi),嬴政周圍的防守圈就這樣開了一個缺口。

    黃金臺的死士見有機(jī)可乘,便一股腦涌了上來,一個個皆不要命地前赴后繼,兩方廝殺越來越激烈……

    而趙高也不知被那假面死士踢傷了哪處,居然趴地上半天都沒爬起,好不容易起身后卻像個傷兵殘將似的,非但沒起到半點(diǎn)保護(hù)君王的作用,且戰(zhàn)且退間反倒將分布于嬴政身邊的衛(wèi)兵相繼沖散,就連嬴政自己也在混亂中被迫退到了太子丹所在的那棵云松下。

    那名假面死士回頭一看嬴政落了單,也懶得與趙高周旋了,轉(zhuǎn)而攻向勢單力薄的嬴政。

    手中佩劍雖遠(yuǎn)不及“定秦”之鋒利光寒,然嬴政從小武功由名師指導(dǎo),內(nèi)力功法皆穩(wěn)扎穩(wěn)打,即使對方是黃金臺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也一時半會討不了他多少便宜。

    樹上的太子丹此刻半瞇起眼睛,劍尖反射出的耀眼光點(diǎn)無聲地掠過那秀雅中透著一絲陰沉的眉眼……

    而不遠(yuǎn)處,趙高與一眾護(hù)衛(wèi)遭到死士們層層圍堵,難以脫身馳援。

    奮力用鐵盾格開對方迎向面門的一擊,嬴政傾身一劍試圖來個反攻,殊不知背后殺氣忽至,短劍“魚腸”猶如從九幽返回人世的兇煞鬼魅,又如蛇嘴里不斷吞吐的鮮紅毒信,凜凜冽冽裹挾著森冷寒氣血光,毫無征兆地突現(xiàn)面前……

    毫厘之間,電光火石。

    一念之差,穿越生死。

    嬴政不知那一瞬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qiáng)有力卻并無明顯殺意的劍氣沖倒,連同自己一起倒地的還有那個假面死士,只不過對方倒地后便一動不動了。

    嬴政離得近,一眼看到那人咽喉處插著一枚暗器,顯然已經(jīng)當(dāng)場斃命!

    下意識地回過頭,緊接著他的雙眸情不自禁地睜大,口中亦不由得喃喃:“丹兒……”

    姬丹手持“水心”,自上而下翩然降落,裙裾隨風(fēng)翩飛飄舞,如仙似幻。

    太子丹這下臉是黑了個徹底:“你還敢回燕國?!”

    為什么每每到了關(guān)鍵時刻都有人壞了他的好事?為什么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大舅哥這話就不對了,燕國是丹兒的母國,丹兒是寡人的妻子,我大秦與貴國也算是姻親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十幾年前的燕國國書上可是明寫了的。如今她想回一趟娘家,怎么就不行了?”深情中又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目光從姬丹身上移開,僥幸脫險的嬴政持劍似笑非笑重新打量著眼前這位大舅子,語帶揶揄……盡管對方多番欲置他于死地,可單論輩分,的確是他嬴政的大舅子無疑,就連太子丹自己亦無法反駁。

    “她不配?!碧拥り幊林槪а狼旋X道。

    “你更不配!”嬴政毫不留情地回敬,“你、還有燕王喜,你們一個個連人尚且都不配,何況是當(dāng)她的家人?!?/br>
    太子丹怒極反笑:“本太子竟不知秦王的嘴上功夫也如此了得!”

    “我也不知堂堂大燕的太子竟屢次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奔Уだ渎暤馈?/br>
    被嬴政與姬丹兩口子連懟,太子丹怒火攻心,險些背過氣去,面色更是難看至極,二話不說便舉劍朝面前二人徑直刺來!

    姬丹一把推開嬴政,說了句“我來”。

    “水心”和“魚腸”的劍鋒互相碰撞,發(fā)出刺眼的耀芒。

    距離那次不告而別已過了三年,而嬴政不知姬丹的武功何時變得這般高強(qiáng),無論劍術(shù)還是身法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單單是身手,丹兒整個人似乎也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是啊,都過去三年了,亥兒都開始習(xí)字了。

    三載冬去春來,一千多個日夜,漫漫長夜間,他數(shù)著滴漏的聲音,伴著窗外清寒的月光與風(fēng)動淺淺闔目,只盼著那朝思暮想之人能夠入夢。

    嬴政注視著姬丹來回輕靈的身影,目光癡迷又深邃,仿佛要把這些年的離愁與缺憾一次性彌補(bǔ)個夠。他不擔(dān)心丹兒會輸,因?yàn)樗谎劬湍芸闯?,現(xiàn)在的太子丹已然不是丹兒的對手。

    果不其然,不到三十招,“水心”精巧鋒利的劍刃便先一步架在了其兄長的脖子上。

    差一步,又是只差了一步……就像小時候的對弈,不管太子丹怎樣苦心鉆研棋譜,或者求名師指導(dǎo),卻總是棋差一招輸給自己的meimei。

    他的運(yùn)氣就是這樣,總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結(jié)束了?!奔Уざǘǖ赝_口道。

    “你以為僥幸贏了我一回,就是最后的贏家嗎!”太子丹譏笑。

    姬丹搖了搖頭:“你錯了,我贏你并非僥幸。父王看重你,旁人吹捧你,只是因?yàn)槟愕奶由矸?,僅此而已。其實(shí)父王心里是最清楚的,從小到大,論文治武功,論智謀才華,你哪一樣都比不過我。就連兒時下棋,也是因?yàn)槟爿斀o我太多次,父王怕你想不開,讓我以后不論什么都讓著你……”

    “不!一派胡言!我,堂堂燕國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怎么可能不如你這個冒牌貨!我怎么可能輸給你!”姬丹的話字字句句無異于戳了太子丹的心窩子,他神情狂亂,面目猙獰,毫無風(fēng)度地大吼大叫,哪還有半分傳言中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之風(fēng)!

    太子丹被擒,黃金臺的死士們只能放棄抵抗,以確保他們主上的安全。

    死士一旦放下了手中的劍,便等同于求死。

    趙高手起劍落,了結(jié)了他們的性命,不帶一絲猶豫。

    “太子丹已落在吾等手里,不如以此威脅燕王喜投降,如此一來,我大秦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拿下整個燕國?!壁w高淡淡地瞥過執(zhí)劍的姬丹,低聲對嬴政說道。

    “不必……”嬴政一抬手,“寡人此番興兵討伐不僅僅是為滅燕,更是為報行刺之仇。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固然好,但那樣也未免沒什么意思。我要讓燕王喜好好感同身受一下,親眼看著自己家園被毀,城池淪陷,國將不國……”

    太子丹掩于袖中的手腕微微顫抖,盡管極力克制,眸中還是泄露出了一絲慌亂。

    顯而易見,嬴政根本沒有拿他當(dāng)作籌碼的打算,又不可能大發(fā)善心放了他,換言之,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實(shí),太子丹并不是無所顧忌,亦并非凡事都豁得出去。和外柔內(nèi)剛的meimei恰恰相反,他一貫外強(qiáng)中干、剛愎自用,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又貪生怕死……更何況死在嬴政的手里,這比死本身還要可怕。

    “阿政,放他一條生路吧?!奔Уぽp聲請求。

    “為何?他把你害成這樣,你竟然還要替這個禽獸不如的渣滓求情!”嬴政自是很不解,越說越生氣。

    是啊,自己為何要這么做?

    姬丹不禁捫心自問,當(dāng)真只是因?yàn)槟侨水吘故亲约阂荒竿挠H哥,是與自己血濃于水的親人嗎?

    或許很早以前,在很小的時候,自己確是將對方視作親人去對待、去敬愛的……可是,那時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自己亦不會因?yàn)樗^的血緣而是非不分,失了原則。

    “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求情,完全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倘若母親在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殘殺,她會傷心難過的?!奔Уみ@話既是說給嬴政聽的,亦是說給太子丹的。

    “至于封侯、圈禁又或是下獄,隨便你怎么決定。燕國是興是亡,姬姓一族是榮是辱亦統(tǒng)統(tǒng)與我再無瓜葛。”話已至此,能說的都說了,姬丹猜不透嬴政的想法,亦沒有心思去琢磨揣測這些了。

    若阿政執(zhí)意要太子丹的命,她也無法左右。

    半晌后,嬴政終是幽幽長嘆了一聲:“你還是太心軟了,也罷……”說著,讓衛(wèi)兵撤去對太子丹的桎梏。

    太子丹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瞪著姬丹的眼神里滿是不忿,儼然并不領(lǐng)這份情:“你以為假惺惺地替我說幾句話,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嗎!”說罷,又惡狠狠地看向嬴政:“秦王也不要太得意,本太子一日不死,你就休想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即便有朝一日你得以蕩平四海,一統(tǒng)天下,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有手段毀了你的江山基業(yè)!”

    “寡人拭目以待?!辟奈窗堰@樣一個卑鄙小人的惡語當(dāng)回事,也不欲與之多費(fèi)唇舌,哪怕多說一個字都嫌浪費(fèi)時間。

    此時趙高已收隊,一抬眼恰好與姬丹的眸光相碰,遂不著痕跡地避了避,上前對嬴政俯首道:“王上該起駕回營了,這位您看……”邊說邊瞥了一眼姬丹。

    “我和你一起回營地?!背龊跻饬系氖牵Уぞ瓜荣徊浇舆^話。

    不光是嬴政沒想到他的丹兒會主動提出跟自己回去,連趙高也始料未及,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姬丹沒注意其他人的反應(yīng),剛剛那句話已經(jīng)耗光了她的力氣與全部的勇氣,她不知道就這么同阿政回去之后又當(dāng)如何自處,不知道王翦以及一干臣子的態(tài)度,甚至阿政如何看待她都不得而知。

    訕訕地閉了口,她安靜地站在風(fēng)中,額前散碎的青絲輕揚(yáng)在愈加弄壞的暮色中,等待著一個答復(fù),亦是一個裁決……

    須臾間,微涼的手被包裹進(jìn)帶著薄繭的溫暖掌心,恍惚中微微抬眸,但見嬴政徐徐呼出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一雙原本冷冽矜貴的鳳眸里隱隱有了一絲溫度:“好。”

    僅僅一個字,便讓長久構(gòu)筑的心防轟然崩塌……

    任由對方牽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向前,鄭重而虔誠,世間好似剩下了他們二人,安靜得只聽得見彼此有規(guī)律的心跳。

    姬丹的眼眶酸澀濕潤,內(nèi)心深處卻充實(shí)而飽脹……

    這種久違的踏實(shí)感是那樣的不真切,仿佛飄零了很久的落葉終于找到了歸宿,從此不再漂泊無依;又宛若漂泊無依的舟楫終于尋到了停泊的港灣,不用再整日面對浪奔浪涌,自此只有江楓漁火,流年安好。

    太子丹目送著二人攜手越走越遠(yuǎn),眼里的恨意越來越濃,心底涌生出更多的不甘,剛剛拾起的魚腸劍被他緊握在手,劍柄處的花紋硌得那纖白的指節(jié)滲出了血絲卻仍渾然不覺……

    “丹兒,你……”嬴政遲疑地動了動唇,卻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區(qū)區(qū)幾步路,他想了多種可能性。

    也許丹兒說的“回去”就是指回秦宮,但也有可能出于安全考慮,只是將自己送回秦軍大營而已,再或者,丹兒就是隨口一說,沒準(zhǔn)她自己還沒決定好呢。

    不管是哪一種,反正嬴政已經(jīng)鐵了心,只要丹兒愿意跟自己回咸陽,那就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從前那些糟心事統(tǒng)統(tǒng)不提了,自己也不想去計較了……若她不愿,那就用點(diǎn)手段先把人誆回去再說。

    他還要立丹兒為后,昭告天下,載入史冊,讓世人不僅對他嬴政的功業(yè)千秋頂禮膜拜,還為他們夫婦二人的鶼鰈情深感念不已……

    想到這,嬴政的唇邊不禁露出一抹淺笑,如晴光映雪,襯得那如劍鋒般凌厲的墨眉似乎溫柔了些許,牽著身旁之人的手越發(fā)牢固堅定。

    正當(dāng)他陷入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時,一旁的姬丹反抓住他的手掌猛然把他往旁邊用力一摜。

    嬴政不由得一個趔趄,尚未來得及站穩(wěn)便覺眼前一花,似有白光一閃而過,下一刻只見丹兒擋在自己身前,“魚腸”的劍尖正中胸口!

    趙高帶領(lǐng)的十來個護(hù)衛(wèi)這時分散在周圍,牽馬的牽馬,探路的探路,一時間竟是誰也沒能料到此間變故。

    太子丹自己也呆愣住了,他的確是想殺了嬴政,也的確動了手,甚至做好了同歸于盡的心理準(zhǔn)備,可始料未及的是這孤注一擲的一劍最后刺中的卻是自己的meimei!

    手腕像是一下子脫了力,他想將劍抽回去,卻發(fā)現(xiàn)劍鋒刺得更深了幾寸,殷紅凄艷的血濺射在兩人的白衣上,綺麗又慘烈……

    怎么會這樣?!

    顫顫巍巍松開手,太子丹發(fā)現(xiàn)他的劍已然貫穿了對方單薄的胸膛。

    不,不是的……我根本沒想殺她!

    如今兵臨城下,燕國危在旦夕,只要嬴政一死,則危局可解,殺了這個賤人又有何用?!

    是的,他承認(rèn)自己恨她。從小到大,他都將這個血脈相通的meimei看作分去父王寵愛、奪走自己光環(huán)的討厭鬼,內(nèi)心深處的怨恨不平從未減少,隨著年齡的增長更是對其動輒打罵,言語羞辱不斷,而在姬丹逐漸有了主見,不那么聽話甚至開始抗?fàn)幹?,他更是恨她入骨,算計、利用、折磨……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這并不表示他真的想要置姬丹于死地。

    從始至終,他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丹兒,丹兒……”將軟倒的姬丹緊緊按進(jìn)懷里,嬴政聲音哽咽,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把劍原本是要刺向自己的,此刻卻幾乎貫穿了丹兒的胸背……嬴政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等到重逢,等到彼此的守候,便不能再失去她,絕不能!

    “丹兒你別動,我一定會救你的!你要……振作……”強(qiáng)忍著窒息般的疼痛,嬴政握住姬丹越來越?jīng)龅氖帧?/br>
    “阿政,你聽我說……”見趙高迅速跑向嬴政,姬丹無力地躺在愛人的懷中,像是預(yù)感到自己快不行了,眼睛里的光澤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黯淡下去,卻仍然竭力反握住對方的掌心,努力睜大雙眼,似是有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急需告訴對方。

    “什么都不要說了,我這就帶你回營地……那里有醫(yī)師,定能治好你的,相信我……”拼命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嬴政避開她胸前可怖的貫穿傷,打算將人抱上馬。

    姬丹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扣住他的肩膀,咬著牙關(guān),拼盡全力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現(xiàn)在不說……就,就來不及了……”

    “我不聽!”嬴政不管不顧地打斷她,通紅的眼角泛著濕潤的水光,“我不想聽你交代什么遺言!反正我不許你死,即使是天意,我也不能放你走!”

    話音剛落,趙高竟不聲不響地來到了他身后,微微俯身道:“王上,太子丹那廝跑了?!?/br>
    “跑了便跑了,大驚小怪干什么!還不快把寡人的馬牽來!”嬴政吼道,此時他只想保住姬丹的命,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

    趙高罕見地并未聽從他的指令,而是站在他身后遲遲沒有動:“恕奴才直言,丹姑娘的傷勢太重,只怕是撐不到回營……”

    “閉嘴!”嬴政吼完趙高,卻按捺不住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下意識地?fù)Ьo懷里的人兒,鼻尖輕輕碰了碰對方冰涼滑膩的額頭,“丹兒,別怕,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

    姬丹的眼眸閉了閉,又吃力地睜開,氣若游絲地說道:“亥兒不知現(xiàn)在什么模樣了,我好想他……”

    “好,我答應(yīng)你,等治好了傷就帶你去見他。我們一言為定,誰也不許食言……”

    “亥兒三歲了,我這個娘親卻是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都沒為他做過,實(shí)在……太不稱職了。”

    “等回了秦宮,有的是機(jī)會。我讓阿胡手把手教你好不好?她的手藝不比宮里的繡娘差……”

    “阿胡心善又能干,有她照顧亥兒我最放心不過……阿政,你也要善待阿胡,不能讓別人因?yàn)槌錾矶圬?fù)了她,畢竟…她是孩子名義上的母親……她若被人瞧不起,也會連帶著讓我的孩子抬不起頭來……”

    “不會的!亥兒的母親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而你是我嬴政唯一的妻子,是大秦的王后,誰敢瞧不起我們的孩子?!誰敢質(zhì)疑他的身份!”嬴政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懷中之人逐漸失了溫的身體令他驚恐又絕望地發(fā)覺……或許這一次,自己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姬丹釋然地笑了,清淺的笑意凝在嘴角,仿佛春風(fēng)化雨般,輕盈得如同一片飛羽,又似破曉到來時,即將消散于天地間的晨露。

    謝謝你,阿政!

    謝謝你經(jīng)過那么多波折陰謀,仍保存著那顆愛我的心。

    謝謝你愿意一直將我珍藏在心底,將我視作你此生唯一的妻子……

    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那每一字每一句無不將她所剩無幾的心力耗盡,姬丹儼然已精疲力竭,卻在一瞬間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忽然將嬴政的手攥得更緊,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其實(shí),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漸漸看不清東西了,甚至嬴政近在咫尺的臉都只剩下一個模糊的重影,她只能喘息著摸索到他的掌心,在那里慢慢寫下一個字——走。

    本能地接住那只垂落的手,嬴政茫然地望著懷中合上雙眸的姬丹。

    走?

    去哪兒?

    對!回營,回營……

    丹兒答應(yīng)了,要跟我一起回去的!

    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上馬背,讓對方靠在自己懷抱里,嬴政一拉韁繩,在眾人安靜的目送下,馬兒穩(wěn)穩(wěn)地載著兩人一路策馬西鳳,揚(yáng)塵而去……

    北國的風(fēng)呼呼刮過臉龐,如針刺刀割,眼眶里積蓄的淚早已風(fēng)干。

    身下是駿馬疾馳,懷中是愛人長眠。

    這一次,他牢牢將她包裹,再不放開。

    丹兒,我終于可以帶你回家了。

    可是,他的丹兒再也等不到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