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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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慧娘福了福身,“民女姓柳,名叫慧娘?!?/br> 霍輕泓眉頭揚(yáng)起,不顯山不露水的,“唱的倒是不錯,你人既來了,是想給我們唱兩嗓子?” 柳慧娘唇角微彎,“公子想聽什么?” 霍輕泓眉眼間皆是倨傲,“唱你最拿手的?!?/br> 柳慧娘微微一笑,“民女拿手的很多——”眼珠兒一轉(zhuǎn),“民女便為公子唱一折《思凡》吧?!?/br> 霍輕泓一臉無所謂,抬了抬下頜便令她唱,柳慧娘手眼一動,身段立刻擺出了款來,一開口,霍輕泓眉峰又是一揚(yáng),能被稱作“大家”的女子,自然非同小可,她啟口輕圓,收音純細(xì),手眼身法皆是精準(zhǔn)而曼妙,實(shí)在是令人賞心悅目。 雖唱的是江南軟語,卻也不是難以分辨,而期間氣韻悠長婉轉(zhuǎn),清麗嫵媚天成,當(dāng)真是令人心間也生出兩分纏綿意味來,霍輕泓半狹了眸子,等柳慧娘一曲唱完,不由拍了拍掌,“妙啊,當(dāng)真絕妙,怪道你們戲班有些名聲,來人,賞——” 侍立一旁的侍衛(wèi)立刻送上賞錢,柳慧娘微愣一瞬,面上有些尷尬,“公子不必賞賜,民女……” 霍輕泓揚(yáng)眉,“唱得好,自然該賞,小爺這片刻正覺無趣,你倒是給小爺添了兩位意趣?!?/br> 侍衛(wèi)送上賞銀,柳慧娘只好接過,見霍輕泓目光移開不再看她,便知自己該退下了,她面上有些不甘之色,卻到底沒敢造次,轉(zhuǎn)身便回了廊道之內(nèi)。 沒走幾步,一扇門大開,宋媚娘一臉嘲弄的站在門口,紅唇微動,“下賤。” 她面上是極惑人的笑,開口卻仿佛打了人耳光,柳慧娘面色一變,卻不做怒,只揚(yáng)起下頜拂了拂耳畔的墨發(fā),“jiejie聽見了,《思凡》3要像剛才meimei那般唱,jiejie還唱的出嗎?” 柳慧娘說完冷笑一聲,抬步便回了自己屋子。 樓臺上,霍輕泓將廊道里的動靜聽了個五六分,一時嗤笑出聲,和明歸瀾道:“這些戲伶當(dāng)真心思多,小爺還沒開口呢,聞著味兒便來了?!?/br> 明歸瀾失笑,“豈不正合了你心意?” 霍輕泓將手中折扇一展,“刻意為之便無趣了,不過適才的確唱的妙,也不知堂會擺上,又有哪些好折子可聽?!?/br> 很快,連福公公都知道了樓臺上的動靜,又與霍危樓說起,霍危樓不置可否,手邊拿了本兵書再看,見他提不起興致,福公公狐疑的看了他片刻,轉(zhuǎn)身出來尋薄若幽。 “幽幽啊,侯爺今日好似不暈船了?!?/br> 薄若幽便道:“人若太過疲累,也極易不適,今日侯爺許休息好了?!?/br> 福公公還對昨日之情景將信將疑,便又問:“昨日咱家看你對侯爺也頗為關(guān)切,從前侯爺有些生人勿近,如今你覺得侯爺待你可親善些了?” 薄若幽不覺有他,“自然很是親善?!?/br> 福公公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末了只道,“侯爺從前兇神惡煞的,你不會怪他吧?” 薄若幽失笑,“怎會,侯爺位高權(quán)重,御下嚴(yán)厲是應(yīng)當(dāng)?shù)?,民女從前與侯爺乃是初識,侯爺自不可能像待公公這般待民女。” 薄若幽神色尋常,福公公半點(diǎn)沒看出女兒態(tài)的嬌羞,她亦不存任何試探之意,當(dāng)真是對霍危樓一點(diǎn)兒想法也無,福公公雖看不透霍危樓,卻還不看明白薄若幽嗎?他一時覺得逗趣,倘若他家侯爺當(dāng)真動了些小心思,可薄若幽卻半點(diǎn)雜念也無,那也實(shí)在太好笑了! “公公,您在偷笑什么?” 福公公想著想著,竟將笑意掛在了臉上,薄若幽這般一問,他方才回過神來,忙輕咳一聲掩飾了下去。 到了下午時分,沈涯竟命人在東側(cè)樓臺之上搭起了戲臺,待到了晚間,更親自上了三樓請霍危樓一行明晚聽?wèi)?,沈涯盛情,話還未至霍危樓跟前,霍輕泓已替他應(yīng)下了,霍危樓有些無奈,可見他興致大,倒也不曾攔阻。 這一夜,樓臺之上忙了整晚,二樓艙房內(nèi)亦時不時有些咿呀之聲傳來,第二日一早眾人起身,便見樓臺處戲臺已經(jīng)搭成了,戲臺雖是不大,可南戲本就無需大戲臺,倒也足夠用了,因晚間便要開始,剛用過午膳,底下戲臺之上已有人在上排演,有了這些動靜,整個樓船之上便都熱鬧了幾分,等到夜幕四垂之時,船行的慢下來,堂會已準(zhǔn)備萬全。 行船之上,除了霍危樓一行和玉春班外,亦有不少其他船客,此番沈涯也不那般拘束,稍有些身份的船客,皆可上二樓聽?wèi)?,因此等霍危樓帶著眾人下樓之時,便見堂中坐了不少人,沈涯將最好的位置留給霍危樓一行,連帶著跟著的繡衣使亦安排的十分周全,待眾人坐定,樂師們當(dāng)先帶著鼓瑟笛板上了臺側(cè),在一陣清越笛聲之中,今日戲目開場了。 首先出場的便是宋媚娘的《思凡》,今日宋媚娘上了行頭,發(fā)髻上珠簪生輝,面上涂紅抹胭,一襲月白戲衣繁復(fù)精致,其上鳥獸云花繡工巧麗明艷,襯得她整個人都更為清媚動人。只見她碎步而上,手眼身法皆是曼妙引人,然而待她一開口,聽過柳慧娘唱的霍輕泓便眉頭輕蹙。 宋媚娘沒有柳慧娘唱得好。 他意興闌珊的喝茶起來,輕聲和明歸瀾道:“果真是要被取而代之的?!?/br> 玉老板就在戲臺不遠(yuǎn)處,一邊緊盯著臺上戲目,一邊看著臺下反應(yīng),也不知是否是將霍輕泓神色看在了眼底,再望向宋媚娘時,神色已有些不好看。 而宋媚娘也不知怎地,越是往后唱越是吃力,等唱完這一折戲,面上汗津津一片,連胭脂都要花掉,她匆忙謝了臺,快步走到了一旁帷帳掩起來的妝帳中。 玉老板跟了上去,帳內(nèi)還有許多侍從正在給柳慧娘裝扮,玉老板不管不顧的斥責(zé)道:“你剛剛唱的都是什么?!底下公子的臉色都變了!早知道此行便留你在府里,真是丟人現(xiàn)眼!” 宋媚娘漲紅了臉,玉老板卻又神色一變?nèi)ズ辶勰铮盎勰?,你的《瑤臺》劍舞可不能有差池,否則咱們到手的買賣便要飛了?!?/br> 柳慧娘嬌聲道:“老爺放心,看我的便是?!?/br> 她已裝扮完畢,此刻站起身來,倨傲的看了一眼宋媚娘便抬步出了帳子。 戲樂又起,很快,一襲粉色流蘇霞帔的柳慧娘款步而出,她妝容較宋媚娘更是明艷,身段也更是柔美靈巧,她今日還戴了插滿珠玉的雙翎帽盔,手持雙劍,好似天上仙人一般乘風(fēng)而來,尚未開口,便是一段眼花繚亂的劍舞,身法翩躚似流風(fēng)回雪,劍舞曼妙宛若游龍?bào)@鴻,只這般開場,已令在場眾人皆是神色一亮,便是霍危樓,都將目光落在了戲臺上。 薄若幽更是眼都不眨的看著。 劍舞將歇,卻見柳慧娘氣都不喘的開了口,又是昨夜那纏綿婉轉(zhuǎn)之聲,步步含嬌,聲聲多情,時而清冽似環(huán)佩相擊,時而嬌柔似燕哼鸚啼,典雅文辭自她口中徐徐唱出,本就相思多情的故事,愈發(fā)多了纏綿悱惻之情思,簡直令在場眾人無不癡醉。 一曲畢,卻還不算完,柳慧娘謝了禮,又添了一折《情盡》4,此折非旦角兒一人之場,乃《南柯夢》5最哀凄一幕,又有俊逸小生攜配角上場,哀哀戚戚一場大戲,唱的令在場眾人神傷不已,等最后一曲了了,仍然久久沉溺其中回不過神來。 薄若幽看的兩眼水光濛濛,也頗為感懷,霍危樓凝眸看了她片刻,眼底生出了些許幽深來,卻當(dāng)真滿場看客動情,獨(dú)他一人清醒。 戲畢,一眾戲伶皆登臺謝幕,卻唯獨(dú)不見了宋媚娘,玉老板見狀面色微變,眼看著便要做怒,卻還是當(dāng)眾忍住了,待謝了幕,又帶著柳慧娘上前來敬茶,霍危樓飲了半杯,霍輕泓十分給面子的封了賞錢。 待起身離開之時,便見后面又有船客賞錢,竟還有富足者,令玉春班明日再演,玉老板見今日眾人皆聽的高興,尤其霍輕泓后來改了神色,便干脆應(yīng)了下來,想著多唱幾場,總能令他們這一行多動些心思,到了京城,買賣勢必便成了。 這邊正要和沈涯商議,卻忽然聽聞船舷盡頭“噗通”一道落水之聲,玉老板正覺奇怪,一道驚駭?shù)穆曇趔E然響了起來—— “救命啊,媚娘jiejie跳江了!” 此聲驚動的周圍眾人皆是色變,而霍危樓一行剛走上三樓階梯,亦齊齊駐足朝這邊看來,又聽的玉老板一聲大喊,“媚娘!你怎跳江了!救命,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 12:昆曲《牡丹亭》選段,原著《牡丹亭》,作者湯顯祖。 3:昆曲《孽海記》選段。 45:文中《情盡》《瑤臺》為昆曲《南柯夢》選段,原著《南柯記》,作者湯顯祖。 第49章 三株媚04 “救人?!?/br> 霍危樓沒有猶疑的吩咐, 路柯立刻帶著繡衣使往船舷邊趕去。 到了船舷邊上,只看到兩個小丫頭一臉驚駭?shù)耐鵀憸娼?,二人是離得宋媚娘最近的, 眼睜睜看她跳入江中,當(dāng)下嚇得紅了眼睛。 路柯問道:“從何處跳下去的?” 小丫頭指了指跟前的腳凳, “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br> 路柯和身邊繡衣使對視一眼, 幾人解了身上刀劍, 一躍便跳入了江中,樓臺上一片大亂,沈涯皺著眉頭, 先令無關(guān)緊要的船客回艙房休息, 只剩下了玉春班的人在跟前。 玉老板眉頭緊皺的趴在船舷邊上,只看到底下黑黝黝的江水波濤怒卷,卻哪里能看到宋媚娘的影子, 柳慧娘身披一件斗篷也站在她身邊,見此咬了咬牙道:“宋jiejie也實(shí)在太沒有體統(tǒng)了, 今夜本是圓圓滿滿, 偏她尋死覓活?!?/br> “你怎么這般歹毒?宋jiejie可是你半個師父,沒有她教你, 哪有如今的你?她將什么都教給你,你沒有半分感激, 卻總想著取而代之,如今她生死不明, 你卻只顧著在貴人面前好看, 這世上怎有你這般忘恩負(fù)義之人?” 大戲落幕,角兒們敬茶吃酒,其他人則在收拾戲臺左右的物件, 宋媚娘一出事,玉春班的人便都聚在了樓臺之上,此刻說著話的聲音略含稚氣,卻擲地有聲,眾人回頭一看,卻見是個十歲上下的小丫頭,正是月娘。 柳慧娘回頭,一眼看到了月娘,她冷笑了一聲,“是她自己老了唱不了,唱不了便不唱了嘛,卻又一心爭那些虛名,她是教了我,可我稟賦在此,有她無她,又有哪般干系?” 說著話,她指了指船舷之下,“為了救她,幾位隨侍大哥都跳了下去,若有個好歹,也不知道她黃泉路上走得安不安寧?!?/br> 月娘氣白了臉,還要再說,玉老板卻是一聲怒喝,“都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霍危樓一行又折返了回來,玉老板哪里敢讓眾人鬧開,救人的人是霍危樓派下去的,玉老板立刻拱手上前來,“多謝公子仗義相救,在下真是無以為報(bào)?!?/br> 霍危樓不理玉老板,自己也站在了船舷邊,往下一看,果然見江面上漆黑一片,隱約能看到路柯幾人正在奮力搜尋,“點(diǎn)火把來?!?/br> 沈涯聞言,立刻吩咐船工,“去一樓甲板上點(diǎn)火把,給他們照著點(diǎn)……” 火把燃起,這才將船邊一片江面照的亮堂了幾分,路柯也下了水,此刻只看到四五道影子在江水之中猶疑,卻半晌不見宋媚娘的身影,路柯左右張望著,忽然一個猛子扎入了江水中,上面已有人嚇得嚶嚶啼哭起來,玉老板焦急的攥著手,也不知是緊張宋媚娘性命,還是覺得玉春班在貴人眼前鬧出這等事十分不好看。 很快,一道低喝響了起來,“找到了——” 眾人忙探身往下看,果然看到路柯拖著個人往船邊游,甲板上有人放下了繩索,很快,路柯帶著渾身濕透的宋媚娘上了甲板,于是二樓樓臺之上的眾人,又忙往一樓甲板去。 宋媚娘白著一張臉躺在地上,聲息極弱,薄若幽跟著霍危樓剛上甲板便走到了宋媚娘跟前去,她先探了探宋媚娘聲息,而后便蹲下按壓宋媚娘胸口。 玉老板和沈涯跟上來,見狀欲言又止,路柯便道:“我們姑娘是半個大夫?!?/br> 會醫(yī)理的仵作當(dāng)然也可說是半個大夫,玉老板和沈涯見此,便不再多問,這時,明歸瀾也被抬著下來了,見薄若幽正在救宋媚娘,便只拿著宋媚娘手腕問了問脈,很快吩咐道:“照著最常用的祛傷寒的方子熬兩大碗湯藥來,人一醒便得喂下去?!?/br> 冬末時節(jié),又是夜里,江水刺骨般的冷,宋媚娘到底是嬌柔女子,又是跳江求死,自然不敢大意,明歸瀾剛吩咐完,便聽宋媚娘一陣咳嗽醒了過來。 她面白如紙,雙眸通紅,虛虛睜眸,卻見眾人相圍,神色一時有些迷茫,這時,人群之中月娘走了上來,看到宋媚娘如此,她眼眶微微一紅,“宋jiejie,萬事都要活著才好,怎能那般想不開呢?” 宋媚娘方知沒死成,她閉了閉眸子,眼角流下一行清淚,卻是不再開口。 玉老板氣的神色不好看,見人活了忙上前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幾位壯士都受了凍,實(shí)在是感激不盡——” 人既然醒了,薄若幽便拍了拍手站起了身來,月娘此刻看了薄若幽一眼,眼底倒是生出了幾分感激來,薄若幽道:“快將人送進(jìn)去吧,受驚受凍,少不了要傷寒一場,照著這位公子的吩咐喂藥給她,免得生成大病?!?/br> 薄若幽雖是女子,可言談清矜,從容不迫,又是跟著霍危樓之人,玉老板忙忙連聲應(yīng)了,見玉春班的下人將宋媚娘帶走,薄若幽這才松了口氣。 甲板上江風(fēng)刺骨,霍危樓也不多留,直帶著眾人往三樓去,霍輕泓有些意興闌珊,“好好地一晚上,竟差點(diǎn)出了人命,便是唱不了了,也不該跳江啊?!?/br> 見路柯等人濕淋淋的,霍輕泓催道:“快回房換衣裳,免得你們也要病倒?!?/br> 薄若幽便道:“稍后還是喝一碗湯藥去去寒吧?!?/br> 路柯抓了抓腦袋一笑,“姑娘不必?fù)?dān)心我們,這點(diǎn)寒不算什么?!闭f著告辭,當(dāng)先快步退下了。 待回了三樓,便聽見底下艙房似有吵鬧之聲,想來是宋媚娘跳江之事鬧的不愉快,不過吵鬧很快平息下來,熱鬧了一整日的樓船,終于在漭漭夜色之中安靜了下來。 程蘊(yùn)之腿腳不好,夜間亦未下去聽?wèi)颍傻紫碌膭屿o還是驚動了他,待薄若幽晚間來與他說話時,他便道:“戲伶憑的便是嗓子,嗓子一倒,便什么都沒了,無人欣賞,無人看重,生計(jì)都還是次要的,往后若再也不能登臺,那才是要了命?!?/br> 薄若幽嘆了口氣,“宋大家竟然就那般當(dāng)著眾人跳下去了,實(shí)在是有些意氣用事了?!?/br> 程蘊(yùn)之搖了搖頭,“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此番也算死過一次了,吃了苦頭若能想開便無事了,若她這般名望的戲伶,這些年也攢夠了身家,后半輩子總是能衣食無憂的?!?/br> 薄若幽想起宋媚娘登場時的身段,當(dāng)真是看得出身法功夫爐火純青,只是上了年歲,嗓子不堪用了,又還要一心爭先,不由落得個不好看。所謂英雄末路,美人遲暮,無外乎如此,而繁花著錦時思危思退者卻是極少數(shù)。 想到宋媚娘那絕望模樣,薄若幽莫名覺得她只怕不會輕易想開。 她的擔(dān)心在第二日一早變成了現(xiàn)實(shí),用完早膳的她正要為程蘊(yùn)之送飯食,卻被月娘堵在了一樓往二樓去的拐角處,前兩日還對薄若幽戒備非常的月娘,此刻卻有些祈求的看著她,“jiejie,jiejie能幫幫我們嗎?” 薄若幽秀眉微蹙,“怎么了?” 月娘眼底紅彤彤的,“宋jiejie不太好,亦用不下飯食,亦用不下湯藥,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老爺不管宋jiejie,其他人也迎高踩低的……” 薄若幽尋個了繡衣使給程蘊(yùn)之送飯食,自己跟著月娘去看宋媚娘,剛走到門口,薄若幽便是一愣,宋媚娘住的地方,竟是月娘艙房隔壁,正是那夜她和霍危樓猶豫不決之地。 推開屋子,屋內(nèi)一股湯藥味道迎面而來,然而聽到動靜,躺在床榻上的人卻一動不動,月娘低聲道,“jiejie,我?guī)ё蛞咕饶愕拇蠓騤iejie來看你了?!?/br> 月娘走到床邊站定,宋媚娘了無生氣的躺著,雙眸微閉,眼睫分明在顫動,卻始終不睜眼,薄若幽上前來,只看到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發(fā)紅,便抬手觸了觸她額頭,果然,有些燙手,她又往她領(lǐng)口看了看,只瞧見汗津津一片。 薄若幽心道不好,“不能這般由著她了,無論如何讓她喝藥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