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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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撞見一個死人都害怕,更別說一下子看見三個,且擺放在此處的尸體,要么為意外死后無人斂尸,要么便是因命案而死,不僅可能死狀可怖,且都死了多日模樣實在不好看,本以為薄若幽多少要有些色變,可她竟是一副習以為常模樣。 吳襄又忍不住上上下下看薄若幽,“你竟當真會驗尸?只是你一個小姑娘,為何做了這等行當?” 吳襄已收了質疑之心,反倒有些好奇起來,薄若幽笑道:“仵作一行雖辛苦些,卻并不比別的行當輕賤,旁人能做,我自然也能做。” 吳襄眼底閃過一分激賞,卻也不多言,只指了指堂內(nèi)最左側的女尸,“令你驗的是這一具尸體,也是最近衙門在查的案子?!?/br> 薄若幽心底一動走到了棺床邊上來,如今已經(jīng)是二月上旬,天氣雖仍然有些寒涼,卻已比正月暖和了許多,尸體不過三五日便腐臭頗重,而眼前這一具女尸,至少死了六七日,薄若幽挽起袖子,令良叔打開包袱。 她拿出一塊絲帕蒙住口鼻,又含了一顆蘇合香丸,而后拿出了霍危樓給她的護手戴上,模樣專注沉靜,看著便給人她十分擅長此道之感。 吳襄在旁抄手抱懷,一臉拭目以待之意,坤叔從后面走上來,靠近他兩分道:“這是哪來的小姑娘?” 吳襄抬手掏了掏耳朵,“我哪知道,說是有什么舉薦文書給了孫大人的,今日孫大人不在府衙,我剛從外面回來便見著她了,一個小丫頭來做仵作,你說古怪不古怪……” 說著,吳襄眉頭一皺,只覺得前日孫釗似乎問過一句衙門訪客之事,可他這幾日整日朝外面跑,就算聽過一耳朵,也絕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這念頭一閃而逝,吳襄也未深想,只繼續(xù)看著薄若幽,她已經(jīng)走到棺床邊,將蓋在女尸身上的氈毯掀了開。 女尸的衣裳還算整齊的穿在身上,卻是一襲明艷的正紅裙裳,死者青紫生有腐敗霉斑的頭臉,配上這一襲紅衣頗有些駭人,直令薄若幽眼瞳輕顫了一下。 然而她這悚然之感不過一閃而逝,她很快定下心神驗看尸體,薄若幽先驗了死者頭臉和裸露在外的脖頸雙手,而后便去解死者衣裳,吳襄神色不動的站在原地,跟著他同來的,守在門口的兩個衙差卻有些忌諱的往前廳去。 衣裳解開,死者腹地腐敗更甚,一片暗色的尸綠伴隨著一片樹枝狀血脈網(wǎng)上延伸至尸體胸口,下至死者大腿內(nèi)側,一眼掃去,還可見細小的蛆蠅在死者腿根處盤桓。 鄭良非仵作,雖然跟著程蘊之和薄若幽常出入義莊,忍受之力卻到底不比他們,一眼掃見這一幕,簡直覺得眼睛都要瞎了,忙往門口退了幾步。 薄若幽不覺有他,只面色沉凝而專注的驗尸,吳襄見她如此,早前輕視之心散了五分,神色亦凝重起來。 薄若幽彎著身子先驗看了尸體正面,尸體身上并無太多見血外傷,可擦傷卻有不少,尤其在手腕,肩膀,左側髖臀之地,并且尸體雖然開始腐爛,可尸臭卻比她想象之中的更甚,薄若幽不禁有些疑惑…… 這時,她費力的將尸體翻了個個,這一翻,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尸體身上并非沒有見血的外傷,只是見血的外傷在背部,早前她未看見罷了,而受傷之地不是一道兩道傷痕,而是一片,尸綠覆蓋了尸體整個背部,而尸體背心當中位置,腐敗更甚,此刻蛆蟲密密麻麻的附著在受傷之地,隨著薄若幽的搬動,蛆蟲甚至掉落在棺床之上。 她禁不住皺了皺眉,“勞煩吳捕頭送些水來?!?/br> 吳襄眉頭一挑,心說竟還指使起他來了,然而看著薄若幽目不轉睛的盯著尸體腐爛之地,雖看不見全臉,可唯獨露在絲帕之上的冷漠雙眸,反倒更加重了她身上的嚴肅之感。 吳襄擰著眉頭朝外喊,“猴子,打點水來——” 外面一個衙差應了一聲,很快端著一盆水進了門,見薄若幽趴在腐爛的尸體旁,一時覺得這場面又新奇又古怪,他噠噠噠端著水放在棺床旁側,放好了水直起身子之時,下意識的往尸體的方向看了一眼—— “嘔——” 猴子一把捂住嘴巴,連滾帶爬的朝外跑,吳襄見狀恨不得送他一腳,又看了薄若幽一眼,暗暗罵道:“丟人現(xiàn)眼!” 薄若幽沒工夫管他說了什么,見水送來,便用水將尸體上的蛆蟲盡數(shù)沖了開,清水還沖走了腐爛的尸水穢物,這一下,創(chuàng)面頗大的尸表露了出來。 薄若幽眉頭擰緊,又順著背脊上下驗看了一番方才直起身子來。 吳襄在旁也不急著問,更不交代一個字的死者情況,直等著薄若幽開口。 薄若幽略一沉吟:“死者年紀在十七歲上下,死亡時間應當在二月初二,也就是七日之前,死因為扼死,傷處在頸部,最明顯的為這兩道左右相接的扼痕。扼痕為半圓形,分布在喉頭兩側,左側有四處明顯指壓痕,右側有三處,喉頭位置又有兩處重痕,當是大拇指按壓而出,此外,指痕末端亦有指甲留下的掐痕。” “除了扼痕,死者鎖骨和肩胛相連之地亦有皮下出血之狀,而死者顏面略有腫脹,且青紫發(fā)紺,除卻死亡日久的緣故外,還因為死者死之時劇烈掙扎,導致臉部充血,不僅如此,死者眼膜、口腔內(nèi)皆有細小出血點,舌尖露的多些,其上還有兩處咬傷,并且死者喉頭處亦有血塊,應該是兇手扼住死者頸部重壓使喉內(nèi)受傷出血所致。” “除此之外,死者手腳有頗多擦傷,多為掙扎所致,大腿內(nèi)側亦有一處淤傷,多半為兇手將其扼死壓制所留,此外,死者后腦處有一塊淤腫,左邊大推外側,髖部,以及臀部,有極多擦傷,再加上手腕處的淤傷,死者死前,當是被人打傷,又被拖行過?!?/br> “后腦處的重傷足以使死者眩暈,有可能為兇手第一擊,不過……擦傷和淤傷看著為生前傷,卻也有可能是扼死死者之后才開始拖行,人剛死的時候,血液尚在流動,這時留下的傷痕與生前傷幾乎無異,再加上尸體的腐敗,如今也辨別不明顯了?!?/br> 說至此處,薄若幽又道:“死者年輕,形容亦不算差,不過除了適才所言傷痕之外,死者身上并無別的痕跡,亦未有被侵犯之相,不過——” 薄若幽話語一斷,指向死者后背處,“不過死者此處傷勢實在古怪?!?/br> 到了此時,吳襄是一點不懷疑薄若幽了,他上前一步來,“的確古怪,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背上受了重傷,也不知是被什么刮的。” 薄若幽搖頭,“不是被刮的?!?/br> 吳襄蹙眉,薄若幽便道,“死者背部其他地方至多有些粗淺的擦傷,可唯有此處,是整塊皮都被揭去,如今這傷處腐爛明顯,已經(jīng)看不出傷口創(chuàng)面如何,一時也分辨不出用的是何兇器,不過此傷處邊界明顯,若說是無意為之,絕無可能?!?/br> 這塊巴掌大小的傷處皮全沒了,若說是被什么利器無意傷到,也不至于如此邊界如此分明,薄若幽篤定的道:“此處是兇手扼死死者之后故意為之?!?/br> “故意剝走了一塊人皮?”吳襄忍不住出聲。 薄若幽皺眉看著他,“難道你們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傷口很整齊嗎?” 吳襄搖頭,“尸體是三日之前才發(fā)現(xiàn)的,當時已經(jīng)有些不好看了,背上的傷血淋淋的一塊,又有些腐爛之相,再加上并非致死之處,便未細驗。” 薄若幽揚眉,的確并非致死之傷,可如此古怪之地,但凡仵作,都不該忽視,“此處很是古怪,若此前未記下來,胡捕頭還是往驗狀之上再添一筆?!?/br> 吳襄揚了揚眉頭,“你此前在何處做仵作?” 聽薄若幽所言,吳襄只覺她十分熟悉仵作在官府如何做事,連要寫驗狀都知道。 薄若幽便道:“此前的確在別的衙門為仵作,不過也只是幫忙罷了?!?/br> 見她并不細說,吳襄便又好奇起來,世上女子為仵作他還是頭次見,且她說她有舉薦文書,那舉薦她的人是誰? 吳襄只覺薄若幽身上疑點頗多,可她是個姑娘家,如今也不算相熟,他實在不好細問。 薄若幽見他不語,便道:“吳捕頭也見到我驗尸了,應當相信我當真是仵作,等見了孫大人,想來不必我再驗尸自證了吧?” 吳襄聽著這話,不由笑著搓了搓手,“這個……怪我眼拙,我這還是頭次見女子為仵作的,早前的確不信你,此番我卻是信了,等見到大人,我自會如實稟告的?!?/br> 薄若幽牽了牽唇,眼神再看向尸體之時,笑意便淡了,“吳捕頭可能說說死者身份?此案是如何發(fā)生的?我看死者衣裙之上有些泥濘,并且尸體上也沾著些泥漬穢物,想來是在外面被發(fā)現(xiàn)的?” 吳襄本也覺早先輕視了薄若幽有些不好意思,聽她問起,便無所保留的道:“這姑娘名叫馮渥丹,今年的確十七歲,家住在城西永康坊,二月二日那天,城西未央湖畔有一場放生的敬龍祈雨會,當時她便去了,可是半路上,她和自家婢女走散了,那婢女在那集會上找了她半日都未曾找到,到了黃昏時分,方才回了城內(nèi)來稟告她父母,她父母是商戶,派了幾個隨從往未央湖那一路上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未曾找到,這才來報官。” “官府得聞之后,也去過未央湖找過,那未央湖周圍景致好,卻是一覽無余的,且有宅邸也皆是私宅,當天在那周圍走訪了許久,卻也未得消息,直過了三天,有人報案,在城東南城隍廟之后的弄堂里面找到了她?!?/br> 吳襄嘆了口氣,“那弄堂荒僻的很,平日里無人路過,當時人已經(jīng)死了許久了,自然救不回來了,于是此案便當做命案入了官衙,這幾日便是在查這個案子。” 薄若幽心底一動,“是以胡捕頭適才說讓我早些歸家,便是因為有女子遇襲?” 吳襄頷首,“的確如此,早前把她帶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令我們原來的仵作驗看過了,是被人扼死的,也非是謀色,背上的傷勢倒也看見的,不過暫未定為疑點,當時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身上的釵環(huán)鐲子皆在,便非是劫財,眼下,我們只將此案定為仇殺,亦或是意外撞見了歹人,至于旁的內(nèi)情,還在查問——” 薄若幽微微點頭,吳襄所言,與她所想也無更大差別,只是她背上好端端的受了傷卻屬實奇怪,“她背上受了傷,可衣裙卻未有破損,尤其傷處是被揭下了一塊皮rou,這實在古怪?!?/br> 吳襄眸色也是一沉,“你若不說我還未想這般深,可是……女子皮rou有何用?” 饒是吳襄見多識廣此時也覺心底有些發(fā)寒,“老吳我見過的案子也不算少了,尋仇的,為了財為了色的,倒不算駭人,也都有跡可循,最駭人的便是這般不知道兇手是為了什么殺人的,便是這個案子,兇手總不至于為了她身上那塊皮rou殺人吧?” 薄若幽略一沉吟,“也不一定?!?/br> 吳襄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薄若幽便道,“我也理不清,只是早做判斷未免先入為主了?!?/br> 吳襄聞言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不必多想,這幾日衙門到處走訪摸查,早晚會找出兇手的,這些是我們的事你就不必管了,你此番驗尸也算驗尸完了,我會和孫大人說,此刻時辰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明日孫大人多半在衙門,你早些來面見便是?!?/br> 日頭已經(jīng)落下了天際,最后一絲霞光亦快要消散,馬上就要天黑了。 薄若幽將尸體收整了一番,又去洗凈護手,而后才準備離開,可朝外走的時候,她卻看向另外兩具尸體,“他們是因何而死——” 尸體之上蓋著氈毯,雖然辨得清男女,卻看不出更多痕跡了,吳襄指了指男尸,“這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商客,暴病而亡,他同行的友人給他買了棺材,過幾日要跟著船南下送回老家去,暫時寄放在此?!?/br> 說完看向另外一具女尸,“這是個在河里撈起來的,仵作驗過,是淹死的,至今沒有人來報案也無人認領,便暫時放在此處?!?/br> 薄若幽蹙眉,怎又有一具女尸? 見她神色狐疑,吳襄便道:“此人多半是失足落水而亡,并非被謀害的。”說著吳襄失笑,“你倒是真有兩分仵作的樣子,總想知道旁人是為何而死的?!?/br> 吳襄都這樣說了,她便未曾多想,此時,吳襄好整以暇的望著她,頗為溫和的問,“你說你叫什么來著?” 薄若幽哭笑不得,“我姓薄,名若幽?!?/br> “哦,若幽,好名字……”吳襄敷衍的夸贊了一句,又問,“你說你有舉薦文書,也不知是誰舉薦你來的?我看你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姑娘,你家里父母為官?他們怎忍心讓你做仵作?” 吳襄一改下午那兇悍模樣,因比她年長許多,便以長輩口氣一連串問了幾問,薄若幽有些好笑,還是道:“我父母不為官,舉薦我的人……是武昭侯?!?/br> 若要在衙門驗尸,少不得要和吳襄多打照面,且看他模樣,雖是粗莽了些,卻是個豪烈之人,因此既然問到跟前,倒也不必一直隱瞞。 然而等她說完,吳襄卻眉頭高高揚起,“你說誰?武昭侯?” 薄若幽點了點頭,一邊招呼良叔一邊朝外走,吳襄跟在她身側,仍然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看到薄若幽人都要走到中庭了,他干脆抬手虛虛攔了她一把。 薄若幽便停下了腳步,“怎么了?” 吳襄蹙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你說是武昭侯舉薦的你?” 此刻坤叔和另外兩個衙差也跟著走了出來,聽到此話,幾人既是神色微變,薄若幽嘆了口氣,心知終究是要鬧得人盡皆知了。 “是的,是武昭侯舉薦的?!彼€是老實回答。 吳襄望著薄若幽,又看向一旁兩個衙差,“你們信嗎?” 那兩個衙差面面相覷一瞬,齊齊搖頭,吳襄一拍手掌,“是啊,你看,誰信,何況你與武昭侯是何關系?他怎會舉薦你一個小姑娘呢?你是說的我知道的那個武昭侯嗎……” 縱然他在京城當差,吳襄也覺得武昭侯是遙不可及的人物,可沒想到今日來了個小姑娘,竟說自己是武昭侯舉薦,那他當真是活見鬼了。 薄若幽有些無奈,“難道不是只有一個武昭侯嗎?” 吳襄一臉的匪夷所思,可上看下看,薄若幽也不像胡言亂語之人,何況文書送到孫釗手上,是不是武昭侯舉薦,他也有法子知道,她沒道理說謊。 “可是……不是說……武昭侯不近女色嗎?”吳襄看著薄若幽的表情一下子變了,“莫非……你……” 薄若幽苦笑,“吳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币妳窍迦匀灰荒槻豢芍眯诺臉幼樱∪粲闹缓玫溃笆钦娴?,我和武昭侯并無關系,只是——” 說至此處,薄若幽話語聲忽而一斷,因她目光越過吳襄肩頭,竟然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她眨了眨眼,一時間只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那一襲墨袍,聲勢迫人的站在義莊門口的人,不是霍危樓是誰?! 我和武昭侯并無關系。 霍危樓萬萬沒想到,他走進義莊之時,聽見的竟是薄若幽在這般與人說話。 第63章 四和香03 霍危樓從崇政殿出來的時候, 正看到孫釗從殿旁值房內(nèi)退出來,看到他,孫釗立刻上前來行禮, “拜見侯爺——” 霍危樓淡淡挑眉,“你還未出宮?” 孫釗一笑, 跟著霍危樓一同朝宮外去, “適才議事完了, 見侯爺還在殿內(nèi),便稍停了片刻,早前侯爺送來的薦書下官已經(jīng)看到了, 不過這兩日侯爺舉薦之人未來, 也不知是個什么安排。” 孫釗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霍危樓,然而霍危樓喜怒不辯的, 聞言面上也無多余的表情,淡聲道:“這樣的小事你也值得你專門等在此處?” 孫釗微哈著腰, “侯爺少舉薦人, 下官便對這位姑娘頗為留意些。” 孫釗年過不惑,卻保養(yǎng)得當, 如今看起來也不過而立之歲,他面上說的尋常, 可“姑娘”二字卻是話眼,滿朝文武誰人不知武昭侯不近女色, 他年紀不小仍無娶妻之意, 便是建和帝都為他著急,而雖說他手握重權,的確許多人像走他的門路入仕, 可能被武昭侯看進眼底的,實在是寥寥之數(shù),而如今,武昭侯竟然舉薦了一位姑娘。 雖說并不給聘任文書,可京兆尹衙門管著京畿刑獄,這仵作之位,說重不重說輕也是不輕,而孫釗更沒見過女子為仵作的,可如今,這位姑娘,竟得了武昭侯的舉薦。 孫釗看到文書之后,便頗有些膽戰(zhàn)心驚,此人和武昭侯是何關系?若說是武昭侯身邊人,卻也沒見過誰會讓自己身邊人來做仵作的,可若不是,此人憑什么以女子身份得了武昭侯的認可? 霍危樓不露聲色,卻如何看不明白孫釗之意,孫釗此人,出身世家,官運可謂是順風順水,有些賢才便罷了,對官場上的御下迎上之術更是擅長,因此坐穩(wěn)了京兆尹之位,再過兩年,必定是要入六部為相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