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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索煬雖然站在晃蕩的船上還是會有些緊張,但不至于像來時那樣覺得眩暈了,因為有人一直握著他的手,不僅如此,還在他身后護著他。 從船上重新回到地面,索煬真正體會了什么叫“腳踏實地”。 索煬長長地舒了口氣,沈徽明聽見笑著問:“怎么樣?覺得活過來了?” 索煬揉了揉眉心:“比我想象得要好些?!?/br> “那以后一個人的時候敢上船嗎?” 索煬看向他,想了想,回答說:“可能不太行,有別人在或許也不太行。” 這句話對于沈徽明來說簡直就是意外驚喜,他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盡可能冷靜地問索煬:“這么說,只有我可以?” 索煬笑笑,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別處去了。 秋風掃過,一片落葉掉在索煬肩膀上。 沈徽明快步跟上,抬手摘下他肩上的樹葉,拿在手里把玩。 “帶回去做個標本。” 索煬疑惑地看他。 “上面沾了你的秋天了?!?/br> === 從公園出來已經是中午,兩人走也走累了,玩也玩累了,回到車上,沈徽明遞了一瓶水給索煬。 索煬接過來道謝,沈徽明有些無奈:“你什么時候能不跟我這么客氣呢?” 索煬喝了口水,擰上瓶蓋的時候說:“習慣了?!?/br> “沒事兒,慢慢來。”沈徽明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吃飯看電影都不太適合,他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說,“介不介意陪我剪個頭發(fā)去?” “好啊。” 沈徽明頭發(fā)確實該剪剪了,前陣子忙,忙完了就進了醫(yī)院,這剛從醫(yī)院出來又追著人家去了柏林。 他們出發(fā)前沈徽明給自己的發(fā)型師打了個電話,問對方現在方不方便,得到應允后,開車載著索煬朝著那邊去了。 沈徽明剪頭發(fā)的地方離他公司不遠,過去的時候他還想著,或許可以順便帶索煬去自己公司轉轉。 他發(fā)現自己就是小人得志,把索煬忽悠到了自己身邊,就恨不得帶著人家招搖過市,讓所有人都看到。 不過他沒提前跟索煬說這個打算,怕索煬覺得不好意思。 兩人停好車,先去剪頭發(fā)。 進門時沈徽明的發(fā)型師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見他就眉開眼笑:“你這頭發(fā)怎么搞的?。渴且D行當演員,演個流浪漢嗎?” 索煬跟在沈徽明后面,聽見聲音后尋聲看了過去。 發(fā)型師是個挺年輕的男人,很白很瘦,個子不高,已經是秋天,但室內溫度不錯,他還穿著短袖,一條胳膊紋了個花臂。 沈徽明笑著回應:“一來就挖苦我?!?/br> 他跟對方說完話立刻側身回頭看索煬,確認對方跟在他身后。 發(fā)型師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們還沒進來的時候就盯著這人看了好一會兒。 “朋友?”發(fā)型師倚著吧臺看他們。 “對,”沈徽明對索煬笑了一下,跟發(fā)型師說,“陪我過來的。” 發(fā)型師歪著頭打量了一下索煬,然后輕聲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步子輕盈地轉身往里走:“來吧,特意等你呢。” 沈徽明和索煬并排走在發(fā)型師身后:“今天不用排隊,應該很快就能剪完。” 索煬笑笑:“沒事,又不急?!?/br> 這家理發(fā)店,每一個發(fā)型師都有自己的獨立工作間,工作間沒有門,空間很大,前面是工作臺,后面是等候的沙發(fā)。 發(fā)型師帶著他們過去后,讓助理先給沈徽明洗頭發(fā),然后指了指后面的沙發(fā)對索煬說:“帥哥,你坐那兒吧?!?/br> 索煬客氣地道謝,然后靠邊坐下。 沈徽明去洗頭發(fā)了,發(fā)型師瞄了一眼索煬,轉身接了杯水給他。 “謝謝?!彼鳠瑢λα诵?。 發(fā)型師倚著椅背笑盈盈地看他:“你跟明哥好上了?” 索煬很淡定,雙手捧著紙杯,抬眼帶著笑意看對方:“只是朋友?!?/br> 發(fā)型師撇撇嘴,笑:“哦,暫時只是朋友,以后不好說唄?!?/br> 索煬笑而不語。 “行吧,倒也挺般配的?!?/br> 索煬聽著他那語氣,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 “帥哥,你是做什么的?。俊?/br> “怎么?” “沒怎么,就是好奇?!卑l(fā)型師說,“看你氣質挺不一般的,有個詞兒怎么說的來著……” 發(fā)型師使勁兒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門兒,想不起來,轉頭朝著外面喊:“Andy!你形容你愛豆那詞兒是啥來著?” “溫潤如玉!”那個叫Andy的人不知道在哪兒,但聲音直接壓過了店里的音樂聲,“寶貝兒!你要入坑了嗎?” “入個屁的坑?!卑l(fā)型師小聲嘀咕,然后轉過來對索煬說:“就是這詞兒,溫潤如玉,看著像是有文化的人?!?/br> 索煬被他逗笑了,但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言,更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職業(yè)。 發(fā)型師見他不太愿意說話,也不知道這人就這性格,還是瞧不起自己不愿意跟自己聊,覺得沒勁,不說了。 他轉過去,看著鏡子,下意識對比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和坐在身后的人。 索煬突然抬眼,剛好跟他對視,發(fā)型師倒也不閃躲,沖他笑了笑。 沈徽明洗完頭發(fā)回來了,一進來就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索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