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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路小跑跟過來,他就像多動癥似的,走走跳跳閑不住,說道:“游戲只要咱們生存滿12小時,是不是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熬過12小時就行了?” 江岸雪搖頭,道:“像這種游戲都有暗藏的殺機,游戲設(shè)置的鬼不可能隨意殺人,不然咱們分分鐘團滅,根本沒得玩。所以就算是鬼,殺人也有限制,除非玩家自己觸犯了禁忌,不然鬼無法隨心所欲的殺人?!?/br> 南柯恍然大悟:“你是說,孫周觸雷了?” “咱們就算藏起來,如果搞不明白禁忌是什么,照樣會被殺。”江岸雪的眸子透出幾分清涼之意,“跟鬼玩兒捉迷藏,你覺得自己會贏嗎?” 南柯無言以對。 那些紙花花綠綠,顏色十分鮮亮,江岸雪隨意拆了幾個看,原來是情書。 有同班的,有其他班級的,也有學弟學長的,甚至是學姐學妹的,他們的表白對象正是二年(3)班的班長,樂小谷。 學校的風云人物,連續(xù)三屆歌唱比賽冠軍,人人愛慕的才女。 江岸雪翻看文件夾,在里面找到一張成績單。 樂小谷音樂天賦出眾,在其他方面就差一些了,成績中等,期末考試更是在中下游浮動。 江岸雪根據(jù)成績單上的座位號,尋找到靠窗位置的樂小谷課桌。忽然,腳下一軟,好像踩到了什么軟綿綿的東西,江岸雪低頭一看,竟然是個娃娃。 這只兔子玩偶十分老舊破爛,一只耳朵挺立著,一只耳朵因為沒了棉花的支撐,低低垂著;花衣服被用刀劃破,腹部也被剪子戳了好幾個洞,里面的棉絮往外涌,兔子的紅鼻子也不知掉哪兒去了。 江岸雪彎下腰,試圖伸手將娃娃撿起來。 一陣寒意毫無征兆的從足底涌上心口,生生止住了江岸雪的動作,他心底一涼,一句歌詞在腦中閃電般的劃過——“用你的骨頭煲湯,和那只娃娃一起?!?/br> “江哥,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南柯膽戰(zhàn)心驚的湊了過來,江岸雪一愣,錯神的功夫再一看,那只娃娃消失了。 江岸雪忍不住問:“你有看見一只兔子玩偶嗎?” 南柯狐疑的撓撓頭:“沒有啊。江哥,我覺得這里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碰的好,娃娃什么的太邪門了,如果是禁忌的話怎么辦?” 江岸雪點頭,沒再說什么,他順著桌位往后走,走到最后一排,發(fā)現(xiàn)這張桌子特別新。 椅子是新?lián)Q的,桌子還刷了新漆,連班里的萬人迷都沒這待遇。 正當江岸雪想坐下來研究的時候,一滴,兩滴,黏糊糊冰涼涼的液體落在江岸雪的肩頭,他有所感觸,下意識伸手抹了一把。 殷紅色的鮮血! 是從上面滴下來的…… 南柯突然臉色煞白的指著江岸雪頭頂,哆哆嗦嗦的從喉嚨深處扯出一聲驚吼:“孫周?。 ?/br> 孫周如同一片膏藥貼在天花板上,他的頭骨仿佛被車子碾壓過一般,成了一塊藕斷絲連的爛西瓜,鮮血不斷往下淌,四肢扭曲著,好似一只將死未死的蜘蛛。 在孫周撲下來的瞬間,江岸雪先一步后躍,就地一滾去到目瞪口呆的南柯身旁,抓著南柯沖出教室。 “還發(fā)什么愣,快跑!” 第4章 暗夜游魂 江岸雪真是高估了南柯的身體素質(zhì),按理來說他小小年紀,正當是少年熱血方剛的花樣年華,結(jié)果體質(zhì)差的一逼,跑兩步就喘,沒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拄著膝蓋一副要吐的模樣。 “你該健身了!”江岸雪可沒貼心的給南柯順氣,而是拽著他的手腕來了個百米沖刺。 南柯一口氣沒喘好,嗆得眼淚直流:“這對我太不公平了嗚嗚嗚嗚……” 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孫周如螳螂一般揮舞著他的殘肢斷臂一路追趕,留下一地的鮮血和碎rou。 “cao,那是僵尸嗎?”聚在二層樓梯口的陸羽等人猝不及防,那個剛剛被松綁的男玩家嚇得直挺挺癱坐在地,眾人誰也顧不上誰,順著樓梯往下逃命。 “不要,不要丟下我,救救我……”男玩家凄厲的慘叫回蕩著死寂的教學樓。 隨即響起的咀嚼聲讓眾人脊骨生寒,不寒而栗。男玩家的聲音消失了,鮮血淋漓的孫周再次追了上來。 “他是孫哥嗎,他不是死了嗎?”白靜一邊痛哭一邊跑。 用力地跑! 玩命的跑! 南柯全身疼,幾乎虛脫,要不是被江岸雪強制性的拖著跑,他肯定和男玩家一樣癱地上,再來一發(fā)猝死! “去,去一樓走正門!”南柯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一聲,一手被江岸雪拽著,一手擺弄著手機。 眾人狼狽的跑到一樓大廳,寬敞的樓梯正對著教學樓大門。 人在絕境之中才能激發(fā)潛能,南柯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回光返照似的跑到前頭,一把推開巨型玻璃門,守在玄關(guān)大喘氣道:“快,快點!” 江岸雪眉頭微緊,他記得教學樓大門是鎖住的,無論朝外推還是朝里拉,根本打不開。 來不及深究,眾人魚涌而出,在最后一個女玩家跑出來的瞬間,南柯眼疾手快的趕緊關(guān)門。卻不想孫周突然伸手穿過門縫死死抓住女玩家的腳,女玩家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拼命往外縮身子,嘴里大叫著:“救命!救命!” 白靜趕緊抓住女玩家的胳膊往外拖,陸羽去幫著南柯用力關(guān)門,門框死死夾著孫周的胳膊,他卻好像不知疼痛一般,頂著那顆鮮血四溢的爛腦袋,緊抓著女玩家的腿不放,血rou模糊的嘴里發(fā)出“咯咯咯咯”的陰森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