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樓渡蹲下身,細細去看那紅色線條,用手摸了摸,原來是蠟筆。 細看之下,不僅是紅色蠟筆,還有藍色黃色綠色等等,畫的都是些沒有規(guī)則的線條,還有一只四不像的動物,幼稚的房子和一棵用圓圈堆積起來的樹。 畫畫的是個小孩。 樓渡看向墻上的照片,并沒有看見小孩。 難道這些痕跡是哪個食客的熊孩子留下的? 好好的墻壁被涂成這樣,事后還沒有被清除,應(yīng)該是老板的孩子更有說服力。 走廊盡頭正是后廚,后廚的房門緊閉著,已經(jīng)沒有生火切菜的聲音了。 樓渡小心翼翼的摸過去,他握上房門的扶手,試著推了下。 門被鎖住了。 “先生,你在干什么?” 樓渡忙把手縮回去,回頭一看,正是老板娘,以及被老板娘逮住的梅千秋。 “找?guī)!睒嵌赡樕蛔儯碇睔鈮选?/br> “廁所在那邊。”老板娘神色冰冷,指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道,“先生,這邊是后廚,閑人免進。我們怪味私房菜不是普通的飯館兒,后廚就是機密,如果先生不小心看見了什么,那可是剽竊商業(yè)機密的大事?!?/br> 這老板娘一看就是個性強烈的女漢子。 雖然疑點一大堆,但此刻不能cao之過急,樓渡只好和梅千秋回到大廳。 NPC導(dǎo)游說:“各位都吃的很好吧?時間也不早了,這就隨我回旅店休息吧。” 說走就走,眾人只得屁顛屁顛跟著NPC去旅店,本以為得有一段路程,不料出了飯店走兩米,推開一扇堪比廁所的門,走上只能供一人通過的狹窄樓梯,一口氣上三樓,便是所謂的旅店了。 重點是——這旅店就在怪味私房菜的樓上! * 游戲為玩家準(zhǔn)備了房間,一人一間??蓸嵌擅烂湓怀鲇诎踩紤],愣是要和江岸雪擠一間。 其他玩家見了,以防萬一也紛紛拉幫結(jié)派。 那個微胖的男人姓錢,他選了兩個新人玩家,都是妹子。 充山和郝爽一間,于小姐和梅千秋一間,這樣一來,彼此都有伴兒了。 錢先生美得不行,將那倆新人妹子從頭到腳荼毒一遍,笑的賊眉鼠眼,連口說著晚安好夢,推搡著妹子進屋了。 入了夜,四下靜悄悄的。 床是單人床,兩個成年男人躺著實在太擠,樓渡去隔壁房間拿了被褥和枕頭,主動打地鋪。他一直無話,江岸雪也沒有主動跟他搭腔的意思,沉甸甸的氣氛在黑夜里流淌著,直到洗漱完畢躺下睡覺,樓渡實在忍不住了。 “江岸雪?!?/br> 床上的人“嗯”了一聲。 聽到回應(yīng),樓渡著實松了口氣,如果他主動說話對方不吭聲,那自己得多尷尬啊? “你那些情話跟誰學(xué)的?” 江岸雪側(cè)身躺好,似笑非笑:“多看幾部愛情片就會了。” 樓渡吃驚:“你還看這個?” “同事愛看,我想不看都不行?!?/br> 樓渡想起方才江岸雪撩妹的模樣,心里頓時騰騰冒火:“以后別見人就說,當(dāng)心挨揍。” 江岸雪一臉狀況外:“我也沒說假話,贊美女性漂亮,贊美男性帥氣,這種社交場合必備的話,誰都愛聽?!?/br> 樓渡冷笑一聲:“社,交,場,合!你真有經(jīng)驗啊?!?/br> 江岸雪沒羞沒臊:“承讓承認?!?/br> 樓渡:“……” 靠! 翻來覆去,睡不著,鬧心,抓狂,失眠了。 樓渡刺溜一下坐起來,借著黯淡的月光狠狠瞪著江岸雪俊秀的睡顏,看著看著,樓渡那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淡去了。也不知中了什么魔咒,一點火也發(fā)不出來——至少在面對江岸雪這張人畜無害的清秀臉龐之時,他發(fā)不出火。 “廚師叫阿東,和季冉有某種關(guān)系,初步鑒定為男女朋友,阿東別出心裁的對她示愛,連做個菜都要弄出人家紋身的模樣。飯店包吃包住,阿東工作四五年了,季冉才一年?!苯堆┱f道。 樓渡嚇得差點跳起來! 臥槽你沒睡著你又在裝睡你也太陰險了吧! 江岸雪睜開雙眼,直視著樓渡復(fù)雜的雙瞳:“你呢,查到什么了?” 樓渡伸手要扶眼鏡,結(jié)果臉上空空的,眼鏡放在枕邊,他有些尷尬的咳了聲,才道:“有個小孩,三歲以上九歲以下,姓名未知,長相未知,身份未知。” 江岸雪:“后廚呢?” “鎖著。” “明天去后廚看看。” 樓渡詫異:“硬闖?” “把鎖撬開偷溜進去?!?/br> “被抓包怎么辦?” “裝瘋賣傻?!苯堆┨貏e樂觀的擺擺手,提了提被子,說道,“晚安嘍。” 夜半三更,江岸雪從噩夢中驚醒,他大口喘著氣,捂住砰砰狂跳不已的心臟。 突然,窗外傳來徐徐的哭聲。 女人的哭聲? 是玩家在哭還是NPC在哭? 女玩家總共就三個,梅千秋絕對不會哭哭啼啼的,必然是那兩個新人玩家,哭聲是從外面?zhèn)鬟M來的,江岸雪想,那倆新人應(yīng)該沒膽子深更半夜的往外頭跑。 如果是NPC的話,那只能是老板娘,或者季冉了。 就在江岸雪掀開被子想過去窗邊看看的時候,哭聲停止了。 “躺下睡覺,好奇害死貓?!贝虻劁伒臉嵌梢膊恢朗潜惑@醒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睡著,他的目光清明,為江岸雪重新蓋上被子,“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