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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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收回成命!” “臣附議??!不可讓北昭王坐擁重兵??!請皇上三思!!” …… 東擇淵看著這一群朝廷老臣唾沫橫飛地爭執(zhí)不休,唇槍舌劍之間竟是覺得腦仁兒都疼了。 把東海交給周子融,東擇淵自然有自己的考慮,東海的局勢只有歷代駐守東海的人才最清楚。她想周家歷代駐守東海,周子融又年少有成,頗得贊譽(yù),多少有些威望。再加上周曾二人私交甚篤,對周子融來說收拾軍心怕也不是什么難事。 最重要的是,周子融不同于尋常武將。那北昭王在開國之前是最先向華胥先帝投誠的諸侯王,其后一直隨先帝四處征討,鞍前馬后,算是開國功臣了。 而且當(dāng)年的北昭王也是相當(dāng)識時務(wù),知道什么叫鳥盡弓藏,在華胥建朝之后就十分自覺地交出兵權(quán),及到周子融這代也一直都是忠臣良將,所以其在朝堂之中的那點(diǎn)勢力人脈便都被保留了下來——不多,但精。 而東笙十幾年來不處廟堂,朝堂之中人脈甚少,正需要北昭王這樣的人來扶持。 東擇淵心知東笙和北昭王交情匪淺,所有人都當(dāng)他是太子的人,所以這隊(duì)他是站也得站,不站也得站。 周子融要是聽話地站了太子的隊(duì),把手里五十萬大軍為太子所用,那他就還是忠臣良將,守一方安定的北昭郡王;而他若是不識相,那便恐怕要算是擁兵自重,圖謀不軌了。畢竟華胥有了前朝諸侯分裂之鑒,對郡王掌軍這種事敏感非常。可如今局勢到底不比當(dāng)年,北昭王就算有五十萬大軍在手,也掀不起當(dāng)年的諸侯之亂。 御史大臣們反對的由頭也不過就是說北昭王軍權(quán)過重,而這話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如果說在北疆南疆或者西疆屯兵五十萬,那還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兒威脅,可東海疆的五十萬大軍全都是水軍,要是讓他們劍指京畿,那和讓鴨子登陸有什么區(qū)別? 屆時皇上要是想誅他,他怕是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北昭王除了扶持太子別無他法,而眼下把東海軍權(quán)全權(quán)交給周子融,無論如何,也相當(dāng)于繼續(xù)讓東笙掌握了華胥四分之一的兵權(quán)。 ——周家小心翼翼地在東海疆縮了那么久,終于還是被女皇推進(jìn)了火坑里。 結(jié)果內(nèi)閣和公主黨跳得一個比一個高,不停地提前朝華胥的前車之鑒,順便捎上一群居心叵測的攪屎棍子,可以說是唯恐天下不亂了,好像皇上不收回成命,他們就要集體以頭搶柱一般。 不過在一大堆人精各懷鬼胎、各執(zhí)一詞的時候,也還是有那么一些人明明什么都搞不清楚,卻也要渾水摸魚一把,濫竽充數(shù)一下。見縫插針地隨便嚎兩嗓子找找自己的存在感,證明一下自己并不是尸位素餐,還是有些見地主張的。 然而論起耍流氓這件事,這些大臣們還是有點(diǎn)自不量力,畢竟中原華胥耍流氓之鼻祖此時就坐在大殿寶座上——她東擇淵怎么可能讓自己布置了這么久的事說被攪黃就被攪黃了呢?她可是有備而來的。 只見那女皇一揮袖袍,不管不顧地拋下一句:“朕意已決,無需再議!退朝!” 你們以為朕是來跟你們打商量的?不,朕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閉著嘴聽就行了。 接著便拂袖而去,回她的后宮里快活去了,留下一干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小老頭們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覷。 真是……江河日下,國運(yùn)堪憂啊…… 但察納雅言這件事,首先得有雅言,才能察納啊。 至于后面會不會有人利用這件事給她使絆子,那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北昭王日后真的打了她的臉,擁兵自重,蓄意謀反??烧{(diào)動天下的陽陵虎符還在東擇淵手里,雖說憑這一只虎符要同時調(diào)動各懷鬼胎的四境之軍,指哪打哪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但如果要說一只虎符拿出來一個都調(diào)動不了也還是不大可能的。 再者,東海疆屬邊關(guān)要塞,外貿(mào)通商,無限繁華,十萬里紅塵金粉地,如是有心中飽私囊,那也定是個肥差。況且想要扳倒北昭王的大有人在,東海之關(guān)本身也有十足重量,若是北昭王自己作死要兵變,想要取而代之的人能從東海排到京城青龍門。屆時墻倒眾人推,四境之將群起而攻之,他如今的北昭王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般的諸侯王了,總不能手眼通天,憑他手里的水軍,終歸是沒那個敵國的能耐。 不過水軍軍權(quán)也是軍權(quán),怎么的也有五十萬之眾,此番若要說完全萬無一失,東擇淵自知也是不可能的。 武壇會的當(dāng)天,女皇親自任命周曦為東海疆主帥之后,忽而又道:“東海之難讓我華胥痛失主帥,朕不愿重蹈覆轍,亡羊而補(bǔ)牢,未為遲也。今朕委江卿與將軍共赴邊疆,完善長城。任其為東海隨軍靈察使,主長城修繕,為將軍一掃后顧之憂?!?/br> 委派到東海的隨軍靈察使出自江家宗族,此人名為江淮空,他爹江季靈是當(dāng)年負(fù)責(zé)建造萬里長城的總督,如今子承父業(yè)也似乎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只見這一身月白錦袍的青年頭戴一尺白冠,長身玉立地站在一個江族老輩身旁,細(xì)皮嫩rou的一張臉上得意洋洋,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更是抑制不住地朝周子融居高臨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子融微愣了一下,隨即換上一派從容的笑意,還了一禮。 身背長弓跪在周子融后頭的羅遲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不知道東海之事和修長城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覺得這女皇對咱們真好,就是那靈察使看起來臭屁得緊。 周子融收拾了東海之后,就把羅遲這小子安置在自己身邊做了參將,羅遲雖說是缺心眼,但做事也踏實(shí),打架跑腿什么的完全不在話下,也不會像那些資歷深厚的老將一般難以駕馭。 跪在前頭的周子融微微遲疑了片刻,終是將一幅波瀾不驚的架子端了個四平八穩(wěn),接了旨,朗聲道:“謝主隆恩!” 等這一干皮笑rou不笑的大小狐貍們話里有話明槍暗箭地寒暄了個夠,演完了一出君明臣賢的好戲,女皇便十分心滿意足的揮了揮手:你們都散了吧,我要去快活了。 周子融帶著羅遲走出來,又滿臉春風(fēng)含笑地跟一幫子趁著風(fēng)頭來溜須拍馬的朝廷命官們說了一通廢話,互夸一通,再貌似虛懷若谷地自謙一聲“大人謬贊了”,才終于逃離了出去。 他們剛剛離開那人群百八十步,周子融臉上掛著的笑意便被他不著痕跡地收了起來,愈漸凝重。 “將軍?”羅遲看他神色不豫,便試探著問了一下。 “無事?!敝茏尤诿銖?qiáng)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神色晦暗不明,微微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