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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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德爾像是數(shù)落自家孩子一般,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東海事出蹊蹺,靈鬼也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你們可不能因為這么一點(diǎn)小事輕易動武啊。” 這件事無論如何,就理論上來說都算是華胥和番陽的私事,怎么著都輪不到大凌來插嘴,是“大事”還是“小事”,也由不得他來評說。只是大凌仗著這宗主國的身份,說教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溫德爾說這話的時候還不知是有意無意,加重了“小事”一詞,那抖機(jī)靈的小向?qū)Ыo李崇文翻譯的時候特地將溫德爾說話的語氣腔調(diào)學(xué)了個十成像。 華胥折了一名主將,還差點(diǎn)傷及太子,你居然說是“小事”? 雖然華胥確實(shí)暫時不想把這事鬧大,刻意壓制。“小事”這詞若是華胥自己來說,那是人家保護(hù)自己家務(wù)事,別的人也能理解??蛇@話若是到了大凌嘴里就得換層皮,難免顯得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 原本席間還有些使者會竊竊私語些什么,話及此處都不禁屏了一口氣,不約而同地噤若寒蟬。 就連平日里一向八風(fēng)不動的周子融都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倒是那李崇文,聽完之后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仍是一副波瀾不驚地模樣,兩條濃黑的英雄眉十分乖順地趴在他的眉骨上。他不疾不徐,甚至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從寬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瘦削的手來端起面前的西式茶杯,像是品華胥苦茗一般淺啜了一口大凌那加了蜂蜜的紅茶。 赤云更是跟沒聽見一樣,瞇成一條縫的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嘴里依然慢慢吞吞嚼著什么,中途不經(jīng)意打了一個壓抑的哈欠,那微張的嘴里什么都沒有——的確只是沒牙而已。 可這話卻把旁邊那個小年輕給氣得滿臉通紅,只是見赤云老爺子不開口,自己也只好憋著。 當(dāng)事雙方都不開口,一口暗箭噴了個空的溫德爾卻也不惱,仍不慌不張地道:“這事這么蹊蹺,我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前幾天我們大凌天機(jī)閣的人告訴我,說是在南洋也找到了靈鬼……” 他一邊說,各國的向?qū)Ь驮谝贿叿g,斯蘭的使者在聽到“南洋”的時候就從昏昏欲睡的渾噩狀態(tài)中稍稍提了點(diǎn)兒神,沒想到一認(rèn)真聽就是這種話,當(dāng)即氣得一拍桌子跳起來打斷了溫德爾的話;“大凌的國王!你什么意思?!” 斯蘭向?qū)Э礆夥詹粚?,卻還是硬著頭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按原話翻譯了回去。溫德爾聽完倒也無一慍色,繼續(xù)款款說道;“斯蘭的使者,請稍安勿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正是因為這事情錯綜復(fù)雜,所以我才會傾盡全力為各位徹查,屆時一定還番陽和貴國一個清白。” 說得好像番陽和斯蘭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一樣,說得好像是華胥無理取鬧,無病呻吟一樣。 雖說赤云和李崇文仍舊一個裝聾,一個作啞,頗有些八風(fēng)不動之勢。但溫德爾越說那斯蘭使者的臉色就越黑,好在和他一同前來的另一名斯蘭副使一直死命拉著他,不然大家都懷疑這直眉愣眼的斯蘭使者要撲過去砸溫德爾一拳。 溫德爾一看這人的臉色,就夸張地皺起了眉毛;“哎,你們看,我這就說錯話了,怎么能這么說呢?是我的錯。怎么能隨意就把貴國和番陽混淆在一起呢,我這人說話真是太大意了,還請你不要見怪?!?/br> 可他話雖這么說,依然是笑著沒有一絲愧疚的模樣,那表情仿佛就在說:對啊,我就是在攪屎,你能把我怎么樣。 “無論怎么樣,這件事我一定會幫各位查清楚的,到時候還請斯蘭的兄弟們好好接待接待我們的天機(jī)閣了?!睖氐聽柹跏怯圃盏囟似鸩璞攘艘豢凇?/br> “你?。?!”那斯蘭的使者幾乎就要撲過去咬他了。 “哎,這種事,怎么好勞煩國王陛下呢?”裝啞巴裝了半天的李崇文終于開了尊口,笑瞇瞇地打斷了斯蘭使者的怒斥,“斯蘭與華胥毗鄰而交,而且靈鬼一事發(fā)生在我們家門口,就算有事情需要解決,我們自己商量著辦就行了,何須勞動貴國大駕呢?!?/br> 意思就是,別他丫的瞎管閑事。 “李先生這話就不對了,我大凌既然是宗主國,各位朋友有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況且旁觀者清,這件事由我來負(fù)責(zé),也能更加公正些。最重要的是,靈鬼是何物,到底有多兇險,貴國應(yīng)當(dāng)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眼下沒有黑靈問世,靈鬼一旦泛濫,那可是四方之災(zāi)啊。貴國不是有句老話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嗎?匹夫尚且有責(zé),又何況我這個四方之宗呢?” “靈鬼是否成災(zāi),還尚未成定數(shù),陛下這是想說我華胥能力不足,還是說我華胥茍且徇私呢?”李崇文作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微微蹙起那一對濃黑的英雄眉,竟是顯得有些憨厚可掬,可憐巴巴地挨了欺負(fù)似的。 溫德爾難得被哽住了,這在座的諸國中,他還確實(shí)是惹不起華胥。大凌雖然貴為四海之宗,但華胥的實(shí)力也不是蓋的,這些年來叫大凌不得不忌憚幾分。 “李先生這是說笑了,我父王哪有這樣的意思,只是這些日子來貴國想必是諸事繁多,怎好再麻煩你們呢?再說了,李先生這話說得我還真是有點(diǎn)不明白,難道要等靈鬼之災(zāi)成了定數(shù),再來想法子嗎?”金發(fā)碧眼的王子伽雷忽然開了口,這人雖說年紀(jì)不大,說話卻是底氣十足,想必是承了他爹的真?zhèn)?,一溜兒的狐貍?/br> 周子融這廂想起方才還覺著東笙要是能有這人一半懂事就好了,現(xiàn)下恨不得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吃下去。 “是啊,”溫德爾舉重若輕似的,哈哈笑了起來,“其實(shí)呢,各位也不慌做定論,這情況我會著人捎信給阿爾丹的,等他看了,再做決議,諸位說好不好???” “哎,我們可從未聽說過有什么靈鬼,國王陛下莫不是小題大做了吧?這件事就讓華胥和斯蘭自己商量著辦吧?!狈柲抢蠣斪咏K于溫溫吞吞地開了口,表面上聽起來好像是在幫華胥和斯蘭,實(shí)則三言兩語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既然阿爾丹派了這位使者來,那這位使者就是代表了斯蘭的意志了,國王陛下要另外捎信,怕是不妥吧?這是信不過斯蘭兄弟嗎?”李崇文不慌不忙地跟溫德爾打起了太極,對于赤云老爺子那順?biāo)饲橐膊蝗P接受,一句話說得不清不楚,說是斯蘭兄弟,也沒說斯蘭是誰的兄弟。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斯蘭是四方聯(lián)合會的兄弟,也可以理解為斯蘭是華胥的兄弟,你大凌看不起斯蘭就是看不起我華胥。 溫德爾神色沉了沉,勾唇一笑,話鋒一轉(zhuǎn)道;“說起來,這位到還是素未謀面呢,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將軍了吧?” 這國王到處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功夫倒確實(shí)是爐火純青,原本打算一直保持低調(diào)的周子融一下子被他甩到了眾目睽睽之下。 “正是。”周子融微微頷首道。 第20章失策 “果然是一表人才,”溫德爾笑道,“你駐守東海多年,這貴國太子和曾將軍可還好???” 此話一出,席間頓時一片死寂,只有一些細(xì)微地倒吸冷氣的嘶嘶聲,氣氛幾欲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