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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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鷺年最開始的說辭只是看上去有理有據(jù),十分能唬人,其實(shí)細(xì)究原委的話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首先,不管東笙是否與他們有協(xié)定,這黑旗確實(shí)是他打下來的,而努尤爾就算不死,也一輩子都甭想再翻身了。 可這會兒張鷺年一時急瘋了,口不擇言語無倫次地喊道:“陛下……陛下臣句句屬實(shí)……恕罪啊陛下……陛下……” “來人!” 女皇一聲令下,殿外十來個鐵甲禁衛(wèi)便魚貫而入。 女皇看了看這些禁衛(wèi),卻沒有直接下命令,對東笙道;“給你了?!?/br> 東笙抬眼看了看女皇,見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皇縱使再怎么偏袒他,出了這么大的簍子,也不可能心里好無芥蒂的,他若是就這么順著將那張鷺年和老祭祀一起都砍了,恐怕之后都很難善了。 東笙倒也不甚在意,轉(zhuǎn)過身去擺出一副煞是威嚴(yán)的架子,沖那幾個禁衛(wèi)喝道;“給孤把這個黑旗余孽拖下去,不問出努尤爾的下落,孤惟你們是問!” 那老祭祀倒也不掙扎,甚至連叫都不叫一聲,任由那幾個身著鐵甲的禁衛(wèi)拖著走了。兩個禁衛(wèi)一個挾著他的一只胳膊,拖麻袋似的往外拽,老祭祀踉蹌了幾下,甚是狼狽地仰跌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東笙可以很清晰的看見他眼里的血絲,那眼珠子就像是要釘在自己身上一樣,一動不動,嘴里窸窸窣窣地念叨著什么,直到他被拖出殿外,東笙都仿佛能感覺到那兩道令人不安的視線在他背上燒灼。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起自己之前在斯蘭的時候,那天夜里阿爾丹帶他們?nèi)セ呛然ň?,他?dú)自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假扮平民的刺客。那個手持匕首的老婦人,在抬頭看他的那一瞬間,眼里也是這樣的神情。 毒蝎一般,仿佛含著某種怨毒的詛咒。 不過這個念頭沒有在他心里停留太久,生生死死這么多回,一個不痛不癢的眼神,縱使再怎么不詳,也頂多在他的心里點(diǎn)出一圈小小的漣漪罷了。 至于東笙后來再想起這個眼神的時候,覺得那黑旗老巫師可能真的咒了自己——不過這也都是后話了。 女皇等著那祭祀被拖走,才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抖得跟篩糠一樣的張鷺年:“張卿啊,你要朕拿你如何是好啊?” 張鷺年也不敢抬頭,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先瞥了一眼蔣坤,見他絲毫沒有救自己的意思,但也到底不敢惹他,若是自己能活下來,以后還要和蔣坤低頭不見抬頭見呢。 然后他又看了看東笙,干脆一咬牙心一橫。 女皇現(xiàn)在已經(jīng)疑心了,他若真的老驢下湯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那更是要坐實(shí)了誹謗皇族的罪名,到時這軟硬不吃的女皇龍顏大怒起來,恐怕得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不能做軟柿子給人捏,那從一而終,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這么想著,張鷺年就當(dāng)機(jī)立斷一皺臉皮——嚎啕大哭起來。 “陛下啊,臣不過將臣所知的實(shí)情奏上啊……臣……臣絕無他意啊陛下……” 往生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東笙,見他臉色極不正常,心下一顫,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東笙腦子里灼得渾渾噩噩,肝火一陣陣往天靈蓋上沖,還不等往生出聲提醒他,就隨即冷哼一聲:“那張大人是何意?就這么想給孤定罪嗎?” 往生頭疼地閉上了眼。 女皇狠狠瞪了東笙一眼:“你給朕閉嘴!” 東笙哽了一下,一團(tuán)漿糊的腦子里才稍微又清明了些,腳底一軟叫他差點(diǎn)一跟頭栽在地上,幸好是腿一繃給穩(wěn)住了。 還是沖動了。 果然,女皇剛才偏袒他的意思稍稍收斂了一些,看了看張鷺年,冷著張臉道:“你可知你該當(dāng)何罪?實(shí)情?是實(shí)情還是捕風(fēng)捉影?就這么點(diǎn)子虛烏有的偽證,你就敢在朕的朝堂之上大放厥詞?” 張鷺年一邊抖一邊蹦彈珠似的辯解道:“微臣……微臣真的是據(jù)實(shí)以報啊……陛下,臣真的是將臣所知情形一一奏上而已啊陛下……” “混賬!”女皇瞪著他,“聽信一個妖人的鬼話,就來隨意指責(zé)朕的太子,你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 朝堂之上每一個人吭聲,都知道這個時候開口,也不過是給張鷺年陪葬而已。 但是張鷺年自己心里清楚,女皇這話的意思是不會定他的死罪了?!罢u謗皇族”和“受人蠱惑錯怪太子”可是完全不同的判法兒,之前他可差點(diǎn)以為女皇要把他也拖出去斬了。 但眼下女皇認(rèn)定是后者,那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張鷺年趕忙打鐵趁熱道:“陛下,臣……臣一心為華胥,一心為陛下??!” 女皇沉默了一陣,瞥了一眼東笙,見他面如死灰地站在一旁,似乎是在死憋著。然后又轉(zhuǎn)回頭來盯著快要把地板磕出個坑兒來的張鷺年,嘆了口氣道:“張卿,朕念在你是老臣,侍奉過先帝,也算是華胥的功臣,免你死罪?!?/br> 女皇心想,這老頭也不容易,不過他也老了,就當(dāng)是讓他乞骸骨了吧。 張鷺年忙叩首道:“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