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顧為止慢慢松開緊握的拳頭,眼神變得平靜,涼涼地看林硯:“你和前女友的事,沒必要跟我說?!?/br> 林硯微微挑眉,不愧是顧為止啊,這么快就調(diào)整好情緒,難道他猜錯了?顧為止不是對陳寫心動了心? 他本想激怒顧為止對他動手,借此給陳寫心潑臟水,然后炒作拉一波好感,挽回一下路人觀感,沒想到顧為止不上當(dāng)。 林硯也淡笑:“也是,畢竟情侶之間的事,不該告訴……” 顧為止打斷:“是前女友,已經(jīng)不是情侶的人還是不要扯上關(guān)系,注意分寸,這種事還需要我提醒你?” 林硯點(diǎn)頭:“顧總說得對?!?/br> 顧為止掃了一眼他身后的方曉,淡漠的離開。 林硯不明所以的回頭,就看到臉色慘白的方曉,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什么,林硯也面色微變:“曉曉,你聽我解釋。” 方曉淚眼朦朧,跟上次如出一轍,轉(zhuǎn)頭便跑。 林硯擰了擰眉,突然有些疲倦。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哄方曉,好不容易哄得差不多了,結(jié)果今天這么一來,又得重新哄。 有時候他的確會想念曾經(jīng)的陳寫心,不用他說什么她就會懂他在想些什么,她活著似乎就是為他存在的,他甚至眉頭皺一皺她都知道他哪里不如意,他也從來不用低聲下氣的哄她,從來都是她來討好他,他只需要享受就好。 林硯閉了閉眼,罷了。 陳寫心怎么能和方曉相比呢,對于喜歡的人,他可以容忍些。 林硯到底還是追了上去。 ** 陳父陳母抱著花在外面等,陳寫心出來時,父母正殷切的眺望著她。 陳寫心笑著加快步伐:“爸媽。” 夫妻倆面帶笑容,陳母把花給她,陳寫心笑著接過來聞了聞:“真香,謝謝。” 父母眼中都是欣慰,陳母是女人,要更感性些。 想起剛剛陳寫心得到的贊美,再想想她從前受到的各種詆毀,不免有種苦盡甘來的苦澀感,悄悄地抹眼淚,還是被陳寫心發(fā)覺,她難得會露出女兒家的嬌嗔:“喲,大教授這是太高興了嗎?都哭了?!?/br> 陳母含笑瞪她:“是驕傲,自豪,你今晚的表演非常好!” 陳寫心倒不在乎別人怎么看,現(xiàn)在得到父母的夸獎才覺得一切都很值。 她握住父母的手,鄭重的說:“爸媽,放心吧,以后我一切都會好的,我失去的,我會一樣一樣都拿回來。” 父母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 陳父說:“剛剛在劇院,你媽一直擔(dān)心你發(fā)揮不好,一直非常緊張。寫心,你也知道,你媽是刀子嘴豆腐心?!?/br> 陳母用胳膊肘碰碰陳父。 陳父笑說:“你看,到現(xiàn)在她還攔著我,不準(zhǔn)我說呢?!?/br> 陳寫心笑笑:“我知道,最疼我的人永遠(yuǎn)都是你們。” 陳母嗔道:“你知道就好,看你表現(xiàn)這么好,咱們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br> “現(xiàn)在不行?!标悓懶恼f:“我剛剛加入舞團(tuán),今晚有個party,我作為成員也得參加,我就是特意過來跟你們說這件事的,爸媽,你們先回家吧,也別等我,不知道得留到幾點(diǎn)呢?!?/br> “這樣啊?!标惸溉粲兴迹骸拔覄倓偝鰜淼臅r候看到那個老師了,就是從前那個曾經(jīng)批評你跳舞不好的老師,今晚你要是遇見他,可不要跟他硬碰硬。” 陳寫心倒是沒想到那位年老師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乖乖點(diǎn)點(diǎn)頭,陳母還是不放心:“少喝酒,注意保護(hù)自己?!?/br> 今晚的陳寫心實(shí)在太令人驚艷了,她明顯能看出眾多男人對她感興趣,如果出現(xiàn)在那種場合,她能好好保護(hù)自己嗎? 陳母越想越不放心:“不行,你是個小姑娘,那種場合不適合你去,我去跟你們老師說?!?/br> 陳寫心笑著攔住她:“媽,這又不是什么混亂的場合,能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都是有素質(zhì)的人,況且還會有媒體在,誰敢做什么,放心,我能應(yīng)付。” “是嗎?” “是,你就放心吧?!?nbsp;她看向一旁的中年人:“爸爸,你帶我媽先回去吧,我先進(jìn)去了?!?/br> 陳父叮囑:“那你注意安全?!?/br> “知道了。” 陳寫心這些話當(dāng)然是安慰父母的,雖然今晚是正經(jīng)party,難保有些人不會刻意鬧事,而且今晚的party沒有媒體,那些富家子弟應(yīng)該會更加猖狂,但是她要在這個舞團(tuán)呆下去,這種社交場合就不能避免。 ** 顧為止從劇院走出來,何助理趕緊迎上去,顧為止步伐沒停,走過去的方向還是停車的地方。 何助理看了看自己懷中的花:“顧總,這花咱們還給陳小姐送嗎?” 顧為止沒看一眼:“扔了?!?/br> “???”何助理還真有點(diǎn)舍不得,這花可是來的路上顧總特意讓司機(jī)開車去花店,他一支一支選的。 何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花走向垃圾桶。 “等等?!?/br> 何助理疑惑的轉(zhuǎn)身,就看到顧總擰著眉,神色十分凝固,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拿回來,給她送去。” 何助理更懵了,心想顧總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剛剛?cè)ヒ婈悓懶倪€非常哀怨的看著這束花,最后仿佛是不好意思帶,就空著手去了。 現(xiàn)在這一會兒要扔,一會兒又要送,到底什么意思? “顧總,您怎么了?”他大著膽子問。 顧為止擰著眉不知道想什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何助理湊上去給他點(diǎn)燃煙。 “她和林硯在一起三年?!彼蝗魂幧拈_口。 何助理懵懵的聽著,好半天才琢磨出顧為止口中的“她”是陳寫心,同時心里的困惑越來越深,他怎么覺得顧總這語氣聽起來酸得不能更酸了,好像在嫉妒林硯。 何助理干干的說:“這也是人盡皆知的啊?!?/br> 顧為止眼神穿過煙霧,涼涼地瞥他,何助理縮脖子:“那顧總,咱們還去今晚的聚會嗎?” 顧為止摁滅煙,拉開車門留下一句:“不去?!?/br> “那這花?” “扔了?!?/br> 又扔? 何助理懷抱著莫大的疑惑再次走向垃圾桶,結(jié)果不出意外,果然再次聽到顧為止聲音:“拿回來?!?/br> 何助理轉(zhuǎn)頭,顧為止坐在車?yán)铮夹孽镜煤芫o,似乎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糾結(jié)。 他像在跟自己生氣,神色很冷:“去聚會?!?/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27章 舞團(tuán)給成員安排了專程去聚會的車, 都不是普通的車,而換下舞服的姑娘們穿上禮服,舉止比起真正的名媛小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群貴公子三三兩兩地站在夜色中, 早就把狩獵的目光盯在自己的獵物上, 交談時偶爾不經(jīng)意地往舞團(tuán)成員這邊看過來, 個個手中香煙寥寥,皆是貴氣不凡。 陳寫心走出劇院時,還沒上車的貴公子們自然朝她看過去。 比起今晚盛裝打扮的優(yōu)雅大小姐和漂亮的舞團(tuán)成員們, 陳寫心的穿著只能算普通, 不過就是一件叫不出品牌的黑裙, 設(shè)計也沒什么精彩之處,仿佛就是從家里隨隨便便傳出來的一條日常裙子,她甚至沒有戴任何配飾, 卻仍舊一出場就吸引著眾人目光,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吸引力。 她皮膚很白, 白得甚至有些冷, 夜風(fēng)輕輕吹過, 拂過她落在臉側(cè)的發(fā)絲,那張臉上的舞臺效果妝已經(jīng)卸下, 皮膚沒上粉, 只是簡單的苗苗眉, 涂個口紅, 整張臉更加立體,氣質(zhì)也愈發(fā)冷魅。 似乎注意到有許多人在看她,陳寫心懶洋洋望過來一眼,一群公子哥不禁微微站直身體,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 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惜,美人神色淡淡,顯然對他們所有人都不感興趣,在助理拉開車門后,便優(yōu)雅地彎腰上車。 “狐媚!”另一張車上,與方曉同乘一輛車的舞團(tuán)成員趙蕓恨恨的罵了句,轉(zhuǎn)頭去看方曉的時候,發(fā)覺方曉臉色不太好,甚至有些走神。 “曉曉,你在想什么?” 方曉回神笑了笑:“沒事?!?/br> 趙蕓繼續(xù)說:“你看到那個陳寫心沒有,跟個狐貍精似的,不就是跳了個四不像舞蹈嗎,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真是可恨!這些明明都是屬于你的!” 方曉低頭柔柔一笑:“小蕓,別這么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咱們的團(tuán)員了,老師說過,要互幫互助,相親相愛?!?/br> 趙蕓不屑的冷哼:“成員?她以為咱們這個舞團(tuán)是想來就來的嗎?咱們哪個人不是千挑萬選的,憑什么就她可以一鳴驚人?我不服氣!曉曉,只有你才是我心里流星舞團(tuán)的臺柱子,我一定不會容忍她搶走屬于你的光芒!” 方曉感激地握住趙蕓的手,對她搖搖頭,一副不愿與人為難的模樣。 趙蕓恨鐵不成鋼:“你就是脾氣太好!你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陳寫心的囂張。” 這句話卻讓方曉立即變了臉色,嗓音驟然冷下來:“你也讓我學(xué)她?” 趙蕓被她陰沉的臉色嚇得一愣:“我……我不是,曉曉,你怎么了?” 方曉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掩飾性的低下頭不愿意多說:“沒什么?!?/br> 趙蕓覺得她今天很奇怪,也聰明的沒有多問。 誰也沒有發(fā)覺,方曉一直交握的雙手里指甲已經(jīng)深深地掐進(jìn)掌心。 剛剛的畫面再次浮上腦海。 林硯追上來拉住她想解釋,可方曉還沉浸在林硯對顧為止說的那幾句話的痛苦中,自然而然憤怒的甩開他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林硯和陳寫心分手后,他們倆就沒有從前的甜蜜了。 林硯多數(shù)時候都被陳寫心弄出來的麻煩搞得脫不開身,他們因此見面的次數(shù)很少,多數(shù)時候他只給她打幾通電話,發(fā)些問候的信息。 方曉不止一次安慰自己,是因?yàn)榱殖幪α?,也是因?yàn)槟莻€陳寫心太狡猾了,他們的感情并沒有出問題。 可有些時候她也會私心的想,真的是因?yàn)槊幔空娴氖且驗(yàn)闆]有時間聯(lián)系她嗎? 明明從前他不僅要應(yīng)付工作,還得應(yīng)付陳寫心時,也能分出很多時間陪她,怎么反而和陳寫心分手以后,就越來越忙了呢?而且從前分隔兩個國家的時候他還經(jīng)常找機(jī)會和她視頻,現(xiàn)在人都在國內(nèi),卻比從前更陌生,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心里的埋怨積壓得越來越深,方曉看林硯的眼神也愈發(fā)冷冰。 大概是被方曉的眼神澆滅心中的緊張,林硯也慢慢轉(zhuǎn)變?yōu)槔潇o,是他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曉曉,聽我說,我心里只有你?!?/br> 林硯到底沒有哄過吃醋生氣的姑娘,也沒有料到方曉在聽完這句解釋后并沒有露出像從前陳寫心那般滿足的神情,反而更加激動的朝他控訴:“你說心里只有我,卻在背著我時提的都是那個女人!林硯,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陳寫心了?你不要告訴我,你在離開她之后才意識到自己離不開她!” 林硯輕輕擰眉,有些失望的看著方曉:“你需要冷靜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