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方曉委屈地哭泣:“我冷靜不下來!林硯,你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見陳寫心的次數(shù)都比我多吧,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不多想著我?” 林硯突然覺得有些累,他一個人周旋在陳寫心和顧為止之間,最近的口碑每況愈下,經(jīng)紀人和團隊都在背地里責(zé)怪他。 他沒有去見方曉是不想將自己不好的狀態(tài)帶給她,可是這個姑娘根本不懂得體諒人,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味的要人寵著,就不能像陳寫心那樣,不需要她的時候就乖乖呆著嗎? “曉曉。我們先去聚會,把眼淚擦擦,不要讓人看出你哭過,我晚點聯(lián)系你?!?/br> 方曉驚訝的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林硯,完全不可置信,他居然不哄她?。烤尤徊焕^續(xù)解釋下去! 而從回憶中抽身,方曉突然冒出一身冷汗,她太笨了!她忽略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陳寫心!這些說不定都是陳寫心挑撥離間的手段!可她剛剛居然問了林硯是不是喜歡上陳寫心這樣的話。 方曉拍拍腦袋,怎么能這么問呢!要是真的誤導(dǎo)林硯怎么辦?他雖然把她當(dāng)做替身,可是現(xiàn)在的陳寫心已經(jīng)沒有她的半點影子,難保林硯貪圖新鮮感喜歡上她。 不能!絕對不能! “小蕓?!?/br> 趙蕓還在思考今天的方曉究竟怎么了,忽然被叫到,轉(zhuǎn)悠就看到她笑容,心里更覺得奇怪,明明她剛才看起來還這么生氣,這會兒就這么高興了? 方曉握住趙蕓的手,打量著她問:“我們朋友這么多年,你不會不幫我吧?” 趙蕓點頭:“放心,你想讓我?guī)褪裁疵???/br> “就是……”方曉湊到她耳朵邊說出自己的計劃,趙蕓臉色越來越怪異:“不是吧,雖然我也討厭陳寫心,但我們真的要這么做?” 方曉溫柔的說:“我們這不是害她,是幫她?!?/br> “……好吧?!?/br> ** “除了已知的,你知道今晚還有哪些人會出現(xiàn)在聚會嗎?”景蕊邊開車邊問陳寫心。 陳寫心并沒有坐舞團的車,景蕊和洛小優(yōu)一直等他,雖然現(xiàn)在幾人的關(guān)系不是合作,但也是朋友。 陳寫心搖搖頭。 “這個是顧總給你的,讓你特別小心一個人?!甭逍?yōu)把卡片遞給她。 陳寫心沒立刻接過來:“顧總為什么要幫我?” “還能為什么,當(dāng)然想挽留你啊,今天還巴巴的帶著我和小優(yōu)過來看你表演,這么明顯的目的別告訴我,你看不懂。”想起剛才的舞臺,景蕊由衷的夸贊:“姐們兒,真可惜這種劇院媒體進不來,室內(nèi)也不準讓人拿出手機拍,要是你跳舞的視頻放在網(wǎng)上,肯定圈一波粉,我看誰還說你不學(xué)無術(shù)!閃瞎他們狗眼!” 陳寫心無所謂的笑笑:“圈粉不急于一時?!?/br> 她現(xiàn)在做的都是為以后做準備,等時機到的時候,她不會再掩飾自己,必定一飛沖天。 陳寫心接過那卡片:“替我謝謝顧總?!?/br> 景蕊笑了聲:“要謝你自己謝去,明明就是上司和員工的關(guān)系,怎么搞得跟情侶吵架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寫心眼神頓了頓,心中自嘲,她給過他們之間這么多機會,哪一次不是被顧為止無情的掐滅? 她重生也不是專程談戀愛的,算了,注定不屬于她的話,強求也沒用。 陳寫心把注意力放在卡片上,然而卡片上根本沒有寫什么名字,是顧為止親筆書寫的幾句話,祝賀她首演成功。 陳寫心疑惑的抬眸,洛小優(yōu)忽然抱過來一束花放在她懷中:“顧總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br> 她笑得十分曖昧:“他還說,今晚定了餐廳請你吃飯,想跟你詳細聊聊?!?/br>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聊的?”陳寫心淡淡的看著這束花,神情平靜,根本沒有分毫被感動到,“你們親眼目睹他是怎么對我的,為什么還幫他?” 洛小優(yōu)和景蕊對視,景蕊打哈哈說:“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人家好歹是個大公司老板,有點脾氣是可以理解的,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彎下腰在挽留你,寫心,你那么聰明,不會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吧?混咱們這行的,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該順著臺階下就順著臺階下吧。” 陳寫心當(dāng)然明白,只是偏偏顧為止不行,只有他不行,她其實也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怪他,畢竟他什么都忘記了,只是她得到過顧為止全部的關(guān)注和愛,現(xiàn)在淡漠涼薄的他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會回圣承的。” “下定決心了?”景蕊問。 “嗯?!?/br> “那好吧,顧總讓我告訴你,小心點吳家的長子,吳祐。他因為小時候出車禍失去雙腿,從此只能困在輪椅上,這人非常陰鷙記仇,只要讓他盯上,幾乎沒有好果子吃?!?/br> 陳寫心陷入沉思,吳祐的大名她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人是許斜同父異母的哥哥,恐怕也是許斜恨之入骨的人之一吧。 還有上次在云頂傳媒學(xué)院遇上的那個吳櫟,也是吳家的后代,今晚似乎也出現(xiàn)在劇院,并且許斜也在的。 所以說,今晚可真是好戲亂燉,精彩紛呈啊。 景蕊看她一眼,覺得陳寫心看起來竟然還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禁蹙眉:“這個吳家可是有名的豪門,這一家子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惹的,家里也出過女明星,叫做吳秋雨,圈里的新生代花旦,是你競爭對手,今晚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要是不出現(xiàn)最好,她可是個刁難跋扈的。大概咱們顧總也覺得你脾氣不好,怕你招惹上吳祐,才特意讓我叮囑你的?!?/br> 她脾氣不好? 陳寫心淡笑,看來這一世她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深入人心了。 “放心吧,我為什么要去招惹吳祐?” 作為一個經(jīng)紀人,景蕊的洞察力也很敏銳:“我總覺得你今晚上臺表演不是個好決定,怎么會這么多人都來了?你知道嗎,今晚party的主辦方就是吳家,你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吳家還有好幾個花花公子,要小心?!?/br> 陳寫心聽得眉梢微動:“按你這么說,今晚是鴻門宴?!?/br> 景蕊翻個白眼:“我的祖宗,你才有這個意識呢!吳家可是流星舞團的投資商,舞團里好幾個舞蹈演員是他們花重金培養(yǎng)出來的,你作為一個過氣藝人卻突然登臺跳舞一鳴驚人,搶了她們的風(fēng)頭,還加入著名舞團,等著吧,刁難你的一定一波接一波,就問你有幾層皮等著被剝!” 陳寫心深笑:“不怕,有本事都上,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景蕊嘆氣:“說得輕巧?!?/br> 陳寫心是真不怕,甚至有些興奮,她就喜歡跟聰明人過招。 這會兒天又開始飄雨,陳寫心將車窗放下,眺望遠方霧蒙蒙的天空,收回視線時,意味深長的看向不遠處與她們同行的一輛豪車,黑色的車窗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陳寫心卻知道里面坐著什么人。 洛小優(yōu)打量著陳寫心的笑容,總覺得她這個笑有些瘆人,好像在打什么壞主意。 “寫心,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彼σ夂苌?,叫人猜也猜不透。 ** 到聚會地點,果然是吳家的別墅。 一排排的豪車停在外面,就差鋪個紅地毯就可以媲美時尚晚宴了。 陳寫心下車前在顧為止送給自己的玫瑰花里挑了一束,讓洛小優(yōu)轉(zhuǎn)送給一個人,洛小優(yōu)雖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還是乖乖照做。 進場之前,陳寫心給許斜打了個電話,對方接到她電話似乎很意外:“這個時候,你怎么會聯(lián)系我?” “送你個禮物,想要嗎?”姑娘的嗓音聽起來誘惑至極,許斜都能想象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多么傲慢無禮。 他輕笑:“我敢不要嗎?” “聰明?!?/br> 陳寫心取出口紅,俯身面對車窗,給本就艷紅的唇再涂上一層,輕輕啟唇:“今天我?guī)土四悖竽憧梢浀眠€人情啊。” 許斜聲音懶散:“我以身相許怎么樣?” 陳寫心無情的掛斷電話。 許斜愣了愣,笑得更深。 他對陳寫心可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怎么她什么都知道,雖然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很讓人不爽,但的確從來失手過。 景蕊停好車過來:“你怎么還沒進去?” 陳寫心轉(zhuǎn)身一笑:“在等你啊?!?/br> 景蕊愣愣的走過來,上下左右的打量她:“我去?!?/br> “我就幾分鐘沒看到你,你怎么轉(zhuǎn)眼就變得這么妖艷了?” 陳寫心其實只是加重了口紅的顏色而已,但她是個演員,想要自己的氣質(zhì)和眼神變得不一樣,是非常輕松的。 今晚注定不會平靜,她就算是來撕.逼的,也要做全場最美的那個。 “走吧?!标悓懶男χ熳∷?/br> 景蕊被迷得都有些腳底打飄,就算同樣是女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溫柔鄉(xiāng)啊,更別說里面那些男人,景蕊突然覺得自己身上背負著巨大的責(zé)任,保護陳寫心的責(zé)任。 結(jié)果當(dāng)然也像景蕊料到的那樣,陳寫心的入場幾乎讓party沸騰,她當(dāng)之無愧是今晚最閃耀的明星。一瞬之間,所有人仿佛已經(jīng)忘記她過去所有的不堪,就像現(xiàn)在這個人是嶄新的,第一次出現(xiàn)在公眾眼前的陳寫心。 角落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靜靜的看著那個裊裊娜娜走進來的女人,看她半響后,吳祐才垂眸看著手中的信,這是一封求愛信,陳寫心讓人送給他的。 吳祐涼涼的扯起唇角,盯著在人群中優(yōu)雅穿梭的陳寫心,慵懶的揮了揮手指,身旁的人就推著他輪椅過去。 陳寫心的眼神同樣落在吳祐臉上,目光下移,看著他被黑布蓋著的下半身,那黑色毯子下應(yīng)該空空如也吧。 大概是因為陳寫心打量的眼神,吳祐本就冷郁的眼神逐漸有些陰鷙。 陳寫心并不害怕,手指輕晃著香檳,唇角彎了彎,吳祐也笑,不過笑容卻殘忍得多。 許多人都有注意到兩個人的不同尋常,原本聚眾說話的人推了推同伴,提醒對方看熱鬧。 吳祐的輪椅停在陳寫心面前,雖然矮她一截,氣勢倒旗鼓相當(dāng)。 現(xiàn)場莫名變得安靜下來。 吳祐看著眼前美艷的姑娘,舉起手中的東西,手指拿著信揚了揚:“這信是陳小姐讓人送給我的吧?!?/br> 陳寫心沉默挑眉。 吳祐笑容玩味:“你在信上說,想嫁給我?” 全場嘩然,竊竊私語,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寫心,一方面訝異她的行事作風(fēng)竟然這么大膽,求愛信都送到正主面前去了!一方面鄙夷她愛慕虛榮,居然為嫁進吳家,愿意跟一個殘廢在一起。 顧為止剛踏進聚會,就正好聽到吳祐這句話,手中是一支帶刺的紅色玫瑰花,不經(jīng)意用力之下就刺穿他手心。 他分毫沒感覺到疼,只盯著陳寫心笑盈盈的眼睛。 所以,她想嫁給吳祐?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這不就來了嗎~ 第28章 “你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怎么發(fā)展?”卡座里不少公子哥正在看這場熱鬧, 問話的是許斜,而坐在他身邊的人是吳櫟。 明面上,許斜是吳櫟的朋友, 除了陳寫心知道他的目的, 其他人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許斜一面問, 一面也在心里琢磨陳寫心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