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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池回過神,就見這小徒弟一臉絕望瞅著自己。 “……” 什么毛??? 他懶得理會,大步往外走:“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皇爺?shù)姆愿啦荒艿÷?。?/br> 小孩兒還怔怔地呆在原地。 秦鳳池沒見人跟上來,回頭一看,就不高興了:“干什么?還要我給你安排馬車伺候不成?” 秦松聽這冷言冷語,醒悟過來竟?jié)M心歡喜。 他師父沒不要他! “不,不用!”他大聲道,“徒兒單手也能騎馬!”說罷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各自背了簡單的行囊,翻身上馬就是一天一夜的騎行。中途除了小解,就連干糧也只在馬背上幾口啃掉。 如此換過一次馬,又過去一天,才在深夜到了京城永定門。 此時已經宵禁,城門兵遠遠看見兩人,上前盤查。 “來者何人?” 秦松面孔蒼白,下馬亮了腰牌,沙啞道:“快些,趕著面覆。” 城門兵早認出兩人的黑金曳撒,確認了腰牌就趕緊開門。 直至兩人騎馬離開,兵卒們立刻熱絡地討論起來。 “你們看見后面那人沒?就蒙著面一直不說話那個。”一小尉一本正經地站著八卦。 其他幾人都使勁點頭。誰能注意不到?那人雖然遮著臉,但那凌人的氣勢,穿著曳撒挺拔的好身材,簡直黑夜里發(fā)光??! “他們那曳撒怪好看的,”另一個年輕的小兵羨慕道,“咱這身材也不差,要是去找人制一身,滿大街還不都看咱?!?/br> “你也不看看你是光差著那身兒曳撒嗎?”小尉嘲笑他,“你還差著臉呢小伙子!” 眾人哈哈大笑。 秦鳳池師徒倆也不知道別人的議論。兩人已經頗為疲乏,尤其是秦松還有傷在身。 “先回場院,讓太醫(yī)給你換副藥,等早朝過后再跟我入內?!鼻伉P池在前門大街勒馬,想了想吩咐徒弟。 秦松感激地點頭。 兩人便先行騎馬入了內城門,右拐進了近衛(wèi)都指揮使司衙門,簡稱近衛(wèi)司。 鷹羽衛(wèi)隸屬近衛(wèi)司。 近衛(wèi)司有兩大職權部門,一是儀鸞衛(wèi),一是鷹羽衛(wèi)。 儀鸞衛(wèi)主管皇帝侍衛(wèi)、展列儀仗、傳遞皇帝命令以及職掌廷杖等事項;鷹羽衛(wèi)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員秘密監(jiān)視、情報以及反間諜等事項。 至于一般衛(wèi)、所部隊人員的犯罪偵查、肅反肅貪、審訊、逮捕、判決、關押權力、地方緝盜以及軍事武器的研發(fā)事項,都是九府衙門的職責。 總而言之,儀鸞司在明,鷹羽衛(wèi)在暗,秦鳳池任近衛(wèi)司都指揮使,兼任鷹羽衛(wèi)指揮使,副都指揮使魏遠明任儀鸞司指揮使。 不過衛(wèi)遠明本是宗室,不過頂個頭銜而已。 凡是近衛(wèi)司的,都知道秦鳳池是個多疑的性子,把控欲極強。衛(wèi)遠明并不是從一開始就佛,而是任職半年直接被架空,被迫佛系當官的。這人也去找過官家告狀,無奈秦鳳池不但心黑,臉皮竟也不薄,直接跟著進了御書房,就站在一旁看他告狀。 官家全程微笑臉,十分耐心地聽自己的遠方堂兄訴苦,聽完了才溫和地對衛(wèi)遠明說:“禮郡王,你的苦處我都聽明白了……” 衛(wèi)遠明感激涕零躬身行禮:“官家圣明!” 結果官家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當初指了你到儀鸞司,就是打算讓你在明面上替你們都指揮使頂一頂?!闭Z氣里頗為遺憾。 “畢竟,他還是太年輕了?!?/br> 衛(wèi)遠明:“……?” 他猛抬起頭,滿臉問號,震驚地看著皇帝。 這什么意思?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官家笑了笑也不解釋,示意一旁的大太監(jiān)送他出門:“回吧,替我向老嬸嬸問個好?!?/br> 禮郡王就這么被送出去了。 第二日,禮郡王就怒而曠工,再也沒有剛來那會兒熱血奮斗的架勢了。 近衛(wèi)司衙門占地廣闊,拱衛(wèi)整個內皇城。 進門就是寬闊的馬道,兩側直接建有校場和跑馬場,馬廄,輪值崗哨,辦事廳。再往里分左右兩側延伸,左邊儀鸞衛(wèi),右邊鷹羽衛(wèi)。 兩人將馬匹丟給馬夫,直奔鷹羽衛(wèi)場院。這又是長條型的幾進院落,前面有衙門哨所,中間有演武場,最后是生活區(qū),包括宿舍、食堂、水房、菜園等等。 此時已經夜色深重,他們還沒跨進院子,就聽到里頭嬉笑打鬧的聲音。 秦鳳池冷著臉推開門,里頭一瞬間,落針可聞。 十五六個青少年都跟定格了似的愣在原地,不約而同地呆呆看著秦鳳池。 “大、大人!”不知哪個機靈的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大人回來了!”其他人頓時都動了,齊刷刷地抱拳行禮,“大人辛苦了!” 秦鳳池面無表情應了一聲:“散了吧,明早酉時正校場集合,兩衛(wèi)合訓?!?/br> 所有人,包括秦松:“……” 心里好苦好苦。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一側小院,秦松就被團團圍住了。 “小松,你這不行啊,”蕭十三嘲笑道,“囫圇去,裹成個粽子回來。” 秦松冷笑一聲:“干嘛,你嫉妒???” 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頗有他師父二三風采。蕭十三頓時氣個半死。 他一貫和秦松不對付,最早就要追溯到幾年前內試,他當時第二名。要不是輸給秦松,現(xiàn)在他就能跟著大人姓秦,未來妥妥的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