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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笔捠斏鞯卮饝?,隨即迅速隱匿。 褚樓回神,咋舌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哇,十三真厲害。我知道他跟咱們一道上了船,就不知怎地,好像就想不起來有這人?!边@種本領簡直無敵,算隱身術(shù)了吧? 寧雄飛和孫子初面面相覷,都有點擔心褚樓的安全。 他們本以為這趟的危險在于路途和苗疆特殊的環(huán)境,誰知道船上就這么幾個人,還能出問題。那白德可是褚樓一行人的引路人,如果白德生變,褚樓豈不是隨時都會陷入險境? “秦大人,”寧雄飛難得客氣地對待秦鳳池,“我看你們?nèi)耸植惶珘颍晃业郊闻d,把幺兒他師兄們都喊上,陪你們走一趟好了!” “等等!”褚樓一聽,嚴肅地看著寧雄飛,“師父,您怎么又來這套!” 他不滿地叉腰數(shù)落對方,“合著我在您眼里永遠六歲?那會兒我上國子監(jiān),你非得拽著老褚翻學校圍墻,在教舍外頭偷看,還被訓導發(fā)現(xiàn),害我丟臉丟到整個國子監(jiān)都知道! “還有!后頭我上武學館,就被罰洗個馬廄,你還帶著我?guī)煾绾投熜址且o我?guī)兔Γ緛砭鸵粋€下午能解決的事兒,最后讓我被罰半學期清掃教舍——” 往事血淚斑斑,不堪回首! 孫子初大吃一驚,轉(zhuǎn)頭看向老臉通紅地某人:“你還干過這等事?好啊,我說那時候你怎么突然就出鏢,偏我還沒收到鏢單!” 說實話,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廝偷摸出去逛勾欄了,結(jié)果看老寧帶上大徒弟寧羽,他才松口氣。至于老二,那就是個只看臉不長腦子的湊數(shù)。 秦鳳池也算大開眼界。 原來褚樓就這么長大的啊……難怪了。怪道上次他騙褚樓喬裝回京,寧雄飛第一反應就是帶著徒弟們隨行,敢情干慣了? 寧雄飛一個大高個,此時委委屈屈地坐在那里,內(nèi)心老淚縱橫。 孩兒長大了,小翅膀尖尖硬了,嫌棄老鳥了! 褚樓板著臉強調(diào):“您不許跟,聽見沒?你們一到嘉興就下船回去!” “樓哥兒說的沒錯,”孫子初輕咳一聲,拉起寧雄飛跟他保證:“我替你師父答應了。樓哥兒,我們做長輩的,只能做到不拖你們年輕人的后腿。不過你要記得,有任何事情,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你師父畢竟久經(jīng)江湖,人脈還是有一些的?!?/br> 褚樓點點頭:“先生,您放心,真有事我肯定首先就跟你們求助!” 孫子初拍怕他的腦門,硬拽著寧雄飛回客艙。好一會兒還能聽到寧雄飛不甘心地抱怨聲。 “……憑啥跟你說話就撒嬌,跟我就毫不客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褚樓翻了個小白眼。 他轉(zhuǎn)頭看向秦鳳池,就見對方盯著自己一臉的若有所思。 “你干嘛?這種眼神……” 秦鳳池微笑:“我只是想,假如我早些遇上你,說不準就是我陪你去國子監(jiān)和武學館了?!边€能輪到寧雄飛? 他算了算年紀,褚樓從蔭生入監(jiān),大約在八歲前后,那會兒他已經(jīng)十三了,接管鷹羽衛(wèi)也有兩年多。那時候他已經(jīng)把鷹羽衛(wèi)把控在手里,送褚樓上下學不成問題。 “……” 褚樓看著秦指揮使一臉遺憾,不由背后發(fā)毛。 這狗東西和他認識才多久,都已經(jīng)進化成醋缸!要是他倆從小就認識,他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在小黑屋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他多出十幾年快活奔放的童年。 “……真遺憾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彼b模作樣地嘆氣,伸爪趁機摸了摸秦大人的手背。 秦鳳池含笑注視著他,威脅道:“你最好真心這么想?!?/br> 這家伙,當他瞎嗎? 褚樓低著頭繼續(xù)摸美人的手,全當聽不到某人威脅。他摸著摸著,突然想到,等等,那時候的秦鳳池肯定沒有現(xiàn)在的大佬范,搞不好是個可可愛愛的小美人??! 他想象了一下沒有肌rou的秦美人——嗯?哇!他又可以了! “哎,為什么我們沒有早認識啊……”褚小樓哀怨地蹭他,這會兒的遺憾倒顯得分外真實。 “……” 秦鳳池推開在他身上亂蹭的家伙,心中充滿疑惑,同時感覺渾身發(fā)涼。 兩人這頭打打鬧鬧,秦松卻在船上找了一圈,才找到白柳。 他蹲在桅桿上,探頭看著團坐在船尾陰影處的少年,有點好奇。不過套關系這事急不來,他淡定地繼續(xù)蹲在上頭,還掏了一粒松子糖含著玩。 這個白柳比他大一些,不過只是身高占了些許優(yōu)勢,看著就沒他結(jié)實! 秦松百無聊賴地盯著下方的人影,耳朵不由自主地聽船頭那邊的聲響,可惜這會兒逆風,實在聽不真切。他胡亂琢磨著師父和褚云開的關系,心里特別煩惱。 假如,師父真的和那褚云開在一起了,還跟他說了…… 那他以后該怎么稱呼褚云開? 秦松噘著嘴,有點不服氣。褚云開幼稚得很,雖然救了他,可是老捉弄他還嘲笑他個頭矮哩……他們倆也差不多大啊,難道他真的要喊褚云開師公嗎? 他舔舔嘴里的糖,憂郁地皺眉。 當初進鷹羽衛(wèi)的時候,他還覺得干這行挺好,不用擔心以后要養(yǎng)媳婦孩子。誰知道師父萬年表率,說找媳婦就找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