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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只覺得一股沖天的怒火自心頭冒了出來,叫他恨不得放棄一切原則, 不管什么虛假的法律和條理,直接將那蟲千刀萬剮, 以泄心頭之憤。 “主人托我問您好, 當(dāng)年的情分, 安塞爾先生可是一直記得的, 想必閣下更應(yīng)該是難以忘懷。” 馬丁有意挑動白玖的情緒變化, 但又不能夠直接了當(dāng)?shù)赝背鰜?,這樣沒有什么殺傷力。 他挑著印象里安塞爾在酒桌上自吹自擂時說的最多的那些,用曖昧又飽含歧義的語氣平攤在白玖跟前。 “那時候他將閣下您從蟲販子手里買下來, 可是花了不少錢呢!這份恩情,大人不會忘記吧?” 白玖的手指按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他當(dāng)然記得…… 因為那時他以為自己將結(jié)束顛沛流離的生活, 卻不想直接跌入了更加恐怖的深淵。 冷靜。 心里有道聲音在重復(fù)著。 馬丁就是想要用這個來威脅自己,好逃脫出去。 對于他的心思, 白玖再清楚不過。 然而理智上雖清楚, 眼前卻不斷閃現(xiàn)昔日的場景。 尚且稚嫩年幼,心存善念的他被欺騙,被傷害,被送入云端, 又跌入地獄。 他從潮濕陰暗的地下室輾轉(zhuǎn)到了骯臟的軍營,他被刻意打壓,甚至被…… “聽說那次你們還見面了?” 馬丁想起那天無意中聽到同僚和安塞爾的深夜通訊,猜測道:“真是緣分吶!” “……” 白玖下頜動了動,牙關(guān)一點點收緊,眼底泛起赤紅。 側(cè)臉的冷漠如同池中水月,晃動出破碎的漣漪。 “統(tǒng)帥先生,原本您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br> 馬丁看著白玖變化的表情,終于按捺不住,將手里的的王牌抽出。 “安塞爾先生聽說了您近日新婚大喜,還想要贈一份賀禮……” …… 新婚……賀禮…… 白玖猛地抬頭,死死地盯住馬丁。 縱使是在Anser家族處理過大大小小的事兒,也算得上是一位“老蟲”了,但在看到白玖眼神的時候,馬丁居然感受到了一絲可怖。 這不應(yīng)該。 明明他握有把柄,他才應(yīng)該是勝者…… 馬丁為自己身上突然冒出的一層冷汗而感到了惱羞成怒。 他閉上了嘴,移開目光,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環(huán),然后用耳語一般的聲音哼唱起了一首童謠。 沙啞的嗓音故作稚嫩,充斥著沾沾自喜。 囚室里靜的像墳?zāi)埂?/br> 白玖盯著馬丁,面色蒼白。 身后兩名獄卒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馬丁剛剛的那番話說的云里霧里,但倘若大膽地想,背后隱藏的信息量卻足夠勁爆。 莫非帝國里蟲蟲敬仰的白玖元帥一直對安塞爾舊情難忘,故而因愛生恨,才有了這一出…… 但馬丁不是說元帥已經(jīng)新婚了嗎?雖然之前沒有任何傳聞,但作為安塞爾家族的老仆,他完全沒有必要撒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是白玖在婚后依舊對安塞爾念念不忘,企圖用這種方式——毀滅整個Anser家族,來逼迫安塞爾就范! 獄卒被自己的聯(lián)想給驚出了一身汗。 無論此事是真是假,白玖統(tǒng)帥與安塞爾的糾葛總歸是真的。即便是將這層舊情人的關(guān)系捅出來,就夠白玖受的了。 不說帝國法律對雄蟲的偏倚會使得白玖的訴訟敗率極高,就拿馬丁口中的那位“統(tǒng)帥大人的雄主”來說,估計就難以忍受自己的雌君曾經(jīng)有過這么一端經(jīng)歷,說不定這個消息一經(jīng)披露,就會將白玖趕出家門。 雄蟲因其珍貴和嬌弱而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白玖要是堅持追查下去,恐怕會失去所有。 這個馬丁,是在用白玖的私生活和他的雄主來威脅他。 沒有蟲比白玖更了解這些蟲的狡詐心機,獄卒能夠想到的,白玖在馬丁出口的那刻便已洞悉了。原本對魚死網(wǎng)破和近乎瘋狂的想要掐死安塞爾的念頭火苗一般迎風(fēng)暴漲,在馬丁提到郁涉時達到了頂峰。 白玖霍然起身,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 水很涼,但白玖已經(jīng)感受不到冷意。 火苗將心底原本充盈著的美好全部焚毀。 無數(shù)念頭紛雜交錯,藤蔓一般纏繞著,束縛住心臟,他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過去和現(xiàn)在混雜在一起,斑駁的像一張網(wǎng)。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然后心里突然打了個突。 不行,他不能讓阿涉知道。 起碼不是現(xiàn)在,不是由別蟲說出。 他和郁涉只說了幼年的經(jīng)歷,沒有提到過這一段。 一開始他并沒有刻意回避的意思,只想著循序漸進。但現(xiàn)在馬丁和安塞爾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白玖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定有辦法的。 軍火之事,他不會放棄。但阿涉那邊,也一定要瞞下來。 白玖催眠自己。 這不是欺騙,他只是將真相推遲告訴他。 解決完這件事,他一定會坦誠一切。 到時候要是阿涉討厭他。,不想和他在一起,他也會放手。 隔間外的聲音漸漸院區(qū),白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對著鏡子整了整領(lǐng)口,從洗手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