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無題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者工會、在快穿世界當萬人迷、旺門佳媳、重生大富翁、波斯王子~聖殿騎士團 1(試閱版)、爹爹的小媳婦、媽媽的暑假、嫁給蠻族之后、玫瑰爵士~聖殿騎士團 3(試閱版)、全宇宙最后一只金絲熊
陸昌勇說柳勤婦人之見,柳勤捂著自己那半張臉,眼淚一滴滴地滾落,還是覺得很委屈,“我到底圖什么啊?” “他陸瑾笙在陸家一向我行我素,他平日里連老爺子都不放在眼里,就這樣老爺子的心還是向著他的,老爺子這一年來身體愈發(fā)不行了,將來他要是真的去了,陸瑾笙還不是不會放過咱們!” 柳勤咬咬牙,看了一眼手術(shù)室的位置,“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們先發(fā)制人,有些事情他陸瑾笙既然敢做,那就不要怕后果!” 陸禮賢這天晚上直接被陸瑾笙起到住院。 他本來心臟上就有毛病,八年前除夕夜那晚動了根基。 陸青松跟夏鳴玉兩個人被趕出陸家以后,陸禮賢就大病了一場。 在醫(yī)院里住了大半個月,后來回家身體也不見好。 現(xiàn)在都還經(jīng)常在吃藥。 但老爺子頑固的很,他不吃西藥,每日就讓家庭醫(yī)生開了中藥,然后讓廚房一劑一劑地熬了給他喝。 陸家上下,小道家務事,大到公司里的事情,陸禮賢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日子這么過下來,陸禮賢的身體倒是好了不少。 誰知道,陸瑾笙會在這種事蔑視陸家家規(guī)。 陸禮賢是一個十分傳統(tǒng)的人,陸家的組訓家規(guī)他當成戒律來看,容不得任何人違反。 在陸禮賢還小的時候。 那個年代的有錢人很容易去信一些牛鬼蛇神,人死之后是要在黃泉之下跟列祖列宗相遇的。 幾位兇神惡煞的家族老者就在黃泉路上的某個橋上等著你,橋下不是水,是guntang的巖漿煉獄。 陸家的子孫死后都會經(jīng)過這個橋。 老者手中握著你這一生所做的事情,有大功德小過錯的就能直接過了這個橋,要是有大過錯的人,則會落入橋下的十方煉獄里去。 這是陸禮賢那一代接受的牛鬼蛇神的教育。 這也是為什么后來他不喜歡陸家上下弄各種疑神疑鬼的東西的緣故。 他不準別人弄,卻不并代表他不用接受他那個時候經(jīng)受的鬼神教育,事實上,他將這個奉為清規(guī)戒律。 這一生若是能不犯任何過錯地走過,是他陸禮賢的造化。 可偏偏,陸家出了陸瑾笙這么個不孝的子孫! 陸瑾笙是第二天才來見的陸禮賢。 病房里,陸禮賢直接掀翻了小桌上的粥碗,那guntang的熱粥就砸在陸瑾笙的皮鞋面前,還有些許濺到了他的西褲上。 陸禮賢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陸瑾笙,你翅膀硬了你要去死你自己飛上天去死,你帶上陸家你就是大罪人!” 大罪人這個罪名的陸瑾笙擔得起。 陸老爺子不算事冤枉了他。 陸瑾笙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個罵名他受著了。 “你趕緊撤資,讓陸氏退出那個地產(chǎn)項目,并在陸家祖宗面前恭恭敬敬地燒上三炷香,好好地挨個地給祖宗磕個頭并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做違反家規(guī)的事,你把這些都做全了,我們才有的談!” 但是陸瑾笙挺直脊背站在病床前,薄唇抿的緊緊的,就是不肯回應陸禮賢的話。 陸禮賢氣得眼睛往上翻,氣急敗壞地道:“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到了沒有?!” 幾秒鐘之后。 陸瑾笙慢慢抬起頭,看著陸禮賢,眸中的情緒十分堅定,他說:“爺爺,陸氏是不可能撤資,也不可能放棄那個地產(chǎn)項目!” “陸瑾笙!”陸禮賢指著他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陸瑾笙頷首,語氣依舊是那樣,“我知道您看中陸家家規(guī),他日我百年之后自會親自下地獄向陸家的祖宗請罪。” 身旁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扔了。 陸禮賢就將自己身下墊著的那個枕頭拿了扔到陸瑾笙身上,“我這還沒死呢,陸氏你還不能全權(quán)做主,你信不信偌大的陸氏我讓你到最后連根毛都撈不到!” 陸瑾笙微微一勾唇,“我信?!?/br> “信那你就給我從那個項目上退出來,我還可以既往不咎!” “恕難從命?!?/br> “你!” 陸禮賢渾身一陣血氣翻涌,渾身的血液好似都在往頭頂那個地方?jīng)_去,他又想開口說話,卻猛地一下倒在床上。 陸瑾笙眸光一閃,伸手按了急救鈴。 穿白大褂的護士跟醫(yī)生魚貫而入,連陸昌勇跟柳勤也是一臉焦急。 唯有陸瑾笙。 陸瑾笙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站在離病床最遠的地方,只有他臉上是平靜的。 稍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時,陸瑾笙單手插在褲袋里,抬腳往病房門走。 陸昌勇見狀,褶皺很深的眸子瞇起,跟著陸瑾笙的腳步就往外頭走。 走廊上,陸昌勇幾個大步跟上陸瑾笙,“你要是活的沒這么恣意妄為些,陸氏早就是你陸瑾笙的囊中物了,老爺子以前器重你,他多看重陸家家規(guī)大家心知肚明,他以前肯定沒少訓誡你這方面……” 陸昌勇挑眉,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既然心里都知道,為何還要明知故犯?你身為陸家子孫,主動去動地產(chǎn)項目,那是自己先將自己踢出局了。” 從頭到尾,陸瑾笙一言不發(fā)。 陸昌勇說完又會心地大笑了兩聲,他這次大膽地伸出手掌拍拍陸瑾笙的肩膀,“老爺子心中,你陸瑾笙很快就要成為陸家的千古罪人了?!?/br> 某個時間段,地產(chǎn)是最火熱的行業(yè)。 那個時候,任何企業(yè)只要得到了一塊地皮,幾乎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倒賣地皮,用錢生錢,來來回回,這個企業(yè)靠著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在商界立足。 那個時候,很多公司都看準了商機買地投資,可以說,顧氏就是這方面的龍頭。 而陸氏卻因為有那一條看起來十分奇葩的家規(guī)在前,那些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吞下一塊又一塊肥rou。 陸瑾笙當年坐鎮(zhèn)陸氏,頂住壓力,在大潮流的趨勢下頂住壓力進軍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那幾乎是可以寫入里程碑一樣的壯舉。 那么艱難的時刻,他都沒有將目標放在地產(chǎn)項目上。 而現(xiàn)在,卻在這種時候選擇投資地產(chǎn)業(yè),這其中的種種,陸昌勇看不出來,但歷經(jīng)了這么多的陸禮賢卻可以猜到一二。 說起陸家家規(guī)。 其中有“陸氏子孫不得涉獵任何地產(chǎn)項目”這一條在很多人看來,都覺得是奇葩的。 但那時很多人不了解內(nèi)幕。 這得從百年前說起來了。 陸家從前就富庶,一路走來組長陰德很厚,以前宅子大,人也多。 早在封建時期,陸家就開始囤地。 或是自己修建宅子,或是建商鋪酒樓、又或是建典當行都不在話下。 有一年,天下很不太平,大環(huán)境很差,陸家人為了在亂世尋求一處避世方法,重新?lián)竦匦蘖艘惶幒艽蟮恼印?/br> 聽說那天,除了陸家某個宗主,陸氏所有子孫都搬進了新宅子去。 喬遷新居,白日里是鞭炮齊鳴,陸家豪氣宴請了一整條街的鄉(xiāng)鄰。 后來卻沒想到,這座新建的宅子在深夜里,在陸家所有人都還在沉睡當中時轟然塌陷。 沒有任何征兆,整個陸家除了在外地忙事業(yè)還未搬進去的宗主外,所有的陸家人都在那天深夜連同那座宅子長眠地下。 后來,街坊四零就在傳,說陸家圈地太多,遭了報應。 古時講究天地和睦。 天跟地是要對上的,差一毫一厘都不行。 沒人敢將天劃成無數(shù)個小塊據(jù)為己有,但地卻可以。 而陸家大抵就是圈了太多地,破壞了天地和睦,惹了神明,所以陸家?guī)缀跻灰怪g覆滅,都是上天給的懲罰。 從此以后,陸家的家規(guī)上便多了這么一條后世人看起來十分奇葩的規(guī)定。 雖奇葩,但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后世的陸氏子孫也必須將它奉為清規(guī)戒律。 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去觸犯過它。 而到了如今,這條家規(guī)卻被陸瑾笙視若無睹,這對陸家的祖宗來講是何等的大不敬。 偏偏陸瑾笙還冥頑不靈,死不悔改。 …… 顧氏夫婦一回國,顧寒生就投入到工作中。 六月初。 顧寒生忙得不可開交。 公事上,陸氏公開跟顧氏叫板。 不僅如此,陸氏還聯(lián)合霍氏在很多事情上處處壓了顧寒生一頭。 顧寒生再見到陳熠,是在一場商業(yè)晚宴上。 陳熠作為霍氏的重要人物,在霍氏愈發(fā)受霍起庭的重視。 而至此,顧寒生這邊也終于算是將當初陳熠背后的公司揪出來了。 準確點來講,陳熠現(xiàn)身中心廣場招標案的那天,一切的脈絡就都清晰了。 從頭到尾想跟顧氏硬碰硬就是霍氏,而不是曾經(jīng)陳熠手里那個不值得一提的三流公司。 即便是顧寒生如今跟涼紓的婚姻成為大眾的關(guān)注的焦點。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顧寒生跟涼紓的婚姻恐怕早就破裂了。 卻不承想,半個月前,當顧寒生只身一人開著那輛為世人所熟悉的幻影現(xiàn)身街頭去給孤立無援的撐腰時,羨煞了多少人的目光,又驚訝了多少人。 很快,幾乎所有人都在傳,即便這位顧太太如何如何劣跡,如何如何不入流,但顧寒生依舊寵她入骨。 婚姻生活,如人飲水。 既然人家自己都覺得好,那其他人說的一些觀點便做不得數(shù)了。 所有在這場商業(yè)性質(zhì)的宴會上,商界里還是有大把的人巴巴地上趕著跟顧寒生攀交情。 陸氏公開搶顧氏的項目,這在圈子里已經(jīng)不算是秘密了。 酒過幾巡下來,有人難免放開了些。 有商界的合作伙伴將自己的聽來的小道消息跟顧寒生說:“聽說陸氏的那位陸總最近也正焦頭爛額了,他雖說搶了顧總您手上的項目,但他自己也不好過呢?!?/br> “哦?”顧寒生眸含冷箭,手指捏著酒杯,嘴角抿著,那弧度看起來十分涼薄。 “您還不知道呢?陸家家規(guī)誰不知道呢,陸瑾笙敢這樣做,他可不得吃點苦頭么?!?/br> 旁聽的某個公司老總壓根就不將這個什么陸家的家規(guī)放在眼里,他擺擺手,隨后道,“什么家規(guī)不家規(guī),只有錢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試問這世上,有誰會嫌錢少嗎?”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那個項目能賺錢,陸氏想要據(jù)為己有也正常?!?/br> 等他說完,他才發(fā)現(xiàn)好像當著顧寒生的面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這老總訕訕地摸摸自己的鼻頭,看了顧寒生一眼,“顧總,陸氏搶了項目這事,實屬小人行為,我……” 顧寒生抬手,表示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第一次開口那個商界有人則繼續(xù)道,“還有一件事顧總,陸氏自從陸三爺加入以來,陸氏內(nèi)部一直就動蕩不安,這次陸瑾笙背著所有陸氏高層背著陸老爺子陸禮賢做出這樣的事,恐怕他在陸氏的位子也不好做。” 聽完,顧寒生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他放下酒杯,道了句失陪便離開了會場。 …… 十分鐘后。 洗手間里。 陳熠跟顧寒生狹路相逢。 今時今日,陳熠所擁有的權(quán)勢跟地位早與半年前不同。 從前面對顧寒生這號人,他幾乎沒有抬起頭來的機會。 即便是那時候有傲骨,但也沒有實際的背景跟顧寒生抗衡。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顧總,好久不見?!标愳谙赐晔郑皖^擦手的間隙目光和鏡中顧寒生淡漠的視線對上。 顧寒生盯著他,在他低頭整理袖口的時候扯了唇,“你倒是挺會來事,找的靠山不錯?!?/br> “顧總謬贊?!标愳诶砗每圩?,轉(zhuǎn)身不動聲色地跟顧寒生的視線對上。 “可惜,我顧某想毀掉的東西,誰都保不住?!?/br> 偌大的洗手間里,靜的可怕。 連滴水聲都被無限放大。 門是緊閉著的,陳熠知道,那扇門外站著顧寒生的助理,季沉。 說實話,陳熠的心理素質(zhì)完全沒有辦法跟顧寒生相比。 但這種時候,對手越是強大,自己則越要不動聲色。 陳熠笑了笑,他說,“我知道顧總有本事,但今天人人都知道我來了這里,若我跟顧總見了面之后,身上受了傷或是人多少出了點兒什么問題,顧總確定自己能脫離干系么?” 顧寒生雙手插在褲袋里,完全就不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他懶散地翕動薄唇,“你覺得呢?” 男士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面豁然打開。 顧寒生走出去,陳熠看準時機跟著也要出去,但很快沖進來三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 很快,門再度被人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的一切慘叫。 …… 深夜十一點。 霍起庭現(xiàn)身醫(yī)院看望下屬陳熠。 陳熠提起顧寒生就一陣牙癢癢,他說,“霍總,他完全不將你我放在眼中,也絲毫顧及你的臉面,今晚那種場合,他顧寒生依舊雇了打手將我……” “好了,”霍起庭一抬手,看了陳熠一眼,勾唇輕笑著,“哪里沒顧及我的臉面了?這不是沒朝你臉上招呼么?” 是了。 那三個保鏢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更沒將他身上弄出傷口或是血跡。 這三人動手的時候,將他的外套扒了下來。 等結(jié)束后,又將外套給他穿了回去,然后一路扶著他除了洗手間。 走廊盡頭,顧寒生捏了一個高腳杯跟人談事情。 目光掃過陳熠,眸底帶著nongnong的譏誚。 有人主動上前去跟陳熠握手,陳熠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身上的傷他只能自己扛了,這種場合更加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后來便撐不住了。 陳熠離開大廳,在助理的攙扶下朝車子走去,行至半路,他一頭栽倒地上。 助理大驚,伸手探傷他的胸膛,才發(fā)現(xiàn)沾了一手的血。 這便是顧寒生大膽又高明的地方。 霍起庭有些煩躁,他盯著陳熠,隨后說,“從你出現(xiàn)在競標案那刻起,他便將以前的一切都串聯(lián)起來了,你就算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那也要忍著,我孤注一擲將霍氏遷回虞城不是為了為了給你用來當槍子兒使的?!?/br> 陳熠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沖動了。 他閉上眼睛,手指在被子里攥得死緊,“我知道了?!?/br> 霍起庭走過來,拍拍陳熠的肩膀,“我跟他之間只有一種結(jié)局,要么我死,要么他亡?!?/br> 陳熠目光凝重地看著他。 霍起庭知道陳熠是十分恨顧寒生的,他倒是不擔心陳熠這個人會反水。 要不然當初他可以直接將陳熠棄掉,更加不會讓他入駐霍氏。 霍起庭抬起下巴,目光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天空,“他有他的仇要報,我也有我的債要討?!?/br> …… 從會場回零號公館的路上,是季沉開的車。 季沉抬頭看了眼后視鏡中男人略顯冷硬的面龐線條,季沉道,“先生,那塊地皮陸氏不日就要動工了,屆時,那塊地方也將被夷為平地,我們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他的話還未說完,顧寒生兜里的電話震動。 季沉見他原本冷沉的臉色在看到聯(lián)系人的瞬間變得柔和,于是他識相地閉嘴了。 電話那頭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這個電話沒說多長,大概也就兩分鐘。 顧寒生掐斷電話,朝前座的季沉看去,“你剛剛有話要說?” 頓了頓,季沉思忖片刻道:“顧先生,那塊地,顧氏能不能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