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鏑_分節(jié)閱讀_242
靳岄還不能完全確定岑煅對梁太師和問天宗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必須更加謹慎。 賀蘭砜又說:“他把你的jiejie帶回了梁京?!?/br> 靳岄有些氣急:“你現(xiàn)在還不懂么?這梁京城內(nèi)人人相互算計,我?guī)湍?,你幫我,往往另有所圖,沒有人是心思單純的。你若還是不明白,你就想想云洲王,想想岑融。岑煅身為大瑀五皇子,從小宮中長大,若真是白紙一般的人,他能活到現(xiàn)在?” 賀蘭砜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情緒惡劣。陳霜和岳蓮樓各退兩步,裝作聽不見。賀蘭砜想了又想,說:“章漠一定能把你阿媽順利帶回來。” 靳岄緊緊抿著嘴。 賀蘭砜看著他又道:“梁京很好,可我不喜歡。” 靳岄一愣:“為什么?” 賀蘭砜:“你在這里過得不高興?!?/br> 靳岄心頭發(fā)軟,低聲長嘆。他牽住賀蘭砜的手:“對不住。我知道你欣賞岑煅,我不該那樣說?!?/br> 他心里浮起難以明晰的惆悵:賀蘭砜要跟著岑煅,而他被岑融保護著。 賀蘭砜忽然問:“你想不想和岑煅見一面?” *** 皇宮中,岑煅與寧元成匆匆走過朱紅色回廊。 楊執(zhí)園緊跟在后:“五皇子,你遷怒御醫(yī)也無濟于事啊?!?/br> 岑煅惱急:“楊公公,五個御醫(yī),五種說法!爹爹已經(jīng)病重成這樣,卻連一個確切的療方都沒有!養(yǎng)著這幫廢物有何用處!” 話音剛落,另一頭匆匆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岑融。 “五弟,怎么了?”見他焦灼,岑融忙上前詢問。 “三哥?!贬寻阉揭慌裕坝t(yī)無用,我們不如去民間尋醫(yī)問藥?天下之大,總能找到隱世神醫(yī)來斷爹爹的難癥?!?/br> 岑融低聲道:“五弟稍安勿躁。你所想的我早已派人去做了。那民間的神醫(yī)也悄悄尋來了三兩位,但所說之話,跟御醫(yī)并無多大差別。爹爹年事已高……”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岑融說:“爹爹常常思念你,既然回了梁京就多來看看他吧。” “……三哥,我至今不知道爹爹為何突然對我這么好?!贬燕?,“和大哥最像的不是我,分明是你。我小時候在宮苑里見到他,我想他抱抱我,我告訴他今日我練武習字,做得多么好。他從來只是淡淡一應。” “爹爹自然是掛念你的,只是他不善表露罷了。貴為天子,總有苦衷。” 岑煅微微一笑,有些苦澀:“可他對大哥、對你都不一樣。我記得他甚至抱過靳岄去看燈。這或許會讓三哥你覺得我心胸狹窄,可我當時真的妒忌靳岄。我的爹爹,寧愿抱別人家的孩子,也不愿意給我一個笑臉?!?/br> 岑融靜候他的下一句話。 “回來這幾日,我并不能適應。爹爹對我太親近,太好了。我甚至以為,他是不是病得糊涂了,才把我錯認作大哥?!?/br> “五弟!”岑融壓低聲音呵斥,“不要胡說!” “在三哥面前我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贬延终f,“罷了,我過幾日回封狐,再去找找神醫(yī)吧。聽聞西北方有神人隱世,名氣頗大。”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岑融找了個恰當?shù)脑掝^問:“聽說你這次回來,跟兵部申請要征異國人為將士?” “也就一個而已?!贬颜f,“一個綠眼睛的高辛人,身手了得,又有赤子心腸。高辛人對北戎、金羌都沒有歸屬之心,我欣賞他品性與武藝,打算讓他在我身邊做個校尉,跟元成一樣?!?/br> 岑融心中一動:“高辛人?” 他正要再問,岑煅忽然抬頭看向他身后:“是游校尉嗎?” 緊跟在岑融身后的游君山連忙踏步往前:“末將游君山,見過五皇子?!?/br> “不必多禮?!贬研Φ?,“我與你見過的,你可記得?” 游君山:“記得?!?/br> 岑煅對岑融解釋:“靳將軍還在的時候,我偶爾去他家向他請教調(diào)兵遣將之法,見過游校尉幾次。聽聞游校尉從白雀關死里逃生,如今可將身子養(yǎng)好了?” 游君山又作揖:“已經(jīng)好了,謝五皇子關心?!?/br> 岑煅:“你夫人白霓將軍如今可好?聽聞她送靳岄去北戎,如今靳岄回來了,不知她在哪里?” 游君山遲疑片刻,低聲道:“拙荊……至今下落不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