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鏑_分節(jié)閱讀_256
紙條上是一行金羌文字:明晚丑時,春風(fēng)小棧。 游君山驚疑不定,把紙條扔進燈火里,紙條瞬間便化成了灰。 他明晚不需值守,傳訊之人看來連這一點也已經(jīng)摸透。字條上是金羌文字,來人已經(jīng)知曉他的身份,這是陷阱還是來自喜將軍的訊息? 次日夜晚,游君山并沒有赴約。春風(fēng)小棧是雞兒巷附近的一個妓寨,不久前出過人命案子,就此荒廢。入夜后游君山在玉豐樓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能遠遠望見春風(fēng)小棧。 直到玉豐樓打烊,他也沒見到春風(fēng)小棧那里有人出入或經(jīng)過。 游君山只得獨自回家,他警惕性素來很高,拐入巷中時,忽然察覺高處有陌生視線。 他瞬間弓腰、退步,手腕一抖,貼身藏著的軟劍蛇一般從他袖口滑出。蠟層融化,劍刃映著稀疏星光,雪一樣亮。 不遠處傳來拍掌之聲。一個身披墨色披風(fēng)的人坐在屋頂,正慢慢鼓掌贊嘆。 他聲音粗啞,說的是金羌話:“好一把炎蛇劍?!?/br>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之外的故事: 岳蓮樓冒用陳霜名義借錢的事情是他自己跟賀蘭砜說的。他認(rèn)為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他也確實還有一點點羞恥心。 賀蘭砜跟靳岄說完之后:其實,岳蓮樓叮囑我不要告訴你。 靳岄:嗯…… 賀蘭砜:你要為他保守秘密,別告訴陳霜。 靳岄:嗯! (然后就是上一章的結(jié)尾了。 本文對皇帝的稱謂,有皇上、官家和圣上這幾種。 臣子之間聊天,稱“官家”是敬稱。臣子面對皇上時,叫“皇上”“官家”“圣上”都可以。 但是在游君山和宋懷章之間,宋懷章是皇帝的臣子,他稱“官家”沒有問題,顯得尊重又親近,“我認(rèn)識皇帝哦,我可以這樣喊他”。 游君山這種無名無姓的小將領(lǐng),只能用“圣上”“皇上”來作尊稱。 第104章設(shè)局(2) 那人說出金羌話已經(jīng)足夠令游君山震驚,但更令他愕然的,是此人竟然認(rèn)得出他手中這把劍的名稱。 炎蛇劍是他被金羌人撿回去之后習(xí)練武術(shù)才獲得的。此劍用特殊金屬打造而成,柔軟堅韌,注入內(nèi)力時銀色劍身會變作紅色,十分特別。 此劍游君山貼身收藏、使用已有二十余年,但極少有人知道它的名稱,就連白霓他也沒有說過。 “喜將軍說,你這把炎蛇劍是天下至寶,殺人無形?!蹦侨擞终f話了,“果然名不虛傳?!?/br> 游君山一句話都沒有應(yīng)。他忽然縱身躍起,炎蛇劍急急刺去,直沖那人被兜帽覆蓋的臉! 那人微微后仰,炎蛇劍幾乎擦著他面頰掠過,但傷不到他分毫。閃避中兜帽滑落,一張大瑀人的臉龐出現(xiàn)在游君山面前。 “身為大瑀人,卻口吐金羌話,什么來頭!”游君山邊叱邊攻,但那人武功十分靈動,每次眼看炎蛇劍就要刺中,卻總被他輕巧躲過。兩人一番來回,已到屋頂邊緣。 那人旋身落地,抬頭道:“我是奉喜將軍之命來找你的?!?/br> 游君山仍是不信。他一聲都沒應(yīng),緊捏炎蛇劍,俯視那陌生男子。 男人年約四十來歲,目光精悍,身手了得,金羌話更是流利順暢。他見游君山不信,指著自己的臉說:“我是渾吐羅部族的人。” 渾吐羅部族是金羌一個極小的部落,原本棲身于勃蘭湖附近,距離白雀關(guān)極近,族人長相與大瑀人絲毫無異。白雀關(guān)常有大瑀、金羌部隊交戰(zhàn),多年前一次暗襲,大瑀軍隊點燃了勃蘭湖附近干枯的麥草。渾吐羅部族陷入火海之中,全族兩百余人一夜間全數(shù)喪命。 “只剩我一個。”那男人又說,“你我境遇相同,使命相同,不必兵戎相見?!?/br> 游君山慢慢放下了劍,目光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