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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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和對姚信澤倒是態(tài)度還不錯。 他跟自己這個堂弟雖然公事上面有過爭執(zhí),但兩人相處至今,卻也時常有些惺惺相惜的情緒。 姚信澤雖然不是技術人員出身,在管理公司和經營業(yè)務方面,能力卻的確很是出眾。 而姚信和個人更加偏重于技術的開發(fā),接手“上和通信”之后,發(fā)現(xiàn)姚家的公司內部關系錯綜復雜,處理起來,棘手程度簡直有如沉疴宿疾,遇見同樣為此頭疼不已的姚信澤,難免就會生出些遇事掣肘的感同身受來。 于是,姚信和此時輕咳一聲,手掌放在沈倩的背后上下安撫一陣,看著那邊的姚信澤,開口說到:“你現(xiàn)在如果不進去,等會老太太給你準備的新加坡未婚妻過來,你兩正好能在路上遇見聊一聊?!?/br> 別管姚信和這話它有幾分真,姚信澤聽見反正是信了,臉色一僵,邁開步子,回頭望了一眼身后,像是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低著腦袋一邊疾走一邊輕聲感嘆道:“別了,我還是趕緊跟老爺子下棋去,大哥啊,您現(xiàn)在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沈倩見他離開,終于把頭抬起來,眨了眨眼睛,笑著問到:“老太太真給他物色了個新加坡的未婚妻?。俊?/br> 姚信和覺得沈倩這個好忽悠的樣子實在挺有意思,就像一只刺猬似的,收起了身上的尖刺,乖乖地窩在自己懷里,露出軟軟的肚皮,自己說什么都對,自己說什么她都信。 他于是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伸手捏住她的臉蛋,很是誠實地回答:“我胡說的。” 沈倩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忽悠這門技藝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可能怎么辦呢,眼前這美人是自己的丈夫,平時有點兒風吹雨打沈倩都心疼得不得了,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些孩子氣,她還不是只能好好捧著、呵護著。 沈倩很是感動的在心里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任由姚信和捏著自己臉上的rou,好一會兒了,才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姚先生,你變壞了?!?/br> 姚信和一直沒說話,低頭見沈倩做著鬼臉還怪可愛,索性低頭親在了她的嘴唇上。 沈倩愣了一愣,而后回過神來,趕緊把人往外面推。 但姚信和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平時又習慣健身,沈倩哪里是他的對手。 最后,姚信和像是被她挑起了氣性,直接把傘往她手里一放,伸手把沈倩整個人都抱了起來。沈倩于是一瞬間雙腳離地,輕聲驚呼一下,兩腿圈在姚信和的腰上,手里舉著把傘,嘴里直哼哼,“你干嘛啊,我擦了唇膏的,那玩意兒是化學合成品,你怎么全吃了啊?!?/br> 姚信和難得見到她這樣驚慌失措的表情,抬手把懷里的人往上顛了一顛,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問過那個售貨員,她說這個偶爾吃上一點,沒什么關系。” 沈倩這一套化妝品是在秦南機場里隨手買的,因為包裝實在好看,得了沈倩的青眼,那時候姚信和正好也在旁邊。 沈倩想到柜姐那會兒隱隱有些怪異的眼神,此時恍然大悟,右手往他肩膀上一拍,開口就罵:“你要不要臉啊,我一公眾人物,這事兒要是被我粉絲知道,他們得多傷心啊。” 姚信和見她說得還挺嚴肅,便抬起頭來,親了親她的下巴,手指往里面收了收,心情愉悅地說到:“你粉絲不光知道,他們還在網上喊我對你好點兒?!?/br> 沈倩這兩天一直跟姚信和在一起,沒那個時間上網。 等兩人鬧完,進了正廳,她坐下來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她昨兒個在南平縣城,穿著玩偶服給姚信和過生日的視頻,竟然被人偷拍下來傳到了網上。 網上的粉絲大多知道沈倩嫁了一個有錢人,也知道她自己家里背景不俗。 但他們第一次知道,沈倩這個有錢的丈夫,竟然長得還賊帥。 就算那段拍攝視頻里的像素不高,短短幾分鐘,可姚信和那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以及身上冷清的氣質,還是一下子就把女同志們勾得芳心四起了。 甚至到后來,許多路人同志已經思想嚴重走歪,開始拋開沈倩這個正主,專注花癡起了姚信和的單人顏值來。 一時間,姚信和曾經高中時期被偷拍的照片,還有大學里被不少姑娘偷偷扣下來的碩士畢業(yè)照,也開始大肆在網上流傳起來。 老太太是今兒下午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心里為自己寶貝長孫驕傲的同時,難免也有些生起了沈倩的氣,畢竟,她覺得自己這個孫子平時向來低調,要不是因為沈倩的工作特性,根本不會像這樣被曝露在普通人民群眾的視線里。 于是,得知沈倩已經跟著姚信和過來,老太太一點兒也沒客氣,直接就讓人喊著沈倩過去說話。 姚信和站起身來,忽然攔住了沈倩的腳步,回頭告訴她:“你在這里等,我去和老太太聊聊?!?/br> 沈倩有些不解地問:“為什么,老太太找我肯定有事要說,我不能讓你去?!?/br> 姚信和臉色平靜地搖頭:“沒有什么事,是我這個丈夫不能知道的,你性子急,就留在這里休息一下。” 沈倩這會兒小臉一紅,也忍不住羞澀起來。 畢竟,她知道姚信和這是不想自己跟老太太起沖突,她自己的性格自己知道,平時嘴快,遇著事兒了,容易瞎攪和,可一想到姚信和被老太太教訓一聲不吭的樣子,她又覺得難受,于是搖了搖頭,還是很堅定地說到:“那我也不讓你一個人去,沒有我在旁邊,你被老太太罵了,都不知道反駁的。” 姚信和聽見她的話,勾了勾嘴角,彎下腰來,忽然在她臉頰邊上親了一親,拍著她的腦袋,低聲安撫起來:“你放心,你男人不是個啞巴。你乖一點,我等一下就回來,嗯?” 沈倩被他這么溫溫柔柔的一聲喊,整個人都有些軟了下來,這一下也不說話了,只能推了推他的胳膊,指著他的手機,輕聲說到:“那…你要是被老太太罵了,可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啊?!?/br> 說完,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很是義氣的表情,哼哼兩聲道:“我立馬就趕過來,我不怕被老太太教訓的,真的,我皮糙rou厚,最抗造啦?!?/br> 姚信和此時也笑了出來,手指揉了揉沈倩的腦袋,抓住她臉頰邊上落下的一縷頭發(fā)放在自己鼻子前面聞了聞,看著她的眼睛,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聲回應:“厚是厚,可是一點兒也不糙,我們圓圓的皮膚就像豆腐一樣,很嫩?!?/br> 這還是沈倩第一次聽見姚信和喊自己的小名。 有點兒羞恥的同時,又覺得有一些莫名奇妙的刺激,被他看得老臉發(fā)紅,只能使勁咳嗽了兩下,把人往外一推,裝作不耐煩地說到:“那就快走吧你,討厭死了?!?/br> 姚信和于是終于收起臉上的笑意,轉過身去,恢復了平時那一張冷漠疏離的臉,跟著老太太身邊的人往樓上走去。 沈倩在廳里坐了好一會兒,看網上的小姑娘一個勁地對著自己男人喊哥哥,心氣兒不順,索性抓了一把水果糖,轉身去后面的小花園里溜達。 姚小糖剛下車就一路小跑得沒了影,這會兒,她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小樹叢后面?zhèn)髁藖怼澳悴挪皇撬母绺?!?/br> 沈倩見狀立馬邁步向前,越過了旁邊的兩顆老樟樹,看向那頭梁穗穗的兒子姚緒海,還有他身邊站著的姚小糖。 姚緒海這會兒像是才跟人打過架,胖嘟嘟的小臉嘴角腫了一塊,低著腦袋看自己的腳尖,只露出頭頂上的一個漩。 兩人對面站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是嚴玥跟前夫生的兒子任邢俊。 任邢俊打小雖然跟在嚴玥身邊長大,但一向都是保姆養(yǎng)著,跟姚小糖一個學校,一個年級,據說成天惹是生非,考試不是倒數(shù)第二就是倒數(shù)第一。 沈倩這會兒走過去,拍了拍姚小糖的腦袋,張嘴便問了:“你們剛才打架了?” 姚小糖見自己mama來了,底氣越發(fā)充足,指著旁邊的任邢俊,告起狀來:“mama,任邢俊一定要小海喊他哥哥,小海不肯喊,他就打了小海?!?/br> 嚴玥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手里捧著幾個荔枝,放在自己兒子的手上,臉上神情很是淡定,“怎么了這是?” 嚴玥跟沈倩見的不多,如今眼看著就要三十了,臉上妝容是挺精致,可眼神里,難免透著些戾氣。 沈倩遇到過不少這個年紀的女人,像她工作室里的喬可兒,李茜,都是。 但她們的狀態(tài)大多十分平和,有著女人這個年紀獨有的溫潤氣質,不像嚴玥這樣,一眼看過去,就有一股格外明顯的精明和算計。 沈倩不想跟她在這里發(fā)生爭執(zhí),挑了挑眉毛,便直接說到:“你兒子剛才打了小海,嘴角都腫了,讓他道一聲歉不過分吧?!?/br> 嚴玥笑著“嗐”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答道:“都是孩子鬧著玩兒的,弄得這么興師動眾做什么?!?/br> 沈倩聽見她這話,神情立馬一愣,畢竟,一年多之前,她也聽過這句話,而那時候說這句話的人,是梁穗穗。 沈倩想,梁穗穗怕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被人以同樣的一句話忽略過去,于是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口說到:“但你兒子比姚緒海大了將近四歲,鬧習慣了,以后經常這么來一出,一個不小心,是會出事的。” 嚴玥皺了皺眉頭,覺得沒意思,于是轉過身去,冷著聲音問:“阿俊,你剛才打小海了?” 任邢俊揚著腦袋,還真一點不遮攔,大聲回答道:“他不肯喊我哥哥?!?/br> 沈倩“嘖”上一聲,沒好氣地說:“喊不喊哥哥,是人家的自由,哪里有人逼著喊的?!?/br> 嚴玥挑了挑眉毛,也跟著不高興起來:“怎么,我以后嫁給姚信鵬了,他兒子難道不該喊我兒子哥哥嗎,我從法律上來說,難道不是他的媽?!?/br> 沈倩瞇了瞇眼睛,不屑一顧道:“法律上的事情你跟法官去談啊。實在不行,你就請個律師把人告了。就說,我好不容易插足成功人家的家庭,可人家的兒子不肯認我當媽。哭得時候呢,最好聲情并茂一點兒,帶一兩首背影音樂,實在出不來眼淚啊,就滴兩顆眼藥水兒,說不定法官看了心疼,不光讓喊媽,還能讓他喊你一聲祖奶奶?!?/br> 嚴玥氣得兩眼發(fā)黑,這下也不準備給沈倩留面子了,冷笑一聲,諷刺道:“我是不如你命好,嫁進來,你家男人的便宜閨女張嘴就能喊媽。” 她身邊的任邢俊這會兒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掏出來一個彈弓,對著沈倩的衣服,伸手就想往她身上彈。 他這彈弓以前在學校里就弄傷過一個園丁的眼睛,被嚴玥拿錢擺平下來,此時,姚小糖看見他手上的東西,立馬一個箭步跑過去,把人一下子推倒在地上,舉起拳頭,使勁往他臉上來了兩下。 姚小糖這個寒假的武術班沒白練,年紀不大,但手上力氣十足。 任邢俊被她壓得起不來,扯著個鴨公似的嗓子,只能一個勁的在那里大聲哭嚎。 嚴玥這會兒也急了,趕緊小跑上去,想要把姚小糖拉扯起來。 沈倩見狀連忙把姚小糖抱進自己懷里,擔心嚴玥手上太用力把孩子拉傷了。 然后,也不等嚴玥開口教訓,直接把姚小糖和姚緒海拉進旁邊的房間,房門“嘭”的一關,開始像模像樣地“打”起了姚小糖來。 姚小糖見狀也很是上道,在那里一邊吃著果凍,一邊對著窗戶嚎:“哎呀,哎呀,mama我錯啦,你別打啦,我再也不敢啦,嗚嗚?!?/br> 沈倩一邊拿著手上的扇子拍桌面,一邊也對著外面喊,“你錯了?你錯在哪兒了!” 姚小糖于是咽下嘴里的果凍,想了想,聲情并茂地喊到:“我再也不管小海啦,就算嚴阿姨的兒子把小海嘴角打腫啦,就算他拿著彈弓想打您的眼睛,就算嚴阿姨要來撓我,我也不管他啦,嗚嗚嗚,嚴阿姨好可怕啊?!?/br> 沈倩見旁邊的姚緒海一直低著腦袋不說話,此時便蹲了過去,摸摸他的小腦袋瓜,看著他,輕聲問到:“小海,大伯母知道你其實一早就想哭了,對不對?” 姚緒海望著地面,搖了搖頭,但是吸鼻子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這會兒委屈的心情。 沈倩于是把他的小臉抬起來,很是嚴肅地說到:“小海,你是男孩子,你應該知道堅強。但是,并沒有人說過,會哭的人就不堅強。今天,大伯母不但同意你哭,大伯母還要你大聲地哭,要你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不開心都哭出來。只是在哭完之后,你要記得,自己今天到底為什么哭,你能答應大伯母嗎?!?/br> 姚緒海本來一直憋著情緒,此時見旁邊姚小糖果凍吃得狠了,使勁咳嗽兩下,眼睛都紅了。 他一下沒有忍住,也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嚴玥這下在外頭簡直頭大如斗。 老太太平時雖然不喜歡姚小糖,但姚緒海畢竟是親孫子,又疼了這么多年,這母女兩個一人一句地胡說八道,要是等會兒真有家里人來了,聽見這話,那她以后在姚家還要怎么做人。 于是,她這一下子就沒空管自己的兒子了,走過來,一個勁地拍著門,低聲喊著:“你們出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幾個不要哭了,都他媽給我出來!” 沈倩壓根不搭理她。 和姚小糖還在那里默契十足地演著戲,等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外頭傳來一聲小保姆的尖叫:“哎呀,不好啦,美美被任家小少爺撞到,要生啦!” 美美是老太太養(yǎng)的一條京巴犬,平時老太太寶貝得不得了。 前一陣子,老太太去了新加坡修養(yǎng),美美在家里也不知是不是過于寂寞,竟然不知上哪兒懷回來一胎孩子,如今眼看著到了生產的日子,被到處亂跑的任邢俊撞了個正著,躺在地上,一下就開始嗚咽起來。 嚴玥這是第一次來姚家,尚且不知道這“美美”是誰,聽見這聲喊,還以為是哪個家里的姑娘被自己兒子撞到,立馬不再敲沈倩的門,轉身往旁邊的房間里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可不能污蔑他!” 姚緒海這會兒也哭夠了,眼睛濕噠噠的,抓著沈倩的衣服,小聲告訴她:“大伯母,我已經好啦,我不哭了?!?/br> 沈倩咧嘴一樂,捏著他的臉,笑了起來:“好啊,你看,哭出來不是好受多了嗎。你現(xiàn)在還小,有哭的權利,而且,你不光在大伯母面前可以哭,以后受了委屈,在你爸爸面前,也不能憋著,要讓他知道,你心里不開心,你不舒服。當然啦,你是男子漢,也不能總是哭,要把眼淚留在最有用的時候,你明白嗎?” 姚緒海雖然對于沈倩的話還是很懵懂,但眨巴眨巴眼睛,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很是嚴肅地答到:“好!” 沈倩這一下難得松了一口氣,帶著兩個孩子打開房間的門往外走。 而此時,嚴玥也迎面拉著自己的兒子從旁邊的房間里頭出來,頭發(fā)給里面四五個手忙腳亂的傭人撞得亂七八糟,身形狼狽,嘴里一個勁地嘀咕著:“就他媽是條狗,把老娘魂兒都給嚇沒了?!?/br> 話音剛落,姚信鵬就帶著姚信澤和姚韻從后面的偏廳里走了過來,見著嚴玥的頭發(fā)了,臉色立馬一變,走上去,張嘴問到:“你這是怎么了?”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沈倩,想到過去沈倩的所作所為,覺得這事兒肯定跟她脫不了干系,于是往前一站,開口就喊:“嫂子,你這是做什么?妯娌之間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的?!?/br> 沈倩一臉茫然,見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一點兒沒有注意自己眼睛通紅的親兒子,反而對著個女人噓寒問暖,不禁面露嫌棄,指著那邊的房間,冷聲說到:“你在說什么啊,她這個樣子可跟我沒半點關系。” 姚信鵬不信,皺著眉質問:“這里就只有你一個大人,難不成玥玥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沈倩差點沒被他這一句“玥玥”惡心出胃潰瘍,指著旁邊的房間,一臉冷淡地“哦”了一聲,很是平靜地答到:“老太太的狗下崽,把她給擠出來了。” 她這話說完,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后站在一旁的姚信澤率先低頭捂住嘴巴,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