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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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和步伐走得不快,偶爾瞧見路過船上的游客也不冷眼嚇人家,只是低著腦袋,把手里的衣服一點一點慢慢往自己這邊抽。 沈倩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抓著的衣服正越來越往姚信和那邊靠近,抿著嘴巴笑了一聲,故意兇巴巴地喊到:“干嘛干嘛,我還沒解氣呢?!?/br> 姚信和不回話,只是依然不慌不忙地慢慢扯著衣服,等兩人的手終于挨在一起,沈倩望著姚信和手上的紗布,稍微那么一心軟,姚信和抓準(zhǔn)時機,反手就把人抓在了手里。 沈倩這一下耳朵根兒都紅了起來,她眼睛四處看看,河邊上的風(fēng)吹得她睫毛直打顫,別扭地小聲嘀咕著:“我是有原則的沈老師,你不要亂來啊?!?/br> 姚信和低頭笑了一聲,回過身來,點頭回答:“我不亂來?!?/br> 說完,他把手里的衣服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然后張開雙臂,就那么順勢將抓著衣服的沈倩也一起帶進了懷里。 沈倩于是咬著嘴巴,更加高風(fēng)亮節(jié)起來:“你松開?!?/br> 姚信和難得地耍起了無賴,“不放。” “你放不放?!?/br> “不放?!?/br> 胖墩兒這會兒不知從哪里租了條船過來,停在兩個人身側(cè)的河邊,抬著腦袋看了一眼,眉頭直皺:“mama你自己往后站直,不就出來了嗎?” 他這聲音一響起。 原本還在那里“放與不放”的夫妻終于一瞬間離開了彼此的懷抱,各自站在原地咳嗽兩聲,臉上表情極其豐富,很像是癱瘓在床多年的病患重獲新生,得到了醫(yī)學(xué)奇跡的力量。 胖墩兒見狀還不消停,吃了一顆小糖橘進嘴里,很是嚴肅地說到:“你們兩個真是讓人cao心。醫(yī)生都叔叔說啦,你們要注意睡覺,避免休息,多多勞累?!?/br> 說著說著,他又覺得這話好像有那么一點不對勁,可他的腦容量畢竟也就這么一小點兒,吧嗒吧嗒嘴巴,就只能鼓了鼓小臉,繼續(xù)說到:“反正,你們這樣得了空就抱在是很不好的。我們幼兒園的小花老師都不準(zhǔn)白年年總是抱我了。韓小軍倒是可以抱我,但他每次午睡都要挨批評,他就不聽醫(yī)生的話,總是不睡覺,平時還老喜歡尿尿,他尿尿的時候居然還要小花老師給他扶著小雀雀,我就從來不用,爸爸,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四五歲的孩子了,也不可以讓mama給你扶著小雀雀?!?/br> 沈倩這下不說話了,她帶著自己身殘志堅的意識,“唔”了一聲,拐著胳膊就往醫(yī)院里頭跑。 胖墩兒原本還想開口讓她走慢一點,沒想姚信和一腳跨上了船,上來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胖墩兒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捂著自己的rou屁股,大聲質(zhì)問道:“爸爸,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嗎!” 第94章 姚信和沒有回答,他看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半蹲下來,捏住他臉上的rou,沉聲說到:“你要是這么清閑,不如學(xué)著你姐,多在病房里面讀一讀書?!?/br> 胖墩兒原本憤慨的神情一下弱了下來,他縮著脖子坐在那里,胖嘟嘟的手指撓著腳下木船的地面,眼睛一瞥一瞥地望向自己的父親,嘴里輕聲嘀咕著:“那算啦,文斗也不要啦,我明明還只是個孩子,脆弱的生命怎么能夠承受那么大的壓力咧,我還要長高高的?!?/br> 姚信和見他這會兒倒是知道自己是個孩子了,于是也沒有再說話,重新站起身來,給了船夫游船的錢,拎起胖墩兒的衣服,邁步就往岸上走。 沈倩回到病房之后,使勁用冷水洗了兩把臉,節(jié)目組的人不一會兒就找了過來。 這次南田這邊的地震泥石流來得過于突然,周邊幾個縣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昨天那一組自駕出去游玩的電視臺工作人員也在路上受了傷,有一個甚至還造成了永久性殘疾。 節(jié)目組于是臨時改變后期劇本,決定讓嘉賓提前回去,只留下部分工作人員,讓他們繼續(xù)待在南田,錄制兩期救災(zāi)特輯。 沈倩點頭表示理解,在醫(yī)院里好生修養(yǎng)了兩天,第二天下午就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 沈倩這次跟著節(jié)目組過來,小日子過得挺順暢,如今要走了,遺憾也不多,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大概只有桑桑那么一個姑娘。 桑桑兩年前個頭還小,如今卻已經(jīng)出落得大方漂亮了起來。她之前被家里的爺爺奶奶賣給當(dāng)?shù)匾粋€老男人做童養(yǎng)媳,離家出走被沈倩找回來,后來得到電視臺的報道,又有當(dāng)?shù)貗D聯(lián)從旁監(jiān)督,才終于重新回到了學(xué)校上學(xué)。 可外人的監(jiān)督到底只是杯水車薪。 桑桑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她的爺爺奶奶作為監(jiān)護人,依然還是把她當(dāng)成是家里的勞動力在使喚。 桑?;畹眯⌒囊硪?,現(xiàn)在到了最關(guān)鍵的變聲器,即便本身樂感好,天賦極佳,可那些音樂的東西還是接觸甚少,平時嗓子也得不到合適的保護。 姚信和眼看沈倩又為外人cao心上了,眉頭一皺,難免有些不滿。 下午打包東西的時候,他看著沈倩低頭琢磨的樣子,咳嗽一聲,便開口告訴她:“你要是真這么cao心這個學(xué)生,等明年她上高中,你就支助她到北城讀書,白宴去年正好投資了不少藝術(shù)類學(xué)校,教師資歷還算不錯,你到時候,經(jīng)??梢赃^去看她?!?/br> 他這話說完,沈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這幾天因為兩人之前親昵被兒子抓包的事,隱約有些故意冷著姚信和的意思,如今見他看破自己的心思,不禁茅塞頓開,從病床上面下來,抓著姚信和的胳膊,上去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口親。 沈倩這下離開南田,那是一丁點兒的遺憾也沒有了,站在機場入口處,對著周圍粉絲小臉笑盈盈的,使勁揮了揮手,那模樣看著,別提有多高興。 可她這份高興的情緒還沒保存幾個小時,下了飛機,沈倩剛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乘客大廳,那頭一堆大大小小的記者就圍了上來。 沈倩原本以為這些記者是奔著自己來的,正想開口讓姚信和帶著孩子先走,沒想打頭的男記者眼疾手快,跑過來,把話筒往姚信和面前一放,直接就揚聲發(fā)問起來:“姚總,請問這次華升研究中心的失火是你們自己放的嗎?為了逃避接下來的檢查,銷毀證據(jù)?” 他這話問出來,沈倩一瞬間愣了。 沈倩這兩天其實過得迷迷糊糊,姚信和為了讓她安心養(yǎng)病,連手機也不讓她看,如今,這記者兩句話問出來,沈倩茫然地站在原地,歪著腦袋反復(fù)琢磨了好幾遍,才大約知道,華升在廣合那邊的那個研究中心,這幾天居然是失火了。 姚信和此時表現(xiàn)得倒是十分鎮(zhèn)定,他把兩個孩子交到陳大泉手里,讓他帶著他們先行離開,然后側(cè)過身去,護住旁邊的沈倩,讓那些記者注意到她腳上的石膏。 幾個記者見狀,立馬往外站開了一些。 但記者后退幾步,卻也顯然沒有放棄自己的采訪,另外一個女記者靠過來,站在姚信和的右側(cè),輕咳一聲便開口問到:“姚總,請問這次華升科技的科研事故會影響到姚氏總公司以后的運營決策嗎?上一個季度,你們‘耀世’的微控智能家電組已經(jīng)在銷售量上超過了名蘭和紅杉,根據(jù)你們六月份發(fā)出來的白皮書,你們明年似乎還有加入新能源汽車行業(yè)的打算。那如果這一次華升科技被成功檢舉,以后無法再為你們提供有效的半導(dǎo)體設(shè)計生產(chǎn),你們還會堅持進入這個行業(yè)嗎。” 姚信和一路護著沈倩往外走,腳步穩(wěn)健,背脊挺直,直到二人來到車旁,沈倩坐進了車里,他才回過頭來,對著面前的這四五個話筒,十分冷靜地沉聲答到:“在一切調(diào)查結(jié)果塵埃落定之前,我并不認為我有必要回答各位這些虛擬假設(shè)的問題。華升科技從建立以來,每一步都堅持穩(wěn)扎穩(wěn)打,并沒有任何讓大眾詬病的地方,希望各位媒體朋友不要過度猜測,萬事以事實為本?!?/br> 說完,他做了個紳士的動作,示意自己準(zhǔn)備離開,請眼前堵在車前的記者退開。 打頭的記者是個三十歲的職業(yè)女性,平時面對各路大佬,專業(yè)性極強,如今得到姚信和這樣一個動作,眉毛一挑,難得感覺自己被電了一電,她望著離開的車子,回頭對身旁的伙伴笑了一聲,開起玩笑來:“要不是身邊站著你們,我都要以為自己被調(diào)到娛樂版塊了。這姚氏的老總是不是也長得太好看了點,他那老婆好像也比電視上更年紀啊,像個學(xué)生似的?!?/br> 她這話說完,旁邊幾個記者都忍不住輕笑出聲,轉(zhuǎn)身拿著儀器也回了各自的車上。 沈倩回到車里,見姚信和進來,身體往前靠過去,抓著姚信和的胳膊,便忍不住有些焦急地問了:“之前只是聽說你們那里發(fā)生了個小事故,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變成火災(zāi)了?姚哥哥,你們那個項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信和見她神情嚴肅,連忙把人抱過來,單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只不過是給談家老二還有姚信鵬他們演的一出戲。” 沈倩得到姚信和的回答,眼睛瞬間睜得老大,氣鼓鼓地喊到:“姚信鵬?那臭不要臉的還在蹦跶吶?他老婆不都…” 說著,她意識到車里還有兩個孩子,不禁縮了縮脖子,又趕緊閉上嘴巴,干脆垂著腦袋,在姚信和胸口蹭了一蹭,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好幾圈。 姚信鵬之前跟梁穗穗離婚,沒多久就跟嚴家老三嚴玥結(jié)了婚。 他原本以為自己攀上了個比梁家更堅實的岳家,沒想嚴家對姚信鵬這個女婿壓根看不上。 本來嘛,嚴玥早些時候因為個人的生活作風(fēng)問題,就挺被嚴家長輩嫌惡了,如今眼看姚信鵬自己也是個拋妻棄子的東西,兩人湊成一團,嚴家人哪里還能看得上這樣的后生。 姚信鵬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拿著嚴玥的錢做投資,沒想項目個個不成器,他回到家里,沒了錢又遭人偷笑,對著嚴玥,便開始大發(fā)脾氣。 嚴玥受夠了姚信鵬的冷言冷語,眼看他那么個沒出息的樣,干脆又開始在外頭亂來,只是沒想半年之后,兩人雙雙都染上了病,一時吵得不可開交,都覺得是對方禍害了自己。 沈倩對梁穗穗感官不好,但她對姚信鵬這么個禍害顯然更加不恥,如今見他還出來蹦跶,厭惡之余,也忍不住懷疑起了他背后隱藏的勢力。 果不其然,沈倩回到北城沒兩天,華升科技跟德興電子的合作項目就正式被政府叫停,而談家老二跟姚信鵬合作的半導(dǎo)體公司“大宏”與此同時,卻突然在臨邑市紅紅火火地建立起來。 大宏這個公司在半導(dǎo)體行業(yè)之中名不見經(jīng)傳,之前在中榮電聯(lián)、芯科、華升科技里面挖過不少人才,沉寂了兩年沒什么突出的成績。 如今,它忽然聲稱自己擁有了荷蘭公司的合作資質(zhì),不光專利許可、機器鏈接完整,甚至夸下海口,一旦廠區(qū)建立完畢,明年年底就可以達到完整的7nm量產(chǎn),語氣之篤定,讓現(xiàn)在國內(nèi)唯一一家已經(jīng)達到14nm量產(chǎn)的制作公司芯科都望塵莫及。 于是,新聞發(fā)布的一個星期之后,姚家老爺子把姚信和喊回了家。 老爺子之前因為沈倩那一通電話,生了大半個星期的病,躺在床上白日做夢,見誰都像是在打探自己過去的那點事情。 此時,他把姚信和喊回家來,顯然精神已經(jīng)緩過來了不少。 姚信和帶著沈倩走進餐廳,在老爺子左手邊的地方坐下,看著身邊陸陸續(xù)續(xù)上著菜的人,目光低垂,開口喊到:“爺爺”。 老爺子點頭“嗯”上一聲,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長孫,手里的核桃來回撥弄,發(fā)出清脆綿長的聲響,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了一句:“我說過,姚氏才會是你這輩子需要cao心的那一條船,有些路上沒必要的負擔(dān),到了緊要關(guān)頭,該扔,它就得扔下去,不管它來的時候花了你多少心血,也不管你對它有多少感情,你要知道,一個行業(yè)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改變,而姚氏也不止是你姚信和的姚氏,你得為了公司千千萬萬的企業(yè)員工負責(zé)?!?/br> 老爺子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勸說姚信和放棄華升科技。 他對華升科技的偏見像是由來已久。 就像他對于姚信和,其實也沒有那么多所謂的祖孫情深。 在老爺子眼里,姚信和的能力值得肯定,這也是他選擇他成為接班人的根本。 可當(dāng)這個接班人有一天變得不再那么優(yōu)秀的時候,老爺子便會將目光投向他諸多光彩之下的各種缺點——冷漠,執(zhí)拗,過分重情。 姚信和像是也知道老爺子對于自己的不滿,但他并不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還需要做這些無所謂的計較,所以他低下頭,只是喝了一口手里的茶,再次抬起頭來,平靜地說了一句“菜有些涼了爺爺”。 老爺子年輕時跟人打過無數(shù)太極,如今老了老了被自己孫子擺上一道,沉默半晌,便隱約有了些發(fā)怒的意思。沒想他剛準(zhǔn)備開口教育兩句,那頭常年住在國外的孫子姚信安又走進了廳里,老爺子于是輕咳兩聲,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只能將此時的話題暫且作罷。 姚信安于是神情冷漠的在老爺子右手邊坐下,抬頭對著對面的沈倩開口問了聲好。 姚信安在姚家這些孫子輩里,沈倩最不熟悉。 一來這人常年待在美國,連沈倩和姚信和結(jié)婚那會兒都沒有回來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二來,姚信安本人也實在有些太過于沉默。他是姚家三房的孩子,說起來,還是姚信澤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兄弟,只是從小據(jù)說身體就不大好,十幾歲被送去了美國生活,如今成年許久,皮膚看著卻還跟個姑娘似的。 姚信和跟他這個陌生的堂弟像是有一些格外的交情,兩人飯后還特地在后院里頭說了好一陣的話,再從老屋里出來,沈倩坐在車上,忍不住回頭又多看了路邊的姚信安一眼。 姚信和見狀抬起胳膊來,把她的腦袋往自己這邊一偏,面上帶著些許不悅:“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少跟他說話。” 沈倩覺得新鮮,“怎么,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你自個兒剛才還跟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呢。” 姚信和低頭看著手里的平板,低聲回答:“我們是堂兄弟,而且,我們談的,也是工作上的事。但你不一樣,你從小喜歡看美男,他那樣像女生的,最合你的口味?!?/br> 沈倩被他說的臉色一紅,直接把人往旁邊一推,“呸”了一聲生起氣來。 姚信和這次沒有去哄她,畢竟,沈老師的性格他也算了解,如果不是說中了她的心思,她那么個大大咧咧的脾氣,可不會跟人惱羞成怒。 兩人于是回到家里,一個神情冷漠,一個小嘴撅到了天上。 沈行檢昨兒個剛剛放了寒假,如今特地帶著行李前來沈倩這里蹭飯、蹭游戲機,沒想剛到家里沒多久,他這jiejie、姐夫進門就是一副很不好招惹的樣子。 沈行檢自覺低調(diào),勾著脖子收回了準(zhǔn)備打招呼的手,輕聲問身邊的胖墩兒:“胖啊,你爸媽這是怎么了?” 胖墩兒擺弄著手里的木頭,看了那頭的沈倩和姚信和一眼,小臉一苦,唉聲嘆氣起來:“他們大人的事,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個又不能文斗又不能武斗的孩子呀?!?/br> 沈行檢覺得自己這個侄子現(xiàn)在可實在越來越有意思,小臉長得賊圓潤,說起話來還格外小大人,關(guān)鍵你還不能笑,你得陪著他正兒八經(jīng)。 沈行檢于是點了點頭,開口附和一聲道:“也是,他們大人的事,的確難猜?!?/br> 胖墩兒這下又不高興了,他抬起頭來,指著沈行檢的鼻子,嚴肅指正:“小舅舅,你要看清你自己,你比大良良還要高半個頭,雖然你可能只比他聰明那么一點點,但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br> 沈行檢要不是明年就要準(zhǔn)備高考,他都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兒童,此時得到胖墩兒的話,他明顯不樂意了起來,抹了抹自己鼻子,開口問到:“你知道什么,我的心理年齡其實不比你們大多少,真的,不信你把那什么大良良喊過來,我親自會會他,對了,這大良良是誰啊。” 胖墩兒歪了歪腦袋,一臉煞有介事地回答:“大良良是白年年家里的藏獒狗,這么高,它今年三歲半,比我小一點兒?!?/br> 沈行檢兩眼一黑,捂住胸口大聲喘氣,心里沒好氣地想,好嘛,感情這就一條狗,自己還他媽只比他聰明了一點點兒! 第95章 但胖墩兒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小舅舅此時心中的憤恨,他見姚小糖出來,立馬小胖手一縮,裝作努力學(xué)習(xí)的樣子,低頭看著地上擺著的英語音標(biāo),嘴里義正言辭地說到:“小舅舅你去玩游戲吧,我不玩,我愛學(xué)習(xí),我要進步的?!?/br> 姚小糖自從知道沈行檢過來,隱約就有些擔(dān)心,連做作業(yè)的速度都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