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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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和難得沒有聽話,他固執(zhí)地低著腦袋,絲毫聽不進(jìn)沈倩的聲音,他用自己左邊完好的腿抵住車門,雙手抓住木棍的一端,狠狠一咬牙,低吟一聲便開始使勁往下壓。 沈倩罵得沒了力氣,看見姚信和額頭上漸漸暴起來的脈絡(luò),嘴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她看著姚信和此時全身鼓脹起來的肌rou,手掌上的血順著木棍一道一道地往下落,最后,脖子上的青筋都跟著高高地聳起,嗓子里發(fā)出一陣粗聲的低吼,在車門離地的一瞬間,終于收回了之前絕望的暴怒,咬著牙,用手將自己的左腿慢慢拔了出來。 姚信和將手中的木頭松開,掌心已經(jīng)再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他將雙手撐在身后,喘了好一會兒的粗氣,等天上又一道驚雷打下,他才重新蹲起身來,將沈倩放在背上,嘴里默默喊了一聲“一、二、三”,猛地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邁步離開這塊土石傾斜的地方,往右邊的高地跑去。 兩人離開沒一會兒,那頭沈倩被困的車子上方就落下了一塊巨石,將原本掩蓋在樹叢下面的吉普車砸得整個都變了形。 沈倩望著身后的一幕,只覺整個靈魂都跟著游離了一遍,她此時死死克制住自己哽咽的聲音,不想分姚信和的心,只是手臂用力抓住姚信和的肩膀,試圖讓他維持一個平穩(wěn)的重心。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最后無路可走,只能在一塊兒較為平坦的地方停下來。 姚信和將沈倩放下,他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身后,不讓沈倩發(fā)現(xiàn),蹲在地上大口出氣,臉色泛著格外嚇人的蒼白。 沈倩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剛想伸手抓住姚信和的胳膊,沒想兩人頭頂突然倒下來了一棵參天的大樹,“轟隆”一聲巨響,瞬間將兩人包裹進(jìn)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里。 沈倩被嚇得躲進(jìn)姚信和懷里,隨著巨樹倒下的動靜,“啊”的一聲驚聲尖叫了出來。 姚信和深吸兩口氣,將手放在沈倩的背后輕拍,他看著頭頂?shù)拇髽?,還有從上面不斷落下來的小石子、雨滴,靠在沈倩耳邊,沉聲安慰到:“沒事的,我在這里?!?/br> 沈倩本來只是本能地害怕,此時聽見姚信和的話,心中的情緒卻越發(fā)復(fù)雜了起來。 她抓住姚信和手,看著那上面已經(jīng)裸露出來的血rou,眼淚再也忍不住,咬著牙齒就那么哭了出來,但她也不敢大哭出聲,害怕把此時悲憫的氣氛渲染得更加絕望,所以她只能垂著腦袋小聲嗚咽,腦袋抵在姚信和的胸口,嘴里不斷茫然無措地喊著“你為什么過來,你為什么要過來呢,我們的孩子怎么辦,我們的家人怎么辦,我們…那么多人怎么辦。” 天空中的雨勢此時越發(fā)大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灰暗凄厲的景象,身下的土地連著山那一邊的地動山搖,還有頭頂不斷滾落下來的石頭、樹木,仿佛意識都跟著恍惚了起來。 姚信和將沈倩帶到平地的大石塊旁坐下,他將她抱進(jìn)懷里,胳膊用了前所未有的力氣,像是想要將懷里的人融化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 他沉默地抬起頭來,透過頭頂粗木的縫隙,看向外面不見天日的雨幕,神情意外的平靜:“我不知道他們要怎么辦,但我想過來找你,所以我就過來了?!?/br> 說完,他低下頭去,用自己帶血的手指抹在沈倩的臉上,甚至還笑了起來,他說:“我這一輩子,沒得到過什么值得期待的愛,所以,至少在死的時候,我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br> 他這話說完,沈倩臉上的表情也愣了,她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那么幾秒鐘的失語,她張著嘴巴,抖了抖咬得蒼白的嘴唇,啞著嗓子問:“你說…我是你愛的人,對嗎?!?/br> 姚信和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回答沈倩的詢問,他望著沈倩此刻被眼淚模糊卻依然明亮的眼睛,沉聲答到:“對,我愛你?!?/br> 說完,他扯著嘴角笑了笑,眼睛也像是跟著紅脹了起來,他想要伸手抹去沈倩臉上的眼淚,可當(dāng)他看見自己手上的血,卻又放了下去。 直到沈倩把他的手掌抓起來,放在了自己嘴邊親吻,他才上下顫抖著喉結(jié),低聲告訴她:“我對你,是說出口總覺得輕浮的愛情,也是現(xiàn)在這雙想要觸碰你,卻又伸不出去的手,沈倩,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br> 沈倩低著頭,她閉上眼睛,用姚信和血淋淋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頭上接連傳來巨石、樹木不斷倒下撞擊的聲音掩蓋了她現(xiàn)在絕望之下的嗚咽。 沈倩將自己從大悲大喜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她抬起頭,像是又變成了平時那么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她笑著哭的時候格外好看,她將手指放在姚信和的臉上,一邊替他抹去臉上的泥土,一邊故作生氣地說到:“你臉上怎么這么臟,姚哥哥這張臉被泥巴蓋住,就不好看了?!?/br> 姚信和于是也跟著她笑起來,他伸手將人重新抱進(jìn)自己懷里,望著頭頂漫布的烏云。 他想,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他們今天死在了這里,但至少人們找到他們的尸體時,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靈魂,卻已經(jīng)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fù)肀Я嗽谝黄稹?/br> 下午四點(diǎn)半,南田這邊連續(xù)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終于停止下來。 沈倩和姚信和抱在一起睡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周圍萬籟寂靜,只有空中不斷盤旋的直升機(jī)發(fā)出施救的信號。 姚信和帶著沈倩從巨樹下面走出去,將早些時候從男人那里得到的急救煙打開。 沈倩神情茫然地站在平地上,劫后余生的驚喜像是還沒能到達(dá)她的腦中。 他們周圍的所有地方都已經(jīng)塌陷下去,只剩下腳底這一塊小小的平地,十分突兀的保存著。 那棵替他們攔住了大多數(shù)石頭、泥土沖擊的巨樹此時終于露出了它原來的面貌,它身上已經(jīng)被砸出了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凹坑,可那些圍著它五顏六色的布條卻依然鮮艷無比。 沈倩看著眼前的巨樹,拉了拉姚信和的衣服,輕聲說話:“這原來就是他們說的老紅樹。” 姚信和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問到:“老紅樹?” 沈倩點(diǎn)了點(diǎn)頭,告訴他:“對,它是南田這邊年輕人的姻緣樹,到了重要的日子,年輕人來這棵樹下面拜一拜,它就會保佑每一對虔誠的夫妻幸福美滿,身體安康?!?/br> 姚信和聽見她的話,沉默一瞬,抬頭看向天空,嘴角往上勾了起來,“就和我們一樣?” 沈倩微微一愣,然后也跟著他笑了起來,她使勁點(diǎn)著頭,目光里像是落了一地的星星,輕聲回答:“對,就像我們一樣?!?/br> 第93章 兩人被送到鎮(zhèn)上醫(yī)院的時候,陳大泉已經(jīng)帶著姚小糖跟胖墩兒兩個小蘿卜頭等在病房里了。 沈倩之前傷口感染得比較嚴(yán)重,雖然在山里的時候一直依靠意志力強(qiáng)撐著,可如今精神松弛下來,上了飛機(jī)之后就再也堅持不住,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姚信和的臉色雖然也很蒼白,但他到底還能維持著自己的最后一點(diǎn)清醒,直到沈倩做完手術(shù)平安被推出來,他才吃了一點(diǎn)東西,在沈倩身邊的病床上沉沉睡下。 沈倩的左腿之前被車門壓了幾個小時,血流了一地,傷口看著十分嚇人,但好在當(dāng)時地上泥土的硬度不大,車門橫截面的地方也沒有凸起的尖刺,所以骨頭受到壓迫之后沒有造成粉碎性骨折。 兩人當(dāng)天晚上睡了七八個小時,第二日清晨六點(diǎn)多才悠悠醒過來。 姚小糖跟胖墩兒夜里因?yàn)閾?dān)心自己母親,不肯自己睡,一人一邊躺在了沈倩的身邊,如今見她醒來,兩個小家伙臉上紛紛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一個拿著水杯過來,一人扭了帕子放在沈倩面前,胳膊往腿上一放,姿勢端正,別提有多乖巧可愛。 沈倩被自己這一對兒女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一起,另外一邊的姚信和也忽然驚醒過來。 姚信和昨天晚上醒過一回,給沈倩查看傷口和被子,如今,他緩了緩自己腦子里的意識,戴上眼鏡,從床上撐起一雙胳膊,打了個電話給那頭一宿沒睡的陳大泉。 陳大泉如今剛剛掛上林湄的電話,此刻帶著老大一個木托盤進(jìn)來,上面擺滿了吃食和藥片。 沈倩一天沒吃東西,早就餓得狠了,見著東西直接就往嘴里塞。 陳大泉見她吃得高興,心里也跟著高興,拿手機(jī)給林湄拍了幾張照片給她報平安,然后又老老實(shí)實(shí)坐回去,笑著說到:“嫂子你這得虧是醒了,不然不光是沈參謀長,我家林meimei也得把我剝層皮。” 沈倩聽見他的話微微一愣,抬起頭來,“這事兒我爸也知道啦?” 陳大泉眉毛一挑,帶著一臉崇拜的表情,繪聲繪色道:“那能不知道嗎,你都沒見著,沈參謀長做事那叫一個雷厲風(fēng)行,閻王殿里頭的人他都敢找回來?!?/br> 說完,他一拍自己的大腿,繼續(xù)說到:“還有,嫂子你不知道吧,之前跟你一起出去那校長回來的時候磕著腦袋,也受了傷。他昏過去之前讓你那個姓黎的小司機(jī)回來喊人,你猜怎么著?” 沈倩覺得陳大泉這么個夸張的模樣不去演戲?qū)嵲诳上?,于是十分配合地?fù)u了搖頭,也無比激動起來:“不知道啊,您說。” 陳大泉于是一捋自己不存在的胡須,雙手一拍,大聲喊到:“嘿,他被你那個便宜meimei沈?qū)帉幍娜私o攔下來了!” 沈倩“嚯”了一聲,連忙發(fā)出憤怒的吶喊:“這小蹄子這么壞吶?” 陳大泉喝了一口水,顯得意猶未盡,“可不是呢么,您看著吧,這事兒沈參謀長也知道了,特別生氣,當(dāng)場就說要把她抓來當(dāng)個典型?,F(xiàn)在電視臺已經(jīng)不敢再跟她合作,她網(wǎng)上節(jié)目組的宣傳照都撤下來了?!?/br> 陳大泉神情雖然有些夸張,可沈倩知道,這事她爹真干得出來。 想當(dāng)初,沈?qū)帉帗屃艘π趴档幕槭?,沈和平雖然本身就沒看上姚信康,但對著劉麗萍卻也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以至于之后的幾個月,沈?qū)帉庍B沈家人的面都不敢再見,如今沈?qū)帉幐沙鲞@樣的事情,只怕沈和平準(zhǔn)備活生生扒了她的皮。 沈倩于是嘆一口氣,撇了撇嘴巴,也有些遺憾起來:“只可惜我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不然,我都想親自去把那沈?qū)帉幋蛞活D出氣?!?/br> 她這話說完,旁邊一直低頭喝粥的姚信和說話了,“也不是不可以,大泉,那女的人呢?!?/br> 沈倩見他這個口氣,一點(diǎn)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立馬拿出自己優(yōu)秀公民的高尚情cao喊到:“別別別,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吶,我就嘴上爽爽,咱一人民藝術(shù)家能干那樣不敞亮的事兒嘛,我又不是以前,打人還能不挑日子?!?/br> 說完,她看見姚信和手上的紗布,臉色一下又垮了下來,哼哼著說道:“對了!我還沒說你呢!居然一聲不坑就帶著孩子來南田,提前也不跟我說一聲,你這是不把我當(dāng)孩子媽呀!” 姚信和被她一句話問得臉上表情一頓,趁著沈倩過去跟閨女、兒子說話的檔口,便靠在陳大泉耳邊,十分虛心地問到:“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大泉挑眉一琢磨,咧嘴樂了:“秋后算賬啊,已婚女同志們的保留曲目?!?/br> 姚信和一向不懂得女人,所以他也分不清哪些是女人的惱羞成怒,哪些是嬌嗔嬉罵,他剛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沒想那頭老爺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劈頭蓋臉一陣罵,用詞之尖銳,實(shí)屬罕見。 姚家老爺子一輩子推崇儒商之道,平時人前一副平和雅善的模樣,如今被姚信和逼得破口大罵,可見的確是氣得狠了。 姚信和低頭聽著,倒也不反駁他,只是時不時地“嗯”上一聲,左耳朵進(jìn)去,右耳朵出來。 沈倩坐在一旁聽了一陣,見老爺子越說越過分,手里的餐巾紙一扔,便直接抓過姚信和的電話,開口說到:“爺爺,這事兒就是一場意外,天災(zāi)人禍,您這么逮著他罵做什么?!?/br> 姚老爺子對沈倩這個孫媳過去還算喜歡,畢竟她家世出眾,又在事業(yè)上幫了姚信和不少,覺得這丫頭白白胖胖的有福氣,可如今,他見自己這原本最為看重的長孫因?yàn)樗铧c(diǎn)丟了性命,老爺子一時氣急,說話就有些不客氣了起來。 “你要是平時多規(guī)勸他一些,讓他別在事業(yè)和家庭上那么一意孤行,何至于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悲劇!” 老爺子這句話說出來,顯然是將華升科技最近出現(xiàn)科研事故被上頭調(diào)查、姚氏集團(tuán)受到影響的事也怪罪到了她的頭上。 沈倩于是撩著眼皮,揚(yáng)聲問到:“悲???什么是悲劇,我丈夫辛辛苦苦過來救了我一條,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到您那兒,就成悲劇了?” 老爺子哼的一聲,底氣十足,“你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你們兩個的事我都知道,要不是運(yùn)氣好,今天我已經(jīng)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把他培養(yǎng)出來,是讓他好好接住我姚家的產(chǎn)業(yè),不是讓他跟你這么胡鬧、為了點(diǎn)個人情感就去送死的!一個男人,連一點(diǎn)社會的責(zé)任感都沒有,心里光想著那些沒出息的兒女情長,這難道還不是悲劇嗎!” 沈倩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往里收緊,她坐在床上沉默一晌,突然笑了起來:“死就是悲劇了么?爺爺,人是得活在社會里,但社會有時并不一定能給你想要的價值。對于很多人來說,死這么快活的事兒根本算不上什么悲劇,因?yàn)榛钪沤斜瘎?,活著還不能按自己想過的活,活著還要故作糊涂,這叫大悲劇。不然,您覺得當(dāng)初奶奶怎么就那么痛痛快快地走了,您覺得您和外面那個女人的事兒,還有您偏愛姚信澤這么些年的原因,她老人家就一點(diǎn)兒不知情?您老人家倒是不兒女情長,您壓根就沒有心!” 她話說到這里,電話那頭的老爺子不說話了。 姚信和見她掛上電話,接過自己的手機(jī),便低聲問道:“姚信澤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倩抿了抿嘴巴,覺得挺沒意思,“我媽參加完你家老太太的葬禮之后說的?!?/br> 姚老爺子當(dāng)年跟老太太從英國過來打拼,早年也的確有過同甘共苦的甜蜜日子,可后來生活越來越好,家里條件越來越高,周圍的花花世界接踵而至,老爺子也漸漸開始有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他把那些心思藏得很好,對于老太太,他也仍舊會愛,只是愛得不再那么純粹。 所以,老太太得病之后,老爺子對她的感情里難免又多出了一點(diǎn)茫然錯落里的愧疚之情,越發(fā)縱容她那些無法無天的荒唐事,而他卻把自己武裝在男人生來的沉默里,以深沉坦然的態(tài)度,將自己的這一份無辜表現(xiàn)得恰如其分。 沈倩不像老太太,光指望著丈夫的愛情過活、沒了憐愛便摧殘自己這些個子子孫孫。 沈倩以前想要得到的,無非是姚信和嘴里的那一句“我愛你”;而現(xiàn)在她得到了,再想要求的,便只剩下一句“我陪你。” 沈倩不愛過分追求永遠(yuǎn),這與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信條相悖。 她也不樂意糾結(jié)那些是非虧欠,真假虛實(shí),畢竟人來世上一遭不容易,路邊好看的花兒多著呢,順手摘下來一朵,聞著花的香了,愛人能夠跟著樂上一樂,順著腳下的路再往下走,這就是再好不過的日子。 下午,姚家的私人醫(yī)生從北城過來,給沈倩進(jìn)行了個完整的復(fù)查。 沈倩早上被學(xué)校里的孩子挨個看望過一遍,如今精神不錯,拿著自己的單人小拐杖,往那一站,特別新鮮。 她之前沒有拄過拐杖,如果一瘸一瘸地練習(xí)著,動作還有一些滑稽。 鎮(zhèn)上的醫(yī)院條件不大好,沒有病人的療養(yǎng)區(qū),出了后面的病房小樓,就靠著鎮(zhèn)上最大的一條河。 這河春夏時節(jié),上面會有不少船,載著水果到處叫賣,如今初冬時節(jié),就只剩下些許游客。 姚信和在病房開了個會,再出來的時候,沈倩已經(jīng)拄著半邊拐在河邊上歪歪扭扭地走了好一陣。 她興許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動作不太優(yōu)雅,抬頭瞧見姚信和的目光了,臉上忍不住一紅,揮著東西,故作生氣地喊到:“看…看什么看啊?!?/br> 姚信和于是走上前,也誠實(shí)回答:“好看?!?/br> 沈倩這下越發(fā)羞臊起來,她脫下身上的白色外套,像個孩子似的,想要去打姚信和的胳膊。 沒想姚信和一把抓住她外衣的袖子,順勢就捏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轉(zhuǎn)了個身,裝作不看后面的沈倩,然后沉聲說到:“我?guī)е蚶蠋熥?,你放心,我不回頭看?!?/br> 沈倩見他態(tài)度誠懇,撓了撓耳朵,也干脆隨他去了。 兩人于是一前一后的踱著步子,就像放牛似的,中間連著一件白色小套衫,瘸了右腳的在前頭領(lǐng)路,拄了左拐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