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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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青鳥愣了好一會兒,片刻后,她才把背簍放下,直接坐在廚房的門檻上,一顆一棵地把背簍里的菜拿了出來,排在門檻前給它們透氣,排完之后她也沒動,繼續(xù)坐在那里,對著水靈靈的蔬菜們結(jié)結(jié)實實地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什么也沒想,只是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應(yīng)該做什么了。 一會兒之后,她才緩過神,圖南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和朋友吃頓飯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她也要吃飯,剛好菜都摘了,現(xiàn)在給自己做頓飯,吃完再好好睡一覺,睡醒就是明天了。 但她沒動,又坐了挺久,還把三張黃紙從儲物戒指里掏了出來,折回青鳥的模樣,排在她身邊,她看著它們,莫名地覺得荒誕。 她要在這里老老實實地等著圖南明天來見她嗎? 楊枝猛地站起來。 她不。 她想過去看看圖南他們。 圖南沒讓她過去,但她可以自己過去。 不管怎么,她作為圖南的jiejie,他有了新朋友,她去看看,打個招呼也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說走就走,她也不給自己做飯了,扔下那一地橫七豎八的青菜辣椒豆苗,簡單地整理一下頭發(fā),而后就大跨步地朝著云臺走去,一路上昂頭挺胸,簡直萬夫不可擋,她活了這么多年,除了年幼時打圖南屁股那一下,很少再有這種豪氣干云的感覺了。 她本來準(zhǔn)備直接走進(jìn)云臺,在眾人的詫異目光里自如地介紹自己的身份,而后擺出jiejie的樣子,溫和大方地和所有人交談,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jìn)圖南的交際圈里。 但她失策了。 她走到云臺外圍的時候,里面剛好響起了樂器奏響的聲音,她抬眼看去,幾個少年正亂七八糟地坐在松樹下,有人手里彈著琴箏,有人掌著笛簫,還有一個拿著牙板,悠閑自得地奏著曲子,氣氛松快極了,只是距離有點遠(yuǎn),她沒看清誰是圖南。 楊枝聽了一會兒,想過去,又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等他們停下再朝前走,現(xiàn)在闖進(jìn)去可能會打擾到他們。 她正在思考,音樂聲卻突然停了,一個男聲響起:“圖南,平時你不參與就算了,今日我們都到你這里來了,你怎么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吧,我們也不要你上什么好酒好菜,只要你和我們一起奏這一曲就好了!” 楊枝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圖南,奏樂? 他那個冰疙瘩要是能奏樂,真是枯樹也要開花了。 果然,楊枝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無聊?!?/br> 她差點笑出來。 那個人:“嘖,也不知道誰把你教成這個不近人情的樣子,明日拜見你家人,我得好好跟她說說你在山下到底干過什么好事,惹哭了多少女孩子?!?/br> “……” 接下來,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楊枝都疑心他們是不是鬧矛盾了,正待上前去看清事態(tài),耳朵里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金屬聲:“?!?/br> 那人笑聲說:“這才對嘛?!?/br> 樂器聲又響起來了。 楊枝一步步地偷偷走了過去,她很好奇,圖南到底做出了什么樣的退步。 終于,她看清了許久未見的圖南。 圖南坐在在一顆大石頭前,手里拿著劍,半年不見了,他的臉頰和過去沒有任何區(qū)別,不像吃過苦,只是衣袖好像有些短,手腕都罩不住了。 他垂著頭,看見劍鋒,另一只手的手指搭在劍鋒上,隨著樂聲的轉(zhuǎn)變,信手一彈,細(xì)長鋒利的劍好像變成了一根溫柔的弦,立刻發(fā)出了清凌凌的聲音,自然暢快,清脆明亮。 她已經(jīng)半年沒有見他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安靜地聽著,耐心地等著他們停息,最后才嘴角彎了彎,準(zhǔn)備走上前去。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又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又一次停下了步伐。 “我們這群大男人在這里奏樂總覺得缺點意思,要是紅鳶在這里就好了,那個丫頭雖然不太會跳舞,但嗓音確實不錯,圖南,你說呢?”那個人看著圖南問。 雖然仍隔了一段距離,但楊枝聽得很清楚,他的嗓音里分明帶著促狹的意味,聽上去…… 就好像這位“紅鳶”和圖南之間有什么特殊聯(lián)系似的。 楊枝不自覺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我這里沒有惡毒女二。 * 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我會注意休息的,其實碼字對我來說還好了,只是慢了一點,但是不累也不疼,而且我的復(fù)建之路短則半年長則一年,這么長的時間我也不能都浪費了,我還有許多想做的事情,還是希望盡量減少疾病對我的影響,復(fù)建之外的時間里盡量開拓一下自己能做的事情。 說起來因為害怕傷口發(fā)炎不能外出,這幾天我開拓了好多之前沒吃過的外賣店呢,給自己大拇指。(我這就去定奶茶了?。?/br> 第19章 和那個人語氣里的促狹完全不同,圖南倒是聲音冷淡:“你說什么便是什么?!?/br> 那個人不依不饒地說:“我什么也不說,只是問你是不是?” 圖南沒理他,連句“無聊”都懶得給他,自顧自地用指節(jié)又彈了一下劍身,而后就放下了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頭都沒抬,聲音卻徑直地傳到了楊枝這里:“誰在哪里,出來?!?/br> 他這一說,其他人才驚覺有人已經(jīng)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樂器,他們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因為對玄冥山完全放心,沒人拿武器,只是狐獴似的齊齊朝楊枝這邊扭頭看過來。 在這些人的視線里,楊枝藏不下去了,撥開身前的遮蔽物,上前一步,對著大家展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你們好?!?/br> 她這一現(xiàn)身,原本坐著的圖南登時站了起來,詫異地說:“jiejie,你怎么來了?” 楊枝一步步地走過去,努力保持心態(tài),堅定地按照原計劃和其他人溫婉地笑了笑,而后才回答他:“你第一次帶朋友來這邊,我想來看看,和大家打個招呼?!?/br> 他們還沒說幾句話,其他人就熱熱鬧鬧地叫起來了:“jiejie?圖南,你怎么沒說你還有個jiejie。” 說著,他們居然把頭扭過來了,朝著楊枝歪七扭八地喊:“jiejie!” 楊枝:“……” 剛剛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楊枝還沒察覺,這會兒距離近些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就從他們身上傳了過來,略微有些熏人,也不知道一群人在這里喝了多少,也就是圖南身上聞起來還干凈些。 她還沒說什么,倒是圖南冷了臉:“誰是你們jiejie?喝了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都給我閉嘴?!?/br> 可惜他說這話丁點兒用處也沒有,一個人笑嘻嘻地嚷著:“大家都是兄弟,你能叫jiejie,我怎么叫不得?我看她就覺得心里親切,好像見到了我家里人?!?/br> 他甚至還往旁邊的空地上挪了挪,大力拍拍蒲團(tuán):“jiejie,你坐,我給你騰出一個位置!” 楊枝:“……” 她突然有些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后悔。 楊枝干笑著拒絕了他:“不用了,我坐圖南旁邊就可以了,地上涼,你坐回去吧。” “喔?!?/br> 鬧了一通,這群醉鬼勉強安靜了些,楊枝坐下之后才開始細(xì)細(xì)地打量他們,撇開潮紅的臉頰,醉醺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們應(yīng)該都是大門派的弟子,一個個氣宇軒昂,身上的衣服也都材質(zhì)不錯,相比之下,圖南的一身布衣倒是寒酸了些,還好他足夠好看,穿什么都無所謂。 楊枝偏頭,看她身邊的圖南,圖南手里拿著一個杯子,卻沒喝,見她看過來,他抬眼看她:“怎么了?” 楊枝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做夢的時候還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仿佛一團(tuán)棉花塞在喉嚨里。他很好,她不用問,他看起來也沒受委屈,她也不用問,她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說。 末了,她只是笑笑:“更深露重,你們都喝酒了,不要在這里呆待久,夜里帶他們?nèi)ツ愕姆块g吧,睡地上也比睡這里吹風(fēng)強?!?/br> 圖南點頭。 兩人之間又是一時無聲,雖然四周嬉笑聲不停,但楊枝卻覺得自己這里寂靜得可怕,她有些想走了。 就在這時,一把劍突然橫在了楊枝的面前,她差點嚇一跳,整個人朝后一仰,幸好圖南動作快,扶住了她,不然她大概要直接從石頭上王八一般翻過去。 楊枝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定睛一看,居然是剛剛那個穿著青衣的人,醉醺醺地提著劍指向她。 她還沒說話,圖南已經(jīng)一掌把他往后推了幾步:“何芳明,你干什么?” 何芳明理直氣壯地說:“她是你師姐,劍法一定也很好,可以讓我領(lǐng)教一下嗎?” 他的話是朝著圖南說的,眼睛卻看著楊枝,有些躍躍欲試。 “我的劍法不太行。”楊枝含蓄地拒絕了他。 他卻仿佛聽不懂人話:“別謙虛,當(dāng)初紅鳶那丫頭也說自己不太行,誰知道一拔劍,豁,十個我也打不過她一個。來,試試!” “我是真的……不太行。”楊枝不得不重申了一遍。 她不是謙虛,不是惺惺作態(tài),她確實曾經(jīng)苦苦地練過劍法,但那些辛苦幾乎都付與東流,沒給她帶來什么回報,過去她難受痛苦過,但那是過去的事情,她很久都思考過這些了。 但此刻,她心里有點莫名的羞恥。 她不知道那個紅鳶到底是誰,有多厲害,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她不是紅鳶,她確實不行。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還是圖南打破了寂靜,他拿著劍,臉色凝滯,眼神不善地看著何芳明:“你要比試,我和你比,現(xiàn)在太晚了,她要回去休息了。” 還沒等何芳明回答,他就看著楊枝不容拒絕地說:“晚上天冷,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 楊枝:“……那我走了?!?/br> “嗯。”圖南握著劍回答她。 雖然發(fā)生了一些插曲,但圖南也算維護(hù)她了,回去的路上,楊枝心態(tài)還好。 只是,她更加好奇他在外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還好奇那個叫紅鳶的女孩子。 他和那個女孩子之間應(yīng)該沒什么吧? 有可能的話,她想打探一下他在外面的經(jīng)歷。 這一晚,楊枝不知道那群醉漢在圖南的小屋里睡得怎么樣,她又做夢了,夢里她好像坐在喜堂上,一身紅衣的圖南走到她面前,彎腰,叫她jiejie。她還沒笑出來,又有另外一個女聲跟著叫她“jiejie”,她著實是被嚇醒的。 她呼吸劇烈的睜開眼睛,躺在床上喘氣,還沒勻過呼吸,一偏頭,突然看見一張臉。 圖南坐在她床邊,一只手支在下巴下面,皺著眉看她:“做噩夢了?” 她只顧著驚愕,根本無暇回答他。 圖南看著她,好像想了想,他站起身來給她倒了杯水,端到她的床前,遞給她,斬釘截鐵地說:“夢里都是假的?!?/br> 第20章 夢是不是假的楊枝不確定,但她懷疑這個圖南是假的。 雞都還沒叫,天還只是蒙蒙亮,他突然入室,怕不是要嚇?biāo)浪?/br> 楊枝把他手里的水杯推開了,略微抬頭,皺著眉毛問他:“你怎么來了,這才什么時辰?!?/br> 圖南見她不喝,也不固執(zhí),把水杯放下,又坐回她床頭,垂著長長的睫毛,眼神認(rèn)真地說:“我從你院前路過,聽見你這邊窗戶在響,大概被風(fēng)吹開了,來給你關(guān)窗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