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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夫君他是敗家子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將軍放心,事后茶一會兒就送過去,老婆子們曉得的,不勞將軍cao心?!眿邒邆儩M臉堆笑,又意味深長地添加一句:“大娘子聲音有些啞,我們一會兒給她泡紅棗茶?!?/br>
    阮阮在前面走著,忽聽嬤嬤們這樣說道,腳下踉蹌,差點(diǎn)被絆倒。

    “將軍厲害,大娘子的腿都軟了……”伙房嬤嬤都是粗人,最喜歡看到府里老爺夫人陰陽調(diào)和,現(xiàn)見阮阮走路不穩(wěn),又想到曹不休那粗胳膊粗腿粗腰桿,還有那……

    嬤嬤們你看我,我看你,用過來人什么都懂的眼睛看看彼此,而后笑了。

    阮阮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可是還沒等她加快腳步,她又聽得曹不休在她身后,對嬤嬤們說道:“我的意思不是燒茶……大娘子需要熱水……”

    阮阮羞憤,她回瞪曹不休,他這話什么意思?

    明明動乎情,止于禮,雖然這個禮守得零零碎碎,但終究沒有。

    而他這話說得,縱是沒有也有了。

    阮阮想了想,湊近他,一為哄他開心,畢竟宮里的事情,太過耿耿于懷,其次也是突然起了情人間的小閨房趣味。

    她貼近他耳邊,第一次大膽而放肆地對他說道:“曹哥哥,我黏了,你有沒有黏黏的?”

    曹不休身子僵直,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他的小女子,竟也有如此妖嬈的時候。

    她自知得勝,笑得陽光燦爛。

    他卻心猿意馬,想到了洞房花燭,女子生動。

    他直接轉(zhuǎn)身,又對嬤嬤們說道:“我觀下月初八是好日子,諸事大吉,適合強(qiáng)娶,所以往后的熱水,日日夜夜給我備著……”

    第78章 喂酒

    下月初八?

    嬤嬤們掐起手指數(shù)日子, “這個月堪堪只剩兩天,那距離下月初八……”

    嬤嬤們雙手一拍,將軍這是終于忍不住了。

    本來就是,放著明媚嬌俏的大娘子在身邊, 還不麻溜一年抱倆, 兩年抱三, 這日子長久了,嬤嬤們都快以為將軍他有疾, 不行了。

    看來俗語說, 老房子著火,火急火燎,還是有準(zhǔn)數(shù)的,將軍現(xiàn)在可不就是急不可耐了嘛, 要不然……

    嬤嬤們看著那被狂放灑落在地的嬌花, 忒不地道地想, 顛吧,倒吧,鸞鳳和鳴去吧……

    曹不休瞥見嬤嬤們喜上眉梢的樣子, 心底郁結(jié), 散了大半。

    明媚陽光下, 距離他十步開外的地方,阮阮以雙手將剛剛垂下的發(fā)絲攏起,青絲纏繞,發(fā)梢在淡黃色的光束下跳躍。

    她手指細(xì)削纖長,而她的頭發(fā)又濃密漆黑,待束發(fā)差不多綰起時,她耳鬢間的碎發(fā)就顯得愈發(fā)溫婉俏皮。

    女子臉部輪廓柔和, 又兼著很白的緣故,膚如凝脂益發(fā)襯得唇紅齒白。她頸部線條修長,小櫻桃珊瑚珠耳環(huán)在兩邊耳垂下晃蕩,更給她增添了幾分明媚。

    這一切,看得曹不休心旌蕩漾。

    他默默將心頭因?qū)m中權(quán)御爭斗引起的煩躁壓下,并迅速招來家丁,要他們守著宅中各處,同時又命人將所有進(jìn)出大小門均加固訂牢,再搬來干柴、油桶無數(shù)在院墻下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曹府外,官兵依舊未退。

    曹不休安排完府里的一切,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次踱步到柴房,推門而入,里面的女人們見到他的到來,一個個垂淚不止。

    曹不休卻沉了嘴角,冷了眉目,待再出來時,周身陰鷙氣息更濃了。

    皇城方向,鐘聲依舊,按祖宗規(guī)矩,君主駕崩,是需敲鐘三萬次的。鐘聲沉悶恢弘,一聲聲直落在了阮阮心上。

    其實(shí)她明白,縱是經(jīng)過剛剛的柔情紓解,但曹不休的心,定還是隱忍悲痛的。

    她隱隱有覺,周太后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朝堂內(nèi),今上崩逝,引起朝堂動亂在所難免。朝堂外,金人兵臨城下,為了國朝安定,周太后必定會從朝中官員,選出精兵良將出城迎敵。

    而曹不休自幼便受到了周太后的照拂,他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熟悉他的一切,她也定會以家國大義強(qiáng)壓于他,強(qiáng)迫他挺身而出,不許他拒絕。

    但曹不休是作何想?

    阮阮細(xì)觀府里的變化,她隱隱有覺,這一次曹不休與周太后的想法,必定是背道而馳。

    她心頭突突地跳著,知道這個選擇,對府中眾人意味著什么,所以他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與周太后周旋到底。

    落日余暉,鋪灑庭院。

    阮阮將院中晾曬的衣物收回,對于她與曹不休的貼身衣物,她向來喜歡親自整理。手中衣物剛折疊到一半,腰間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huán)繞住了。

    “別忙活了,陪我喝一杯?!?/br>
    男人熾.熱的氣息在耳邊繚繞,很癢,酥酥麻麻的。他下巴擱在她肩上,有些沉,卻又是說不出來的踏實(shí)。

    他話語很輕,似乎在懇求。這樣子低低地,戀人間的絮語,阮阮抗拒不了。

    她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覆住他的雙手,他反應(yīng)極快地,反將她的手握住,在她耳邊淺笑。

    阮阮回眸看他,他雙臂伸展,將她打橫抱起,出了寢室,直奔前庭。

    庭院處,火爐支起,爐火跳躍,正溫著上好的女兒紅。濃郁的酒香散在空氣中,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給你斟酒?!?/br>
    阮阮從他懷中掙脫而下,腳尖剛剛落地,還沒走出一步,他的大掌卻順著她的手臂一路往下,握住了她手腕。

    “不急,今天換我伺候你?!?/br>
    曹不休收臂,阮阮剛剛跨出的腳步被迫瞬間收回,他力氣極大,這一拉,她又重新入了他懷。

    但很不巧地是,他拉得急,她回轉(zhuǎn)得也快,這一沖擊,她直接將他推坐在了石凳上。而她也穩(wěn)穩(wěn)地,坐到了他身上。

    這一來,不僅僅是投懷送抱,落在外人眼中,便好似她對他用了強(qiáng)。

    寬大的裙擺,遮住了石凳以下。

    阮阮頓時被嚇得心提嗓子口,除了默默吞咽自己的心慌外,再不敢隨便動彈。

    這一切來得有點(diǎn)迅速,幾個時辰前的那場花顫還在心底沒有散去,緋紅從臉頰瞬間蔓延至衣襟以下看不見的地方。

    “酒好了,要不要喝?”

    香玉滿懷,膝上綿軟,曹不休還算鎮(zhèn)定,他騰出一只手來,淡定自若地取過酒盞。

    “我……”阮阮心如鹿撞,低咬嘴唇,羞憤欲滴。

    “上午那調(diào)侃我的勇氣,怎么沒了?”

    曹不休低笑,因著在宮中待過的原因,她向來穩(wěn)重端莊,言談舉止,皆規(guī)規(guī)矩矩,他雖知道其實(shí)她骨子里也是灑脫的,可是像現(xiàn)在這般,終于完全露出小女兒的嬌羞形態(tài),卻是極為難得。

    他以只手斟酒,動作行云流水。

    “不許提?!比钊铛久佳鹋?,輕拍他肩膀。

    “輕點(diǎn),輕點(diǎn),小心酒灑出來……”

    曹不休連忙喊道,語調(diào)輕松,將胳膊移向一處,眉眼盡開。阮阮聽他制止,雖做勢仍要捶他,可手底動作到底是慢了下來。

    “放開我?!比钊钤俅蜗胍鹕黼x他,可腳尖剛剛沾地,身子便僵住了。

    醇厚的酒水,經(jīng)過火熱的唇舌,蔓延至她口中。他按住她后頸,逼迫她與他一同品味了剛剛溫好的酒。

    綿綿長,甜甜香,唇齒糾纏,攪和得她天翻地覆。

    庭中只聞“嘖嘖”之聲。

    “還要不要喝?”

    一口下肚,他松開她,問一句,不待她回答,又替她說道:“當(dāng)然是要的?!?/br>
    阮阮向來只知他隨性灑脫,卻不知他厚臉皮至此,她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閉眼,又以同樣的方式,被喂了一口。

    她撲眨著眼睛看他,他竟也同樣睜大了眼睛看她的反應(yīng)。

    阮阮渾身打了個激靈,直接閉眼,心道……罷了,斗不過,干脆享受吧。

    雙唇愈發(fā)鮮艷,卻也抽走了她的七魂六魄,阮阮暈頭轉(zhuǎn)向,而身前男人倒是越品酒,越來勁。

    也就是在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句男聲,“兄長好雅興啊,看來是我來得不巧?!?/br>
    縱是背對著,阮阮也知身后說話的人是誰,這時候曹府四處被官兵包圍,能如此不經(jīng)通傳,且隨意進(jìn)出曹府的,除了周太后,便只有他周永昌了。

    阮阮不知他在院中看了她與曹不休多久,他的到來,并沒有超出她的意外。曹不休請她喝酒,又特地選在前庭,其實(shí)那時她便知道了曹不休的用意。

    她與他對視一眼,曹不休目光柔和,他知道她已經(jīng)懂了他。

    “心有靈犀?!辈懿恍輰λ脱砸痪?。

    “當(dāng)然。”

    阮阮以指輕點(diǎn)他下唇,擦去他嘴角邊屬于她的胭脂,又低問一句,“將我放下來吧?!?/br>
    曹不休從她肩邊探出半壁身子,對著站在十步開外處的周永昌,罵一句,“偷看人家夫妻親.熱,是要長雞眼的?!?/br>
    曹不休吟詩作賦,喝酒取樂,談風(fēng)花,說雪月,都是玩慣了的人。正經(jīng)起來,是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不正經(jīng)起來,又是一身的侯門公子紈绔樣兒。

    他這話說得,很是風(fēng).流,不上臺面。

    周永昌也不惱火,假意轉(zhuǎn)過身去,笑道:“你們隨你,繼續(xù)……我等著就行……”

    阮阮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他的來意,她已經(jīng)明了,不過就是幫周太后做說客。

    他口中說是等著,其實(shí)言下之意卻是曹不休今日不回應(yīng)他,他就死守曹府不回了。

    “快放我下來,哪有這樣沒羞沒躁的?!比钊钭旖枪雌鹦σ猓衷诓懿恍萆砩掀话?。

    “再捏我,小心我讓你下不來?!?/br>
    二人對視,曹不休夸張大笑,一壁托著阮阮起身,一壁對周永昌說道:“我先送我家大娘子回房,再來與你喝酒?!?/br>
    隨是逢場作戲,但親昵卻是實(shí)打?qū)嵉摹?/br>
    自曹不休抱著她起身后,阮阮整個人都被迫掛在了他身上,為了故意在周永昌面前展示,男人的大掌還托著她掂了掂。

    男人臉皮厚,女子面皮卻是極薄,縱是再演戲,阮阮終是再受不住,一低頭,直接對他咬了一口。

    曹不休被咬,挺.直了身子,阮阮卻在他懷中,同樣被僵住。

    二人同時定格,曹不休尷尬挪目……

    及至回房,曹不休將阮阮火速放下,旋即轉(zhuǎn)身去應(yīng)對周永昌,可一路想的都是自己剛剛那無意而自然的舉動。

    而阮阮,轉(zhuǎn)身便將臉蒙在了被褥里,羞得再抬不起頭。

    睜眼閉眼,全是男子與女子那處的不同,因為無意,反更是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