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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在古代辦報紙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心說也就只有怡親王敢這么豁出去的玩了。

    只是……

    “王爺,您這一刊登,怕是得將京城所有的大家閨秀都給得罪光了吧?!?/br>
    為了凸顯他心目中那獨一無二的真愛,李璃在這篇文章中將太后娘娘給他介紹的姑娘好一通評頭論足,到處挑毛病,猶如地上的喇叭花,襯托得樊之遠好似天上的月,完美的不像人。

    對了,里頭居然還有一首酸詩。

    他可以想象等這期一刊登,這些姑娘有多想打死他,說不定咬牙切齒地暗中買兇套麻袋,丟進護城河里為各家姐妹出一口惡氣。

    當然,等到某日朝堂清明,去了jian佞,皇上真正手握重權,再無需樊之遠再替李璃擋箭之時,怡親王想成親,怕也是沒有哪家小姐肯嫁他了。

    這個后果想來還挺嚴重。

    藍舟好心的提醒,然而李璃卻不以為然,他拿著那把京城第一紈绔的扇子,笑瞇瞇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br>
    這個時候,姑娘們對他敬而遠之,不待見更好。

    可朱潤卻小心地說:“王爺,咱們小報有一部分便是小姐們偷偷預定,萬一她們……討厭您,不買了呢?”

    李璃哈哈一笑:“怕什么,這些姑娘氣兒來得快也去得快,下期不買,下下期能忍?。坎皇穷A定的錢都交了嗎?”

    嘴上說著不要,暗地里偷偷買的比比皆是。

    面上罵得越歡,背后看得就越起勁,李璃都習慣了。

    “對了,招商如何,哪家想要試試廣告的效果?”李璃突然問向藍舟。

    藍舟道:“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一說就知道其中商機,那兩家胡人的皮貨鋪子和胭脂鋪子都有這個意思,不過,王爺這篇……后感,這期怕是不適合那胭脂鋪子?!?/br>
    果然如眾人預料,李璃這文章頭條一上,簡直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能被太后看中,送畫像到李璃面前的小姐,哪一位不是身份尊貴,背景雄厚。

    雖然李璃還有點分寸,沒有指名道姓,可某某某的替代依舊讓這些被冒犯的小姐們怒不可遏。

    若不是怡親王身份尊貴,進出有侍衛(wèi)跟隨,怕是早就橫尸街頭,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

    饒是如此,八卦小報的鋪子門口依舊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問候信,有的脾氣火爆一點甚至要來掀了這地方。

    而朝堂上又是一輪狂風暴雨的彈劾,燕帝坐在丹陛上,除了抬手扶額沒有第二個動作。

    他的弟弟……嗯,燕帝都不好意思給他找借口。

    可要說李璃犯了什么事,還真談不上,最多一個出言不遜,然而作為親王,這算不了什么罪名。

    燕帝扯了扯嘴角,只能干等著這激昂頓挫的各種討伐聲過去。

    文官之列首位的左相看了一眼對面武官之列的武寧候,忽然站了出來。

    他這不過輕輕邁了一步,可吵嚷得猶如菜市口的大殿卻立刻安靜了,就是燕帝,也放下了龍椅上支著額頭的手,正襟危坐。

    左相已到了花甲,不過出自世家,看起來風度翩翩,儒雅從容,一點也不顯老。

    其實這個年紀已經(jīng)可以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

    不過他自己不辭官,就是保皇黨,心中就算恨得牙癢癢,每日一炷香祈禱他早日下臺還政于帝王,也不敢直言讓他回去養(yǎng)老。

    這整個朝堂運作,幾乎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軍中勢力,他較武寧候就差了一些。

    無他,樊之遠。

    “定遠將軍乃當事不可多得的將才,能拿下燕荊五州重回大燕,實在是可喜可賀,是皇上之福,大燕之福?!弊笙喑隽姓f的第一句話便是此。

    明明是一句贊美之語,然而武寧候卻瞇起了眼睛,眼中帶著警惕。

    他非常清楚左相對樊之遠的忌憚,一直在尋找著對方的錯處,好借機奪了兵權。

    果然就聽到左相接下去道:“不過距離這五州已經(jīng)過去一年,如今大燕與大夏形成膠著之勢,大軍北上卻沒能再奪回一山一城,反而士兵死傷驟增,軍資軍備消耗巨大……皇上,老臣雖贊賞定遠將軍的勇武,可這要是繼續(xù)打下去,怕是朝廷吃不消了。”

    左相此言一出,方才還揪著李璃那點規(guī)矩的大臣們頓時齊齊點頭。

    “大燕雖富饒,可打仗好比扔銀子,再充裕的國庫也不能這么花?。 币晃淮蟪嫉?。

    “其實奪回五州已經(jīng)足夠了,再往北的四州人口稀少,也沒甚要緊,緩一緩也無妨?!?/br>
    武寧候聽著,心里頓時冷笑一聲,他也從隊列里站出來,抬起手對著燕帝抬了抬,眼睛卻盯著左相道:“左相是年老多忘事吧,樊之遠離京北上之前,可是早就與諸位大臣商量了個預算,怎么,如今這錢還沒超,左相就要斷了他的后路,未免讓英雄寒心吧?”

    他一說完,身邊的武將也跟著道:“咱們武將拿著刀槍在前頭流血拼命,若是后頭一個勁地想要拖后腿,再厲害的將軍也打不贏勝仗呀?”

    “就是,大夏的軍隊又不是紙糊的,樊將軍哪能跟推墻一樣長驅直入,膠著之勢再正常不過?!?/br>
    “對了,那誰說燕荊四州不重要?難道不知那地勢易守難攻,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要是能奪回來,將來抵抗外地簡直是天然堡壘!”

    “不懂兵事,就少插嘴,簡直可笑至極?!?/br>
    文官武將向來不對付,只是文官治國,把著朝政,武將們這你一眼我一語,頓時讓文官心中不悅。

    只見戶部尚書出列道:“皇上,諸位,并非我等不支持,畢竟曾是我大燕國土,不管要不要緊,也應當奪回,一雪國恥。只是此事也當徐徐圖之,去年南澇北旱嚴重,受災百姓不計其數(shù),一筆筆賑銀發(fā)放出去,各地糧倉先用于救災,安撫百姓,至今還未恢復過來……今冬又格外寒冷,雪下的極大,這賑銀只求多不求少,臣已命戶部上下多次演算,國庫是支撐不了樊將軍繼續(xù)北上伐夏的,還請武寧候見諒?!?/br>
    戶部尚書說完,呈上一本本加急奏折:“諸位若是不信,可自行查看?!?/br>
    戶部尚書這一舉,立刻讓文官們齊齊抬起胸膛來。

    無需左相繼續(xù)說,便有人道:“臣等雖痛心失地河山,然而大燕百姓卻更加重要,既然樊將軍不能再進一步,不如先緩腳步,將糧草銀兩用于更重要的災民身上,待國庫富裕,重新整兵也不遲?!?/br>
    “樊大將軍的本事,我等佩服不已,想必再過幾年,也等得起?!?/br>
    “大將軍一心一意為了大燕河山,定能體諒朝廷不易,心系百姓安危?!?/br>
    “正是,正是?!?/br>
    ……

    燕帝看著這你一言我一語,臉上雖未表露什么,可放在扶手上的手卻已經(jīng)收緊了。

    去年的賑災先不說,今冬的雪災朝廷卻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卻沒人去做好防護,才造成了這么多難民。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說。

    左相最后抬起手,恭敬地對沉默不語的燕帝行禮道:“請皇上體恤百姓,召回定遠將軍,安撫天下?!?/br>
    “請皇上體恤百姓,召回定遠將軍,安撫天下。”文官們跟在左相之后,齊聲喊道。

    武官對上文官,總是要吃虧一些。

    燕帝看著武寧候,后者臉上尤不甘心。

    樊之遠打不下最后的燕荊四州,而朝廷銀錢吃緊,賑災刻不容緩,實在沒有理由繼續(xù)出兵。

    不然若是宣揚出去,樊之遠在民間的威望就得大打折扣,怕是還得戴上居心叵測的帽子。

    終究武寧候敗了下來。

    燕帝垂下眼睛,于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個字:“準?!?/br>
    作者有話要說:

    李璃:怕啥,我就沒打算娶個姑娘。

    大將軍:這個禍害我收了。

    ……

    第6章 施愉

    朝堂上的風云詭譎跟李璃沒什么關系。

    他今日其實并不想進宮,為此,他躺在床上,還命人在額頭蓋了一張帕子,為顯逼真,又宣了太醫(yī)。

    太醫(yī)不一會兒就來了,可除此之外,還有慈壽宮的大太監(jiān)福寧。

    福寧是太后跟前最得力的太監(jiān),一臉富態(tài),他瞧著把著脈臉上卻浮現(xiàn)無語之色的太醫(yī),眼中的笑意更甚,這會兒對著床上的李璃親切的說:“王爺,太后娘娘交代了,您若真起不來,那一定是病得太重,他老人家心里著實擔心,準備親自過來探望您?!?/br>
    李璃正裝模作樣地虛弱著咳嗽幾聲,聞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只得抬起手,邊上貼身太監(jiān)東來趕緊“艱難”地將他從床上扶起來。

    只聽到李璃一聲喘氣道:“不,不勞母后費心,不過是小病罷了。”

    “那就好,也不知道周圍人是怎么伺候的,明明昨日還好好的……”福寧面露擔憂得嘆了一聲,接著情真意切問道,“王爺,那您還進宮嗎?”

    李璃只得“弱柳扶風”地飄進了皇宮。

    慈壽宮里,除了那位端坐著喝茶,看起來一點也不慈愛的太后娘娘,左右還有端莊優(yōu)雅的皇后以及妖嬈美艷的貴妃。

    瞧著李璃一步三晃故作病態(tài)地走進來,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都紛紛笑起來。

    周貴妃笑意盈盈地打趣道:“阿璃,你這走得可不像是生了重病呢?!?/br>
    “那像什么?”李璃問。

    “身懷六甲,即將臨盆的小媳婦。”沈皇后捂嘴淡笑道。

    “怎么,樊之遠那么能耐,隔老遠就讓你有了?”

    太后橫眉冷對地說出一個冷笑話,李璃默默地齜了齜牙,只得放開手站直了身體,給這后宮最尊貴的三位女性請安。

    一張報紙摔到了李璃的跟前,版面上正中間《八卦小報》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下方便是廢了李璃一晚上心血的逼婚有感。

    這是算賬來了,李璃心里深深嘆了一聲,還不等太后發(fā)飆,便期期艾艾地求饒道:“兒子還病著呢?!?/br>
    此言一出,太后就從貴妃榻上走下來,兩根手指一點也不客氣的夾住他的耳朵,重重地一扭……

    李璃那張漂亮的臉蛋頓時扭曲起來,痛哭流涕道:“嫂嫂救命啊——”

    李璃揉著耳朵躲在皇后跟貴妃的身后,只聽到皇后溫柔地對太后求情道:“母后,阿璃還是孩子,雖說事兒是荒唐了些,可也并非太出格,不過是玩笑罷了。那些小姐們,臣妾已經(jīng)賞賜下去安撫過了,您就別生他的氣?!?/br>
    周貴妃也道:“是啊,阿璃還知道把人名兒都遮掩上,說明心里是有分寸的。要臣妾說,他一心撲在樊將軍那兒,您就是逼著也不會成親,還不如就算了。等將來長大了,說不定就不鉆牛角尖,到時候以咱們阿璃的品貌和身份,也不怕沒有好女孩兒喜歡,您說是不是?”

    周貴妃說完,李璃從她們身后探出頭來,瞧了瞧太后的臉色,一見那冰冷冷的模樣,頓時又縮回了腦袋。

    太后看在眼里,手底下癢癢就想把這臭小子給揪出來,可皇后跟貴妃這相看兩厭的倒是棄了前嫌,一左一后頗有默契將李璃護得牢牢。

    “阿璃,還不快給母后賠罪?”

    “母后,兒子錯了?!崩盍Ш茏R時務,但是又因為有人護著,便有恃無恐,“可這輩子兒子就掛在樊之遠這棵樹上,絕不掉下來,您就死心吧!”

    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太后,終于還是怒不可遏地將這小子丟進了小佛堂,跪在菩薩面前懺悔去。

    雖說是跪罰,可李璃是什么人,整個皇宮上下的小祖宗。

    他盤腿坐在蒲團上,支著腦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