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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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霖深以為然的附和道:“我覺得也是,下次可別讓如意聽見,免得她又自責(zé)?!?/br> 謝明茵匪夷所思的看著謝疏霖,這狗東西腦子莫非有坑吧,什么叫怕謝如意自責(zé),你睜開狗眼去瞧瞧,她有半分愧疚嗎。 幾個兄弟姐妹里面,就屬她仗著父母寵愛,對長姐排斥的最厲害,還以為別人是瞎子,都看不出來呢。 謝蘭庭也是很可憐,她娘偏心,也是很久的事情了,本來她出生的時機好,是幾個孩子里,除了謝疏霖最得寵的,有時候謝疏霖都得讓著,偏偏三個兒女里,居然就她被替換了。 嗐,這一家子,真糟心。 家里這點糟心事就不說了,現(xiàn)在一出去赴宴,就有一堆閑的沒事的人,懷著各種心思湊上來,打聽她那個鄉(xiāng)下來的jiejie。 雖然爹娘對外,故意模糊了她們的身份,有意讓人誤以為是孿生女,只不過丟了其中一個。 照她看來,怕是行不通,就他們的長相站在一起,是不是親生的一目了然,還不如直接對外說,謝如意就是個養(yǎng)女。 第8章 書信 自從連氏表明,不想知道蘭庭的過往后,她就再也沒有提過。 反倒是謝疏霖,因此纏上了她,他懷的什么心思,蘭庭心知肚明。 無非是看笑話而已。 上次去壽安堂請安后,她又有許多日子沒有見到謝桓,也不曾問一句,對這個父親沒有任何在意。 連氏覺得,他們父女之間有些淡薄了,但細(xì)細(xì)一想,自己和女兒處的,貌似也不怎么親密。 蘭庭隱約知道,謝桓忙得應(yīng)該不是小事,現(xiàn)在外面政局不穩(wěn),老皇帝怕是也要不好。 她回慶安侯府之前,外面就已經(jīng)有動蕩了,謝桓的早出晚歸,以及謝家男人的忙碌,佐證了蘭庭的想法。 能讓她父親這些閑散的權(quán)貴忙起來的,除了皇權(quán)的更迭,就沒有別的了。 可是,老皇帝早年廢了太子,膝下除了一個幾歲的小皇子,年紀(jì)大的除了鏡州的定王,就是撫川的景王,還有早年被貶落的廢太子順王。 事實上,蘭庭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么被人挖出來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謝家說只憑借一封書信,思來想去,那就唯有一個人能這么做了,為了送她回家,他也是煞費苦心了。 若是太平盛世,蘭庭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可現(xiàn)在的謝家,是盛京多年的勛貴。 蘭庭之前在的地方,如今又成了矚目之地,她不知道自己被送回謝家來,究竟他們有沒有旁的意思。 還是,單純的讓她和家人團圓。 最后一種可能,他不曾向侯府透露身份,萬一事敗,這里大可護她安穩(wěn)余生。 想到這個可能性,蘭庭的心里,就徒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安,她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是日午后,蘭庭放下了手里的玉管鼠毫,朝外面喚了一聲:“碧釉,進來?!?/br> “小姐,有何吩咐?”碧釉打外面進來,就見案上的墨汁未干。 蘭庭正將束起的雪白荷邊衣袖松了下來,心下疑惑,難道小姐在練字不成? 她是時常看見小姐在房間里看書,但還沒有見過她提筆寫字,說句不敬的,她其實懷疑,大小姐是否看得懂那些書。 因為每次最后進去,大小姐都是手里握著書卷,靠在姜黃色錦鯉錦鍛的大迎枕上睡著了。 “看看,能不能送去信去。”蘭庭將信仔細(xì)地折好,又用蠟漆封上,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才將信封遞給了碧釉。 碧釉伸出手,捏住了信封的一角,遲疑道:“這……不知小姐要送信給誰,做什么呀?” “你在問我?”蘭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碧釉即刻垂下頭去,道:“奴婢多嘴了?!?/br> “沒事,不是你多嘴,這信啊,有緣者即可得,你只管讓人送出府去。”蘭庭好聲好氣的說完,讓她自己去取了一把打賞的銅錢。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負(fù)小姐所托?!北逃陨罡凶约旱玫搅舜笮〗愕男湃?,鄭重地將信收進了袖子里,低頭應(yīng)是。 這府里自然是有送信的法子,畢竟是一大家子人,各有門路。 可碧釉沒想過,如今信芳堂已經(jīng)不同了,暗地里,被多少雙眼睛正緊緊窺伺著,饒是碧釉再小心謹(jǐn)慎,也被人偷窺了去。 她抽了個空閑,就出去將信封讓人遞了出去,順帶給了點錢,這內(nèi)宅里不成規(guī)矩的規(guī)矩也有的是。 蘭庭打賞人的這些錢,都是前番從連氏那里拿來的,她初入府中,哪有什么私房錢。 連氏當(dāng)時正在看賬本,蘭庭在旁邊捧著茶水等了一會,正聽到連氏讓人去叫了人來,問謝疏霖和謝如意乘坐的馬車,突然修繕過是怎么回事。 因為這應(yīng)該是新的馬車,車馬房的管事大抵也沒想到,夫人有一天居然會親自問起馬車的事情。 不過管事也不清楚,回答的磕磕絆絆,最后,讓人別驚動了謝如意兄妹,叫了他們的小廝和丫鬟過來,這才問清楚了。 原是二人之前乘車去姑母家,路上遇到了點意外,馬車被刮花了,所以需要重新修補。 連氏懸了半天的心松懈下來,吐出一口氣:“我還當(dāng)是出了什么大事,整個馬車都要重新漆色。” 這件事問完后,她才問蘭庭有什么事。 等蘭庭說明來意,連氏聽了還愣住了,大抵沒想到,蘭庭竟然會知道這些。 而自己也給疏忽了,忘記這侯府里,也不都是自己的人,沒多猶豫,就讓朱嬤嬤去取了一些給蘭庭用。 最后,還是問蘭庭,怎么知道這些的。 蘭庭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錢匣子,但凡之前多聽她說一句她的過往,連氏今日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 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必要和連氏他們說了,只淡淡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母親,這道理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br> “噢,說的也是?!边B氏看得出,女兒不想和自己多說,悻悻地不再多問。 此事被謝疏霖二人的小廝丫鬟聽見,回去告訴了自家的主子,又是一頓笑話。 他們自己的錢豐厚的用不完,平日里不開口,就有各位長輩的貼補,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朝母親索要。 而且,為了銅臭之物而為難,在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小姐眼中,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要知他們隨便一件飾品,就抵得上平民一兩年的花銷。 從小到大,就沒有為了沒錢而發(fā)過愁,開過口。 唯一的煩惱就是,自己的佩飾不合心意罷了。 盯著信芳堂的小廝回稟了謝疏霖,他得到消息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可算露出馬腳了,接著道:“截下來,拿來我看看?!?/br> 謝疏霖自然也明白,人的品行,都是后天在環(huán)境養(yǎng)出來的,但謝蘭庭那種虛偽矯情的秉性,在他看來,純粹就是不招人待見,對其越發(fā)不恥。 小廝從袖子里拿出了碧釉送出去的信封,機靈道:“早知道少爺會要,小的早就給拿來了?!?/br> “好小子,少爺賞你吃點心?!敝x疏霖夸贊道。 可算是逮到她的把柄了,這下看那個野丫頭怎么狡辯,他就說,誰知道是什么來路,沒準(zhǔn)是來陷害侯府的探子呢。 最好把她趕出去,這樣,家里就恢復(fù)平靜了。 如意還是侯府唯一的大小姐,也不至日日垂淚了。 看著二少爺志得意滿的模樣,小廝沒有如常退出去,而是站在桌子邊猶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說:“少爺,還有個事,小的沒說?!?/br> 謝疏霖有點驚訝,掀起了眼皮:“什么事?”身邊這些下人,在他們眼中,應(yīng)該是透明的才對。 小廝咽了咽口水,道:“上次小的不是在宛華堂被叫去問話,碰巧看見了大小姐嗎?”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一般少爺身邊的書童小廝之流,尋常沒有主子吩咐,都是進不了內(nèi)宅的,這小廝也是頭一次看見大小姐。 謝疏霖不以為然,翹腿坐在椅子上,指尖隨意地彈了彈墨跡分外新的信封,輕佻道:“看見她又怎么了?”無非就是感嘆她和他們相似罷了。 小廝心中揣揣,最后一咬牙說了出來:“咱們在去遲家路上,遇到流民出事那次,小的在馬車外看見的那個人,長得和大小姐很像?!?/br> 謝疏霖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陰沉地踹了小廝一腳:“胡說,怎么可能,你瞎了狗眼了?!?/br> 小廝被踹到倒退移步,馬上跪在了地上,慌聲道:“少爺,小的不敢扯謊,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就和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br> 聽到小廝篤定的口吻,謝疏霖更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你方才還說很像,現(xiàn)在又說一模一樣,想清楚了再和我來說,還有,我不是說過,不準(zhǔn)再提這件事了嗎?” 小廝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小的,小的也是害怕萬一是呢,畢竟當(dāng)時那個人受了傷,又下落不明?!?/br> 那大小姐就可是少爺他們的救命恩人吶。 謝疏霖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這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 電閃雷鳴之間,他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母親和他說過,謝蘭庭進府時,傷了一條腿的。 不不不,絕無這個可能性。 他拎起小廝的衣領(lǐng),焦躁地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個人受了什么傷?” 小廝額上冒出冷汗,極力回憶著當(dāng)時的畫面:“小的記得,應(yīng)該是傷了腿的,那天下著雨,地上的水都紅了?!?/br> 頭頂忽然安靜了下來,謝疏霖松開了手,小廝重新趴在地上,被這安靜搞得害怕,正想反悔說也許小的搞錯了。 謝疏霖突然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嘴里不住地念叨道:“你說,那次咱們的馬車出事,真的是碰巧運氣不好嗎,還是說,有人刻意籌謀的?!?/br> 有這種可能嗎?小廝記得那天,是臨時改路的。 謝疏霖招了招手:“快把信給我拿來?!?/br> “是。”小廝急忙跳起來,將信封遞給了自家少爺:“少爺,在這呢?!?/br> 謝疏霖根本也不去想,要不要再將信復(fù)原了,直接將信封撕開,扯出了里面的信紙,上面果然是白紙黑字,謝疏霖定睛一看,目光宛若黏在了上面。 小廝只見少爺?shù)哪樕嗔擞职?,白了又黑,最后鐵青得嚇人,猛地?fù)舭负蘼暤溃骸爸x蘭庭,你找死!” 蘭庭和謝明茵的關(guān)系,自從上次在壽安堂外說過話,兩個人莫名的就拉近了一些。 謝明茵其實有理由不來請安的,畢竟壽安堂離這邊,比起信芳堂還要遠(yuǎn)。 但她還每天風(fēng)雪不誤來請安,連氏因此還挺感動的,蘭庭起初也覺得,謝明茵是嘴硬心軟。 這些日子相處的久了,她發(fā)現(xiàn),謝明茵可能不是為了請安,而是宛華堂的點心。 壽安堂那邊自然是有小廚房的,可做的都是謝老夫人的口味,并且還管束謝明茵不能吃太多。 是以,她寧可來宛華堂,忍受朱嬤嬤偏甜的點心,也不想在壽安堂一邊討好謝老夫人,一邊吃著不合口味的飯菜,還要時不時被說一句吃得太多。 蘭庭看她嘴巴就沒有空閑過,問她:“你吃這么多,不怕胖嗎?” 謝明茵“嗷嗚”一口,咬下了一角的栗子糕:“每天走個來回,吃掉的那些點心早就消化沒了,再說了,我可正長身體呢。” 連氏這個母親做的……有點一言難盡。 謝明茵這口栗子糕還沒吞進去,謝疏霖像是一陣風(fēng),怒發(fā)沖冠地沖過來,朝她吼道:“謝蘭庭,你給我解釋清楚,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