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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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慟輕輕頷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身來,福全瞅見,忙取了引枕置于他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來,孫大人說小主子胞宮受了損,一定要仔細伺候,避免讓殿下過度用力再傷到胞宮,致使其受損出血。 看著殿內(nèi)燈影綽綽,云慟微微蹙了蹙眉,“……什么時辰了?” 聽到這終于不再撕啞得駭人的嗓音,福全高興不已,“回殿下,剛剛?cè)?,奴才吩咐小膳房備了些清淡的膳食,這就給您傳上來嗎?” 云慟側(cè)頭望著殿門處的方向,“……誰在外面?”夜里寂靜,雖然離著一段距離,可是外間那隱隱約約傳進來的咳嗽聲這般明顯…… 福全一愣,隨即望向殿外,略是遲疑。 云慟沒有聽到應答,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福全,眉峰微蹙。 福全有些遲疑的開口,“……回殿下,是陛下,陛下在外間批折子?!?/br> 云慟聞言,身子微微一頓,隨即緩緩靠在了床頭的引枕上,枕被間那若有似無的冷香不是他的錯覺,那人是在他身旁躺過…… “殿下,您勸勸陛下吧,孫大人說陛下這幾日殫精竭力幾乎都要把身子熬垮了,昨日……”想起大總管的叮囑,福全猛然收聲。 云慟似乎也未聽到他的話一般,垂著眸子靜坐著。 看著這阮自抗拒著的小主子,福全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然,想要讓小主子釋懷此事,絕非一日兩日的事兒。 但是他相信,總有一日陛下能守得云開見月明。雖然他并不知這一日到底還要等多久。 不知是因皇帝那般方式的強喂,還是因他心中郁結(jié)稍稍減緩,福全將膳食傳上來時,云慟并未推拒,默默的用了。 雖然不再抗拒進膳,但是對于服藥他卻始終抗拒。 福全看著一口未動的藥碗,無奈不已,但是勸慰的話,卻終是沒有出口,他知道無論他怎么勸,都是徒勞無功的。 外間的咳嗽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起,一直沒有停下,他昏昏沉沉的側(cè)耳聽著,除了壓抑的咳嗽聲,并沒有其他的聲響,殿內(nèi)靜悄悄的,外間的風似乎大了一些,灌進了屋里來,無端有些濕冷,他裹緊覆在身上的錦被,感覺還是有風往被中鉆,喚了福全來給他加了一床被子,身上的寒意才被驅(qū)散了去。 不知道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但是直到身后那處溫熱的熱源貼著他的背,他才真正睡沉。 一早,天色微微泛白,身后的熱意抽離,他在安穩(wěn)的睡夢中被突然驚醒,翻身過去時,床榻前的帳幔微微浮動,很細微。 然后帳外響起了說話聲,是全安的聲音,壓得很低。 “咳咳……他昨夜睡得不安穩(wěn),仔細些,切勿驚擾了他……”然后是那人壓抑著咳嗽的低語。 他的咳癥似乎很重,可是昨夜他就睡在他身側(cè),他卻一晚都沒有聽到他的咳嗽聲...“是.”“把早膳備上,待他醒了就傳……” “是?!?/br>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咳咳,外間還在下雨?” “回陛下,比昨夜大了些?!笔侨驳膽新?。 “咳……仔細將殿內(nèi)的門窗掩好,別漏了風進來,告訴殿中伺候的奴才,不可隨意進出內(nèi)殿……告訴孫敬,平安脈不可斷,請脈之后前來回話……另外,告訴膳房,讓他想法子將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參入膳食中……” “是,奴才記下了……陛下,奴才吩咐膳房備了些參湯熬的粳米粥,您用一些吧,一會兒好服藥。” “讓孫敬今日仔細請脈,看朕是否將病氣過給了他……他身子虛,萬不可大意……” 隨著腳步聲響起,說話聲漸漸遠了,但是那人卻一直在說,所說的全都是叮囑他的事……云慟擁著錦被翻了一個身,枕被間的冷香比起昨夜越發(fā)濃烈了一些,他皺皺眉,側(cè)身翻過去,保持著昨夜面朝里側(cè)的睡姿,但是鼻翼間那股子冷香卻久久揮之不去。 福全以為他還沉睡著,并未前來驚擾,殿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帳幔厚實,帳內(nèi)昏暗不明,他迷迷糊糊閉著眼,并沒有真正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帳幔輕輕掀開,他幾乎是瞬間就被驚醒,他以為是福全,并沒有動彈。“主子。”卻不想掀開帳幔的卻是云德。 他抬手擋了擋眼,“德叔……” “主子,時辰不早了,您先起身用些東西再睡吧。”云德將帳幔打開分掛在龍塌兩側(cè)的蟠龍掛鉤上,反身去取了鑲著一層駝絨里襯的披風過來,才將人扶起來靠在引枕上披上披風,“今日外間有些涼,仔細別受了風?!?/br> “什么時辰了?”云慟隨手將披散的墨發(fā)攏了攏,神色困倦。 “辰時正。” 云慟揉揉眉心,果真是不早了,那人五更走的,他不知不覺竟在榻上昏昏沉沉躺了快兩個時辰。 “福全說你昨夜睡得不好,是不是頭疼?”看著他揉眉心,云德頓時有些緊張,“老奴去請孫大人即刻過來吧!” 皇帝似乎受了風寒,昨日白日里和夜里都是挨著小主子身畔歇息的,小主子如今的身子骨正是虛的時候,可千萬別給過了病氣! “德叔,不用。”云慟喚住云德,“一早醒得早,躺得久了的緣故,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