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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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宮里僅余皇后與德妃這一后一妃,皇后可著正紅,鳳冠宮裝都有制式,德妃身為僅次于皇后的四妃之首可著玫紅,帶三尾鳳錢,那跪在宮門前一身玫紅宮裝的人,除了德妃還能有誰? 全安嘴里有些發(fā)苦,這位安分了這么久,這也是忍不住了?之前遣散賢妃淑妃一干人,他這御前大總管才吃了掛落,如今這位一進宮就讓他受了頓皮rou之苦的德妃娘娘,這又是給他找板子來了不成?這些不消停的娘娘,就不能讓他安安生生過這年三十? 心里再哀嚎,嘴里再發(fā)苦,全安還是苦巴巴的將此情此景稟告了車里的主子,“啟稟陛下,德妃娘娘在前邊兒宮門口跪著?!?/br> 車廂中,玄湛單手執(zhí)著書,另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拍打這枕在腿上的云慟的背,聽到全安的話,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想跪就讓她跪著?!?/br> 全安聽了,提著喉嚨口的心順溜的落了下去,主子發(fā)了話,他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謝天謝地昨個兒歇在王府,這事兒讓他當著主子的面兒給撞見,左右跟他這御前大總管沒什么關(guān)系宮道上的積雪清掃之后又覆上了薄薄的一層,天上還洋洋灑灑的沒有停歇,車架緩緩行進,德妃跪在漫天大雪中快兩個時辰,凍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聽到車轱轆碾壓著宮道上青石磚的聲響都沒有回過神,直到車架停在她的身后,侍衛(wèi)跪了一地,她才后知后覺的轉(zhuǎn)頭,套車的御馬從跪著的角度看上去,高得她需引頸而望,她看了片刻,目光稍微落得矮了些,落到那看似普通的內(nèi)廷車架,又落到從車轅上跳下來的全安身上。 “德妃娘娘,請您挪一下全安下了車轅,向前行進了兩步,朝德妃說道。 德妃看著他,目光又移向馬車,“大總管……誰……在車上?” 除了帝王,任何人的車馬到了順貞門前邊都要下車下馬,依照身份尊卑換乘宮內(nèi)特備的軟轎,這個所謂的尊卑,除了皇親國戚親王諸侯,便是后庭中人,大臣進宮是不坐轎的。 可是車馬能在這太極門通行的,除了帝王欽賜,便只有帝王儀仗。 全安不答也不多言,“請德妃娘娘挪挪?!?/br> 德妃望望馬車,并不挪動,只是挺直因久跪而僵硬的腰背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臣妾請見,求陛下恩準?!?/br> 全安皺皺眉,“德妃娘娘……” 德妃跪在宮門前正中間,不急不慌的繼續(xù)磕頭,“臣妾請見,求陛下恩準?!?/br> 全安這下有些傻眼了,這位膽大包天的德妃是準備在這宮門前攔御駕強行請見?她到底以為自己有幾個腦袋?她那身為人臣之極的親爹如今可都沒有這份兒勇氣??! 全安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馬車看去,等了一息功夫,見主子沒出聲兒,全安宮門前的侍衛(wèi)擺手示意,“來人,請德妃挪開?!?/br> 侍衛(wèi)一聽全安的吩咐,絲毫不敢耽擱,立即上前來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德妃拖到一旁,別說此刻已然凍僵了身子,就是沒凍僵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妃如何能掙脫侍衛(wèi)的鉗制,她哆嗦著試著掙扎,“陛下!臣妾請見!求陛下恩準!” 御馬抬腳,車轱轆緩緩跟著轉(zhuǎn)動起來,眼見車架就要駛進太極門,情急之下,德妃一口咬在侍衛(wèi)的手背上,趁他吃痛,她幾乎使出玉石俱焚的力氣甩開另一旁的鉗制,跌跌撞撞的朝馬車撲了過去,纖纖十指猛一把抓在車轱轆上,轉(zhuǎn)動的車轱轆瞬間便將她的手絞了進去,血頃刻就流了下來,落在雪上,赤紅赤紅的,她慘叫一聲,被帶翻在地,“啊——”全安沒有上車,在聽見慘叫的那一瞬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這一幕,“德妃——”半醒半睡間,這近在咫尺的慘叫和驚呼一起,云慟瞬間竄了起來,眼眸中依稀還殘留著睡意,神志卻在他直起身的那一瞬便清醒了過來,這是他在戰(zhàn)場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驚警。 “怎么了?”左右環(huán)視,發(fā)現(xiàn)還身在馬車中,云慟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玄湛問道。 玄湛眼底的幽光一閃而過,眉頭皺了皺,“可是驚著了?”這小人兒歇息時一向驚醒,剛回來時夜里殿中有些微的聲響都要驚動他,這些日子才逐漸好些。 云慟搖頭,“咱們到哪兒了?回宮了么?誰在外面?”方才那聲驚呼他分明聽得真切。 玄湛知道這近在咫尺只怕是瞞不過他,只得將一旁的披風取過給他披在肩頭,撩起車窗簾子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全安近了馬車跟前,看了那從車轱轆里退出來的血淋淋的手,“回陛下,德妃娘娘的手給絞在車轱轆里了……” 芷蘭之前跪在一旁,這會兒見主子傷了手,跪著膝行上了前,看見德妃的手,她也嚇得慌了手腳,“娘娘——娘娘——”玄湛聞言皺了皺眉,不等他出聲,云慟先愣了愣,德妃?他抬眸從車窗看出去,果然看見了熟悉的宮門和侍衛(wèi)。 云慟扯了扯肩頭的披風,起身就撂了車簾子,玄湛見他起身往外而去,眼眸微寒,緊隨其后跟著鉆出了車廂。 云慟下了馬車才看到跌倒在地的德妃主仆和那滴落在白雪上刺目的赤紅鮮血,他先是愣了愣,才轉(zhuǎn)頭對全安道,“大總管,快宣太醫(yī)!” 全安聽著小主子這吩咐,下意識的朝緊隨其后下了馬車的大主子看去,腳下動了一步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沒敢繼續(xù)。 “還愣著干什么?快宣太醫(yī)!”云慟見他不動,又吩咐了一聲。 跟在云慟身后的皇帝陛下略微頷首,示意全安聽從吩咐。 全安得了皇帝陛下首肯,不敢在耽擱,忙吩咐了一旁的侍衛(wèi)前去宣召太醫(yī)。 德妃抱著鮮血橫流的手,呆呆的仰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人,待到那披著白狐披風一副少年打扮的人吩咐完全安去宣召太醫(yī),她才掙扎著掙開芷蘭,撲倒在地,匍匐著向前爬了兩步,顫顫巍巍的伸出血淋淋的手拽住那少年模樣的人的衣角,“……你……你是誰?” 第156章三子 福全攜著一身的涼意,進來內(nèi)殿時特意在火爐旁站了片刻,待那股子涼意散去,他才悄無聲息的進去,殿內(nèi)明窗幾凈,除了偶爾炭火燒著小聲爆響,并無其他聲響。 臨西南角窗前,設(shè)了一張?zhí)茨緯?,正對著?nèi)殿的小花園,園中那株紅白相間的梅樹開得極好,幽香滿室,精致的雕花木窗關(guān)著,仔細瞧還多加了兩層防風防寒的密織薄紗。 福全恭敬的行了一禮,有些欲言又止,神色間全是為難,“殿下……’,云慟埋首于案,一手握著筆一手仔細的撫順破損的書頁,緩慢的謄抄,謄抄好的手札上有諸多空白之處,那是破損看不清的地方,還需留待仔細推敲修補。 沒有聽聞福全接下來的話,云慟挪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他,見他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為難的模樣,云慟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她還在宮門處跪著?” 福全頷首,“是,奴才怎么勸都沒用,眼看就兩個時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