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敗絮_分節(jié)閱讀_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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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鋒笑了笑:“葉堡主,懂了?” 半年前有傳聞匿跡江湖的“絕景一劍”重新現(xiàn)世,曾有去過夕照樓的人提起,便是當(dāng)時那個與六皇子一道的劍客,好像姓越……葉銘修心頭一驚。 眼見葉銘修有所松懈,越行鋒正想趁勝追擊,只見一人從后邊跑來,在葉銘修耳畔竊竊私語。 葉銘修聽后,神情平復(fù)不少:“越公子,眼下我兒確實不在屋內(nèi)?!?/br> 望著他邊上的那名隨從,越行鋒大概知曉發(fā)生什么事,原來這些人的目的不是阻截,而是拖延。 越行鋒不及多言,就見花冬青從遠(yuǎn)處走來,看她指了指葉家那頭,又做出兩指開熘的手勢,看來那個柴石州的確跑了。 * 一時失策,使人開熘,越行鋒最擔(dān)心的是沈翎。倘若沈翌有個三長兩短,天曉得那個笨蛋會做出什么。 與花冬青往回走,然走到一半,卻被她拖住:“跟我去見商隱。”一雙眼四下一瞄,見無人左右,又重復(fù)道,“走,去見商隱。” 越行鋒意識到什么:“難道人沒走?你剛才的手勢不是……” 花冬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演戲這種事,我也會一點。那個柴石州是想熘出谷,只不過讓繁吹谷的人給擋了,眼下還在谷內(nèi)?!?/br> 越行鋒笑著接話:“你想借機(jī)讓商隱出面?” 花冬青笑道:“不是我,是花家。” 越行鋒道:“沈翌成了那樣,他也放心出來?即便他放心,你能保證商隱會出手?” “沈翎是花家少主,他自然要出來,哪怕是站著也好。至于沈翌的毒,方才已被商隱抑下。他都肯這般出手,你說他會不會幫?”花冬青懶得與他多說,拖了他就走。 * 落櫻堂后院,商隱等在那里,站在邊上恭恭敬敬的人,自然是沈翎。 “勸得如何?”花冬青讓沈翎先行過來,是為了讓他以家主身份相求,然而這個表弟一點長進(jìn)也無,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一句話也說不上。 “你要他怎么勸?”越行鋒見沈翎眼中有所期待,然現(xiàn)實也只能攤手:“對不起,讓人跑了。” 商隱悠悠回身,注視越行鋒手里的劍:“其實,只要你肯出劍,葉銘修那些人絕非你的對手。然你收劍不出,多半是顧忌我,還有此時入眠夢中的那群人。絕景一劍,何時懂得前后思慮?”他說這話時,余光有意無意轉(zhuǎn)向沈翎,笑而不語。 越行鋒笑道:“難不成谷主愿出手相助?” 商隱低眉笑著,良久才道:“吾等早已隱于世外,不問世事,而我多半守中庸之道,有時偏頗一方,也只為權(quán)衡。如今事關(guān)朝野,若我再有所偏向,只怕我繁吹谷也不得安寧?!?/br> 沈翎一聽商隱意圖置身事外,想爭上幾句,抬眼卻見越行鋒搖頭示意。 越行鋒替沈翎言道:“不過是救人,若谷主當(dāng)真恪守中庸,也不必出手穩(wěn)住沈翌的血脈??梢姽戎鞯囊馑迹c我等并無不同?!?/br> 商隱眉目含笑:“這,便是我商隱的中庸之道。”遂負(fù)手而立,“朝野之事,與我何干?即便剛才你與葉家大打出手,為的也是柴沈兩家,與我隱世諸人有何干系?我要是出面干預(yù),才是真正的偏頗。至于那些賓客,他們,一個字也不會說?!?/br> 一句話說得上下不沾,沈翎又是聽不明白。越行鋒見了,笑著解釋:“你商伯父的意思是,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我們自便?!?/br> 商隱笑得開懷:“我有這么說過么?我不作為,也是為了自保,惹上朝廷,即有違先祖之愿。余下的事,你們自行意會便可?!?/br> 越行鋒提起長劍:“那么,我就不客氣了。若傷到繁吹谷的花草,花大小姐,就靠你了?!?/br> 花冬青本就納悶,分明是商隱一句話能解決的事,非要鬧得動手,雖說是成全了他的中庸,但不覺得累么?眼下越行鋒又丟了句話過來,她實在懶得應(yīng),心說這些男人做事彎彎繞繞的,還不如女人利索! 她越想越不甘:“既然是這個意思,早就該明說?,F(xiàn)在讓葉家有喘息的機(jī)會,哼,剛才就該把他們一鍋端了?!?/br> 越行鋒在她肩上拍著安撫:“剛才一鍋端了也找不著人好嗎?話說你不是不在乎沈翌的死活么?” 商隱忽然抿唇笑道:“面惡心善?!?/br> “那現(xiàn)在是時候了嗎?我哥他恐怕……撐不了多久?!鄙螋釕n心忡忡。 “無妨,我的人已在葉家周遭守著,只要葉家失了戒心,柴公子現(xiàn)身,你們即可動手?!鄙屉[成竹在胸,卻又笑著一問,“你還未告訴我,柴石州為何要控制沈翌。” “這……”沈翎呆立當(dāng)場,心說繞了一圈,終究回到這個問題上。方才商隱曾問過此事,然而個中因由難以明說,所以才默在那里,后來讓花冬青理解為毫無長進(jìn)。 “谷主,不好了!”一聲疾唿,凌空而至。 被商隱遣去守護(hù)沈翎的武侍匆匆趕來,在他身后竟是本該在榻上養(yǎng)傷的羽。 武侍的臂膀劃傷一道,臉上亦有血跡:“沈公子遭人擄劫,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