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秦王掃六合[歷史]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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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執(zhí)竹簡,被這歌聲勾起許多往事,便問身旁侍奉的趙高這是什么曲調。趙高是從隱宮出來,一路摸爬滾打爬到了中車府令的位置,這些不入流的樂曲自然知道。趙高恭敬地回答:“這是越人的歌,唱的是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的愛慕?!?/br> 恰巧那時,唱歌的也是一個清透的少年的聲音。 嬴政覺得有些意思,讓趙高細說。 趙高低眉道:“鄂君子晳是楚王的弟弟,有一日坐船出游,有個愛慕他的越人抱著船槳對他唱歌,鄂君為其歌聲打動,讓人譯成楚歌,得知是越人傾吐愛慕之語后不但不生氣,反而與越人相擁共寢?!?/br> 嬴政低低笑了一聲,“還有這種事?” 趙高溫聲道:“是的。后來的楚國大夫莊辛,在楚國襄成君受爵之禮上路過,心中歡喜,上前行禮,想要握襄成君的手。襄成君認為失禮而不予理睬,莊辛洗了手,將這越人歌的故事講給襄成君聽,襄成君聽罷便與他握了手?!?/br> 故事而已,嬴政聽聽就算了。只是那歌聲不知怎么記得真切,在日后的歲月里偶爾回想起來,還能清楚地記起來。 嬴政自己都沒察覺,就隨著那曲調輕輕哼了出來。 趙政回到寢室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若有若無的低唱,他的腳步猛的頓住了。 歌聲清冽,不似字里行間那般充滿愛慕,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趙政扶住了屏風,悄然走出,看向床榻上的人。 嬴政也注意到了他,抬眸那一瞬像是月色落在了無邊寒江上,清清冷冷,卻不失柔和。他唇邊一抹同樣輕柔而淺淡的笑意:“怎么不出聲?” 趙政站在帷帳下昏暗的光影中,看不清神色,只能聽見一道低緩而悵然若失的聲音:“先生?!?/br> 嬴政輕輕招了招手,目光依舊落在竹簡上:“過來吧。” 趙政從陰影中走出,里面是一身白色里衣,外面隨意披了一件軟薄的白袍,身后的長發(fā)還時有時無地滴著水。 他坐到嬴政對面,用細絹擦拭著頭發(fā),白凈的脖頸泛起一層淺淡的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詩歌,好聽?!?/br> “第一次聽到?” “嗯。這種歌宮里不許唱的?!?/br> 嬴政像是才想起這么回事,是了,的確如此。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思緒。 “先生為何會唱?”趙政趴在案上,下頜抵著交疊的手臂,淺淺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嬴政,漂亮又狡黠:“先生不像是會唱這種歌的人?!?/br> 嬴政還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將他一軍:“大王也不像是會讀這種詩的人?!?/br> 不僅讀了,還親手寫了,寫了也就罷了,還放在榻邊的案上,明目張膽,生怕他看不見一樣。 趙政道:“我只是覺得好奇,先生,越人歌唱的……” 說著他有些拘束地掩唇清了清嗓子,“唱的是……” 少年的眼角漫上薄薄一層緋色,不知道該怎樣向眼前人隱晦地吐露心聲。 他原本是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可是此刻,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唱的是男子之間的愛情?”嬴政淡然地接了話。 “對……”趙政正是在等這一句,他近乎試探的地看著嬴政,“先生怎么看?” 嬴政若有所思道:“不合禮法?!?/br> 看著趙政黯淡下來的眼神,他又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道:“不過禮法是一回事,情之所至,又是一回事。” 趙政怔怔抬起頭,發(fā)現(xiàn)先生正在看他。那目光說不出的幽沉和深邃。對上這視線的那一刻,原本的欣喜一下子沖淡了,他有種心思被窺探干凈的感覺,不由輕聲道:“先生?!?/br> 嬴政別開了視線,“大王正當年少,情竇初開也是難免。以后想來,或許會是一段美好的回憶?!?/br> “是嗎?”趙政黯然道,“先生也有過喜歡的人?” “我?”嬴政望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從未有過?!?/br> 所以他不懂趙政是什么樣的感受,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滋味。他不免有些好奇:“傳說妺喜喜歡聽裂帛聲,夏桀便讓人將無數(shù)精美絹帛一一撕碎了給她聽。美人實為亡國之物,王不可受?!?/br> 趙政道:“先生說得極是。比起征服一個人,征服這萬里河山更讓人心馳神往?!?/br>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然而。” 嬴政轉頭看他:“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