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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寫,一邊還在想他到底得罪過誰。 書案上蠟燭燒了一半,系統(tǒng)忽然道:“我知道了!” 嚇得韓憫手一抖,廢了一張紙:“你干嘛?” “我知道還有誰記恨你了?!?/br> “誰?” “先皇。” 先皇不單記恨他,還怨憎整個韓家,怨憎到了極點。 韓憫將廢紙揉成一團,丟進紙簍,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統(tǒng)子,他已經(jīng)駕崩了?!?/br> “就不準他臨終前下詔,對你們家趕盡殺絕嗎?” 他有些無語:“他臨死之前就記著這個?他是瘋子嗎?” 一個皇帝臨終前,不說江山社稷,不談朝政邦交,還因為先太子的死,對韓家耿耿于懷,甚至對密部下了絕殺令。 這不太可能。 系統(tǒng)也覺得不太可能。 韓憫伸了個懶腰:“而且那時候,傅詢也在船上,他就算要殺我,也不可能拿自己兒子冒險?!?/br> 整理好今天新寫的書稿,韓憫吹了燈,抱著劍爬上床。 “前段時間傅筌跟我說了一段話,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他說,先太子亡故后,先皇一開始就有意把皇位傳給傅詢,他與傅讓都不過是墊腳石。” “現(xiàn)在想想,先皇是正宮出身,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長子,對先太子看重,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壓根就瞧不上庶子。” 系統(tǒng)問:“那他后來怎么不立傅詢做太子?” 韓憫望著帳子頂:“因為傅詢不如先太子聽話?!?/br> “先太子是他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父慈子孝?!?/br> “但是傅詢,先皇一開始只把他當做寵愛的嫡子教養(yǎng),弄得他有點叛逆。這些年來,他先是一意孤行要去西北帶兵,后來又因為……我們家的事情忤逆先皇的意愿,讓他下不來臺?!?/br> “先皇不喜歡他的性子,或許、就像是傅筌自以為是地要磨一磨我的性子,先皇也想給他一點教訓,所以才把傅筌扶起來,明面上讓他們相爭。” “實際上,先皇是想告訴傅詢,自己有許多個兒子,他不聽話,還有許多個兒子會聽話。但是傅詢好像從來都不聽他的?!?/br> 在黑暗里靜靜地躺了一會兒,韓憫如這幾日常做的那般,抱著劍睡著了。 * 次日一早,韓憫就被喊起來。 “憫哥兒,快起來,今天要進宮謝恩?!?/br> “好,來了。” 他把長劍往被窩里一塞,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套上衣裳。 沒穿官服,他的官服是正紅的,沒上任就穿出去,太招搖了。 柳老學官雖無官職,但也被封過一個虛銜,有一件朝見的禮服。 韓憫出去時,老師也已經(jīng)換好衣裳,在外邊等他了。 馬車里,柳老學官握住他的手:“不用怕,有老師在呢?!?/br> 韓憫有些疑惑:“老師,我不怕啊?!?/br> 柳老學官拍拍他的手背:“不用勉強。” “不是,老師,我真不怕,傅詢有什么可怕的?” 柳老學官假咳兩聲。 他改口道:“哦,圣上,圣上有什么可怕的?” 柳老學官低聲道:“你下個月就入朝做官了,柳家雖不入仕,但有一句話,老師要告訴你?!?/br> 韓憫認真道:“學生在聽?!?/br> “‘帝王心易變,可遠不可近?!?/br> 他見韓憫沒什么反應,便道:“這話我從前也告訴過你爺爺,你爺爺不信,什么事情都先想著皇帝,結(jié)果德宗皇帝走后,先皇登基,你們韓家就……總之——” 他嘆了一聲,捏了捏韓憫的臉:“與皇帝的私交不可過密,公事上盡心盡力,私事上留好退路,這是為臣之道。” 韓憫被掐得“哎呀”一聲,還沒答應,柳家樸素的馬車就駛到宮門前,他剛要下車,就看見衛(wèi)歸迎面走來。 “圣上體諒柳老先生年高,特準馬車入宮?!?/br> 下車謝過恩,才能上車繼續(xù)入內(nèi)。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福寧宮前。 韓憫扶著老師,慢慢地走上臺階。 書房里,傅詢正揉著鼻梁看折子,聽見衛(wèi)歸回稟,才抬起頭。 看見韓憫時笑了笑,不等他們行禮,就賜了座。 柳老學官暗自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年紀雖輕,氣度威嚴卻不比尋常帝王。 他一心為韓憫著想,坐下之后,恭恭敬敬地道:“多謝陛下賞賜。我這個學生年紀雖小,卻也是極有天分的,承蒙陛下厚愛,讓他在朝中為國效力、為君分憂?!?/br> 客套話說下來,韓憫插不上嘴,只好把茶盞往老師那里推了推。 傅詢也是客客氣氣地回了話。 說韓憫是不世出的文人,天上文曲星,得之可定天下。他就是沒去參加去年的科舉,要不楚鈺肯定不是探花郎。 韓憫心道:“對不起,琢石,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想:“我要是當了探花郎,就寫不了《圣上與探花郎》了。” 柳老學官見皇帝是真器重韓憫,放下心來,表情也放松不少。 君臣相談甚歡。 而后柳老學官請旨,要去宮中蘭臺尋兩冊民間遺失的書卷。 他其實是想給韓憫個機會,讓他表表忠心。 臨走時還給韓憫使了個眼色。 韓憫堅定地點點頭,老師放心,我已經(jīng)開啟了最強的口才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