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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寫皇帝的同人被發(fā)現(xiàn)后在線閱讀 - 第103頁

第103頁

    老師一走,他剛要開口,可是對著傅詢這個人,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他有些為難:“陛下……”

    傅詢笑了一聲:“我的衣裳你什么時候還我?”

    “昨夜拿去洗了,早晨沒干,大約下回進(jìn)宮時帶給陛下?!?/br>
    “你洗的?”

    “是啊。”

    ——韓憫挽著衣袖,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擺著一個大水盆,衣裳泡在水里,他揪著衣袖使勁搓搓。

    一邊搓,還一邊抱怨:“傅詢怎么長(zhang)得這么長(g)?衣裳也這么長?!?/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洗衣服限定憫憫

    柳老學(xué)官:憫憫啊,帝王心易變,可遠(yuǎn)不可近

    老傅:這位老師,你在教我老婆什么?我老婆和我必須靠得很近(18)

    第43章 各有千秋

    想起昨天晚上搓衣服的情形, 韓憫忍不住皺起小臉。

    傅詢便問:“你在想什么?”

    韓憫一激靈,搖搖頭:“沒有?!?/br>
    他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陛下, 昨日那群刺客,可查到了什么?”

    傅詢思忖了一會兒,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摸了摸衣袖邊緣。

    他只是很簡單地說了一句:“是恭王余黨。”

    韓憫摸摸下巴, 若有所思:“原來真的是他?!?/br>
    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只能是他。

    傅筌記恨自己不幫他, 所以一心想要他的命, 反倒把傅詢排到后邊了。

    對這件事不想多說, 傅詢只道:“我會處置好的, 你不用擔(dān)心?!?/br>
    韓憫看回去:“我知道?!?/br>
    “昨日教你受驚了, 對不住?!?/br>
    “哪里的話?”韓憫擺擺手,“若不是陛下英武, 我都死在船上了。”

    仿佛把這話當(dāng)了真,傅詢定定道:“不會叫你死的?!?/br>
    沉默了一會兒, 傅詢朝窗外望了一眼,正是春日里, 萬里晴空。

    傅詢道:“出去走走?”

    韓憫笑著點頭:“好啊?!?/br>
    他起身作揖, 然后跟在傅詢身后。

    傅詢回頭看他:“如同從前那樣就好, 你走上來。”

    “是?!?/br>
    江南齊國,不比江北有禮數(shù),舉止隨心,大方灑脫,不常講這些虛禮。

    既然圣上都發(fā)了話,韓憫也不敢不從, 向前蹦了一步,與他并肩而行。

    傅詢別過頭去偷笑,又吩咐要跟上來的衛(wèi)歸:“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就好,不妨事?!?/br>
    衛(wèi)歸抱拳領(lǐng)命,帶著幾個侍衛(wèi)向后退去,隱匿在看不見的地方。

    出了福寧宮,沿著最寬闊的宮道,往前是紫宸殿,往后是封乾殿。

    紫宸殿為帝王臨朝之殿,封乾殿是帝王死后,停靈之處。

    而正中的福寧殿,則是圣上休憩起居之所。

    宮城正中一條宮道,串聯(lián)起每個帝王的一生。

    封乾殿不常打開,那兒有些陰冷,傅詢自然也不會把韓憫往那里帶。

    他二人并肩向紫宸殿去。

    朝中慣例,初一十五大朝會,今日不該上朝,只有零星幾個宮人在殿里打掃。

    一個宮人彎腰行禮:“這兒揚塵大,請陛下與大人暫去別處走走?!?/br>
    傅詢便拉著韓憫去了別處。

    與封乾殿邊上有一座高樓相同,這兒也有一座高樓。

    一般是侍衛(wèi)在上邊巡邏,站在此處,也可以將整座宮城盡收眼底。

    高臺臨風(fēng),傅詢背著手,目光投向北邊的青山。

    韓憫就安安靜靜地陪他站著。

    這時系統(tǒng)忽然喊他:“韓憫,控制……”

    韓憫被他嚇得一激靈:“我忙著呢!”

    “你又沒和傅詢說話,干站著有什么忙的?”

    “你不懂,等會兒再說啊。”

    說完,韓憫就把系統(tǒng)屏蔽了。

    只有他知道傅詢在看什么,他在看江北的宋國。

    良久,傅詢問:“方才我與柳老學(xué)官說,倘若你去成了去年的科考,想來楚鈺不會是探花郎,我看你低頭沒說話,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韓憫否認(rèn)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楚琢石?!?/br>
    “你還想不想科考?”

    他認(rèn)真地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br>
    傅詢收回目光,轉(zhuǎn)過身,靠在木欄桿上:“你說實話,那時我說讓你做起居郎,你是不是心里不太高興?”

    韓憫垂了垂眸,終還是說了實話:“有點兒吧。”

    傅詢也低頭看他:“為什么?”

    他趴在欄桿上,撐著頭,垂眸看向樓下的景致,思忖道:“主要是因為,都是史官,我爺爺是史館史官,我只做一個起居郎,好像……越來越差了?!?/br>
    聽他這樣說,傅詢也不言語,只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想想,我好像也沒有這么的差。我與古來許多文人比起來,現(xiàn)在能做起居郎,就已經(jīng)很順利了?!?/br>
    “生在文官世家,能夠識字,又有點天資,僥幸得了老師教導(dǎo)。沒有等到老朽時,才憑借功名入朝出仕?!?/br>
    “大齊建國百年,我爺爺一直覺得,國以史為續(xù),能留給后人的,就是國史。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這幾個月寫……”

    韓憫恍然清醒,以手掩嘴。

    他差點把自己寫話本的事情告訴傅詢了。

    傅詢問:“怎么不說了?”

    “我……”韓憫停了停,改口道,“我這幾個月寫一些文章,忽然發(fā)現(xiàn),我爺爺說的也不全對,國以武開疆,但以文存續(xù)。國史話本,皆是文字;史官詩人,皆是文人,并無高下之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