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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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安錦然當(dāng)年在天臺上一躍而下,已經(jīng)將他坑得夠慘了,沒想到在更早之前,他已經(jīng)坑過自己一次了。 自己怎么就沒有趁著安錦然活著的時候,找人把他給收拾一頓,好好地出一出氣呢? 程歸遠看程郁的臉色不太好,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剛剛又在他的面前夸了安錦然,他嘆了一口氣,如今安錦然都死了五年了,程郁還是放不下這個人。 他對程郁勸說道:“爸爸知道你不喜歡安錦然,但其實安錦然這個人挺不錯的,你如果能夠拋開成見,以一個客觀的角度來看待他,或許你們兩個還能做朋友,再一個這件事白晨最后也收手了,還過去了四五年,你現(xiàn)在自己查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要不這件事就先這樣了吧?!?/br> 程歸遠最后答應(yīng)白晨放棄追究此事,除了白晨最后并沒有真正傷害到程郁,和可能找不到足夠的證據(jù)外,他也不想程郁一直陷在安錦然的陰影當(dāng)中。 從此以后,他們可以都忘記安錦然,重新開始。 他話音落下,客廳里靜謐得好像一點聲音都不存在了,窗外草坪上被程嘉言豎在地上的旗幟風(fēng)中高高的飄揚,而不遠處屏風(fēng)的影子正斜落在程郁的腳邊。 他靠在身后的沙發(fā)上,看著程歸遠,目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程歸遠的心臟仿佛正在被刀背劇烈地敲打,嗓子里塞滿了石頭。 許久許久后,程郁抬起手,拿開懷里的抱枕,指了指自己小腹偏上一點的位置,平靜地對程歸遠說:“這里,只剩下一顆腎了?!?/br> 程歸遠直接怔住,他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程郁,耳邊轟的一聲炸響,像是飛機在半空中炸開,巨大的蘑菇云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灰色的迷霧當(dāng)中,只有程郁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在他的眼中越來越清晰。 似乎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他才明白程郁剛才那句只有九個字的話的意思,可是又不太明白。 他張了張嘴,很多話想要問程郁,此時卻都梗在喉嚨里,根本說不出來。 程郁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那時知道你腎出了問題,找人調(diào)查了一下,后來你騙我說你去外地出差,我就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自己去醫(yī)院做了配型。” 程歸遠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在長久的沉默中幾乎要化成一尊石像。 程郁也沒有再說話,重新將剛才扔下的抱枕抱了起來,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后抬起頭,問程歸遠:“白晨去找你了?” 早知道白晨今天會去公司里見程歸遠,他應(yīng)該把箱子一起送過去的,只是不知道白晨對程歸遠說了什么,能讓他這么快就放棄追查四年前□□的事。 程郁覺得有些冷,將一邊的毯子扯開,蓋在自己的身上。 不遠處的程歸遠并沒有回答程郁的問題,而是突然說了一句:“去醫(yī)院”,然而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現(xiàn)在就去?!?/br> 程郁抬起頭,看了程歸遠一眼,問他:“去醫(yī)院做什么?” “去做個檢查。” 程郁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去醫(yī)院,只是……程歸遠是不信他剛才說的話? 程郁覺得自己大概可以理解程歸遠,就像瘋狂追星的粉絲們突然得知自己的哥哥人設(shè)崩塌,一時間都接受不了,想要尋找這是黑子們陷害哥哥的證據(jù)。 程郁忍不住想要笑出來,自己竟然能夠找到這么恰當(dāng)?shù)谋扔鱽怼?/br> 他從沙發(fā)上起身,隨著程歸遠一起出門上去,去往醫(yī)院。 于管家在廚房里看他們兩個本來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去醫(yī)院了?是誰的身體出了問題? 可看兩個人離開時的樣子,看著也不像是有病的,他心里默默嘆著氣,但愿不會又出了什么事。 程歸遠直到上了車,才稍微冷靜了一些,可冷靜下來后,確實更加的后怕,他的兩只手在不停地顫抖,當(dāng)年他那么避免讓程郁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可最終還是沒能瞞得過他。 如果腎病真的會遺傳,程郁要怎么辦呢? 在車里,程歸遠幾次想要對程郁開口,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這么多年,他一直以為在自己身體里工作的那顆腎臟是來自安錦然的,一直對安錦然抱著歉意,甚至因為他的死,遷怒了程郁,讓他離開了云京。 他那個時候不是沒有能力保護好程郁的,但還是任由他離開了。 如果他早知道,如果早知道…… 程郁被程歸遠拉著在醫(yī)院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他的身體各項指標(biāo)倒是沒有問題,非常健康,只不過當(dāng)片子出來的時候,程歸遠拿到手里,半晌沒有說話。 后來他站在走廊的盡頭,背對著程郁,肩膀抖動不停。 他大概是哭了。 程郁靠著墻,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腳下的地磚,上面映著他模糊的影子。 自己似乎應(yīng)該過去安慰一下他,只是程歸遠現(xiàn)在可能并不希望自己過去。 從醫(yī)院出來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程郁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幼兒園,順道把程嘉言也給接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程歸遠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有程嘉言嘰嘰喳喳地與程郁分享著他今天在幼兒園里發(fā)生的趣事,程郁一直笑著在聽程嘉言的趣事,偶爾還會問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