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171
書迷正在閱讀:臣不得不仰臥起坐、懺悔的手,微微顫抖、關于我在邪惡組織里當雜兵這件事、我靠穿梭位面斂財、九界食神[綜英美]、嬌卿、花式圍觀炒股文大佬寵錯人、溫柔刀、我就想蹭你的氣運(當我得了絕癥后他們都追悔莫及)、回到老公自宮前
程郁順著眼前的這條走廊走了兩遍,然后沿著樓梯下樓去,隨即就發(fā)現(xiàn)一樓客廳里面竟然還把四周的窗戶上全部都安裝了欄桿,除非程郁修煉成縮骨功,才有可能從這棟別墅中逃走,這都是盛柏年什么時候搞出來。 程郁按著自己有些發(fā)疼的額角,聽到廚房里傳來一點響動,他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過去,當看到廚房也被磨砂玻璃的門緊鎖著的時候,程郁笑都笑不出來了。 透過磨砂玻璃,他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盛柏年正穿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著,程郁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 廚房里的盛柏年似乎察覺到程郁的視線,他停下手里的動作,回過頭,望著廚房外面的程郁,對他笑了一笑。 程郁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他無聊地想著,如果自己不是明天就要不在了,盛柏年會打算囚禁他多久呢? 程歸遠如果一直找不到他的話,估計也快報警了,然后在盛柏年這里找到自己,可就有意思了。 程郁心中默默嘆氣,看樣子他還得寫一封遺書,把盛柏年的嫌疑全部都排除出去,不過比起寫遺書,他更希望能夠離開這里。 但就現(xiàn)在盛柏年的準備來看,逃跑的難度跟越獄差不多了。 不久后,盛柏年從廚房中端著早飯出來,程郁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就將餐具放下,問盛柏年:“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離開?” 盛柏年說:“等到合適的時候?” “什么是合適的時候?” 盛柏年沉默了一瞬,對程郁說:“如果你現(xiàn)在愿意回家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就把你送回去?!?/br> 這回輪到程郁沉默了,他不想留在盛柏年這里,可他也更不想回家去。 他無聲地抗議盛柏年這種限制人身自由的行為,但是盛柏年知錯不改,還把工作什么的全部都搬到家里,助理來送文件的時候,看到這里門窗上面突然加裝的欄桿,和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生悶氣的程郁,腦子里突然竄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老板你在干嘛??!下回見你上電視不會是在法律頻道吧! 助理把文件送到盛柏年面前,為了防止被盛柏年殺人滅口,他還主動向盛柏年保證說:“您放心,我什么都沒看到?!?/br> 盛柏年接過文件,撩開眼皮看了助理一眼,那目光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助理:“……” 助理離開后,程郁看著在客廳另一側(cè)低頭處理文件的盛柏年,他越來越焦急,可是四周的門窗都緊閉著,盛柏年任何一個能夠逃走的機會都不留給他,急得程郁恨不得直接在別墅里放一把火,趁亂逃跑。 問題是,他也根本找不到火柴或者打火機。 幾乎要去個廁所,盛柏年都要在后面跟著,還能怎么辦呢? 一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晚上程郁躺在床上,遲遲不能入眠,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程郁睜開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現(xiàn)在零時已過,這是他的最后一天了。 睡在地上的盛柏年察覺到程郁的動作,睜開眼,看著在床上坐起來的程郁,開口問他:“怎么醒了?” 程郁低頭,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個深色的輪廓,好像還在從前,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 程郁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但是這點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再也看不到了,月光透過鏤空的窗簾照射了進來,像是往房間里灑了許多細小的星星。 他定定地看了盛柏年的很長一段時間,就在盛柏年起身打算將房間里的燈打開,問他想要做什么的時候,程郁終于開口,他對盛柏年說:“生日快樂?!?/br> 他說話的時候,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盛柏年愣了一下,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如果程郁不提,恐怕就直接這樣過去了。 即使程郁現(xiàn)在對他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生日應該怎么過? 記憶中,他的生日向來沒有什么值得回憶的地方,盛父盛母還在的時候,也只是為他買一個蛋糕,然后聚在一起,相互說著敷衍的話,像是在表演一出滑稽的戲劇,而盛柏年這個戲劇中的主角,卻好像始終沒有辦法將自己全部投身到這出戲劇當中。 現(xiàn)在,盛柏年對自己的這個生日仍然沒有什么好期盼的,但是程郁能夠記得這個日子,還是很讓他開心,他笑著對程郁說:“謝謝?!?/br> 程郁嗯了一聲,好像醒來只是為了與盛柏年說這一句生日快樂,他重新躺下,將自己整個腦袋都蒙進了被子里面,世界再次陷到了一片黑暗當中。 他真的很想活下去,越是接近死亡的時候,他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就更加的強烈,但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他已經(jīng)得到了常人都得不到的機會,上天額外寬恕了他五年,已經(jīng)夠多了。 他拿出手機,翻找著從前發(fā)給盛柏年的信息,一條條地翻看下去,直到五年前他生日的那個晚上,他的手指停下。 “生日快樂,我很想你?!背逃糇齑轿樱瑹o聲地讀著屏幕上的文字,這些內(nèi)容是過去的五年來他不斷地發(fā)給盛柏年的,而盛柏年從來都沒有收到。 他的指腹在手機的屏幕上輕輕擦過,五年來,他每天都會給盛柏年發(fā)一小段他當天的日常,期待著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現(xiàn),回應自己。 然而后來,他確實出現(xiàn)了,卻忘了關于他們之間的一切。 這些話盛柏年或許此生都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