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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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xù)寫,我晚上先出去一趟。”陳殊道。 盜骨點頭,隨后一愣,又抬頭道:“這個點了你還要去哪?不會去私會那秦公子吧?” 陳殊看了盜骨一眼。 “……”韓珩立刻閉嘴,埋頭開始邊吃邊寫。 陳殊這才將玄鐵胚往身后一背,離開林府,往京城的北面而去。 北面處,是宰相方守乾的府邸。 陳殊很快換上姬長明的模樣,借著暗下來的天色悄然潛行。 去方守乾府上打探是他早前便有的想法,只是先前有解臻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中,讓他暫時打消了念頭,而后他又發(fā)布海捕文書,本想引荼毒生在最近兩日出現(xiàn),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動作,陳殊想到案情破案時間緊迫,索性不再等待。 他一路潛入方守乾的府上,按照盜骨先前說的放本子的書房位置尋去,很快就看到一處掌燈亮著的房間,房間窗口人影綽綽,顯然是有人的樣子。 陳殊目光微亮,一步翻身入樹,再一步又從樹上落上房頂,踏燕無痕,輕然落瓦。 夜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空中時值一輪皓月當空,清晰明亮,于黑夜中散發(fā)幽靜月光。夜晚清風拂過,撩動陳殊眼角的發(fā)絲。 陳殊已經(jīng)小心地揭開房屋上的一片房瓦。 房瓦處,可以窺見方守乾書房的樣貌。 書房有不少玉器古董擺設,價值俱是不菲的模樣。此時有一人坐在桌案前,是那日林辰疏在議事廳見過的方守乾,而方守乾正前方,則有一個站立,身側(cè)別了劍,恭恭敬敬地朝方守乾行禮。 “可有查到那個盜賊的下落?”房頂上傳來方守乾的聲音。 “宰相,那盜骨在江湖錄上排名第十一,行蹤縹緲,輕功又甚好,我等一時之間還沒有查到他的消息?!睘槭着鋭Φ哪凶诱f道。 “哼!你們不是說他中了荼毒生的毒必死無疑嗎?”此時的方守乾與議事廳里的模樣完全相反,從陳殊的角度看去,已見對方臉上一片陰霾。 配劍的男子皺眉道:“我們確是看到盜骨中毒,只是被廷尉的人發(fā)現(xiàn),這才離去。荼毒生的毒無人能解,會不會是有人暗中偷了盜骨的尸體,這才讓我們無功而返?!?/br> “……”方守乾面色鐵青,“那天行藏鑰匙的消息又該做如何解釋?為何江湖上現(xiàn)在都在傳鑰匙出現(xiàn)在京城?” 江湖上在傳天行藏鑰匙的事情? 陳殊皺眉。 盜骨之前懷疑自己偷的就是天行藏的鑰匙,陳殊沒想到這鑰匙現(xiàn)世的事情居然已經(jīng)被人傳出。而從方守乾的話來看,這事并不像是這位失竊的宰相故意傳播的,他和盜骨也不可能伸張此事—— 難道在他身后,還有除了方守乾外的第三股勢力? “這事我們也在查,不過那消息好像是風中云月閣傳出來的?!迸鋭Φ娜说溃皶粫熳弑I骨尸體的就是他?” 方守乾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瞇起眼睛,沉默了下來。 “宰相?!备袅艘粫?,配劍的人才慢慢道,“那我們接下去該怎么做?” 方守乾這才慢慢開口:“梁府的案子你們干得不錯,只是盜骨一日不死,我心難安?!彼?,“池梁,你們還得幫我再殺幾個人,報酬肯定不會少你們。” “是。”那叫池梁的人很快答道。 “天色已晚,之后的名單我會一個一個報給你,你先去休息準備吧?!狈绞厍?。 池梁領命,從宰相的書房中告退。 陳殊看著池梁的配劍,又看看池梁的身形,很快唇角一勾,一路跟了上去。 池梁未見察覺,一路行過宰相府的院子,來到落榻的客房處,正準備開門,耳邊卻傳來暗器偷襲的聲音。 “誰?!”池梁身為江湖錄高手,很快察覺。他側(cè)身閃過,卻見一塊尖銳的石頭擦著他的臉,“砰”一聲釘入他前面的門板上。 這等功力,來人實力不俗! 池梁目光微微緊鎖,連忙往石頭來源處看去。只見一道黑色身影站在樹上,清光明月下足尖清點枝頭,跟著枝丫隨著夜風輕輕晃動。 那人背著光,看不大清楚面目,只依稀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嘿,你就是……追殺盜骨的池先機吧?”青年見他看來,郎朗開口笑道。 第69章 暈倒京城凜雪【21】 這人難道就是那天暗中帶走盜骨的人? “你是何人?”池梁看向樹枝前方的人,暗中摸向身側(cè)的寶劍。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盜骨的下落?!蹦乔嗄暝谥︻^上輕輕一哂, 忽地從袖中掏出一樣事物來。 今夜月光皎潔,將那事物也照得清清楚楚。池梁一眼看去, 發(fā)現(xiàn)青年手上拿著的竟然是半張烏鴉面具,半面猙獰,尖喙輕勾,正是江湖錄上第十一名盜骨隨身佩戴的面具! 盜骨出手速來鴉面不離身, 這人肯定和盜骨有關系! 池梁暗中盯著那青年動作, 卻見那青年擺出鴉面之后,竟然往自己的臉上輕輕一扣,單眸亮盈盈地:“池先機, 不如你把你的報酬分一半給我, 我告訴你盜骨在哪,如何?” 這人個子高挑瘦削,配上盜骨的鴉面半面猙獰,竟然有說不出的神秘感覺。 且這人是怎么出現(xiàn)在宰相的府邸里的? 池梁暗暗打量, 想認出這人到底是江湖上的什么人物, 沒有立即答話。 “嘖, 看來池先機還挺猶豫的,那便算了吧。”陳殊頂著鴉面, 略帶遺憾道。 “等等!”池梁一驚,連忙道。 方守乾讓他追查盜骨下落,他一直沒有找到韓珩的蹤跡, 已經(jīng)在方守乾面前大失面子,此時連忙出聲想要留住這個知道盜骨秘密的人。 陳殊笑了聲,卻不理他,從樹枝上一躍掠出,一步飛入旁邊的房頂上。 青年的身影黑糊糊的,輕功卻端的高絕,又在房頂上踏了兩三步,隨后縱身跳出宰相府。 “哪里走!”池梁眼睜睜地看著青年遁入黑暗,忽然想到方守乾的任務,心中大急,不再猶豫地飛身躍上宰相府的房頂。 房頂處,已經(jīng)看到那黑衣青年在月光下躍入尋常百姓人家的房頂。 夜晚降臨,這京城何止千戶萬戶的燈火,此時在方守乾的府上,池梁一眼看去唯見縱橫錯落的房屋。若是這名黑衣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怕是之后都很難再尋到盜骨的下落。 更何況盜骨身上還有方守乾必須要封口的消息,萬一那盜骨把秘密告訴此人怎么辦? 想到這里,池梁再不猶豫,飛快地動用輕功,往黑衣青年的方向追趕去。 黑衣青年處,陳殊暗暗放慢腳步,轉(zhuǎn)頭見池梁人影追來,輕聲笑了笑。 池梁在為方守乾做事,從他的身形和配劍上來看都和楊戊描述的相似,只要將此人拿下送到廷尉去,恭常欽肯定會抓住機會打開梁府破案的僵局。 他故意出言引池梁離開宰相府,便是為了擒拿這人。 陳殊伸手解開背后的玄鐵胚,眼角尾處,已經(jīng)瞥見池梁的身影靠近。 他見機從房子上躍下,走入坊間的胡同里。 池梁一路上緊緊觀察著陳殊的動作,很快便見到這黑衣青年一個人靜悄悄地沒入一條京城巷子。 月光穿不透矮墻,胡同里面一片黑暗。 池梁怕跟丟黑衣青年,也跟著直接從房上躍下,正好落到巷子中間。他欲要出聲阻攔青年,但剛落地之時,意識之間忽地閃過一道預警的念想。 他一驚,便見腦后一陣疾風呼嘯的聲音。 “!”竟有人偷襲他! 池梁驟然拔劍,急忙回擋。 “彭——”池梁的配劍往后抵擋,堪堪架住一個沉重的長狀物體。那長狀物體通體用布條裹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里頭的重量卻十分恐怖,竟然池梁的劍身都彎了彎。 而拿著那長狀物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剛在追趕的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此時隱藏在暗色當中,唯有一雙眼睛隱隱發(fā)亮。 “你使詐?!”池梁很快反應過來,這個青年很有可能是故意引他出宰相府的! “嘿!”那青年掩蓋在半面鴉面后的唇忽地勾了勾,手中的長條武器又抬起,往池梁的頭再度掄來。 池梁有如預感,連忙飛快后退閃過,手中寶劍折射出錚亮的劍面:“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挑戰(zhàn)我先機劍?!” 先機劍池梁,江湖錄排名第八,其劍有悟玄理,辨先機,有預判,尋常江湖人根本無法與其做敵。兩年前,他正是靠著這先天敏銳的預感,助空侯大師識破一寸銀疏路通明的暗器,將其擒獲,送上寒山審判。 他的劍專破各種武器,只要來的人不是江湖錄上前五的人,根本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而現(xiàn)在竟然有人膽大到要引他出來! 池梁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青年,欲持劍反擊,卻見青年聽到他的話之后目光閃出一道奇異的光來。 “先機劍是么?”青年喃喃問道。 池梁冷笑,以為青年終于知道自己的名頭,卻見那青年忽地又是一拎手中的武器,隨后一棒揚起,又是夾帶著疾風呼嘯,往他揮了過來。 還來? 不知天高地厚! 池梁先機瞬間預判到對方動作方位,持劍一擋,順便要隨著劍勢往青年的漏洞鉆去。然對方的武器和自己的寶劍相撞后,一道強悍無比的力道直接碾壓而過,他的劍身猛地一震,竟然“砰”地一聲直接崩斷。 精鐵鑄造的劍身宛如琉璃一樣被破成兩截,空中還有無數(shù)細小的斷裂碎片反射著微弱的光,叮鈴鈴地在池梁的瞳孔里閃爍。 也在此刻,對方的武器已經(jīng)朝他身上掄來。 “啊——”失去寶劍的池梁立刻被千年玄鐵打個正中,只極為短促地慘叫一聲,整個人已經(jīng)被千年玄鐵的力道打飛,直接甩出原地三丈的距離,倒在地上不動了。 他倒著的地方正是胡同的岔道口,正好有月光照到池梁的身體上,略微可見胸口的起伏,但人已經(jīng)徹底昏迷。 陳殊松了口氣,手持玄鐵胚,邊走邊將臉上的鴉面收回,臉上姬長明的容貌飛快褪去,重新恢復成林辰疏的容貌。 眼下只要把池梁綁到廷尉的牢獄內(nèi),這案情就會有新進展。 “叮鈴鈴……” 陳殊思考間,耳邊鈴聲響起。 他幾步走到池梁旁邊,一把拎起池梁的身體。 “叮鈴鈴。”空氣中又有一段鈴聲響起。 這鈴聲十分清脆,在晚風中清晰悅耳。 陳殊微微一愣,往聲源處看去,但他剛剛一抬眼,忽地空中異變突起,借著岔道口的月光,三道極細極細的銀針泛著瑩瑩綠光,竟往他的方向破空而來! 陳殊側(cè)身避讓,只見銀針在他眼前掠過。那銀針長一寸,銀針上卻有一股腥意,顯然是帶有毒素,陳殊只看一眼,便發(fā)現(xiàn)這銀針上的毒和之前齊言儲手下用的黑匣子毒素如出一轍。 “荼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