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蔣城聿到了,進門就看到相擁的兩人。 他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倒著退出去。 到了走廊上,“箏箏,箏箏?!?/br> 他裝作人還沒到,先給他們提個醒。 傅成凜回神,立馬松開她,摸摸她頭,把她眼鏡給推了下。 “小叔!”黎箏差點喜極而泣,張開手。 蔣城聿緊緊抱了抱她,“嚇死我了,你以后去哪采訪能不能跟我說一聲,???整棟樓好幾個小時沒電沒人,害不害怕?” 黎箏搖頭,“不怕,我膽子大。” 她試了下小叔后背,襯衫濕透了。 傅成凜站在這里多余,“我到何熠那邊看看?!?/br> 他邊走邊給靳峯打電話,報個平安。 接電話的是秘書趙佟,“傅總,您好,靳總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他在醫(yī)院里包扎,跟林肖宇起了沖突,三個人受傷,還好,不算嚴重?!?/br> 趙佟頓了下,“當時打起來時包間有人報警,靳總打了人,一會兒還要去派出所做筆錄?!?/br> “......” 電話里靳峯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你們買點補血的營養(yǎng)品來看看我?!?/br> 第四十四章 靳峯在鎮(zhèn)上的醫(yī)院包扎, 他們驅(qū)車前往。 黎箏坐在后排中間,一邊是小叔,另一邊是傅成凜。 她拿出手機, 整個人往后貼在椅背上,把手機舉在眼前, 這樣不管是小叔還是傅成凜, 就看不到她在干什么。 蔣城聿在朋友群里報平安, 感謝他們幫忙,回消息間隙,他瞅了眼侄女, 問她想吃什么, 前面到了鎮(zhèn)上超市給她買一點。 結(jié)果就看到她恨不得鉆手機里去,“你正??葱胁恍??手機靠眼這么近,看時間長了眼就瞎了?!?/br> 黎箏根本不理會蔣城聿, 還是靠那么近,她不緊不慢道:“我眼本來就瞎?!?/br> 一語雙關(guān)。 傅成凜也聽懂了, 余光掃了一眼黎箏。 蔣城聿拍拍她腦袋, 倒也沒再多說,“想吃什么?” “隨便, 饑不擇食,有的吃就行。”黎箏想了想, “要不來點甜的餅干什么的,壓壓驚?!?/br> 她開始打字: 【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寫跟你有關(guān)的心情日記。 現(xiàn)在, 你離我很近, 就在我邊上。 而我,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不管如何,我都特別感恩, 感激,感動,在我最想看到你的時候,你出現(xiàn)了。 傅老板,我還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可能是被你那個懷抱給蠱惑了,也可能是傷疤好了,暫時忘了被你第一次拒絕時的疼。 可就算給了機會,我也沒那么多勇氣再去追你了,萬一你對我沒那個意思,今晚你緊張我只是出于一個朋友的本能,只是我一廂情愿的自作多情,那就尷尬了,還會給你帶來困擾。 你要是喜歡我,你來追我吧。 你要主動追我的話,我第二天就答應(yīng)你。 你能不能早點來找我,別讓我等太久?!?/br> 有了上次翻車的心理陰影,黎箏發(fā)表時特意檢查了一番,確認設(shè)置了私密狀態(tài),才摁了發(fā)表鍵。 “蔣總,前面有家便利店?!彼緳C緩緩將車靠邊停。 傅成凜觸了下門鎖,“我下去買。” 黎箏一把抓住他沒讓他下去,“不用麻煩你了,讓我小叔買。”她趕緊回頭跟蔣城聿說:“小叔,給我買夾心餅干,再要一盒酸奶?!?/br> 蔣城聿怕餓著侄女,他忙推了車門下去。 黎箏松開傅成凜,她指尖還有他手腕上的溫度。“今天謝謝你來找我。” 傅成凜:“這話你說好幾遍了?!?/br> 不然還能聊什么? 黎箏也不想一直重復(fù),趁小叔不在,她問傅成凜:“傅老板,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家,誰在食物鏈頂端,誰在末端?” 傅成凜一時沒琢磨透她怎么突然聊起這個:“誰在食物鏈頂端這還用說?你小叔在末端?!?/br> 黎箏點頭,“嗯,所以以后不管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受罪。 話說一半,被他電話給打斷。 傅成凜歉意地點下頭,接了電話。 向舒夜戲才拍完,“什么事?” 她顧不上卸妝,先回他。 沒十分火急的事,傅成凜不會給她打電話。 傅成凜直言:“千向的林肖宇,拿地暖廠家的回扣,以次充好,扣留記者,還把靳峯給打傷了?!?/br> 向舒一愣,她只知道千向是她家公司的,林肖宇是誰她不清楚,公司的事,她也從來不感興趣。 “那你直接找我爸,你找我不等于沒找?” 說完她反應(yīng)過來,“沒打通我爸電話是不是?他晚上的航班回北京,估計快下飛機了吧,你等等,他看到了肯定回你。” “記者怎么樣了?” 她后知后覺,“不會又是黎箏跟那個何熠吧?” 傅成凜‘嗯’了聲,“現(xiàn)在沒什么了,人找到了?!?/br> 一聽說是黎箏,向舒胸悶氣短,這還沒完沒了了,她實在想不通哪里得罪了黎箏,她要處處針對她,現(xiàn)在直接盯上了她家公司。 “靳峯傷得怎么樣?” 這個拼爹二代更難伺候,跟黎箏可真是天生一對。 傅成凜:“我還沒到醫(yī)院,不知道?!?/br> 向舒問他,在哪家醫(yī)院。 那邊,蔣城聿買了餅干回來,黎箏拿過來撕開,自己沒吃,塞了一塊在傅成凜嘴里。 剛才黎箏的手突然伸過來,傅成凜嚇一跳,嘴里有餅干,說話都不好說,他只好先嚼了咽下去。 向舒聽到了手機里傳來的聲響,“你在吃東西?” “嗯。” “什么好東西?”她自己也餓了,就順口問了句。 “餅干?!?/br> “......” 向舒震驚:“你不是從小就不吃餅干的嗎!” 傅成凜沒吱聲,咽了下去。 他把醫(yī)院告知向舒,掛了電話。 黎箏還在想著被打斷的那句話,憤憤吃著餅干。 蔣城聿也伸手過去捏了一塊,他還以為侄女能主動給他,等半天沒等來,傅成凜有餅干,他沒有。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雖然,他也不愛吃餅干。 -- 到了醫(yī)院,靳峯在病房里正在打點滴。 腦袋被啤酒瓶傷著了,林肖宇那個助理喝得半醉,有點沖動,掄起酒瓶就朝靳峯砸去,靳峯當時在打林肖宇,沒注意邊上的助理,酒瓶砸到了頭上,碎了,腦袋直流血。 胳膊也被玻璃渣割破了。 后來靳峯的司機停了車進來,一人對付好幾個。 包間亂成了一鍋粥,一片狼藉。 靳峯看到黎箏的第一句話,“我頭發(fā)被剪了不少下來,影響形象?!?/br> 黎箏:“......我給你買個棒球帽。” 靳峯靠在枕頭上,“帽子不用?!彼钢割^,“有點腦震蕩,本來就靠拼爹上去的,腦子再不好使了,這下半輩子可怎么過。” 本來傷感的氛圍,黎箏沒忍住笑了聲。 靳峯幽幽道:“真要傻了,我都不知道該找誰負責(zé)?!?/br> 趙佟站在邊上,沉默不語。 林肖宇和助理還在另一個病房打消炎針,沒傷著骨頭,都是被碎了的啤酒瓶傷著了。 趙佟又看一眼靳峯,一個多月里,二世祖進了兩次派出所。 何熠也到了醫(yī)院,他跟靳峯表達了謝意和歉意。 靳峯擺擺手,“沒事,你和黎箏想想怎么跟警察說,林肖宇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過的,還不知道要怎么狡辯?!?/br> 一次性說了這么多,他吐口氣,牽扯著頭上傷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