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書迷正在閱讀:被迫精分日常[綜英美]、亂步不要妨礙我結(jié)婚、都市邪劍仙、綱吉成為審神者、超級高手養(yǎng)成計劃、王子殿下心很累[綜童話]、凡爾賽野玫瑰、當沙雕審決定搞事、超級戰(zhàn)神、全員淪陷
紅色的指甲,休閑的穿著與照片或視頻中都不同,腰間也沒有掛著打刀。 ……無疑是加州清光的外貌。 沒有殺氣,也不似視頻里表現(xiàn)瘋癲,草薙看向他的瞬間,加州清光也回望他,兩人的眼神交匯,后者露出了微笑。 問題是他究竟是哪一個加州清光。 五虎退與秋田藤四郎都一致認為,真正的加州清光不會協(xié)助草薙煉,因此真刀的處境不會太樂觀。草薙也不能感覺到和眼前的清光有什么聯(lián)系,不像與兩名短刀付喪神相遇時擁有謎一樣的直覺。 他思考片刻,揮了揮手:“你好?!?/br> ■ 清光很慌。 說到底,他的神智不過相當于剛出生三個月的孩童而已。關(guān)于世界的知識都是草薙煉——近似于他父親的人灌輸?shù)?,而且其中諸多還是側(cè)重于殺人技方面的。草薙煉教會了他何為人類的要害、怎樣能夠讓人類失去戰(zhàn)意,卻始終沒有告知他人類的日常。 他清楚人類的構(gòu)造,卻不清楚人類的感情。 加州清光沒有聽說過另一個加州清光的事情,除了自己是仿品,他甚至不知曉那個加州清光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 他的任務(wù)無疑失敗了,草薙煉沒有立即拋棄他,然而明顯與他疏遠。加州清光生活的環(huán)境內(nèi)沒有人類、沒有同類,他是第一個成功的人形,終日里只能與無神智的怪物為伴。他不覺得它們可怕,只覺得沒有意識、在混沌中生存和死亡是件痛苦的事情。 不想變成那樣。 也不想被銷毀。 譬如保護自己的父親、譬如聽從他的命令直至死亡,也許這才是他生存的意義。 長發(fā)男子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顱,告知他: “很快大和守安定就會來陪你了,在此之前,幫我一個忙好么?小清光?” “——稍微接近一下我那不肖子吧,我想知道他近況如何?!?/br> 同樣是將草薙煉當作父親,他們的立場卻不相同。加州清光不明白為什么血緣相通的草薙恭會成為父親的敵人,他對素未謀面的青年產(chǎn)生了巨大的好奇心。本以為對方會是處于叛逆期的青年,或者兇神惡煞的地痞流氓,真正與他對上雙眼時,一切猜測都無端瓦解了。 他與美到模糊性別的草薙煉樣貌并不相似,只是普通的清秀娃娃臉。與草薙煉總是帶點笑意的表情極端相反,草薙恭只能給人以冷漠的感覺,他好像不會笑,連眼瞳中都無神采閃爍。 青年看到了他,然后揮了揮手。 他……不認識我嗎? 清光有些錯愕,鬼使神差的,他也傻傻地放下用來掩飾的報紙。草薙恭走了過來,問他:“請問,您是剛搬到附近來的嗎?之前我沒有見過您。” “……”他差點沒拿住報紙,“是、是的。” 作為兵器的加州清光469只會殺人,但當他面對一個并非殺戮對象的目標時,反倒手足無措起來。他瞟了一眼安靜的綠蔭莊,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絕佳的機會,只有他知道草薙恭的情報,而后者并不了解他。 只要騙過他的話。 “——我對這附近不太熟悉,也沒有認識的人,如果還能有機會遇見的話,您能幫我介紹這周圍嗎?” 清光在內(nèi)心給自己鼓勁。 “啊,這倒是沒問題,如果有困難的話歡迎來找我,我家就在這里。我的名字是草薙恭?!?/br> 上鉤了。 清光露出小狗般的表情,殊不知草薙的腦海里的天使和惡魔已經(jīng)激烈斗爭起來,正拼命抑制他當場吐槽的沖動:草薙煉這混蛋,怎么會弄出這么天真爛漫的孩子啊,他連說謊前打草稿都不會。 “叫我清光就好?!?/br> ——他甚至報真名。 ※※※※※※※※※※※※※※※※※※※※ 抱歉昨天整理東西太忙了……土下座給大家道歉。 復制清光只有三個月記憶和一些本能,本質(zhì)傻白甜但……總之打死鬼父就好了。 我不會虐的!真的不會?。ㄐ奶摚?/br> 第35章 外篇 人魚(1) 他從如瀑長發(fā)上取走那枚飄落的梨花。 初春時節(jié)剛下過一場雨,氣溫略有回暖, 即使季節(jié)變遷對于他而言毫無意義, 他也不禁為景致的變化而感到欣喜。曾經(jīng)有妖怪感嘆過他這容易產(chǎn)生通感的性格實在軟弱,但他依舊故我。如果不能盡情揮霍自己的感情, 他長達永恒的壽命又該如何度過——人魚如此思慮著。 人魚是妖怪中相當特殊的種族。 他們脆弱, 沒有強壯的身體和銳利的齒爪,空余一副依照著人類捏造的皮囊。人類與怪物的文書中將人魚記載為一種完美的食物, 吞下他們血rou的生物,將會得到永生不死的賜福。即使是壽命遠超人類, 可以從亙古存活至今的妖魔, 被砍掉腦袋、被瞄準弱點,也絕對會死去, 如果他們吞噬掉美麗的人魚, 則將成為最強。 因此人魚rou變成了無論是哪一方都趨之若鶩的傳說,沒有人可以抵御這樣的誘惑,但同樣的,百余年的檢測當中, 同樣無人知曉其真實性。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持續(xù)著欺瞞與殺戮, 人與妖魔在某種意義上是相似的。 伽藍是世上最后的人魚。 也許在遠隔重洋的地域存在著近親,但他確乎是留在這個國度的最后一尾。剩余的同伴在每個時代都有減少, 他常常坐在隱秘的湖邊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 有些因為愛意、有些因為恨意。他傾聽同族們延續(xù)了近百年的恩怨, 他們或是愛上陰陽師, 或是遭到信任者的欺騙, 其中的部分甚至向伽藍告別,苦笑著告知他自己尋找到了愿意接受不死之軀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