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回帝王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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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風(fēng)已有些涼。 屋中一燈如豆,燭光昏黃,梨木紅桌,華帳暖床。 趙璟琰掀開簾子,低頭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離得近了,那容顏越發(fā)瞧不真切,趙璟琰伸手,想要撫上那白晳,卻在半空中停下。 “王爺,皇上在等著,趕緊把人喚醒吧!”身后的銀針小聲提點。 一道寒光射過來,銀針面露驚色,退后數(shù)步,垂下了頭。 剛剛她瞧得分明,王爺是想摸小姐的臉呢? 青莞猛的睜開眼睛,卻見男子立于床頭,微驚之余,看了看四周。 “累嗎?”聲音有些淡淡,融了暖意。 青莞醒了醒神,“你怎么會在這里?!?/br> 趙璟琰展顏一笑,笑意有幾分暢然,“父皇請你過去?!?/br> 青莞微驚,忙從床上坐起來,許是起得急了些,身形有些晃。 “別急!”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垂目一看,那廝手已落在她的腰間,青莞一時有些怔忡。 “銀針,倒杯水給你家小姐?!?/br> 銀針幽怨的看了眼小姐腰間的那只手,把杯子遞過去,“小姐,潤潤嗓?!?/br> “給我!” 趙璟琰接過來,順勢遞到青莞手中,“喝吧,不燙。” 青莞又怔了怔,垂目一瞧,男子指尖如玉。他搶了杯子,是在試探水溫的高低。 “趕緊喝?!?/br> 男子熱熱的氣息,自頭頂傳來,青莞不自然的掙脫開腰間的手,接過水,低頭喝了幾口,道:“走吧,別讓皇上等久了。” “青莞!”趙璟琰出言喚住。 “何事?” 趙璟琰深看了她一眼,眼中波瀾微閃,終是輕輕道:“無事,走吧!” 莫名其妙! 顧青莞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他又開口。 青莞頓足,回首,“到底何事?” 趙璟琰唇邊不自覺的帶起弧度,抬手撫上她的發(fā)髻。 青莞頭一歪,退后幾步,眼光清冷刺人。 趙璟琰微微挑眉,低低一笑,“玉簪歪了。” 青莞忙整了整儀容,咬著唇道了聲:“多謝?!?/br> 趙璟琰微怔,良久無言,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梳洗一下,再面見圣顏吧,本王先走一步?!?/br> 青莞慢慢垂眸。 …… 再一次入寢殿,那股奇香已消失不見,青莞低眉順目,止步于數(shù)丈外跪下。 “民女顧青莞拜見皇上?!?/br> 殿中無人應(yīng)答,也不叫起,針落可聞。 青莞拜伏在地上,感覺到頭上有數(shù)道視線向她看來,不由冷汗涔涔直下。 趙璟琰望著那縮成小小的一團,心底升起情緒,他有些分不清那情緒叫什么。 跳動的燭光,令他忽然醒過神來,眼中一抹柔色,換成了冷硬。 許久,一個低沉混厚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退下?!?/br> 緊接著,有數(shù)個腳步緩緩而出,或重或輕,不知這腳步中,可有趙璟琰那廝,青莞不敢抬臉,分辨不出來。 趙璟琰略走兩步,心底到底放不下,突然回首高喊了一聲,“父皇啊,她可是老祖宗的人,你別嚇著她!” 聲音之大,嚇得人心頭一跳。李公公迅速看了眼皇帝的神情,并無不悅之意,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壽王爺,快請吧?!?/br> “催什么催,再催本王一拳打上來?!?/br> 李公公氣得只差沒噴出一口老血,忙把頭一縮,成烏龜狀,死活不開口。 不知何故,青莞聽到趙璟琰聲音,心中稍安,這廝在外頭,她應(yīng)該是無恙的。 “老八,留下!” 趙璟琰一只腳跨出殿門時,聽到此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挑釁似的朝前頭兩個王爺抬了抬眉,顛顛的跑了回去,目光掠過青莞的,瞬間恢復(fù)謔笑。 “父皇,老八來了。” 寶慶帝皺眉,示意他噤聲。 趙璟琰乖乖的閉上了嘴。 “抬起頭來!”帝王的聲音雖然柔弱,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青莞依言抬起頭。 “近些。” 青莞爬了兩步,便不動了。 “再近些!” 青莞深吸一口氣,一下子跪倒在榻邊上,與皇帝的龍床僅一步之遙。 她抬頭,入眼的是一雙深邃無波的眼睛,帶著天子該有鋒芒,令人不敢直視,只想俯首稱地。 青莞裝著害怕的樣子,身子輕輕一顫,低低的垂下頭去,極時的掩住了眼中的恨意。 這個男子,正是使錢、盛兩府覆滅的罪魁禍首,倘若可以,此時此刻,她真想從懷中掏出毒藥,朝他揚過去。 “你……是錢家的人?” 青莞強忍住恨意,道:“回皇上,民女姓顧,父親顧松濤,在太仆寺承職,生母錢氏已逝,嫡母是華陽郡主?!?/br> “如何學(xué)的醫(yī)術(shù)?” 青莞眼角斜看趙璟琰一眼,卻見那廝眼神呆滯,一副魂游天際的模樣,心中大恨。她咬了咬牙,決定破釜沉舟。 “回皇上,民女的外祖父原是太醫(yī)院的院首,醫(yī)術(shù)沿襲至母親。民女自出娘胎便是癡傻,連話都不會說。母親心痛之余,無事便在民女耳中讀醫(yī)書,耳渲目染八年整?!?/br> 青莞盈盈目光直視皇帝,眼中閃過痛色。 “八歲那年,母親去逝,民女被遺棄在顧府后院,整日哭鬧著要母親。忠仆月娘無奈,遂學(xué)著母親在民女耳邊念醫(yī)書。久而久之,這些醫(yī)理,藥理在民女腦中,像過往片斷一樣揮之不去。” “噢?”寶慶帝的聲音拖得長長。 他在質(zhì)疑? 青莞雙睫一顫,心中閃過一抹慌亂。帝王多疑,自己若有一處漏了馬腳,便是大禍臨頭。 慌亂僅僅一瞬間。顧青莞,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他,心緒瞬間平靜。 她繼又道:“去年冬,民女從高處摔下,命在旦夕,得江南名醫(yī)金神醫(yī)相救,他用針引出了壓在腦中的血塊,使得民女混沌初開。金神醫(yī)得知民女是錢家的人,遂留下一本針灸古籍及藥毒全方,以作念想。民女的醫(yī)術(shù)由此而來?!?/br> “金神醫(yī)……”寶慶王喃喃自語,似乎對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 趙璟琰猛的回過神,剛剛顧六低頭的剎那,露出白晳的頸脖,看得他有些晃心。 “回父皇,正是兒子下江南時,求見的那個名醫(yī)。”趙璟琰說得一本正經(jīng)。 寶慶帝不語,只是死死的看著青莞那張白瑕如玉的臉,像要從她臉上找到些什么東西。 青莞此時的內(nèi)里已全部濕透,上位者強大的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許久,御口方開,“朕的病……還要用什么藥?” 青莞長長吁出口氣,道:“皇上的病,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數(shù)月,便能痊愈。今次是因兩股催情藥匯積于體,再加上丹藥中微量的毒性,皇上……精泄過甚所至?!?/br> 寶慶帝嘴里發(fā)澀。他已將男女之事看得極淡,只求長生不老,誰知功虧一簣。 “你……且去吧!” “多謝皇上,民女告退?!?/br> 總算是糊弄過關(guān)了,青莞心中石頭落地,連磕三個頭,臉上露出輕松的表情,朝趙璟琰深深一福,恭身退出去。 趙璟琰卻眼神一暗,心念微動,喃喃自語道:“此等醫(yī)術(shù),比之太醫(yī)院那些個飯桶,不知道要高多幾倍,留宮中做個女醫(yī)綽綽有余,說不定啊,哪天本王被人下了發(fā)情之藥,還能治上一治?!?/br> 此言一出,寶慶帝神情古怪,眼睛動了動。 趙璟琰卻似未所察,自顧自道:“太醫(yī)院那些個王八蛋,拿著朝庭的俸祿,一個個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眷養(yǎng)的狗,本王請他們侍疾,還得看這些人的臭臉,什么玩藝!” 青莞身形一晃,真真如遭雷擊。 趙璟琰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做什么?她腳下卻未作停留,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地非之地。 “慢著——” 青莞頭皮發(fā)麻,硬生生扯出一個苦笑,回首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 日光漸亮。 一夜死寂的顧府,慢慢恢復(fù)生機。 月娘,春泥在后院苦守一夜,墻頭還是沒有動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雖說小姐養(yǎng)病,不用晨昏定省,可太太每日里,總會派二小姐過來瞧一瞧,這下可瞞不住啊。 月娘赤紅著一雙眼睛,當機立斷道:“若二小姐來,你就說小姐睡前喝了杯濃茶,夜里走了神,天亮?xí)r分將將睡著?!?/br> 春泥一聽,是個好主意。 “我找個機會出府,去隔壁打聽打聽?!?/br> “你快去,這里有我,只管放心。” 月娘匆匆離去,僅僅半個時辰后,人便回來了,春泥幾個將她團團圍住。 “如何?” 月娘苦著一張臉,搖頭道:“沒有任何消息,那邊都急死了?!?/br> 彩云變了神色道:“月娘,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兒了吧?” “胡說什么,小姐醫(yī)術(shù)這樣好,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昏迷,便是棺材里的人,也能給她救活了?!?/br> 春泥雖說話利索,卻沒底氣的跌坐在椅子里。 皇宮可不比別處,小姐要治的人是當今天子,萬一……菩薩保佑,小姐一定平安無事,化難成詳。 就在這時,丁香的聲音在院外頭響起,“張姨娘來了?” 月娘與春泥面面相覷,“她怎么來了,二小姐呢?” “早晨我往壽安堂去時,忠勇伯府派了人來,二小姐怕是被耽擱了,張姨娘為什么來,我還真不知道?!?/br> 月娘深吸一口氣,心道管她張姨娘,李姨娘,統(tǒng)統(tǒng)給我攔在外頭。遂厲聲道:“都給我穩(wěn)住了?!?/br> “嗯!”眾女齊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