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回中秋團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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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擺在園子的水榭中,水榭一半建在岸上,一半建在水中,臨水圍繞著低平雕花欄桿。 等顧家二老入亭子時,四個角點起了燈籠。圓桌上擺好了杯箸酒具,滿滿三桌人已坐定。 丫鬟們煮茶的煮茶,溫酒的溫酒。 趙華陽一身白底綠萼梅刺繡交領中衣,盈盈的另生出一分韻致來,連顧二爺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酒菜上來,翡翠大加工業(yè),桂花糖藉,蜜汁小排,醬香鴨腿……光六道冷菜就做得十分精致。 顧老爺一聲咳嗽,舉杯開宴后,眾人方才動筷子。 菜過五味,酒過半巡后,趙華陽朝譚嬤嬤遞了個眼色,后者趁人不察,悄然離去。 趙華陽端起酒杯起身,高聲道:“老爺,太太,今日花好月圓,媳婦敬你們一杯?!?/br> 顧老爺,魏氏端杯,放嘴邊抿了抿,前者沉聲道:“老二家的,有心了。” 趙華陽冷冷一笑,“大哥,大嫂辛苦,這一杯,我敬大哥大嫂。” 顧侍郎,周氏端杯,心道趙華陽這般懂規(guī)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趙華陽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冷嘲一哼后,突然將手中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不等眾人心魂,一聲厲喝響起。 “來人,帶賤婢。” 須臾,兩個粗壯婆子押著一個青衣小丫鬟上前,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廚房的打粗丫鬟阿綠嗎? “老二家的,這是做什么?”魏氏臉色一沉。 趙華陽走至中間,環(huán)視一圈,目光落在周氏臉上,“太太見諒,趁著今兒人齊全,媳婦有樁舊案要拿出來審一審?!?/br> “什么舊案?” 魏氏難得的把杯子重重一放,“不能等過了今日再說?!?/br> “等不及,也不想等?!?/br> 趙華陽趾高氣昂道:“難道太太不想知道,你的兩個嫡嫡親的親孫子,到底是被哪個下作賤婦,害死的嗎?” 此言一出,水榭一片死寂,一旁的丫鬟婆子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張氏顫顫悠悠起身,單薄的身子跪倒在地,“求老爺,太太為妾作主?!?/br> 柳姨娘眼中閃著淚水,也跟著跪了下去。 子嗣,從來是一個家族的命脈,顧老爺目光一沉,厲聲道:“讓她說。” 趙華陽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阿綠。 “京郊北口胡同里,住著一個老婦人,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那個老婦人有吃有喝,日子過得比當家奶奶還舒坦。若是有一句瞎話,哼哼……” “老爺,太太,郡主,墮胎藥是奴婢趁人不備時放的。” 眾人一聲驚呼,都變了臉色。 “東西從哪里來的?”趙華陽厲聲斥問。 “是奴婢的祖母,噢,就是北口胡同的老婦人買的。” “誰給的銀子?” “……” “說!”顧老爺拍案而起。 阿綠嚇得瑟瑟發(fā)抖,沒有任何考慮,脫口而出,“回老爺,是潘亮家的?!?/br> “啊……” 眾人一聲驚呼,目光紛紛看向周氏身后的婦人。 潘亮家的自打阿綠進來,就知道要壞事,心里像打了鼓似的。等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她狠狠心掐了一把大腿,老淚縱橫的跪下。 “老爺,太太,你們可要為我作主啊,這丫頭受了別人的挑唆,滿嘴噴糞,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呢。” 眾人一聽這話,像約定了似的,又把目光移向趙華陽。 趙華陽冷冷一笑,“喲,這話說的,像是我在后頭挑事兒?!?/br>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迸肆良业目薜靡话驯翘橐话褱I。 魏氏的目光在周氏臉上打轉(zhuǎn),手中的茶盞,用力扣在金絲楠木桌上,發(fā)出重重的地清脆一聲。 “老家二的,凡事要講究個證據(jù),前頭幾個丫鬟的話,你也是在場的?!?/br> 誰不知道,那兩碗墮胎藥是從二奶奶房里搜到的,為此,二奶奶院里一下子發(fā)賣出去三五個丫鬟。 “證據(jù)是嗎?” 趙華陽尖笑兩聲,那笑又尖又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譚嬤嬤,把北口胡同的地契拿來?!?/br> 譚嬤嬤從懷里掏出地契,呈到魏氏手中,魏氏暗吃一驚。兩進的宅子,說什么也要五百兩的銀子,一個賣身丫鬟,哪里來這么多銀子。 潘亮家的見勢不妙,呼天號地道:“老爺,太太,冤枉啊,奴婢從來沒給過她地契,這是栽臟陷害啊!” “好一個栽贓陷害!” 趙華陽朝周氏掃去,“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來人,把這賤婢的兒子帶上來。” 說話間,有兩個護衛(wèi)押著一男子上前,男子一看到老娘,臉色一哀,“娘,都招了吧,你家孫兒落在別人手里了。” 潘亮家的身子晃了晃,臉上一片灰白。 那兩個護衛(wèi)穿著王府的衣裳,一看就是老齊王府的人。如此說來,她的嫡孫兒日被老齊王府拿住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這事只有自己應承下來,才能…… “說出指使的人,我保你全家無事,若不然……你就等著見尸吧?!壁w華陽一眼看透這老婦人心里的想法,冷冷的拋出殺手锏。 像被人捏住了喉嚨,連呼吸都喘不過來,潘亮家的身子一癱,從喉嚨里憋出了一句話,“大奶奶,奴婢對不住了?!?/br> 話音剛落,周氏身子一歪,人直直的往后仰。 “大奶奶……” “母親……” 水榭里,亂作一團。 趙華陽挺直了腰背,對著臉色鐵青的顧侍郎,冷笑道:“大哥絕了我二房的子嗣,可是想把顧家的家產(chǎn),都納入你們大房的懷里,你們……好狠的心啊?!?/br> “你,一派糊言。” 顧侍郎一張俊臉,青一塊,紫一塊,目光陰狠毒辣的看著趙華陽。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誰也沒有退讓半步。 趙華陽心頭一凜,笑意更冷,“大哥兵部侍郎這個位置,可是我父王花了一番心思的,怎么,現(xiàn)在就翻臉不認人了。我父王說了,他能把你扶起來,也能讓你摔下去?!?/br> 顧侍郎怒氣大盛,胸口起伏不停,卻只能咬牙忍下。 趙華陽緩緩轉(zhuǎn)過臉,“顧松濤,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清楚,絕你子嗣的人,到底是誰?” 顧二爺恍若未聞,一臉癡呆的模樣,眼神空洞的不知望向何處。 …… 周氏幽幽轉(zhuǎn)醒,暈暗的燈光下,男子端坐在床前,怨毒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她。 顧侍郎見女人孱弱,愈發(fā)上了怒氣。他與她同床二十多年,到頭來未曾想到,床邊竟然睡了一頭狼。 “你,可有什么話要說?!?/br> 聲音冷冷,連一絲溫度也沒有,周氏心底涌出恨意,“沒錯,是我動的手,又如何?” 又如何? 顧侍郎最后一點耐心都被消磨待盡,長袖一拂,黃花梨木小幾上的一套青花茶盅應聲而碎。 “周氏,你簡直膽大包天?!?/br> 顧侍郎大怒,“你針對誰不好,偏要針對她,難道你不知道,你家男人的前程,要靠著老齊王府,” 周氏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大爺,她都爬到我頭發(fā)尖兒上了,天天作賤我,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大房啊。” 顧侍郎冷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房,柳氏的孩子你為什么要下毒手,她懷的可是我的種?!?/br> 周氏哀哀欲絕,“一個外室,誰知道懷的是誰的種?!?/br> “你給我住嘴?!?/br> 顧侍郎厲聲道:“怪我往日對你太好,如今看來,你簡直蠢到家了。若不是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我定要休了你這個蠢婦?!?/br> 休了她,他要休了她。 周氏一頭撲到顧侍郎懷里,揪著他的前襟死命搖晃。 “顧松涵,你跟你拼了,我一心為了你,你竟然還說這種話。” 顧侍郎被纏住,心底生厭,把女人用力一推。 “你發(fā)什么瘋?” 周氏被摔倒在床上,眼中露出死寂。 顧侍郎理了理衣裳,冷然道:“回頭,你去給弟妹陪個不是,交出管家大權,安安份份的地日子?!?/br> “我不會去的?!?/br> “不去,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br> 顧侍郎氣得腦子沖血,丟下這一句,便往外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好事,撕破了臉,我了不得豎著進來,橫著出你們顧家,要想讓我滾蛋,門都沒有。倒是你,哼哼……我倒要看看,這樁丑事傳出去,你在京中如何立足?” 腳步一頓,顧侍郎鋼牙緊咬,“來人,給我看著她,不許出房門一步?!?/br> 想用那個來威脅他,哼,他顧侍郎可不是給人威脅大的。 …… “分家?” 壽安堂里,魏氏撫著心口,雙眼中泛著一抹狠意,死死的盯著趙華陽的后背。 “現(xiàn)在大房,二房鬧成這樣,如何還有臉呆在一個屋檐下,倒不如分開了痛快?!?/br> “我還沒死,分家的事,輪不到你說?!币幌蚝闷獾奈菏希僖踩滩蛔嵙?。 自古以來,長者在,不分家,她這是在咒他們兩個老的死啊。 “既然太太不分家,那么大嫂失德,管家大權該交出來。府里那些個下人,也是時候敲打敲打。還有,恕姨娘那個小賤人,我眼是里容不下的?!?/br> 趙華陽緩緩轉(zhuǎn)過身,撫了撫耳后的發(fā)髻,“太太,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只要大嫂給我彎個腰,陪聲不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