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回她安則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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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里安靜了下來。 趙璟琰拿出書信,從頭到尾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在這封信上,他看到了四個字:情真義切。 一對半路出家的異性兄妹,竟然比那血脈手足還要纏纏綿綿,這……委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璟琰放下信,背手在營帳里來回走了兩圈,莫名想起臨別時,自己極不要臉的那一記強吻。 那女人與世家女子不一樣,不躲不閃,白皙的臉一點點紅起來,細(xì)指無意識的揪住衣袖,漆黑的眼瞳漸漸朦朧。 他那時有種錯覺,眼前的女人像一朵被風(fēng)吹過的蓮花,纖弱柔弱,他需傾盡所有,將她護(hù)在懷中。 誰又曾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不由心緒煩亂,真是個迷一樣的女子啊。 “爺,胡勇求見!” 趙璟琰頓時心中一根弦緊緊繃起來,沖到桌邊,忙將書信收于袖中,一本正經(jīng)道:“嗯,請他進(jìn)來?!?/br> 盛方一身戎裝威風(fēng)凜凜而入,站定,抱拳道:“王爺,聽說京中來了書信,不知可有我的書信?!?/br> 趙璟琰故作平靜道:“正要去叫你,喏……這是顧六給你的!” 盛方俊眉一揚,不客氣地接過信,充滿煞氣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柔色,“多謝王爺!” 趙璟琰轉(zhuǎn)過頭,黑幽幽的瞳孔微微一閃,眼角的余光卻盯著他的臉。 “信上都說了什么?” 一抹混雜著欣慰,感動,相信的笑容浮在盛方的唇邊,他揚起下巴,道:“沒說什么,只是讓我保重?!?/br> 趙璟琰心里腹誹幾下,依舊笑瞇瞇道:“她最近如何?” 盛方鎖住他的視線,眉頭皺了皺,似乎不大相信他對青莞在京中的消息,一無所知。 “信上說一切安好!” 趙璟琰輕輕點頭,道:“嗯,她安,則帝安,不錯,不錯?!?/br> 盛方抱拳道:“謝王爺,末將出去?!?/br> 話音剛落,帳簾突然一掀,阿離閃身進(jìn)來,“王爺,南越有人襲營搶糧。” 趙璟琰臉色一變。 大周西北邊,共有兩個小國,居西南的南越,居西北的突厥,其中突厥最為猖狂,因此鎮(zhèn)北軍常年駐扎在虎門關(guān)內(nèi),以御這群馬背上的蠻夷之族。 而鎮(zhèn)西軍的駐軍之地,恰好在甘州,其任務(wù)主要是抵抗南越及突厥小部。 入軍以來,突厥遲遲未有動靜,即便有動靜,也被鎮(zhèn)北軍的于規(guī)抵于虎門關(guān)外。 但南越的偷襲,則十分頻繁,一月中總有那么幾次,讓人猝不及防。他們并非殺人,而是搶糧。 要命的是,這些南越軍擅長叢林作戰(zhàn),穿著綠色的衣裳往從林里一鉆,連人影的看不見,故極難追蹤。 趙璟琰大怒道:“這些南越人是屬狗的嗎,鼻子聞著味便來了?!?/br> 七天前,京中有軍糧運到,他吃了幾次虧,學(xué)那狡兔三窟,將軍糧分藏于軍中的幾處,竟然還給人尋著了。 如此說來,這大軍里怕是有細(xì)作??! 不等他深想,盛方神色一凜,道:“王爺,末將請命迎敵!” 趙璟琰眸光一亮,道:“本王準(zhǔn)了!” 盛方雙手抱拳,未有片刻猶豫轉(zhuǎn)身即出。 趙璟琰看著他健碩的背影,心中暗嘆,到底是盛家人,僅這份沉著和英勇,便高于常人。 “本王入軍后,他立下多少軍功?” 阿離看了看身后無人,方知王爺與他說話,他略思片刻,道:“王爺,入軍這些日子,胡勇他大戰(zhàn)六回,小戰(zhàn)三十二回,回回得勝而歸。軍中上下,無人不服?!?/br> 趙璟琰點點頭,臉上露出笑意。 猶記得他與李宗澤交接時,李宗澤特意將當(dāng)時還是伍長的盛方叫到了跟前。 伍長是軍中最低等的官職,他當(dāng)時為掩其身份,特意不屑的撇了撇嘴,像是在說,這樣低等的軍人,也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李宗澤卻不以為意道:“王爺,此人驍勇善戰(zhàn),有勇有謀,以后可重用?!?/br> 趙璟琰撫眉冷笑,目光不善的在胡勇身上流連,末了陰陽怪氣道:“既然有勇有謀,那本王便升了副將吧?!?/br> 只輕輕一句話,讓在場的左右都統(tǒng),左右副將,左右將軍暗中大吃一驚,果然是紈绔王爺,一點子規(guī)矩也沒有。 軍中的官職,都按排資論輩來算,除非是空降兵,朝中有人可一步登天,若不然那便得從槍淋彈雨中摸爬滾打的立了軍功,才能一步步往上升。 這胡勇不過是個山匪,按理只能升個校尉當(dāng)當(dāng),這一下連跳三級升為副將。 不妥,大大的不妥! 趙璟琰看到左,右兩位將軍臉上的陰沉,又陰陰的道了一句,“怎么,本王的旨意,爾等不服?” 早在入軍前,便預(yù)料到有些事情,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解決,所在才故意用胡勇來試探一二。 若這些人是軟柿子,便順勢而為,將胡勇明正言順的提拔成自己的心腹; 若這些人是個刺兒頭,那便再緩緩圖之,將胡勇官升一級,領(lǐng)校尉頭銜。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要摸清這刺兒頭,到底以誰為尊。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左右兩位將軍竟然敢怒不敢言,趙璟琰此刻心中豁然明白。李宗澤原為文將,文將帶出來的兵,擅長陰謀算計,真正有血性,能領(lǐng)兵打仗的沒幾個。 也難怪鎮(zhèn)西軍如今的名聲,大不如六年前,在百姓中的威望,遠(yuǎn)遠(yuǎn)在鎮(zhèn)北軍之下。 這一試探,趙璟琰當(dāng)下明白要如何整治這支龐大的鎮(zhèn)西軍,他決定就從胡勇入手。 入夜,他將胡勇請進(jìn)帳中,將青莞的書信拿出。 胡勇看罷,目光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幾個圈,當(dāng)即單膝跪地,以示臣服。 趙璟琰心中微有酸意的同時,命阿離布上酒菜,當(dāng)場與他痛飲。 男人之間的友情,一通烈酒一喝,便無話不談,然而這個胡勇卻是特例,始終不閑不淡的應(yīng)付著他,即便他將這一年的打算全盤托出,那胡勇的眼角眉梢也未有半分動容。 末了,他已酩酊大罪了,那廝卻還清風(fēng)明月著。 這一交手,趙璟琰心中頗為郁悶,然而僅僅三天后,胡勇便立下戰(zhàn)功,將南越一支游軍生擒,既服了眾,又為他壽王搏了一個識人善用的名聲。 軍隊,形同朝庭。 壽王一上來重用胡勇,胡勇棋開得勝,下了諸位將士一個下馬威,當(dāng)即鎮(zhèn)住了所有人。 趙璟琰成功坐穩(wěn)了大將軍的位置。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胡勇給他的驚喜,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 他言語極少,卻與下層的軍官打成一片。眾人見他氣度沉穩(wěn),義膽沖天,紛紛追隨其帳下。 再加上他的十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為其助陣,鎮(zhèn)西軍中大半人都心悅臣服這個年輕人。 少言多做,真刀真槍,一步一個腳印,趙璟琰冷眼旁觀著,幾乎一下子便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 若非他與顧青莞的關(guān)系太過曖昧,他當(dāng)真想與他結(jié)交一番。 趙璟琰想至此,道:“阿離,你說爺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阿離一聽這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面色嚴(yán)肅,認(rèn)真的思考了片刻,道:“爺,以阿離僅有的一點淺薄的感情經(jīng)驗來瞧,六小姐與胡勇似乎……似乎……不像是那么回事?” 趙璟琰不由笑問道:“你的淺薄感情經(jīng)驗,從何而來?!?/br> 阿離俊臉一紅,像煮熟的蝦子,翻了個白眼道:“王爺別問!” “喲,長本事了,竟然還有本王不能問的事?”趙璟琰氣笑。 阿離背過身雙眼圓睜,眼白外露,扭捏道:“哎啊……左不過那些個暗戀我的人,王爺不要追根問底。” 趙璟琰深知不能把他逼急了,逼急了他能三天不理人。若是在京中,倒也罷了,這枯燥的軍營,統(tǒng)過就這么一個體貼的人。 “那你倒說說,這兩人是怎么回事?” 阿離撓著頭皮,道:“小的也說不好,反正就是憑感覺。” 趙璟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去摸身上的玉佩,卻撲了個空,才想起這玉佩臨走前給了顧青莞。 心中似有所動,他走至?xí)狼?,輕輕磨墨,腦子里想著該如何回這封信。 正欲提筆時,帳簾被猛然掀開,一士兵急急進(jìn)來,“王爺,大事不好,胡副將遇險?!?/br> “怎么回事?”趙璟琰猛的起身。 “回王爺,那伙南越人是突厥所偽裝?!?/br> 趙璟琰當(dāng)即明白過來。 既是偽裝,那路上必設(shè)埋伏,“來人,整軍,營救胡副將!” “是,王爺!” …… 甘州往南,便是大興,三座大山,延綿不絕。峰頂常年積雪,峰下山林茂密,山中景致壯美奇麗。 然而夜色中的山林,透著詭異。 盛方一進(jìn)入山林,就有種危機四伏之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南越人偷襲一向是速戰(zhàn)速決,按以往經(jīng)驗,追出十里必有所獲,然而今日不同。 偷襲者七拐八拐,將他們帶入這一片深山之中,似乎有所圖。 緊接著,幾聲破空聲響徹云霄,身邊接二連三有自己人倒下,盛方驚出一身冷汗。 南越人在山林中行走,擅長近身rou搏,長箭無法施展開來,能一箭射中目標(biāo),絕非他們的手筆。 當(dāng)世之下擅長用箭的人,只有突厥。 原來如此!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