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七回趙璟琰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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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句大實(shí)話!”趙璟琰撫掌道:“然,治軍如治國,君不愛臣,臣無心朝政;臣不愛民,民則不擁;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沒有那些低等的士兵,你們建個鬼功,立個鬼業(yè)?!?/br> 眾人愕然,心下有些明白過來。 當(dāng)初李將軍在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敵軍不來惹我,我絕不主動迎擊;就算敵軍來戰(zhàn),追出百里便可,絕不窮追不舍。 故鎮(zhèn)西軍上下,自保為上,建功為下,一派和和氣氣,無所是事的景象。 和氣能生財(cái),但絕不能生軍心。 軍心,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難中凝聚起來的,因此,鎮(zhèn)西軍上下一盤撒沙。 別說比不過六年前盛家之時,連如今的鎮(zhèn)北軍,也不可同日而語。 上行下效!上層軍官和稀泥,下次士兵也和稀泥,和來和去,軍心便散了,便有了異心。 趙璟琰冷笑:“此次搶糧,并非南越人的手筆,而是突厥的陰謀詭計(jì)?!?/br> “什么?”眾人一聲驚呼。 趙璟琰肅聲道:“你們尚在這里歌舞升平,卻不曾想人家已經(jīng)算計(jì)上了。” 此言一出,眾人驚出一身冷汗。突厥冒充南越人,這背后隱藏的動機(jī)是什么? 細(xì)思極恐,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壽王。 墨發(fā)雪冠,眉宇間帶著肅色,披掛一身燭光,與生俱來貴胄讓人無由來的想臣服于他的腳下。 與傳說中那個紈绔的王爺,極不相襯。 眾人心中一緊,想著皇帝將他放置鎮(zhèn)西軍中的目的,眼光與神色便大為不同。 …… 商議到深夜,諸將紛紛而出。 盛方包扎好傷口,起身告辭。 趙璟琰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坐一會。 盛方眼尖,見他肩上隱在血色隱出,“王爺,你受傷了?!?/br> “無礙!”趙璟琰搖搖頭,這點(diǎn)小傷怕什么,“阿離!” 阿離早就想上去了,只是不敢。聽言,忙替主子解了衣,查看傷口。 趙璟琰見茶冷了,道:“來人,沏了熱茶上來。” 須臾,青衣侍衛(wèi)將熱茶端上,目光掃了帳中一眼,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盛方主動開口,“王爺可是為了突厥的事情憂心?” 趙璟琰點(diǎn)頭。自大周開國以來,突厥之?dāng)_,從未斷過。 始帝六年,帝率領(lǐng)十萬大軍,揮師北上進(jìn)攻突厥,將其逼至西北角。突厥請降,愿臣服于大周朝,每年獻(xiàn)上歲幣。 始帝允之。故西北十年無戰(zhàn)事。 此間突厥修生養(yǎng)息,等兵強(qiáng)馬壯時野心漸起,又常來sao擾大周邊境。始帝二十年,突厥騎兵大舉南下,殺死漁陽守將韓安國,劫掠百姓兩千多人。 始帝聞之,派人出征,突厥又大敗而逃。西北邊境又得十年安穩(wěn)。 一百多年來,如此反復(fù)十余次后,盛家軍橫空出世。盛清手掌鎮(zhèn)西軍時,把突厥人打得連北都不認(rèn)識,一連二十余年,未有戰(zhàn)事。 如今盛家不在了,突厥經(jīng)過七年的休養(yǎng),又開始蠢蠢欲動,這并非好事??! 趙璟琰輕嘆一口氣,目光在盛方的臉上掠過,道:“本王想十日后,約于規(guī)見上一面?!?/br> “爺想見于將軍的用意是?” 趙璟琰平靜一笑,道:“突厥賊心不死,欲起戰(zhàn)事,我想與他商議一下抗敵之計(jì)。 盛方思忖半晌,道:“若鎮(zhèn)西軍,鎮(zhèn)北軍聯(lián)手,突厥必?cái)o疑。只是在此之前,王爺最好與南越使者見上一面?!?/br> 南越蠻夷之國,國土之小,還不如大周的江南。只是小歸小,若真與突厥起戰(zhàn)事,也得謹(jǐn)慎防著它橫插一腳。 趙璟琰眼露贊賞,“你與我想到一處去了?!?/br> 說罷,捏起茶盅,嫌棄的看了一眼上面飄浮的茶梗子,吹了吹,輕抿一口,道:“本王有一計(jì)?!?/br> “王爺請說?!?/br> “既然這些突厥兵穿的是南越人的衣裳,不如這筆帳就算在南越人的頭上。” 盛方一驚,道:“王爺是打算對南越用兵?” 趙璟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四海天下,終要一統(tǒng),本王……噗!” 一口鮮血自他嘴中噴涌而出,盛方眼色一變。 “王爺?” “爺?” 趙璟琰面色慘白,唇瓣漸漸發(fā)黑,忙用手撐著欲倒下的身子,壓低了聲道:“茶中有毒?!?/br> …… 夜已深沉。 屋里一片寂靜,西北角的香爐裊裊燃著安神香。 然而,床上的人卻不安的扭動著,神情有幾分猙獰。 忽然,一聲驚叫在屋中響起,緊接有燭火亮起。 “小姐,小姐?”月娘心疼摟過小姐,一摸其背后,里衣竟已濕透?!靶〗氵@是怎么了?” 青莞將頭伏月娘的肩上,喘著氣道:“剛剛做了個惡夢?!?/br> “小姐夢見什么了?” “夢見……” 青莞有些說不下去。 她夢見趙璟琰躺在地上,嘴里,鼻中,耳朵不停有血涌出。 “莞莞,救我!” 趙璟琰的聲音帶著低沉,一聲聲在她耳邊輕喚。她想救,卻發(fā)現(xiàn)手和腳被人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月娘見青莞沉默不語,緊緊的懷住她,“小姐,夢都是反的,有月娘在,小姐別怕?!?/br> 此刻春泥端了銅盆進(jìn)來,絞了熱熱的帕子替小姐擦身,又替她換了干凈的內(nèi)衣。 一切妥當(dāng)后,青莞睡意全無。 她披衣走到書房,從多寶閣上拿出一副卷軸展開。然后將燭火湊近,手指慢慢的移到卷軸的一邊,細(xì)細(xì)察看。 月娘湊過頭,不解道:“小姐,這地圖有什么可看的?” 青莞并未抬頭,道:“鎮(zhèn)西軍在甘州,那地方寒苦之地,不知他可還安好?” 月娘不解,“壽王入軍都過半年,小姐怎么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 青莞沉默不語。不是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而是不能問。 問了,心就亂了。 “月娘且去吧,我略坐會就睡!” 月娘不放心,上前道:“天快亮了,小姐別坐了,明天又是一堆的事兒。走,我扶小姐上床?!?/br> 青莞拗不過,只得依她所言。 上床,熄燈,月娘掩門離去。 青莞睜著眼睛不動,夢中的情景清晰可見,仿佛就在眼前發(fā)生,竟真實(shí)的可怕。 倘若從前,她定不會把這夢境當(dāng)真,那廝在她的生命中,不過是個過客。 只是不知何時,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然變了樣,自己對他竟有了分幾牽掛。 嘴角淺淡的浮上笑意,青莞翻了個身,摸索著百工床里頭的暗閣,掏出一扇一玉,放在手里把玩了下。 許久,她把這兩東西摸黑又放回去,嘴中低喃道:“但愿這只是一個夢!” …… 夏日的夜,暮色籠罩,帶著一絲神秘與幽靜,風(fēng)已經(jīng)很涼了。 趙璟琰此刻正在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隨即閉眼暗暗調(diào)息,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真氣始終提不起來。 再睜眼時,卻見阿離眼眶含淚。 他淡淡一笑,“爺還死不了,你哭什么?” 只一開口,趙璟琰自己被自己的聲音嚇住了,像是在地獄里爬起來的厲鬼,又嘶啞,又低沉。 阿離張了張嘴,哽咽難語。 軍醫(yī)老張上前一步,道:“下官無能,解不開王爺身上的毒,還是請王爺速速回京醫(yī)治的好,若不然……” “如何?” 軍醫(yī)老張猶豫了一下,道:“此毒甚是厲害,初起三竅出血,十日后眼不能明,耳不能聽;半月若清除不了,王爺就……” 好陰狠的毒??! 趙璟琰眼光轉(zhuǎn)動,強(qiáng)忍著胸口如火燒火燎一般的痛楚,道:“下毒之人,可查出來了?!?/br> 老張頭搖搖頭,目光看向身后的盛方。 盛方上前一步道:“送茶,燒水的兩人,均身中三刀而亡。老張頭已經(jīng)驗(yàn)過,兩杯茶中都有毒?!?/br> 這么快的手腳! 是誰? 趙璟琰目光深了些,輕嘆道:“好在,你未喝!” 盛方心頭一熱,有暖意涌上來,唇動了動,咽下所有的話。 趙璟琰不曾想自己隨意的一聲嘆,讓盛方心中感慨,道:“我在明,敵在暗,封鎖一切消息。胡副將,你扮我,稱病不出。阿離?” “王爺!” 趙璟琰艱難道:“派暗衛(wèi)速速入京,通知顧青莞,我與她在永樂鎮(zhèn)會合。” “是,王爺!” 阿離的話音剛落,一只大手落在他肩上,“此計(jì)不妥。阿離,你扮王爺,我護(hù)著王爺去永樂鎮(zhèn)!老張頭留下?!?/br> “不行!”阿離心頭怒起。 他是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怎么可以和王爺分開,萬一…… 再者說,胡副將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身上的傷還未好,他絕不敢冒這個險。 “他說的對!”趙璟琰不再明言,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似有什么閃過,阿離立刻明白過來。 胡副將受襲,王爺中毒……種種跡象表明,鎮(zhèn)西軍中鬼魅叢生,有一只黑手隱在暗處,cao控著一切。 王爺稱病不出,若他這個貼身侍衛(wèi)也不見了蹤影,難免引得人懷疑。他留下,能一人分飾兩角,如此行事,方不被人看出破綻。 他胸口起伏兩下,突然屈膝跪地,“胡副將,王爺?shù)陌参?,便交給你了?!?/br> 盛方深看他一眼,僅答兩字:“放心!” 阿離背過身抹了一把淚。從懷中摸出“壽”字令牌,塞到盛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