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回你這樣的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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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慶帝接過橘瓣,輕咬一口,道:“禁衛(wèi)軍這些人,難不成還找不出一個適宜的,貴妃放心吧。” 殷貴妃微微含笑,道:“臣妾也想跟皇上一道去。” 寶慶帝微驚,“你去了,朕的后宮交給誰?” “交給誰都可以,泰山這樣遠,皇上身子還用著藥,臣妾若不侍奉在皇上身邊,又如何安心?” 殷貴妃眼含熱淚,“皇上若不應(yīng)下,臣妾今兒個便不走了。” 女子依舊美艷的面龐,帶著嬌嗔與不甘,寶慶帝頗有幾分動容,拉過貴妃的手,放在膝頭拍了拍。 “罷了,你且跟著吧,后宮諸事交由妥當(dāng)?shù)娜恕!?/br> 殷貴妃喜不自禁,盈然笑意若一朵嬌艷玫瑰綻放。她柔聲道:“臣妾多謝皇上。只是皇上一走就得兩個月,京中諸事交于誰手?” 寶慶帝眼中光芒一閃而過,淡笑道:“以貴妃之見,朕托付給誰最為妥當(dāng)?” 殷貴妃輕撩長鬢,柔聲試探道:“臣妾一介女流,怎可妄議朝政,托付給誰都行,只別托付給賢王便可。他前些日子還與臣妾私下說,想陪著皇上一道登泰山,感受下‘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那份豪邁?!?/br> 寶慶帝細細看他,笑道:“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朕的兒子當(dāng)有那份氣度。” 殷貴妃見他輕巧的避開話題,心中暗恨,臉上卻笑瞇瞇道:“天底下誰不知皇上的氣度,是頂好的?!?/br> 寶慶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去吧,朕還要再打坐一個時辰,你回去預(yù)備起來?!?/br> 殷貴妃嬌嗔一笑,“皇上早些安置,皇妾告退?!?/br> 一陣香味拂過鼻尖,寶慶帝望著那一抹消失不見的麗色,神色倦怠,道:“老家伙,你說朕離京,當(dāng)由誰坐鎮(zhèn)京中最為妥當(dāng)呢?” 李公公陪笑道:“老奴只知道將皇上侍候好,哪懂這些個軍國大事。老奴不敢妄議?!?/br> 寶慶帝擺擺手,輕輕嘆了一聲,“你看賢王如何?” 老公公打量皇帝臉色,笑笑道:“賢王文滔武略,按理可當(dāng)此重任?!?/br> 寶慶帝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明日早朝,將康王,威寧侯,高小峰,張云龍,留下,朕有話要說?!?/br> 這四人,一個禁軍統(tǒng)令,一個五軍軍營首領(lǐng),一個三千營首領(lǐng),一個神機營首領(lǐng),均是京畿大軍的頭頭。 李公公一聽,便心中明了,躬身笑道:“皇上且放心!” “那個孽子現(xiàn)在如何了?” 李公公一聽這話,明白皇上所問的人是被囚禁了的瑞王,嚇得臉色大變,跪倒在地,“回皇上,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外,一切與從前無異。瑞王他每日讀書,彈琴,日子頗為悠閑。” “哼!” 寶慶帝冷笑一聲,“他這樣的人怎么會有心思讀書,彈琴,只怕縮在繁花樓里,醉生夢死呢?!?/br> 李公公不敢接話,只垂頭不語。 “那一位呢?” 李公公猛地抬起頭,忡怔了片刻,才明白皇上問的是誰。 “回皇上,廢太子依舊一卷佛經(jīng),一縷佛香,閑閑度日。” 寶慶帝聽罷,閉上眼睛再不言語。 李公公悄然起身,拂塵一掃,眼觀鼻,鼻觀心地立于他身后。 …… 夜晚色中的蘇府,略顯安靜與冷清。 府中的一處書房里,空氣凝結(jié),燭火跳躍。 新婚的夫妻倆相對而立,目光定定的凝神著彼此,種種錯綜之色都在臉上。 殷黛眉環(huán)視一周,見窗臺上白玉瓶里插著一枝盛開的海棠,心里像是被什么灼傷了一樣。 海棠無香,偏是那人的最愛。 她深吸一口氣,試探道:“從前我來書房,從未見過這只白玉瓶,怎的憑空多出來一只。” 蘇子語淡然道:“一直在那里,只是你不曾察覺罷了?!?/br> 殷黛眉何等聰明,顫著聲道:“蘇子語,百花之中,你原來最愛的是它。” “對,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此生不變,生生世世不變。”蘇子語目光深沉而幽遠。 殷黛眉一下子瘋狂起來,撲到窗臺,衣袖一拂,白玉花瓶應(yīng)聲而碎,“原來你都是在騙我,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為什么?” 蘇子語閉了閉眼睛,無聲一笑,轉(zhuǎn)身走置多寶閣上,從高處拿下一個匣子。 嘩啦一聲,匣子里的東西盡數(shù)倒在桌上。 東西很瑣碎,一塊絹帕,一只荷包,一支簪子,一把梳子,幾張詩稿…… 殷黛眉身子輕輕一抖,眼中閃過驚色。 怎么會在他那里? 蘇子語看著她的表情,冷笑,“這些東西,還記得嗎?你送給她的小玩藝?!?/br> 殷黛眉強撐道:“我與她原是閨中好姐妹,彼此交換信物,何錯有之?” “是嗎?” 蘇子語拿起絹帕,對著燭火照了照,“雙面刺繡果然是個好東西,若不細看,又怎會察覺到這帕的反面,繡了子語兩個字?!?/br> 殷黛眉驚得面皮忍不住抖了兩下。 “這只荷包是你買通我的丫鬟,花高價命她繡的。那丫鬟繡荷包有一個特點,不喜歡繡鴛鴦,偏喜歡繡喜鵲。你將它送給子奇,讓她誤會這荷包,是我送你的?!?/br> 蘇子語扔下荷包,拿起簪子,放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喜歡玉蘭,你就故意把簪子上的花做成玉蘭花模樣,送給她。其它的,還需要我一一說嗎?” 殷黛眉垂了眼,片刻后又抬起,美目含著熱淚看向男子,情深款款。 “蘇子語,那是因為我愛你如癡如狂,你喜歡的,必是我喜歡的;你不喜的,我也深深厭惡。我甚至連繡帕上都寫下你的名字,我這樣的癡情,也有錯嗎?” 蘇子語淡淡一笑,笑含譏諷,“癡情無錯,但你將這些東西送到她手里,便是心思歹毒,便是居心叵測,與那卑劣小人何異?” 那時候的他,只當(dāng)她是無理取鬧,心胸狹小,容不下人,根本不曾深想。心里甚至有些惱怒,他與她多年情份,為何連這份信性都沒有? 誰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后的詭計。 錢子奇這樣單純的一個人,看到這一件件與他有關(guān)的東西,該如何的心如刀絞。 一句比一句狠毒的話,讓殷黛眉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幽幽道:“世間女子為了所愛之人,用些個小心思又怎樣?誰讓她傻?” “是嗎?” 蘇子語眼中的厭惡更盛,“聰明絕頂?shù)囊蟀诵〗?,你真?dāng)她傻嗎?” 錢、盛兩家只得她一個女兒,她從小便在男兒堆里長大,做夢都想著有個閨中姐妹能說說知心話。 “她從來不傻,只是珍惜與你這份姐妹之情。她活得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你呢?你這樣的人,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蘇子語!” 殷黛眉忍不住驚聲尖叫,“既然我給她提鞋都不配,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來喜歡我,還要對我說那些謊言,還要娶我,為什么?” 蘇子語唇邊抿起一絲諷刺的笑意,“你當(dāng)真不知嗎?” 殷黛眉連連搖頭,臉上已近瘋狂,眼中的怒火像要灼燒了眼前的男人。七年,整整七年,自己活在他編織的夢境里,如癡如醉。 結(jié)果呢…… 蘇子語一改剛剛的云淡風(fēng)輕,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凌厲。 殷黛眉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驚得脊背一涼。 “八小姐,我來告訴你為什么?!?/br> 蘇子語直直地看進她的眼里,放在身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因為你的這些小動作,她終究忍不住,與我大鬧一場,也正是這一場鬧,讓我明白了,像她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子絕不是你的對手,我必要好好的將她護在身下。你失望了,于是心生毒計。” 殷黛眉的心怦怦跳得厲害,仿佛自己被人拔了外衣,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 沒錯,她失望了。 她長得比錢子奇好看,性子比錢子奇溫柔,琴棋書畫比錢子奇出色,為什么……為什么那個如玉的男子眼中,就是沒有她? 錢子奇有什么魔力,能勾得他神魂顛倒。 她殷黛眉從生下來,是活在眾人的贊揚聲中,還從來沒有如此挫敗的時候,她怎甘心,如何甘心! 越得不到,她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心里便越不甘心。那種滋味,就如同千萬個螞蟻在她心頭爬動。 奇癢無比,奇痛無比。 “你的長姐嫁給賢王為正妃,你常入賢王府看她,久而久之,便知道了賢王身上的毛病。于是,你一次次的設(shè)計,讓賢王暗中看到她,對她起了心思?!?/br> 蘇子語此刻的表情,有如吞了一只蒼蠅,說不出的惡心。 子奇長得清艷脫俗,嬌俏可愛,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的靈動,非一般世俗女子可比。 這樣的女子,只一眼便可引起男人的注意,更何況那個以狎玩幼女為愛好的賢王。 賢王看上了她,卻礙于錢、盛兩家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只暗中等待著時機。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你冤枉我!”殷黛眉無力地為自己喊冤。 只是這聲音弱小的,連她自己也不信。沒錯,她就是要她被賢王看中,這樣一來,蘇子語就是她的了。 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他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