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回我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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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語神色冷冷,“大宅門里,禍從口出,三奶奶也是世家出身,當(dāng)管好自己身邊的人,免得落人口舌?!?/br> 殷黛眉神色有幾分尷尬,胸口起伏幾下,道:“還不快向三爺陪個不是。” 碧玉一聽,忙上前陪禮,心里在暗暗后怕。 蘇子語倒了杯茶,潤了潤口,道:“以后不要再讓我聽見。一會吊唁的人要來,就算三奶奶不喜我母親,也該在靈堂守著,別讓人家瞧了笑話?!?/br> 話語冷清,沒有一絲溫度。 言罷,他轉(zhuǎn)身離去,剩下一主一仆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碧玉老成,看著小姐陰睛不定的臉,道:“小姐,姑爺是個孝順的人,這會心情肯定不好,說話有些重,你別往心里去。” 殷黛眉只覺得腦中一陣輕微暈眩,醒悟過來,一笑道:“放心,我不會生他的氣的?!?/br> …… 紅綢揭下,換了白緞,一場喜事變喪事,全京城嘩然。 蘇府吊唁之人絡(luò)繹不絕,蘇青攜三子迎來送往,靈堂里三位媳婦并數(shù)位小輩披麻戴孝,嚎哭燒紙,悲傷不已。 幾分真心,幾分假心,不得而知。 蘇家因為大婚之事,早已弄得人人疲勞,就等著大婚一過,好歇上一歇,不曾想又出了這事,一番折騰,當(dāng)下便有人支撐不住,病倒了幾位。 不過短短時辰,蘇府便有流言出來,只道新進府的三奶奶果然命太硬,剛過門就克死了婆婆,不是什么好兆頭。 殷黛眉中午休息,從靈堂走回自個院子,聽到下人們竊竊私語,驚的臉色變了幾變,強忍著回到了房里,眼淚才瑟瑟而落。 心底的陰郁慢慢浮上,她有種沖動,想要伏在男人懷里大哭一場。 碧玉在一旁瞧著心疼,想勸又不如如何勸,陪著一道偷偷抹淚。只心里卻也忍不住狐疑,莫非小姐的命,真如延古寺的老和尚說的那般? …… 月上柳梢。 靈堂應(yīng)是大房夫婦上夜,然蘇子語依舊未歸。 殷黛眉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便有些心急,派了兩個丫鬟往前院打聽。 片刻后,丫鬟進來回話,說姑爺脫了孝服往外頭去了,尚未回府。 殷黛眉聽罷,怔愣了半天,心中酸澀難當(dāng)。 一晃成親兩日,她與子語寥寥數(shù)語,除了在靈堂能見到他的人外,等閑連人都見不著。 內(nèi)宅女子,等閑出不了二門,男人在外頭,若不命小廝報個訊,跟本不知其蹤跡。 倘若在英國公府,別說是二門,便是父親的書房,她都可隨意出入;可這里是蘇府,她一個新嫁過來的女子,再如何也要守著規(guī)矩。 三更時分。 殷黛眉實在等得心慌意亂。 她與子語七年相思,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就算夫人去世,可他總該派個人過來吱會一聲。 這樣行事,既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也絕不可能如此。 殷黛眉心底的慌張慢慢漾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么期盼了這么久的大婚,會是這樣的一翻景象,莫非是因為婚禮上的那一出。 想至此,眼前浮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那慌張如波紋般漾了一圈又一圈。 不行,今夜她定要問個清楚。 子時一過,蘇子語進屋,見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含笑看著她,眉頭輕輕皺了皺。 他回來了! 殷黛眉臉上一喜,忙起身迎上去,伸手想要替他脫了外衫。卻不想男子輕巧的避開。 “不用了,我自己來?!?/br> 殷黛眉手中落空,訕訕道:“子語,我們是夫妻,妻子侍候丈夫,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br> 蘇子語深看她一眼,“我不習(xí)慣外人的觸碰。你先睡,我去凈房?!?/br> 殷黛眉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消失的衣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逝去。 從前,她入蘇府,按禮給夫人請安,夫人說不見外人,拒她千里。 她雖心有不甘,卻一笑了之。自古婆媳是天敵,她來請安,不過是想讓子語看到她的賢惠。那個女人與她來說,只是個無甚重要的人。 而現(xiàn)在,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連蘇子稱呼她是外人。他們是夫妻,當(dāng)是最親密的人啊! 殷黛眉回神,凈房的水聲漸消,她深吸一口氣,慌忙試去眼中的淚水,換上了笑容。 蘇子語走出來,看著女子明媚的笑顏,眼底深深厭惡,“我還要與兩位兄長商議出殯一事,你先睡。我一會就來?!?/br> “子語,等等!” 蘇子語回首,目光冷清。 再燦爛的笑容,都抵不住心底這一刻的失望,殷黛眉肩微微一動,心底痛苦掙扎,最后咬咬唇瓣,道:“子語,你怎么了,為什么變得這樣陌生?!?/br> 蘇子語一笑,如從前般溫柔。 殷黛眉被這一笑,晃了眼。她輕輕一嘆,走上前將頭伏在他的懷里。 “子語,別去書房,我想你抱著我睡。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想你多陪陪我。” 清冽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英國公府鐘鳴鼎食,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當(dāng)溫柔賢淑。母親剛剛過世,府里忙作一團,你卻讓我陪你入睡,三奶奶的禮義廉恥去了哪里,莫非沒有男人,便睡不著?” 像是一道響雷在耳邊炸起,殷黛眉猛的抬起頭,連連后退數(shù)步,眼中懼是驚恐。 她掙扎道:“子語,你為何這樣說話,我是你的妻子,剛嫁到蘇府人生地不熟,只想你陪我一會?!?/br> 蘇子語只是看著她,深邃如墨的眼睛看不到喜怒。 “我不喜?!?/br> 如同一把匕首,直刺心臟,殷黛眉捂著心口,臉上的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聲音發(fā)著顫。 “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喜歡陪著你,更不想看到你,甚至深深的厭惡你?!?/br> 殷黛眉呆立在原地,腦中一片雜亂。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怎么會厭惡她,怎么可能厭惡她。 他等了七年,整整七年??! 殷黛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問:“你厭惡誰?”“你!”蘇子語語氣異常平靜。 殷黛眉驀的醒來,惶惶然看向他,心跳得飛快,“你厭惡我?” “對。是你,殷八小姐?!?/br> 男人毫不留情的話,讓殷黛眉的淚水即刻如決堤之水,涌了出來。她抬起淚眼,反反復(fù)復(fù)的看著他,一遍又一遍。 “為什么?”痛到極致,殷黛眉反問,“是不是因為她?” “她是誰?”蘇子語嘴角勾起涼薄的笑。 殷黛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從嘴里迸出來,“顧青莞,你被她勾去了心?!?/br> 蘇子語眼中無波無瀾,卻無聲冷笑,“原來,你也有害怕我被人奪走的時候。想當(dāng)初,你是如何對子奇的?” 殷黛眉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她原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人,這些年英國公府一半的主意都是她拿。男人這幾日反常的舉動,絕不是無意的。 他剛剛說不是為了顧青莞,而是為了錢子奇…… 那么……從前的那些日盟海誓,花前月下,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 想至此,一向冷清多智的殷黛眉目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娶我,是為了替她報仇?” “對!”蘇子語直白回答,沒有半點遮掩。 天旋地轉(zhuǎn)。 殷黛眉撕拉著他的衣裳,顫著聲道:“我做了什么,你要這樣恨我?” 蘇子語望著她猙獰的面龐,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平復(fù)下心緒,神容淡淡。 “你想知道嗎?也罷,有些事情雖然已過去七年,可總有一天要開說。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你且跟我來。” …… 皇帝寢殿。 一宮裝麗人手托食盤,笑語盈盈地穿衣過內(nèi)殿。 李公公迎上去,接過盤中藥盞放于桌上,從懷中掏出銀針,在碗中試了幾下,又輕抿一口嘗了嘗,一切妥當(dāng)后,方輕聲喚道:“皇上,藥好了?!?/br> 寶慶帝半目閉腿而坐,聞言調(diào)整氣息,睜開眼,將藥慢慢飲盡。 “貴妃娘娘到。” 李公公忙用眼睛瞧著皇帝,后者微微頷首,李公公臉色一喜,道:“宣!” 話音剛落,貴妃翩翩然而入,行過禮后,端坐在皇帝下首,一臉關(guān)切道:“皇上可用過藥了?” 寶慶帝抬眼看了看她,頷首道:“貴妃今日氣色不錯,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 貴妃不自然的撫了撫臉頰,接過李公公手里的茶,奉到皇帝手邊。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臣妾在宮里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里想念皇上,這才厚著臉皮,不管不顧的跑來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聽說蘇夫人病世了?” 殷貴妃重重嘆了口氣,掏出懷里的帕子拭了拭淚,道:“老天要你三更死,不會等到四更天。昨天原本應(yīng)該是個喜慶的日子,誰曾想……” “貴妃替誰傷心?” 殷貴妃神色有些尷尬,實話實說,:“黛眉那孩子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又是那么一個標(biāo)致的人兒,這大喜之日死了婆婆,也不知那孩子哭成什么樣?” 李公公突然插話道:“娘娘安心。就沖著蘇大人那份深情,定不會讓八小姐受了委屈?!?/br> “但愿如此!”殷貴妃拿起桌上的橘子,素手一動,剝了一瓣遞給皇帝,“皇上出行在即,蘇子語因孝不能跟隨,皇上打算派何人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