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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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還是給許昌去了電話,她也不繞彎子,直接詢問了路星河的情況,問他是不是肺病復發(fā)了。 許昌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他說,“關于星河的消息,我無可奉告。” 漫天并不怪人家,是自己一而再再而叁地反復,是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只是掛斷電話后,她還是隱隱擔憂,于是跟教授請了假,只身去了順義的別墅。 別墅區(qū)的保安認識漫天,沒有多問就放她進去了。在路星河別墅的門口,她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幻影,只是司機老李沒在車里。她走到院子外面,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按了門鈴。 路星河的確在別墅,他在CCTV看到漫天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角,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的確是漫天無疑。他看到坐在客廳的凌志,指了指CCTV的屏幕,“小天兒來了?!?/br> 凌志也不敢相信,“昨兒的時候,小天兒可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怎么說來就來了?” 路星河嘿嘿一笑,“你不是說我吐血了嗎?趕緊的吧,給我扮上,別讓小天兒看出來我是裝的就行?!?/br> 凌志掃了一眼別墅的房間,似乎也是非常凌亂了,東西胡亂堆放著。 凌志把漫天接進來的時候,路星河已經(jīng)在二樓臥室的大床上“奄奄一息”了,床頭柜上放著幾瓶清肺消炎的藥物,地上的垃圾桶里,有很多揉皺的抽紙。走進那別墅的一層客廳,漫天聞到一股nongnong的中藥味,在客廳沙發(fā)的垃圾桶旁邊,還有殘存的藥渣。 漫天看著這屋子里的情景,更加揪心,她看了凌志一眼,“星河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凌志臉上的表情不大自然,“他在二樓,吃了藥剛睡下,你進去吧,悄悄的就好?!?/br> 漫天點點頭,“好的,我先上去了。” 當她推開那扇門,她看到了在病床上淺睡的路星河,此時的他,面容略顯蒼白,表情卻是安詳,被子將他蓋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手放在頭兩側(cè)。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做了噩夢,拳頭緊緊攥著。漫天坐在地毯上,抓住他的手,“星河,別怕,我在?!?/br> 路星河心里歡喜得緊,他努力壓抑自己的喜悅,睫毛微微翕動,臉上依舊平靜如常。近日處理伯年的項目,處理錦城山莊的遺留問題以及尋找新的資本方,他的確十分疲憊。漫天的手很溫暖,很柔軟,把他的手握在手心的感覺,讓他很安心,漸漸地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近黃昏,星河睜開了眼睛,智能夜燈已經(jīng)點亮,他看到漫天趴在她身邊。她坐在地毯上,手還握著他的手,她睡得香甜,有口水從嘴角流出來。星河不禁笑了,“這個傻丫頭,你是擔心我才來的嗎?” 他的一只手被漫天握著,另一只手摸到了手機,拍下了漫天酣睡的一幕。他看到凌志的微信消息,“哥們,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彼α诵?,卻不想有些口渴咽干,忍不住咳嗽起來。 漫天也是一個激靈,她被這咳嗽聲嚇壞了,幾乎是從美夢中驚醒,她一下子從床上直起身子,怔怔的看著星河,又是摸胸口,又是摸額頭,臉上表情緊張慌亂,“星河,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我給張醫(yī)生打電話吧?還是咱們直接去北醫(yī)叁院?” 路星河一把把她拉到懷里,“手被你攥了好幾個小時,都麻了?!?/br> 漫天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耳邊傳來的就是他的心跳,她喃喃地說,“星河,你,咱們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諱疾忌醫(yī)可不行。上一次犯病還是幾個月前,這間隔也太短了,你有沒有去問過醫(yī)生?看客廳的藥渣子,是在哪里弄的?可別信什么偏方什么的,要相信科學?!?/br> 路星河又咳嗽了幾聲,“我沒事,是大志小題大做了?!倍粘跣眩€是往被子里縮了一下身體,“你還別說,真是有點涼?!?/br> 漫天還是掙脫了他的雙手,“你先蓋好被子,這屋子里什么味兒啊,空氣不流通也不利于你恢復,我去打開窗戶通風吧!”她剛要去開窗戶,又忽然想起來什么,“我忘了,這幾天還是試供暖,還有點涼。你現(xiàn)在屋里躺著,我開開門,去把一樓的窗戶開一下,順便收拾一下客廳。” 路星河點點頭,“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口渴,能不能先幫我倒杯水啊?” 漫天笑了笑,“你等著,我去倒水?!?/br> 在接下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里,路星河聽著她埋怨著收拾那客廳,似乎還丟了很多東西到垃圾桶里,他覺得開心極了,也舒心極了,他鉆進被窩,一動不動地聽著漫天的嘮叨,幸福的煙花在他的內(nèi)心盡情地綻放著,“小天兒,有你真好?!?/br> 路渝的電話把他從美夢拉回了現(xiàn)實。 “星河,裴家的事情,你處理得不錯,只是目前新大陸要想立足長遠,需要一些資源?!甭酚宓穆曇舨桓?,但是每一句都是重點。 路星河點著頭,“我知道了,路總。田家雖然目前看著烈火烹油,可是我瞧著他們的靠山似乎要換下去。” “上一次,你在米婉儀的沙龍,不是搭上了謝家嗎?他們家的背景深厚,如果……” “媽,我們不要總想著靠著誰,難道我們就不能像牧歌地產(chǎn)那樣只是在地產(chǎn)界一枝獨秀嗎?” “你不懂!你以為康紹謙做到今天靠的是艱苦創(chuàng)業(yè),勤勞勇敢嗎嗎?”路渝的音調(diào)略有些高起來,“是他死去的父親和jiejie給他鋪墊了很多,加上他自己的海外背景,還有他那些著名的校友們,都幫襯了他很多。當然,那不叫幫襯,叫強強聯(lián)手?!?/br> “我知道,因為處理裴家的事情,我和田沐宸走得很近,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他建立關系。” “因為那個姑娘嗎?”路渝總是能一針見血。 路星河嘴唇勾起笑容,他看著漫天在拖地擦桌子,好像一只勤勞的蜜蜂,“媽,我知道您對小天兒有偏見,您試著了解過她嗎?” 路渝預期平和,“我對她沒有偏見,我對她的了解,比你不知道透徹多少。裴家你是撇清關系了,可我也不允許你和她在一起,她不適合咱們家?!彼龥]有用“不配”這個詞語,估計也是為了不刺激自己的兒子吧。 “媽,她是跟我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跟您。她是我篤定的人,我不會因為您的壓力而退卻的。您之前說過的話,對我做過的承諾,也希望您可以兌現(xiàn)?!?/br> 路渝嘆了一口氣,“先把創(chuàng)新這塊地拿下來再說吧,很多人盯著呢。” 路星河悶哼了一聲,“我會拿下那塊地的,正因為創(chuàng)新的老總被抓起來了,才給了我們機會。”路星河胸有成竹,他連續(xù)鋪墊了近半年的事情,這幾個禮拜算是見分曉的時刻了。 路渝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的確,裴家出事之后,圈內(nèi)的人紛紛撇清關系。路渝層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唯恐避之不及,電話不接,來人不見,甚至裴恬恬來找她,她都謊稱出差。人情冷暖,可見一斑。路星河在和裴家打交道這幾年,搜集了不少裴錦城和他的私人秘書的不法證據(jù),對于他“人前大善人,人后黃世仁”的做派,他也是討厭至極。他勸過自己的母親,可是路渝堅持自己的人情牌戰(zhàn)略,從不聽路星河的利益至上那一套。如今樹倒猢猻散,路渝對裴家沒了絲毫的情分。倒是裴恬恬居住的別墅,是路星河借給她的,并且他許諾,在她的房子被法院解封之前,那房子絕對不會收回來。雖然,路渝干擾過幾次,她忙著劃清界限,卻少了人情味兒。 路星河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到滿天忙里忙外,滿頭大汗的樣子,心里有些恍惚,滿心的歡喜和暖意。他倒了一杯熱水,光著腳下樓去給滿天送過去,“小天兒,你休息一下吧,看你滿天大汗的,我一會兒找保潔阿姨做就是了?!?/br> 漫天接過來熱水,“沒事兒的,我以前租房住都是自己打掃,我的幾個室友都不打愛干凈,客廳,廚房,還有我自己的臥室,都是我打掃的?!?/br> 他幫她撩了一下粘在額前的一縷頭發(fā),用手背幫她擦拭了微微沁出的汗珠,“你來看我,就是為了給我打掃屋子嗎?” 漫天沒理會這一句,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不早了,我得回學校了,周末再來幫你打掃吧?!?/br> 路星河卻撇著嘴,滿臉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從早晨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呢,一直躺著不覺得,現(xiàn)在起來活動了一下,覺得好餓啊。” 漫天看他臉色的確不大好,滿臉倦容,雖然一直躺著,可似乎少了元氣,她輕嘆了一口氣,“可我真的很累了,我實在沒力氣做飯了。要不,我?guī)湍憬袀€外賣吧?” 路星河搖搖頭,“我不要,外賣不知道有多少添加劑,還有那個包裝也不環(huán)保,送到我手里的飯,也不熱乎了。” 漫天皺了一下眉頭,“驕里嬌氣的,不過看在你病懨懨的份兒上,原諒你吧?!彼ь^看了一下大吊鐘,“現(xiàn)在都八點多了,等我做好吃上也得九點多?!?/br> 路星河卻坐在了沙發(fā)上,一副多愁多病身的樣子,“沒關系的,只要是你做的,白米粥我都吃著跟魚翅粥似的?!?/br> 漫天無語,“行吧,我看田沐宸有個料理機很不錯,很節(jié)省時間,也釋放了雙手......” 還沒等她說完,路星河就朝著廚房努努嘴,“我買了倆,你隨便用?!?/br> 漫天哭笑不得,“好吧,我被你打敗了,你是看到田沐宸的料理機才買的嗎?”她開始擼袖子,準備去洗手間清洗手,以便做飯。 路星河搖搖頭,“當然……不是,這是溫泉別墅簽約的禮品,銷售經(jīng)理跟我說這個東西不錯,我就拿回來兩個?!?/br> 漫天來到廚房,看到了電視廣告里的那個超級厲害的料理機,“我一直覺得吧,不用火炒的菜是沒有靈魂的,可是你現(xiàn)在這樣子,也不需要啥靈魂了,填飽肚子,營養(yǎng)健康最好?!彼蚜_了食材,按照料理機上的菜譜,做了紅薯粥,另外一個料理機做了一個白灼西芹。就在料理機忙活的時候,她又做了兩個可口涼菜佐餐。 路星河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樣子,滿臉滿眼的幸福,他多么想時光停滯,守住這一瞬間的美好。 漫天看到路星河倚在門邊,笑了笑,“你去躺著吧,這兒油煙大,容易嗆著你?!?/br> 星河笑著說,“咱家廚房沒油煙的,你放一百個心好了,這就是新大陸開發(fā)的精裝修樓盤的特點。價格是貴了些,可這基礎配置也是頂級的,絕對對得起這個價格的?!?/br> 漫天聳聳肩,不置可否,“你這就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她一邊炒菜一邊說,“不過這兩個料理機真不錯,做菜很簡單,可以解放雙手,這個給你點贊?!?/br> “如果天天喜歡,可以天天來?!甭沸呛拥难壑兄挥新斓纳碛埃粗难凵褚彩前V癡地。 “我......”漫天遲疑了一下,不愿意接他的話,“那什么,你先去洗漱吧,飯菜一會兒就得。” 路星河點點頭,一邊哼著口哨一邊去了洗手間。 吃飯的時候,路星河似乎是真的脾胃弱,他只是喝了幾口粥,那些菜品,他都沒有動筷子。 看到他似乎食欲不振,漫天有些焦急,她逐一嘗了一下那幾個菜,“味道還可以啊,不油膩,也沒有辛辣,更不咸。” 路星河也沒有任何不愉悅或者不舒適,“啊,沒什么,我就是胃口弱一些。你忙活一下午了,餓壞了吧,你趕緊吃點兒?!?/br> 漫天看著路星河沒有胃口的樣子,心疼極了,她只覺得他的面孔都變得蒼白了,“星河,是不是不好吃啊,要不,我?guī)湍阕鳇c別的吧?”她的焦慮讓她伸手去摸了一下路星河的額頭,“也不燙啊,看來就是病得太久了,胃口太弱。但是也得吃點有營養(yǎng)的,這樣吧,我去煮個雞蛋,熱杯牛奶,你不能這樣餓著?!?/br> 路星河抓住她放在自己額頭的手,把她拉在自己懷里,他緊緊箍住她的腰身,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天兒,你別去忙了,我吃,我吃,可是我的手沒有力氣,抬不起來?!彼燥@慌張,臉上也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只是想拉你的手,不想?yún)s碰到你了?!?/br> 漫天靠在他身上那一刻,她還是心跳加速了的,她的臉也變紅了,“沒關系,星河,如果你的手不方便,我來喂你吧。因為我白天要上課,要不,我?guī)湍阏垈€鐘點工吧,這樣刻意照顧你一下。” 路星河搖搖頭,“不用,我又不殘疾,家里有保姆的,只是我不常來這兒,就不讓人家來了?!?/br> 漫天擔心自己的體重會讓他吃不消,趕緊站了起來,“星河,你坐好,那我先喂你吃幾口吧?!?/br> 路星河好像是個孩子,他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漫天的臉和手,他張口閉口,被擦嘴,被照顧,一直到后來的吃藥,漱口,睡覺。也是第一次,他跟她在一起,沒有情欲,只有暖暖的依賴和滿滿的愛意。 “留下陪我,好嗎?”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龐。 漫天笑了笑,“星河,你早點休息吧,明天周末,早上我來看你?!?/br> 路星河點點頭,可是他看到鐘表的時間指向了十點半,“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br> 漫天抿著唇笑了一下,“沒關系的,這邊離地鐵很近,我走過去沒幾分鐘。” 路星河看出來她去意已決,自己挽留不過是浪費時間,便不再說什么,“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給我報個平安?!?/br> 可就在漫天剛離開,他迅速穿好了衣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