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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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焦詩寒正坐在床上,抓了把床上的花生桂圓,耳朵聽見房間外的腳步聲,知道是沈文宣回來了,吩咐人將被褥換了,等沈文宣打開門,焦詩寒只穿著一件紅色中衣端正地坐在床前,臉上的妝容也已經(jīng)清洗干凈。 房間里的人都退了下去,誰都是第一次,此時相見都有幾分異樣,羞澀而又滿足。 焦詩寒期待地看著他坐到自己身旁,因為他一碰酒就倒,所以兩人沒有喝合歡酒。 沈文宣順出一縷他的頭發(fā),纏在指間撫摸了幾息,和自己的綁在一起,猶如墨色交合,焦詩寒動手拿剪刀剪下來,鄭重地放進木盒里,藏在枕頭下面,寓意著白頭到老。 阿焦垂著頭,臉紅得像一朵嬌嫩的花,沈文宣注視半晌,手指一動,紗帳落了下來。 房間里甚是靜默,能把對面那人的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沈文宣身體慢慢傾斜過來,阿焦閉上眼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以為會是觸碰,但下一息就被沈文宣拉開被子包成了粽子,焦詩寒一愣,睜開眼,不解地看向他。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沈文宣道,對上他的視線,像之前做過的一樣克制而熱烈的親吻,溫度逐漸攀高,沈文宣從背后抱住他,磨了磨自己的虎牙,咬住他后頸敏感的點,電流竄過全身。 僅僅是做這些,阿焦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微微喘著氣躺在他懷里,被被子包裹的身體全都是汗。 為什么?意識模糊前他問道,為什么......不那樣做? 沈文宣笑了幾聲,親了親他的耳后:那是你十八歲之后才能會的東西。 現(xiàn)在做他舍不得。 焦詩寒累了,沒怎么沒聽清便迷迷糊糊地閉上眼,蹭了蹭被角陷入柔軟的黑暗中。 空氣中彌漫著軟甜香,夾雜著烈火烘烤的檀木,互相吸引又互相融合,最終不分彼此,只會讓人覺得舒心。 被紗帳籠罩的空間里只剩下兩道平穩(wěn)的呼吸,沈文宣翻開阿焦的右手掌撫摸他手上淡淡的疤痕,趙大夫給的藥膏很管用,再抹幾天估計疤痕就會消失。 但傷好了不代表沒疼過,包括把他扔在井下的那次,人挺了過來不代表會忘記那時滔天的恨意。 新婚快樂,焦焦。沈文宣輕聲道,緊抱著他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直至天邊翻出魚肚白,屋內(nèi)燭火一夜未熄。 最后注視著他停了幾息,在他有所察覺前,沈文宣留下一封信離開了。 城門,湛藍色的黎明里,一支黑軍整裝待發(fā),甲胄、刀薊、槍桿都閃著金屬的冷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8 23:30:31~20210220 17:21: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33 3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3章 吾嬌啟,有戰(zhàn)事,須離家三旬,不告而別,因吾畏爾殤,爾默,爾泣,悲矣,吾望爾勿憂,望爾健、望爾悅、望爾安。 四十個字,焦詩寒已經(jīng)反反復(fù)復(fù)看了不下幾十遍,看一次酸澀涌上來一次。 此時他正盤腿坐在蒲團上,琉璃花房里的牡丹、山百合、山茶花開得異常濃烈,溫度適宜,七伏天里也沒感覺到熱,從里面還能看見外面的假山流水,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焦詩寒細細地將紙條疊好收起來,嘴里咕噥道:哪有新婚第二天丈夫就跑了的,混蛋。 兩手舉起來拉伸一下腰肢,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提筆繼續(xù)抄地藏經(jīng),案幾一旁已經(jīng)厚厚一摞抄寫,一角還擺著一尊觀音像,焦詩寒瞥見供香快燃盡了,又換了三根重新供著,雙手合十道: 我在我家最好的地方供著菩薩,請求菩薩保佑我家夫君平安順?biāo)欤以该咳粘札S念佛,以侍神靈。 渝州外三百里。 葛武成坐在帳篷內(nèi)細數(shù)著時間,再有三刻爐鼎里的那根粗香就要燃斷了。 帳篷內(nèi)還坐著其他將領(lǐng),但此時皆愁眉不展,帳篷里的氣氛甚是沉悶。 其中一個不解道:將軍,我們已經(jīng)在此已然三日,這就是一塊荒地,四周開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在此駐扎敵軍能把我們圍得死死的,您為何執(zhí)意如此? 已經(jīng)圍上了,我觀態(tài)勢,除了追殺我們至此的敵軍,還有敵軍援軍到此,應(yīng)該是從百里外的揚、昌兩城來的,人數(shù)直接翻了個倍,聲勢震天,這是想要把我們一舉殲滅。 確實如此,如今最危險的就是晚上,我們雖然有炸/藥,但若是敵軍夜襲,與我們的人混戰(zhàn)在一起,炸/藥便派不上用場,威力大大降低,我們怕是連王牌都沒有了。 這也怪不了人家,要是我,碰上這么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么也不能放過,誰讓我們英勇無畏的大將軍難得糊涂一回呢。林鹿道,語氣陰沉帶著點兒氣性。 林鹿!葛離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暗暗翻過一個白眼,林鹿靠在椅背上心里憋著氣,此時局勢甚是不明朗,從葛武成突然帶兵惹怒那幫狗賊,然后倉皇西逃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這要是跑路也得偷偷跑,哪有這么大張旗鼓的,現(xiàn)在又被困在這里,就是想要破局也不帶這么蠢的! 估計再不說估計也沒機會了,林鹿索性道: 將軍您有什么打算就趁此說出來吧,和您一起打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好歹在那幫狗賊里頭也算是有了名頭,這次葬送在這兒......可惜了點兒,您要是嫌做將軍做累了,就讓出來,臨死前也我們這些兄弟過把當(dāng)將軍的癮。 葛離:你 葛武成抬手打斷他,道:惹怒羌賊再逃是引開合圍合水熙城的敵軍,保城內(nèi)百姓,如今挑這個兵家大忌的地方駐軍也是為了引揚、昌兩地的敵軍傾巢而出,在此地將他們鏟草除根。 林鹿不禁嗤笑一聲:我們就是一群被狼群圍死的羊,還想羊踹了狼不成? 誰是狼誰是羊還不一定。葛武成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視線再次瞥向爐鼎里的香,還有一刻。 不必等到今天晚上,你們每人帶兵鎮(zhèn)守四方,等聽到炮聲響起來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援軍到了。 眾人一驚。 葛武成握著腰間的刀柄站起來,臉上勢在必得道:兵是從渝州來的,等打完這一仗,奪下?lián)P、昌兩城,渝州就是我們的后方,到時候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眾人也站了起來,臉上不由掛上了些喜意,大聲道:是! 林鹿不明所以地跟著喊,走出帳篷的時候腦子都還是懵的,哪來的援軍?他怎么一點兒信都沒有。 葛離走上來攬住他的脖子就抬手給了他一拳:你小子,什么話都敢往外突突,將軍說了這次打仗你要不奪個一等功,回來就抽你軍鞭。 林鹿夾緊尾巴汗毛直立:你得給我保證將軍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什么鼓舞士氣的空話。 滾蛋!自然都是真的。 那怎么一點兒信都沒有? 葛離笑了,悄聲道:你說連你們都不知道,那幫狗賊會知道嗎? 箭樓之上是站崗的哨兵,炎炎夏日下額角的冷汗直落,遠處如蝗蟲般的羌賊步步壓近,黃沙漫漫,戰(zhàn)鼓雷鳴,不明聲調(diào)的吶喊聲沖破人的耳膜,仿佛能血洗天地。 羌族人普遍魁梧,身穿輕皮甲擠在戰(zhàn)車上,拿著半身長的大砍刀興奮地揮舞,只從視覺上便讓人不由自主地退縮。 這些人停在葛武成守軍的三里之外,繞著這塊守地圍成了一個圈,從遠處便能感覺到他們的躁動,像恨不得下一息就沖上來撕扯肥rou的野狼。 林鹿站在守地的邊緣,握刀的手緊了又緊。 這幫狗賊的人數(shù)至少是他們的八倍。 忽的,巨大的轟響在東南方向響起。 眾人猛得一顫,只隱隱瞥見羌賊里面有煙火冒黑氣,還沒回過神兒來,又是兩聲巨響,像是打開了某樣事物的閘門一般,巨響聲在羌賊中連串爆發(fā)。 炮轟開始了。 葛武成笑了一聲,與自己的手下對視一眼,聲如洪鐘道:整軍! 沈文宣騎著馬站在東南的方向,身后百里便是揚、昌兩城。 葛武成在此地駐扎三日,挑動了三日,羌賊在此地籌謀了三日,行軍了三日,而沈文宣盯著兩城的動向盯了三日,親眼看見羌賊從城里出來,進入他們的包圍圈。 你以為你是刀俎,其實你只是案板上的那塊肥rou。 八萬兵,沈文宣帶著兩萬守著東南,而張冦簡、趙二、言起則按地形不同分攤剩下六萬兵,把手著另外三個方向,還有兩萬六千兵留在了渝州內(nèi),臨時的管制權(quán)不在渝州剩下的幾個團練使手里,而由沈家掌控。 沈文宣此處的地形平攤,沒有什么遮擋物,只能動手挖了一條長約十里的壕溝,拿槍的士卒兩人一組,一人架著槍臥跪在前面嚴陣以待,而后一個人準(zhǔn)備隨時補上去,等前一人打完子彈或者傷亡了就由他替補上。 而此時在羌賊里面引起爆炸的是投石機,為了輕便行軍,拆成木板帶過來,在此地又重新裝成投石機,利用杠桿原理,一端綁著重物,一端裝著四百斤的炸/藥包,待重物下落,炸/藥包便被投擲了出去,射程在三百丈,若在壕溝處開始投射,射程不夠,便又前行了六十丈,正中羌賊軍隊中心。 控制投石機的是三個人,一人使杠桿傾斜,一個裝填炸/藥包,一人拿著望遠鏡觀察敵情和調(diào)動投石機的投射方向,都是十足十的肌rou猛漢。 其他三個方位也是一樣,四個角度不間斷地投射炸/藥。 一時整個戰(zhàn)場火光沖天。 沈文宣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只按炸/藥來說,羌族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炸/藥的配方和制作方法,戰(zhàn)場上混亂得很,透露過一次的秘密便可能透露上百次,知道了也不奇怪,所以先發(fā)制人,緊對著他們疑似存放著炸/藥包的地方或者弓箭手打,打亂他們的節(jié)奏。 但聚集的羌賊少說有三十萬人,經(jīng)過短暫的混亂后進入反擊階段是必然的,至少投石機的射程還不足夠,位于最前面的一批人沒打著,而此次的羌族將領(lǐng)就在最前面。 果不其然,反擊開始了。 沈文宣透過望遠鏡看到幾個人站在高處打了一樣的手勢,明顯前面投石機觀察敵情的人也看到了,比劃了幾下手指讓人先把暴露在外面的炸/藥包推回地洞里,緊接著便是無數(shù)箭矢從天而降,不出所料,上面都綁著點燃的炸/藥包。 沈文宣騎著馬站在原地沒動,長弓重箭的射程在二百五十米也就是七十五丈左右,射到他這里還早得很,就是射前面的投石機都不能夠,但是炸/藥爆炸的威力還是有的。 有幾架投石機在此時發(fā)射,四百斤的炸/藥包與空中的箭矢撞在一起,只需要一丁點火星,嘭地一聲,爆了! 天空中火海一片,猶如神降天災(zāi)。 沈文宣拿著望遠鏡望向天空,嘖了一聲:還挺他媽的壯觀。 葛武成早在幾聲炮響之后便整合了所有軍隊,戰(zhàn)鼓聲起,守地不留一人地發(fā)起沖鋒。 打了這場仗,咱們喝酒吃rou! 殺!?。。。?/br> 殺?。。。?! 殺!?。。。?/br> 一刀一賊,兩隊人馬交鋒,瞬間混戰(zhàn)在一起,刀刀是血! 羌賊退到了投石機的投射死角,也就是距投石機六百米以內(nèi),也由于混戰(zhàn),無法精準(zhǔn)打擊到羌賊,投石機只能退出戰(zhàn)場。 撤開固定著底部車輪的絆子,三個大漢推著投石機快速后撤,臨走前點燃了地洞里炸/藥包的引線。 退到一定距離后只聽轟地一聲,火焰自洞中直充向天,此洞周圍瞬間塌陷數(shù)丈,形成天然的緩沖帶,行動艱難。 火焰持續(xù)了數(shù)息,等投石機差不多退開之后,槍聲開始了,鉛彈能輕易打穿皮甲。 大部分羌賊遇襲之后選擇回城躲避,熟不知等待他們的是死神的鐮刀,如此密集地沖過來,就算不瞄準(zhǔn)也能十出九中。 前有狼后有虎,羌族軍隊只能左右分散,暴露出原本被緊緊圍著的羌族將領(lǐng),此時他站在戰(zhàn)車上,嘴里不知在大聲嚷著什么,但只看面色著實不怎么好,關(guān)鍵還是一個熟人。 沈文宣無聲地笑了,接過下屬手里的槍,抬槍瞄準(zhǔn),整個世界仿佛靜了下來,他想起那天跪在這幫狗崽子面前,無權(quán)無勢無兵,每一息都站在死亡的鋼絲上,錯一步便萬劫不復(fù),他那時摔下去了,丟的不僅是他的命,還有焦詩寒的命。 手指扣下扳機,鉛彈脫出槍桿,軌跡在此時似乎都慢了些,但勢如破竹,穿過重重人影,穩(wěn)穩(wěn)打進將領(lǐng)的膝蓋,逼迫他猝不及防地跪下來。 殺還不能殺,也不能讓他跑了,打中膝蓋使他失去行動力正好。 沈文宣將搶收起來,丟回給下屬,已經(jīng)有不少漏網(wǎng)之魚穿過彈雨沖了過來,在過近的范圍內(nèi)用□□并不太方便,沈文宣抽出腰間的佩刀帶頭往前沖,后面跟著拔刀的萬名士卒。 如最后下場的吞噬巨獸。 壕溝里的人停止大規(guī)模射擊,改為瞄準(zhǔn)掩護。 只靠前面的炮擊和大槍,羌族軍隊已經(jīng)損失近半,士氣跌落,就如一個甜甜圈一般,被人由里由外同時侵蝕,潰不成軍。 沈文宣盯著羌族將領(lǐng)一路殺過去,鮮血濺出來,染紅了人的眼。 等羌族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戰(zhàn)車上除了正在緊急止血的醫(yī)護兵外沒幾個能打的,只見沈文宣從馬上縱身躍下跨上戰(zhàn)車,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幾腳便將上面的人踹下了戰(zhàn)車,抽出腰間的短刃垂直扎在格魯達的副將亞格力的頸側(cè),只差幾毫厘便能劃破他的頸動脈,現(xiàn)在只是劃出一挑血線,從中滲出血來。 亞格力一驚,瞳孔瞬間脹大,臉色煞白,冒冷汗之余也看清了這人的面貌,安和縣殺害他家將軍、王后的弟弟格魯達的兇手! 好久不見,沈文宣身影籠罩著他,笑得異常慎人,安和縣的仇咱們得清算清算不是。 不待他說什么,沈文宣便單手掐著他的脖子起來,猛得砸在戰(zhàn)車的車頭,刀尖直直刺著人眼。 所有羌族人都看了過來,見他沒有直接動手也懂他的意思,再看死傷的同族,三十萬大軍如今銳減,所剩無幾,離這里最近的揚城、昌城也有百里,而且城中沒有多少兵力了。 打不過、逃不回、沒有外援,將軍也被挾持,死局,只能被迫丟下手中的武器,不情不愿地跪地投降。 一人跪萬人跪,沒有人再敢多做反抗。 后世史書記載,閩州與渝州交界處,十二萬人完勝三十萬人,死傷一比十二,極富盛名的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也是初次火器參與的戰(zhàn)爭,史稱揚昌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