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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杏鸝身后的木使巴不得他死,立刻雙手抱胸,嗤笑道:“怎么著?你的意思是,春執(zhí)令說謊?” 黎宗蹙眉道:“我并非此意?!?/br> “哈哈哈~你沒說謊,她也沒說謊,這他娘的可真是奇了!你當在場都是三歲小孩,任你誆騙嗎!” 黎宗被這粗俗的言論氣得臉都黑了,但靈寶因果在前,環(huán)視一周,見眾人皆是不信,知曉自己此刻已是百口莫辯,只能道:“清者自清,不必多言!” 旁邊的黎別曲雖早料到此情此景,但看父親成為眾矢之的,還是心下酸楚,上前對著狄戎抱拳一禮,道:“門主既然知曉三先是您親子,父親又何須去造這等不實之謠?我雖自因果中看到父親,但也難免是有人陷害,欲挑撥四方天門和季清派的關系,還請門主三思!” 第107章 八家盟會 上池垣等了近三年, 一直在找機會徹底搞垮季清,只是礙于其與四方天門想交不好下手,此事正是天賜良機, 哪肯放手。 木使聽她辯解, 當即冷哼一聲, 道:“你們季清的都什么毛???靈寶看別人有罪就是確鑿無疑, 看黎宗有罪就是被人陷害!好?。〈说绕恢?,還他娘的有臉掌握江湖律書嗎!” “木使慎言!”旁邊鳴木雀實在看不下去了, 沉聲辯解道:“非是季清偏幫!而是此謊甚是拙劣,季清與四方天門兩派本身又交好,師父沒理由做這種自毀長城之舉!” “你給我閉嘴!”別人還好,一看到鳴木雀幫黎宗王八蛋說話,木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柳眉倒豎,怒目圓睜道:“他————” “初霽, 莫要魯莽!”現在四方天門和季清還未徹底撕破臉,并不是揭露真相的時機,杏鸝止住木使后話,環(huán)視一周, 道:“世人皆知, 季清靈寶有看破事實因果之能。春執(zhí)令,你作為靈寶執(zhí)掌者,話已出口,怎能不作數?” 黎別曲自然明白靈寶不會騙人, 且季清向來以公正立世, 斷不可壞了自立派以來幾千年維護的名聲。她方才是心急則亂,此刻定了定神, 知曉這種時候只會越描越黑,未免多生事端,便不再與上池垣爭論,沉聲定論道:“即使此靈簡當真為父親所寫,但其中內容虛假,罪數造謠,照江湖律書處置,當入鎖靈牢關押一年?!?/br> 關押一年,并非重罰,靈修歲月是常人許多倍,這點時間不過彈指一揮,轉眼便能過去。黎宗當然明白此等情勢下,這是最好的方法,但他自恃清白,平生未有污點,且這輩子最看重名聲,見女兒竟當真給自己定罪,登時喝道:“別曲!” 他不愿意草草定罪,上池垣更不愿意,僅僅囚禁一年,哪比得上他對杏鶯一家造的孽! 木使向來脾氣暴躁,早想弄死對方,要不是杏鸝私下攔著,手上捏的毒早撒出去了。即使如此,她的臉色也沒有好看過,光是眼神都恨不得把黎宗生吞活剝了。 走到天門陣營靜觀的隱圣谷谷主見兩派氣氛緊張,忽然嘆了口氣,用不大不小,正夠狄戎聽見的音量,狀似苦惱道:“以黎宗謹慎,為何要說這個一看便知是假的謊?真是奇也怪哉?!?/br> 此話看起來平常,但狄戎本就性格多疑,且能用短短百年,便讓曾經只是中上流門派的四方天門成為武林龍首,定不糊涂。他剛開始被氣憤沖昏了頭,聞聽此言,立刻意識到其中有其它文章,頓時眉頭皺得更緊。 四方天門和季清派雖是聯(lián)盟,但其實實力相去并不遠,在某些方面亦有爭鋒之態(tài),等除掉天海岸,最大的對手就是季清。再想想開始自己收到靈簡時,本欲同往常一般直接交由季清調查,再呈上結果,今日若非顧玦無意一言喚來黎別曲,若非黎別曲立誓終身不說謊,那最終交給自己的,定罪寫下這封靈簡之人,肯定不會是他季清總執(zhí)令。 若是這樣,此事處置的也不會是黎宗,而是某個替死鬼。 可此事并非大事,即使借天門之手將替死鬼抓住,也不過鎖靈牢關押一年。或者對方寫此靈簡確實是單純?yōu)榱嗽熘{,但若真想害四方天門,離間自己與先兒的關系,此等拙劣的謊言當真沒什么力度,除非………… “來人?!毙闹须[覺不安,狄戎沉著臉,道:“請少門主和經天靈劍來!” 經天靈劍只有狄家直系血脈方能使用,這在江湖上并不算秘密,此言一出,在場之人莫不變色。顧玦更是上前一步,勸道:“阿戎何必與謠言計較,豈不傷了父子和氣?” 狄戎自然不可能說懷疑兒子的話,只面不改色,語氣不容置疑道:“江湖上已有風言,且借此機會證明給所有人看看,我兒三先乃狄家直系血脈,諒那群小人也沒膽再去傳謠!” 顧玦還想勸,但見對方像是已定了決心,也就嘆了口氣,未再多言。四方天門弟子傳信弟子速度很快,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狄三先與經天靈劍便都到了堂內。 狄三先來時已聽弟子說明此事,知曉父親是為自己名聲考慮,并不猶豫,向眾人見禮后,便拿起了一旁的靈劍。 全場的目光霎時集中到了他身上,雖都是不信謠言,但其中意味均有些許的不同。 鳴木雀和黎別曲與他是青梅竹馬,眸中多是關切之色;上池垣就等著黎宗倒霉,倒是對結果隱有期待;狄戎和黎宗并無波瀾;顧玦看似擔憂,眼中卻有抹得色稍縱即逝,并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