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的盛世美顏有時限[重生]、偽裝純情、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嬌氣包meimei、失序 (停更中)、睡服那個作精(1V1高H)、顧氏女前傳、妖獸兇猛(異界,種田,NP)、悄悄的,遠遠的、忽然之間、玩具
和棠揉了揉額頭,這才說道:“當然不是,我怎么會做這種討人厭的事情?!?/br> 蘇鳳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似乎在說之前在做的人一直是你。 和棠連忙說道:“我這是拿新畫好的美人圖給你品鑒一下?!?/br> “先說好了,真的只是請你指點,沒有別的意思?!焙吞慕忉屃艘痪洳糯蜷_畫軸,一打開蘇鳳章就知道他為何解釋了,因為上頭畫的可不就是柳絮姑娘。 蘇鳳章倒也不挑,只是在畫技上進行點評。 說實話,蘇鳳章更加擅長山水花鳥一些,而和棠最擅長的則是美人圖,他畫的美人圖各有風韻,每一張都有自己的特色和動人。 “叩叩叩!”蘇莯在門口叩了一下敞開的房門,笑著走了進來,“鳳章,和兄也在?” 和棠瞧見是他有些驚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鳳章,沒看出什么來才說:“蘇莯兄,這會兒你怎么會有功夫過來?” 蘇莯笑著說道:“臨近新年,家中差人送了一些土產(chǎn)過來,我想著鳳章是南方人肯定沒有吃過這些,便帶一些過來想讓他也嘗嘗。” 和棠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提著東西,心中更加奇怪,口中倒是說道:“沒想到兩位真的不打不相識,如今已經(jīng)這般好了?!?/br> 蘇鳳章心中也是詫異,口中卻客氣說道:“蘇莯兄臺太客氣了。” “不是說過了嗎,叫我玉亮就可以了?!碧K莯笑盈盈的說道。 “這是……”蘇莯瞧見了桌上的畫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原來是柳絮姑娘,原以為鳳章你無動于衷,沒想到……” “此事又何必避著人,才子配佳人,鳳章若是有意的話又何必克制自己?!?/br> 和棠尷尬一笑,連忙解釋道:“蘇莯兄,你誤會了,這幅畫是我畫的,畫完了才讓鳳章幫我指點指點,鳳章是受我所托罷了?!?/br> 蘇莯愣了一下,又笑著說道:“是嗎,倒是我誤會了?!?/br> “只是想著柳絮姑娘那般傾城國色的大美人在前,鳳章你也無動于衷,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樣的美人才能入你的眼?!?/br> 蘇鳳章笑了一下,反問道:“玉亮兄莫非是要幫我做媒?” 不等蘇莯說話,他又說道:“就算是怕也只能婉拒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說了可不算數(shù)?!?/br> 蘇莯抬頭看著他,忽然笑道:“怎么會,只是隨口一提罷了?!?/br> “既然如此的話我就不打擾了,這些土產(chǎn)味道不錯,鳳章吃了喜歡的話,我再多送一些過來?!碧K莯起身告辭。 他一走,和棠就過去翻看了一下那些土產(chǎn),奇怪的說道:“他吃錯藥了吧,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些東西會不會有毒,或者下了瀉藥之類的,想害你不能參加明年春闈?!?/br> “那倒是不至于,他沒那么笨?!碧K鳳章淡淡說道,但還是讓蘇阿榮將東西收起來。 和棠卻說:“反正這個姓蘇的不是好人,至少我看他比林昱燁狡猾多了,不是個善茬?!?/br> 不得不說,和棠這種屬于小動物的直覺非常準確。 “算了,管他來干什么?!焙吞膩G開這件事,熱情的邀請道,“蘇兄,大年夜的時候咱們一塊兒守歲吧,一個人多冷清,大家伙兒都是出門在外,一道兒守歲還能有說有笑熱熱鬧鬧的,你說怎么樣?” 這次蘇鳳章也是一口答應下來。 臨近新年,京城下了一場好大的雪,樓下的紅海棠都被淹沒的不見了,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倒是讓南方來的人看的嘖嘖稱奇。 第122章 童心 “二郎,快起來,昨晚下了好大的雪,外面都白了?!碧K阿榮帶著幾分興奮喊道,實在是不怪他,他們湖山縣一年到頭都沒幾天會下雪的。 蘇鳳章迷迷糊糊的起來,洗了把臉才算清醒了一些。 打開窗戶,一陣冷風迎面而來,大約是前一天晚上剛下過雪的緣故,冷冽的風顯得特別的清新,風中依稀還夾雜著一個個雪粒子。 來到大周之后,蘇鳳章也是第一次看見滿目的白雪,一時間也有幾分喜歡:“水晶簾外娟娟月,海棠枝頭層層雪?!?/br> 旁邊的蘇阿榮抓了抓頭發(fā),說道:“讀書人就是厲害,我只會說好大的雪,但二郎你就能出口成章,聽著就比我說的厲害貼切,有氣度?!?/br> 蘇鳳章哈哈一笑,道:“我也是借別人詩詞假裝風雅而已?!?/br> 正說笑呢,上頭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和棠:“蘇兄好雅興,別忘了晚上一起守歲啊?!?/br> “一晃眼都過年了?!碧K阿榮感嘆了一聲,又道,“若是在湖山縣的話,嬸子恐怕早就準備好一大桌吃的喝的。” 蘇鳳章聽了也笑,心中有些想念家中親人:“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br> 蘇阿榮就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但嬸子他們的話肯定在想二郎,擔心你吃不好穿不暖?!?/br> 蘇鳳章一聽覺得也是,她娘這會兒肯定牽腸掛肚的,兩個弟妹今年也拿不到自己發(fā)的壓歲包了,幸好他出發(fā)前囑咐了親娘代發(fā)。 去年除夕,蘇鳳章遭遇了牢獄之災,好友慘死自己深陷獄中,整一個年都過得凄凄慘慘。 今年卻不同,雖說士子樓里頭但凡有親眷在京城的這一日都吃團圓飯去了,但留在樓中的人還是不少,這一日都出來了,反倒是顯得比往日熱鬧一些。 一大清早,蘇鳳章在屋中燒了三炷香藉慰林長青,臨到下午的時候才下樓去。 這時候大堂已經(jīng)十分熱鬧了,南北士子涇渭分明的坐在兩邊,南方這邊擺滿了瓜果盤子,還有糖年糕之類的東西,北方那邊倒是燒起了鍋子。 “蘇兄,你可算來了?!焙吞恼酒鹕碚泻舻?,手里頭還抓著一把瓜子。 蘇鳳章提了提手中的東西,和棠看了頓時驚喜的喊道:“這是春卷嗎?哪兒來的?” “我堂哥自己做的,給大家加菜?!碧K鳳章解釋了一句,笑著打趣道,“你不是說要在院子里頭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嗎?” 和棠還沒說話,后頭的白瑜哈哈大笑起來,取笑道:“得了吧,北方的冷風哪里吃得消,吹上一會兒骨頭但要散架了?!?/br> 和棠沒精打采的說道:“誰能想到北方的風這么大這么冷,穿上狐裘都沒用?!?/br> “屋里頭也不錯,暖和還熱鬧,有吃有喝有玩有鬧?!碧K鳳章也笑道。 坐下來幾個人就碰了一杯酒,這會兒倒是沒有人正經(jīng)吃飯,光是點心零食就夠多了。 另一頭也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音,蘇鳳章回頭,正好迎上了林昱燁的眼神,這家伙正看著他,或者用瞪來形容更加貼切。 這時候白瑜湊過來說道:“蘇兄,他那什么眼神,莫不是大過年的還要找茬?” “看著倒是不像?!碧K鳳章笑著說了一句,南北文斗之后,他跟北方士子的接觸其實不多,主要是北方士子們自覺丟人,除了蘇莯之外,大部分人瞧見他掉頭就走。 白瑜卻道:“這個林昱燁枉為讀書人,讀書人哪有他這般動不動就動手的,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都不懂,活該他聲名掃地?!?/br> 蘇鳳章?lián)u頭說道:“這話夸張了,沒到這種程度?!?/br> 只是今日白瑜不知道是不是幾杯水酒下肚心情不好,沒有見好就收,反倒是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那次比試之后,蘇兄你自然是聲名鵲起,卻是不知道我們的苦處。” 蘇鳳章轉頭看他,笑著問道:“白兄這話未免太過,我們都要參加明年春闈,說到底那才是見真章的時候,如今的名聲值得什么?!?/br> 白瑜卻道:“有名聲自然是好的,若是名聲好,考官們也會有所考量,不然為什么那么多人忙著行卷,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呢。” 所謂的行卷其實是在春闈之前,考生將自己所作的詩文寫成卷軸,投送朝中顯貴以延譽,稱為行卷,只因為會試雖然糊名,但最后錄取的時候卻會揭開再定。 在前朝的時候,行卷之風一時大盛,當時考生是否能中與他們行卷成功與否有極大的關系,一度造成朝中推薦成為,門派林立。 到了本朝之后,太祖皇帝覺得此風不利于選材,一度大力打壓,這才讓行卷慢慢黯淡。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都知道有一個好名聲的用處,慢慢的行卷的苗頭又開始冒出來,與朝中的大臣們更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蘇鳳章聽了這話只是笑了一下,轉而說道:“今日除夕,說這些做什么,來,給你剝一顆花生,吃了明年就能蟾宮折桂金榜題名?!?/br> 白瑜被塞了一顆花生,倒是不好意思繼續(xù)酸溜溜了。 旁邊的和棠還在湊熱鬧,笑道:“蘇兄,你也給我剝一顆,讓我蹭一蹭你的運氣?!?/br> “行,給你剝。”蘇鳳章笑著說道。 白瑜瞧他認認真真的剝起來,也笑了:“那我給你也剝一顆,希望明年大家同喜。”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林昱燁忽然起身走過來,手中端著一個酒杯,白瑜一下子緊張起來,低聲說道:“他來干嘛,不會真的要找茬吧?!?/br> 和棠也起身說道:“林兄你這是要干嘛,今天孟庭不在,恐怕是沒人陪你喝酒了?!?/br> 林昱燁也不搭理他們,徑直走到蘇鳳章身前:“蘇鳳章,敬你一杯酒,你敢不敢喝?” “林兄前來敬酒,蘇某不勝榮幸,這一杯自然是得喝的?!碧K鳳章起身笑道,一口干了那杯酒,毫無推辭的意思。 他這般干脆,林昱燁倒是愣了一下,這才干了自己的那杯酒,笑道:“你倒是干脆。” 正要轉身回去,卻見蘇鳳章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林昱燁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敵意一目了然,就跟下一刻就要粘毛的狼崽子似的。 蘇鳳章臉上卻笑盈盈的,開口問道:“林兄,方才見你似乎也沒吃什么東西,空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不如坐下來嘗一嘗我們南方的點心?” 林昱燁奇怪的看著他:“你這是邀請我坐下來?” “林兄不樂意嗎?”蘇鳳章笑著問道。 “我有什么不樂意的?!绷株艧钜黄ü勺聛恚催@臉色倒像是說有什么不敢的。 蘇鳳章給他夾了一塊年糕,笑著說道:“聽說北方過年吃餃子,我們那邊倒是吃年糕更多一些,意頭也好,預祝明年節(jié)節(jié)高升?!?/br> 這邊放著的是糖年糕,炸過的年糕粘上紅糖味道十分美妙,林昱燁還真的低頭嘗了一口,這才說道:“味道確實不錯,我還以為南方都吃辣?!?/br> 蘇鳳章也不生氣,解釋道:“吃辣的是川南那一塊,江南地區(qū)口味清淡,偏甜更多一些?!?/br> “吃甜豈不是娘們兮兮的?!绷株艧钕乱庾R的說了一句。 旁邊的和棠不樂意了,“哎,你這話什么意思?” 林昱燁臉色一黑,蘇鳳章倒是笑道:“林兄想必并未有嘲諷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吃的這么開心,來,再嘗一口?” 林昱燁又吃了一口,抬頭瞧著蘇鳳章,覺得這家伙實在是有些奇怪,這是裝模作樣呢,還是因為大過年的不想吵架,所以故意示好。 蘇鳳章似乎并未察覺他的心思,笑著問道:“林兄喜歡喝酒嗎?我們青州府的臨江春十分不錯,回味無窮,若是將來有機會的話,倒是想請林兄喝上一杯。” 林昱燁確實是愛酒之人,聽了這話就說:“那我可等著?!?/br> 停頓了一下,林昱燁又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喜北人?!?/br> 蘇鳳章笑著說道:“這話又從何說起,我們無冤無仇的,哪里會生出不喜來。其實我心里頭早就仰慕諸位北方士子的才華,一直想要請教一番。” 林昱燁嗤笑道:“無冤無仇?請教?明年的秋闈我們可是對手?!?/br>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不都是對手,這算冤仇嗎?”蘇鳳章反問道。 “你這話倒是也有道理?!绷株艧钜幌胍彩?,南北士子確實是對手,但南方士子之間,北方士子內部也都是競爭對手,因為這個說結仇倒是過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不論朝堂的事情他們之間確實是沒有仇恨在,只是彼此看不順眼罷了。 白瑜第一個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可不是嗎,收起來我也很想結交諸位北方士子,只是礙于情面不好開口,今日倒是個好機會?!?/br> 蘇鳳章又笑道:“今日是除夕,咱們這些人能共聚一堂也是緣分,不如請林兄你做個掮客,幫兩邊說道說道,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個年?!?/br> “說不得以后都是同僚,還有一起共事的機會。” 林昱燁不知道事情如何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略猶豫了一下回去一說,原以為北方士子定然不愿意拼桌歡聚,誰知道他一開口便有人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