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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大國手在線閱讀 - 第110頁

第110頁

    紀謹燦然一笑:“不甚往之?!?/br>
    目送紀謹上了馬車,直到車身消失在巷口沐著月光的夜色里,再看不著時,慕遠才帶著天元返身進了屋。

    次日,果如紀謹所料的那般,一大早,便有人遞上了名帖,便是吏部尚書言闕的帖子,言道午后會攜子前來拜訪。

    收了名帖,慕遠便未作其他打算,一上午打譜休息自不必說。飯后不久,老余頭便來稟說有客上門。慕遠方帶著天元迎到廳外,便看到言鈺跟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到二人,還悄悄沖他們眨了眨眼,咧出一口白牙。

    這中年男子應該便是言鈺的父親,當朝的吏部尚書言闕了。他的面貌與言鈺有七分相似,身量頗高,偏瘦,留著稀疏的山羊胡,打理得很是齊整。言闕的身上既有飽讀之士的儒雅,又有著混跡官場多年的圓融,迎面便是自矜的笑意,見著慕遠,遠遠便揖了揖手,笑道:“這位便是慕先生吧,有勞遠迎,不敢當不敢當?!?/br>
    慕遠連忙回以一禮:“貴客臨門,真乃蓬蓽生輝也?!?/br>
    把人迎進了廳堂,主賓落座,天元奉了茶,便立于慕遠身后,言鈺亦站在其父之后。

    坐定之后,言闕輕輕揮了揮手,一直跟在父子倆身后的仆人便上前一步,手上捧著的禮盒也往前舉了舉。

    言闕笑道:“犬子頑劣,幸得慕先生不棄,收于門下,今后還要勞煩穆先生多多管教,某不甚感激。今日略備薄禮,還請慕先生笑納?!?/br>
    慕遠謙道:“言鈺天資聰穎,于弈道上又極有天分,能收得這樣的學生,是在下的榮幸?!?/br>
    慕遠知道這是拜師禮,自是沒有推辭,示意天元上前收了禮盒。

    待主人家收了禮,言闕便對言鈺一頷首,換上嚴厲一點的語氣道:“還不快快與你老師敬茶?!?/br>
    言鈺早等著這一刻,笑嘻嘻地端起茶盤,走到慕遠跟前,雙膝著地,把茶盤舉過頭頂,高聲道:“老師請喝茶。”

    慕遠拿起茶杯,意思意思喝了一口便放回去,虛扶了一下,示意言鈺起身。

    言鈺順勢起身,把茶盤放到一旁,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這才禮成。

    言闕嚴肅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鈺兒日后待老師也要像父親那般,恭謹孝順才好。”

    “是,孩兒明白。今后必定聽從老師教誨,不敢絲毫有違,請父親放心吧?!毖遭暬氐眉日\懇又恭敬,言闕滿意地點點頭。

    正式拜師后,言闕與言慕遠暄了幾句,主要問了問籍貫,師承,經(jīng)歷,來京的目的等等。

    除了師承,慕遠都認真地答了。

    慕遠心里明白,若非因為信王的緣故,言尚書是絕不會讓愛子拜自己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為師的。雖然對方帶著目的而來,然而自己也并非沒有其他打算,對方既然沒有擺什么架子,自己更應該誠懇以待,便把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簡單說了一說。當然,關(guān)于紀謹?shù)囊磺?,自是只字未提?/br>
    言闕對揚州論枰極有興趣,多問了幾句,得知慕遠屢戰(zhàn)皆勝,愈加安心,面上的笑意也深了深。待聽到慕遠因故未能參加最后一場決賽,錯過了奪魁的機會,不由連嘆可惜。

    “這么說來,慕先生到京師,是有意想入待詔所么?”言闕直接問道。

    慕遠也坦誠道:“在下一生所愿,惟愿能下出更好的棋,創(chuàng)造更多的可能性。天下皆知,待詔所匯盡大齊弈棋高手,自然讓大多好弈之人,心向往之,在下亦不例外,”

    言闕點點頭:“若是旁的事,某也不敢夸口,倘是一個備選棋待詔的名額,某在京中這么些年,還是有幾分臉面的。要是慕先生不嫌棄,某便去討上一個來?!?/br>
    “若得言老相助,在下自然感激不盡?!?/br>
    一切都與紀謹所料的一樣。慕遠自然沒有推脫,更沒有追問其他。

    從一大早遞上名帖開始,言闕便沒有言明自己的身份職級,似乎早就篤定他不說,慕遠也知道一般。事實上,慕遠確實知道;而言闕也從短短幾句試探,慕遠的回應態(tài)度明白他知道。一切便心照不宣,順理成章起來。

    茶過幾巡,言闕便起身告辭,慕遠也未挽留,客客氣氣地將人送了出去。

    臨上馬車前,言鈺還道:“老師,學生明日再來拜訪?!?/br>
    言闕也道:“穆先生初來京師,人事多有不熟,便讓犬子多作陪吧。這孩子自小在京中長大,雖是頑劣了點,三教九流都招惹過,倒是惹出幾分薄面來?!?/br>
    慕遠便笑著應了。

    馬車上獨剩言家父子二人時,言闕感嘆了一聲:“鈺兒,你這位老師,不簡單哪?!?/br>
    “父親何出此言?”言鈺笑嘻嘻地問。

    “昨日你與為父說,你這位老師,可能與信王府有關(guān)聯(lián)時,為父還不相信。今日看來,是確有此事了。若是為父猜得不錯,與這位慕先生相交的,恐怕并不是信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而應該是信王本人才對?!?/br>
    “父親為何如此猜測?”

    “你說,那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對待這慕先生,態(tài)度如何?”

    言鈺想了想:“他們同席而食,說話不多。那位凌統(tǒng)領(lǐng)素來冷著面不愛言語,大多時候都在駕著車,他對老師態(tài)度友善卻感覺有些距離,老師對他亦是如此。”

    “這便是了。為父雖然并未怎么與這位凌統(tǒng)領(lǐng)打交道,也知道他這個人冷面冷情,只對信王唯命是從。何況信王府的馬車,若非信王授意,怎會讓旁人使用,還讓信王府第一侍衛(wèi)駕車。信王哪,這么高孤泠遠的一個人,要怎樣的人才能與他交好!”